那裡,居然有一具被八條鎖鏈鎖住的,懸空掛着的黑木棺材。
這場景,跟我第一次在山洞裡見到墨寒和他的水晶棺的時候,一模一樣。
“墨寒,這裡怎麼會……”我詫異。
墨寒凝視着那棺材,緩緩道:“裡面有東西。”
“是什麼?”昀之立刻問。
墨寒的眼神落在昀之身上,頓了頓,又看向了齊明宇:“伸手。”
齊明宇不明所以的伸出手來,墨寒的手迅速的在他的掌心劃過,一道血痕就此出現。
空中濺出不少血滴,墨寒用他的鬼氣一包裹,全部灑在了那鎖着棺材的鐵鏈上。
這,似乎跟鬼村那些鬼給我放血是一個性質。
墨寒,想放出棺材裡面的東西?
齊明宇被放血,只是詫異了一下,礙於墨寒的身份,也不敢氣憤。他知道墨寒想要動他不費吹灰之力,只是有些好奇:“大人,這要我的血幹什麼?”
其實最好的選擇是我的血,墨寒心疼我,所以纔不用。其次是昀之的,畢竟他的我弟弟,但墨寒怕我心疼,也沒用。這才輪到了齊明宇。
墨寒示意他看向那棺材,隨着血跡被鐵鏈吸收,那掛在空中的棺材慢慢震動了起來。
周圍冒出一絲絲煞氣,昀之從背後拔出了桃木劍,謹慎的盯着那棺材:“不會是要詐屍了吧……”
“嗯。”墨寒應了一聲。
我瞬間頭皮發麻:“把裡面的殭屍弄起來幹什麼?!”
“我想看個事情。”墨寒伸手撫了撫炸毛的我,“不怕。”
有他在,怕倒是不怕,就是看見殭屍瘮得慌。
說話間,八條鎖鏈已經接連被震斷,空中的棺材“Duang”的一聲,震落在地,差點散架。
我往墨寒身後躲好,昀之躲在了我身後,一臉的不情願:“姐夫你的鍋你自己背,我纔不要給你當槍使!”
墨寒又看向了齊明宇,齊明宇一臉無奈:“大人……我是養鬼師,對方是隻鬼還行,殭屍……殭屍我專業不對口……”
墨寒伸手,揪着昀之的領子把他揪到了最前面:“有我在,你怕什麼?去解決了。”
昀之一臉苦逼:“姐!”他還沒說完,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從棺材裡豎了起來,赫然就是一隻面目可怖的殭屍!
那凸起的眼珠讓我膽寒,忙衝昀之揮手:“你快去收拾了!有你姐夫在,別怕!”
那殭屍察覺到這裡的活人氣息,已經衝過來了。
昀之無奈,只能提劍去迎。那隻殭屍的煞氣很重,雖然不是飛僵,但是卻也算不上是紫僵了,估計只差一個機緣,它就可以升爲飛僵了。
“昀之沒問題吧?”我有些擔憂的問墨寒。
“全力可以一戰。”墨寒道。
我稍稍放了心。
昀之在犧牲了又一件外套後,幹掉了殭屍,臭着一張臉回來了。
墨玉里有我給墨寒買的活人衣服,我挑了件給他穿上,他的臉色這纔好了些。
昀之的火焰符燒的慢,墨寒一道藍焰丟上去,分分鐘把殭屍燒成了灰燼。然後他走上前,看向了那棺材。
齊明宇看着這棺材,詫異道:“這棺材的木質有些像是金絲楠木,不過,怎麼是黑的?怨氣還這麼重?看起來又不像是楠木……”
“就是楠木,都用人血浸泡過的楠木,用來養着這隻殭屍!”昀之深惡痛絕,擡手一張火焰符就要丟向那棺材,被墨寒阻止了。
“怎麼了?不能燒嗎?”昀之不解。
墨寒劃出一道鬼氣,震碎了棺材的一邊木板。木板朝外倒在地上,裡面還有幾根白毛和黑毛。
昀之咋舌:“難道這裡還有一隻白僵和黑僵?”
“沒有,那隻紫僵是從白僵進階而成。”墨寒說着收回了手,示意昀之放火。
丟下了火焰符,昀之不解:“我記得,白僵進階,是要喝人血的。這裡雖然有那些楠木,但是楠木裡的人血,喝不了的吧……”
墨寒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道回憶:“有人在做實驗。”
“什麼實驗?”我問。
墨寒示意我看了眼燒殭屍的地方:“那紫僵,應該是由白僵在棺材裡進階而成。那染血楠木棺能溫養棺材的原理,跟我的水晶棺差不多。”
難道,是有人在仿照當時墨寒的封印,看看封印的效果?
等一下!這就是說,墨寒當初被封印在水晶棺裡,其實是在療傷?!
