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後槽牙咬的格格響,人鑄誰想做!
估摸着,他從女污穢那裡聽到了隻言片語,說我喜歡他,這才肆無忌憚的想使用美男計。
士可殺不可辱,我雄赳赳氣昂昂的轉身就去開門,我喜歡他怎麼啦?不,誰喜歡他啦!那就是被他外貌所迷惑的錯覺!
夏恆沒攔着我。
但是將門拉開之後,我立刻特別沒出息的就又把門關上了,同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外面的走廊裡,三三兩兩,站滿了剛纔那種沒有生氣的人。
男女老少俱全,全瞪着無神的大眼,但是沒有一個敢往這個門口靠近。
也許剛纔那個人鑄的遭遇,已經將他們給鎮住了,他們正在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可想而知,我要是出去了……
身後一陣窸窣,夏恆已經滿不在乎的躺好了,身邊留了一個人的位置,他厚重的睫毛蓋下來,高挺的鼻子逆光是個鋒銳的側影。
白襯衫的領口鬆開,露出了凜冽的鎖骨和頎長的脖頸。
我一個沒忍住,嚥了一下口水。
“哥……夏恆!”
“睡着了。”
他沒睜眼。
地板就地板吧……這會兒到他身邊躺下,我這幾分薄面往哪兒擱?以後還要一起合作,不能讓他看不起我。
我滿肚子裡罵着夏恆,拉了一角牀單鋪在了地上,剛躺下,卻發覺頭髮有點不對,回頭一看,牆角的管道口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蒼白的手,正在拉扯我的頭髮!
我一下子坐直了,與此同時,胳膊被一隻冰冷的手一拖,力道不大不小,正讓我撲在了牀上:“哥……”
呸,怎麼就是不能改口!
“閉嘴,閉眼,別動。”夏恆的聲音平板板的響了起來:“再動一下,我就不管了。”
不動就不動,可是我的頭,正枕在了他的胳膊上,他……不覺得壓得慌?
活該,我幸災樂禍的更把頭枕的用力點,反正被壓的也不是我,只是好像還是哪裡不對——我是被他佔便宜了吧?
一氣之下要起來,誰知這時靜謐的房間裡,突然不知道從哪傳來了指甲抓撓的聲音,我後背一涼,一邊暗自叫苦一邊閉了眼睛。
雖然還是滿心的糾結,但因爲一直沒休息,很快就睡着了,就是蓋着被也有點冷,還有——夏恆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又做了跟上次相似的夢。
我還是一個小姑娘的年紀,跟那個身材頎長的少年一起牽着手在河邊走,芳草萋萋鮮花遍地,他的手真溫暖。
我擡起頭想看清他的臉,可是分明近在咫尺,也像是被雲霧阻隔,根本看不清楚:“哥,咱們上哪兒啊?”
他的聲音跟手一樣暖:“去龍神祠。”
“去龍神祠幹嘛?”我居然還撒嬌:“哥,我累了。”
“給你求個東西。”他蹲下身來:“哥揹着你。”
他身材其實算是細瘦的,可是趴在他背上很安穩,我把手環在了他脖子上:“哥,你真好。”
“不對你好對誰好。”他微笑着側過頭來對我笑,我對上了一雙最深沉的黑眼睛。
雖然是個年少模樣,但我還是認出來了,他是傅謹時?
猛地睜開眼睛,心頭一陣亂跳,怎麼夢見他了?莫名其妙!
結果這個驚嚇還沒過去,頭皮一炸,赫然又對上一雙黑魆魆的桃花眼。
有首歌怎麼唱的來着:“你的距離和我只差零點幾毫米。”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難得的表情愉悅,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一樣。
騰的坐起來,心還是老樣子,跳的跟槓鈴落地似的,天了嚕,我的睡相什麼樣?難看不難看?有沒有流口水?
而且,爲什麼……那麼靠近,他臉上還是那麼好看,一點瑕疵也找不到!
“去洗臉,可以走了。”背後他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你磨牙了。”
那是因爲我想咬你兩口!
外面已經暮色四合,萬家燈火閃爍,天也暖和了起來。
提着傘跟着他悶聲走,發現他的左臂有點不自然,該不會是被我壓的吧?
心情稍微變好點了,活該。
在車站買了個新手機之後身無分文了。
上了車,裡面人不多不少,環境挺舒服。
“哥我餓了,”照燒雞腿飯的香氣從餐車裡面冒出來,引得人食指大動:“借我錢買一份。”
夏恆隨手跟掏冥幣一樣的掏了一疊大鈔給我。
我見狀長了心眼兒,確定是“人民銀行”而不是“天堂銀行”這纔拿出去用。
一個乘客隨口說:“你們兩個是兄妹?長的不太像啊!”
“要是兄妹哪兒還用得着說借……”
我話還沒說完,夏恆接口道:“她不過是喜歡叫我哥哥罷了。”
我真的特想打電話報警:“喂,妖妖靈嗎?我是夏恆的臉,他不要我了。”
那人琢磨了琢磨,心領神會:“那你們倒是真挺般配。”
“不不不,”我一邊吃一邊聲明:“我跟他只是合作關係。”
“是啊,”以前僞裝蘇晗時面癱失語的夏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居然又來接話:“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合作關係。”
那個乘客笑的更曖昧了。
一口雞肉塞在了我的嗓子裡,噎的我直翻白眼。
他這算不算是暴露本性?以前面癱失語,只是怕自己的僞裝被我識破吧?現在捅開窗戶紙,那是豁出去啦!
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吃完了飯去扔餐盒,順帶上了個洗手間,沒想到等回來的時候夏恆身邊早圍繞了一圈妙齡少女,鶯鶯燕燕的:“我看你真的眼熟,是不是你演過xxx網劇!”
“對啊對啊!能不能留個微信?”
是啊,他像是自帶光環,到哪裡都是最亮的點。
我撇了撇嘴,覺得有點胃酸,就伸手揉胃,怎麼自從跟夏恆在一起,我這胃就不好了?
反正回去也沒有我的位置,去問問列車員有沒有嗎丁啉好了。
結果經過衛生間門口時,忽然又聞到了一股子淺薄的水腥氣,接着就從窗玻璃上面對倒影上,看見了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正緊緊的貼在了我後背上,伸出了鮮紅的舌頭,要往我脖頸上面舔舐。
而我前後車廂裡的乘客,居然全是視若無睹的樣子,似乎根本沒人看到那個趴在我背後的身影!
我頭皮一下子麻了,反應過來,渾身卻像是那個被夏恆趕屍趕走的人鑄一樣,關節被人釘死了,一動不能動!
後背上像是被壓了什麼東西,溼滑的感覺從脖頸上襲來,說不出的讓人噁心……接着,耳邊是個低低的聲音:“不許出聲,跟我走。”
這聲音完全陌生……
我心一提,先故作鎮定:“可以啊,不過,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