所以墨淵封印他爲了幫他?!
這也就解釋的通爲什麼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沒有任何破裂了!
可是,療傷的方式那麼多,一定要封印嗎……
昀之和齊明宇在一邊,我忍住了心中的疑問,沒有問出來。
墨寒摸了摸我的頭:“別多想了,走吧。”
他帶着我往前走去。這裡有三條路通向三個漆黑的走廊,墨寒直接選了最中間的。
走到路口,一道鬼氣以絕對的實力碾壓過那條走廊。
拼着超出常人的聽力,我聽到走廊的青石磚後面,傳來齒輪輕微轉動的聲音。
正想問墨寒是不是有機關,只見走廊牆兩邊的幾塊搬磚突然往裡面凹下去,對着空無一人的走廊便是亂箭飛射。
昀之吹了只紙鶴飛過去,讓紙鶴撿了根箭回來看看。這箭都是短箭,箭尖鋒利無比,是精鋼製造,看得出是現代工藝。
昀之看完嘖了一聲:“還塗毒,好惡毒的手法。看來前面,有童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機關年代久遠,一定是童家先祖設計的。而這些箭都是現代工藝,應該是童家現任當家派人去製造的。
還好墨寒謹慎,破了機關。不然我們貿貿然走上去,以剛剛那些亂箭齊發的陣勢,早就被刺成刺蝟了。
破了機關,墨寒牽着我的走帶我過去了,昀之和齊明宇跟在後面,也不敢放鬆警惕。
裡面,的確是一件密室。
新娘子鬼就站在密室的中央等着我們,見我們來,她慘然一笑,我不知不覺對上了她的眼神,忽然腦海中多了許多其他的畫面。
這是那新娘子鬼的記憶。
大喜之日,她被擡進夫家,喜服卻被小姑子劃破了。爲了表示歉意,小姑子爲她準備了新的喜服。
悲劇便是從她換上那件喜服的時候開始的。
那件喜服,是用九隻女鬼的皮做成的。小姑子學了這種惡毒法術,在九個新娘子新婚當天,殺掉了她們,剝掉了新娘皮,做成了那件人皮喜服。
新娘們的怨氣附在那件人皮衣上,自然而然就將穿上人皮衣的新娘子連身體帶着魂魄一起吞噬了,就只剩下了一張新娘子的皮。
而小姑子,則穿上了新娘子的皮,代替她嫁給了哥哥。
之後的故事怎麼樣,我不清楚。我卻明白了爲什麼之前察覺不到新娘鬼的氣息了。
因爲她的魂魄被吞噬,根本連鬼都不是。坐在牀上的她,只是一道執念,一道在新婚當天不相信自己被害的執念,一道想要報仇的執念。
那些記憶在我腦海中閃過的速度極快,我從中醒來,便見那新娘子整個人忽然癱軟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張人皮。
“原來是這樣……”昀之顯然也看出來了,嘆息一聲,拿出一張火焰符燒掉了那身人皮,也算是幫新娘子了卻心願了。
這間密室裡的東西很雜,擺放着不少書籍和養鬼師的法器,甚至還有道家的法器。
墨寒隨手翻了幾本書,眉頭微皺。我湊上去了一看,書上居然就是那用來召喚鬼兵的法陣!
齊明宇在看養鬼師的東西,昀之也在看道家的東西。我正想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卻見他對着什麼東西發呆。
“姐……”遲疑了很久,他喊了我一聲。
我走過去,發現他在看一幅照片。
那照片是從下往上拍攝的,看起來還有些年頭了,不僅發黃,還褪色了不少。照片拍攝的距離很遠,像素不高,主人公的臉拍的很模糊,還有些像偷拍的。
上面是兩個人在握手,似乎還穿着民國時期的長袍。
昀之拿起了那被水晶相框精心包裹起來的照片,指着上面那帶着圓框眼鏡的男人,不可思議的問道:“姐,你覺不覺得照片上這個人,有點像天佑哥?”
我一驚,仔細朝照片上看去,雖然很模糊,但是還真有那麼兩分像藍天佑。
只是,這照片從照片上的景物到照片發黃的程度,都至少是民國時期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藍天佑。
奇了怪了,怎麼又跟藍天佑有關?
一道牌匾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前那新娘子下嫁的人家,門口上似乎寫着“藍府”兩個字。
“也許只是相似吧,畢竟十幾億人呢,無奇不有。”頓了頓,我特地囑咐道:“這事別告訴他了,也別告訴你師父師兄。”
昀之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又去關照了齊明宇一聲。
墨寒那裡已經飛快的整理出來了一堆書,只有兩本是有用的。其他的書,齊明宇要用,就都給了他。
墨寒看着手中那兩本書眉頭緊皺,我拿過看了一本,詫異道:“活人化僵!墨淵不是說,他把相關東西都毀了嗎!怎麼還有?”
“估計真有漏網的。”墨寒道。
我將書還給了他,昀之也拿走了那張照片,同時無意間找到了一條密道。
那是這個密道的另一個出口,一路走出去,什麼機關也沒有,想來是童家人自己用的。
出口是在一間臥室,據齊明宇介紹,是童家家主的臥室。可是他們當天探查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密室。
墨寒擡手指向我們出來的地方,那裡原來是一道樓梯,我們出來後就自動復原成了牆壁,一點縫隙都看不出。
墨寒注入一道鬼氣在牆上,牆上驟然便出現了一道法陣。
昀之識貨,一眼便認出來了:“隱匿陣!”
墨寒頷首:“你們發現不了也正常。”說着他又是一道鬼氣注入,那陣法頓時就糊了,密道的縫隙立刻就顯露在了眼前。
齊明宇對墨寒破除了隱匿陣感激的一塌糊塗。
墨寒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帶着我回去休息了。
路上,我問墨寒:“要不要找墨淵問問,畢竟事情當年是他處理的,他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
“嗯。”墨寒發了冥王令,我們吃着宵夜的時候,墨淵來了。
好在我早有準備,齊明宇問我們要不要吃宵夜的時候,給墨淵也要了一份,成功堵住了墨淵一來就想要抱怨的嘴。
一邊吃着,昀之跟他將密室裡的事說了。不過沒提藍天佑,估計是和我一樣,覺得還沒弄清楚,沒必要說。
墨淵翻着墨寒找到的那兩本書,臉色那叫一個菜。
“哥,要是我說,也許有了第二個人窺得天機,悟出了召喚鬼兵的陣法和活人化僵之術,你信嗎?”墨淵苦惱着拿那兩本敲着頭。
“會這麼巧?”墨寒顯然不信。
“我也不信。”墨淵絕望的往沙發一躺,整隻鬼跟癱瘓了一樣:“那個山頭都被我削平了,不可能還有漏網之魚!還有生死薄上,我也親自對着名字一個個勾掉了!怎麼可能會有人逃掉……”
“上次讓你派鬼去查,查的怎麼樣了?”墨寒問。
墨淵一臉泄氣:“毫無進展……”
也許是覺得什麼都沒查到,讓他很沒面子,墨淵倒是說了另一件事:“不過,你讓紅鬼查的事,倒是出結果了。”
墨寒看向他,墨淵一笑:“紅鬼查到,童家的人去長白山布過迷蹤噬魂陣。”
也就是說,上次是童家人算計我!
看來是二世祖死後,他們一路算計我和墨寒都失敗,這纔出了大招。
“是誰?”墨寒的聲音冷的能凍死人。
墨淵哂笑一聲:“紅鬼去抓人的時候我也去了,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點,人和魂都不能帶來了。”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主使都被你丟去喂蛇了,你也算是親手收拾了。”
墨寒看向我,見我沒什麼不平,便沒再說什麼。
“火車上的那個養鬼師,也是童家的人。恐怕,他那個時候,就是在試驗召喚陣和活人化僵。他倒是能耐,都給成功了。”墨淵又道。
童家滅的好啊!
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無
辜的人要遭殃!
“童家佈下了多少召喚陣?”墨寒又問。
“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最近陰間引渡了不少童家人的魂魄,我倒是去問過。按照他們可以用血激活陣法召喚鬼兵的做法,肯定不會少。聽說,他們原本是打算用這一招絕地反殺殺回去的,沒想到大哥你會參與。”
墨淵說着嗤笑了一聲,“這些活人爲了穩住第一養鬼師家族的名頭,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讓紅鬼帶人去把召喚陣解決了。”墨寒道。
墨淵拿起一邊的一個蛇果,一邊啃着一邊點了點頭:“沒問題。”
我倒是有了另一個想法:“能不能從冥界封印鬼兵的地方入手,在那裡弄一個能隔絕召喚陣的東西。這樣,陽間的召喚陣就應該都失效了吧?”
墨淵一笑:“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我拒絕。”
“爲什麼?”
“留着那道縫隙我有用!”墨淵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我又看向墨寒,墨寒示意我淡定:“從陽間抹掉召喚陣也是一樣的。”
看在墨寒的面子上,我就沒跟墨淵計較。
兩人兩鬼商討了一番沒有對策後,墨淵拎着茶几上的零食袋直接走了。
還咬着最後一根牛肉乾的昀之一臉無語的問墨寒:“做冥王的都窮到這個份上了嗎?”
墨寒:“下次我會讓他留下冥幣的。”
說得好像活人能用一樣……
“我還是回去睡覺吧。”昀之一臉鄙夷的回了隔壁他的臥室。
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墨寒,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墨寒說的那句“實驗”。
“墨寒,那個殭屍實驗,是怎麼回事?”我問墨寒。
墨寒在我們的臥室劃下一道結界,道:“慕兒,水晶棺對鬼體有療傷功用。山洞裡那副黑血楠木棺材對殭屍來說,也是極佳的療養場所。有人仿照着墨淵封印我的陣勢,做出了山洞裡的模樣,估計是想看看墨淵對我的封印究竟是什麼效果。”
第一次聽墨寒主動提起了墨淵對他的封印,我有些忐忑的問:“是什麼效果?”
墨寒擁着我往沙發上一靠,若有所思:“我在水晶棺裡是逐漸恢復了意識,那棺材裡的殭屍則是逐步進階了。效果……應該是這樣吧……”
他說着有些苦惱的輕輕蹭了下我的脖頸,“被封印前的事,我不記得了。衝破封印的時候損失了不少修爲,至於那封印是不是能療傷,我也不清楚。”
又不記得了啊……
雖說可以問墨淵,但是,萬一是段不好的回憶,問了墨寒反而苦惱。
“不記得就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我啄了他一口,“不早了。睡吧。”
有墨寒的威壓籠罩在我們的小院裡,一晚上都很安靜,沒有一隻不長眼的陰靈飄過來刷存在感。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我們便回去了。
路上,看到昀之揹包裡露出的那半張照片,我想了又想,還是問了:“墨寒,童家下面的密室有段歷史了,感覺比上面的宅子還有久遠,是不是?”
“嗯。”墨寒應了一聲,問我:“你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要不要去查一下那塊地方,童家老宅的前面,是誰家。”說着,我將那新娘子鬼給我看的畫面說了一遍。
不過,新娘子夫家門匾上寫的究竟是不是“藍府”兩個字,我看的不真切,也不排除是我看到照片上藍天佑那張臉產生的聯想,怕誤導墨寒和昀之,便沒有說。
“那道執念的主人是死在了夫家,正常來說,她不會離開夫家。她既然知道那個密室,應該是在她嫁人的那個時候,那個密室就存在了,的確可以查查。可是怎麼查?”昀之茫然道。
“去城隍廟查。”墨寒道。
我不自覺腦補出了城隍廟裡的小鬼一臉苦惱的表情。
定好了導航,這一回倒是很快到了綠城城隍廟。
跟着墨寒進去,才踏入城隍廟的大門,我們便與普通的香客分開,進入了鬼空間。
城隍帶着小鬼們紛紛出來迎墨寒,將墨寒奉上上座。
墨寒拉着我走上去坐下,我看到一旁的小鬼臉色變了變。
“我夫人。”墨寒淡淡道。
隨即,一片“夫人安好”的問好聲便響了起來。
我面帶微笑,乖,本夫人很好。
城隍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老伯,跟廟裡的塑像還真像。墨寒簡要說明了來意後,城隍便讓人去拿縣誌冊了。
沒一會兒,約有半米長的縣誌冊便由兩個小鬼並排捧過來了。
城隍將冊子呈給墨寒,墨寒接過翻了幾頁,很快便翻到了我們要找的內容。
童家老宅那塊地方,在童家安家落戶前,的確是一戶藍姓的員外。
只不過,後來那家走水,整幢宅子都燒光了,一個人都沒能逃出來。
過了很多年之後,這件事被人遺忘,童家纔在那裡選了那塊地。
而童家是怎麼發家的,縣誌上也寫了。除了靠養鬼術,童家先祖也是土夫子,即盜墓賊。童家最先前的財富,就是靠倒賣冥器積累下來的。
昀之也跟着我們進來了,看到這段記載,抽了抽嘴角,對我道:“姐,我明白我進鎮子前,那老婆婆爲什麼要說什麼背娃娃背娘娘了……”
“爲什麼?”我仍不明白。
“死人墓裡,最值錢的往往都在棺材裡。盜墓賊爲了防止拿陪葬品的時候,棺材裡的屍體起屍,有一種技術,就是將殭屍背在背上,最有名的就是背女屍。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確有這麼一說。”昀之道。
“她怎麼會知道童家盜墓的事?”我覺得奇怪。
昀之絕望的看向了墨寒:“姐夫,那老婆婆不是人吧?”
“不是。”墨寒仍舊一副淡然,見我更加迷茫,解釋道:“她是倀鬼,由被怨魁咬死的活人所化。怨魁死去後,過段時日她身上的怨氣便也會散去,到時有陰差去引渡。”
“你當時看出來了怎麼不說……”我怨念。
“倀鬼不值一提。”
冥王大人,你摸着良心告訴本夫人,什麼鬼在你面前是值得一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