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殺他!再說,他不是早就死了麼!
“天機不能泄露太多,”小白臉鬆開了手,重新眯起了眼睛:“會遭天譴的。”
“我說,”我蹲下套近乎:“你這個本事,是怎麼來的?”
“天生的,”小白臉嘴角一扯:“就跟有的人天生陰陽眼一樣,有人天生麗質一樣,這叫老天爺賞飯吃。”
“陰陽眼啊……”我悄悄的問道:“那,有個跟它相近的名詞叫陰陽會,你知道嗎?”
說到底,那個太極倒影的紋章,也不過是傅謹時的一面之詞,俗話說貨比三家不吃虧,多問幾個人自然更穩妥。
果然,小白臉一聽見“陰陽會”這三個字,表情一下子就變複雜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想考驗考驗你,看看你,到沒到那個層次。”
按說這種低劣的激將法,稍微長點腦子的也就笑而不語了,偏偏美貌與智慧難以並重,小白臉正是個好面子的,急忙就說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年前還有人請我代表算卦這一門進陰陽會呢!”
我搖了搖頭:“上嘴脣碰下嘴脣,誰不會啊,我張嘴能說我是陰陽會的會長。”
小白臉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而是開始發青發綠的變換了起來:“陰陽會的玩笑,你也敢開?”
這麼說傅謹時還真沒說謊,這陰陽會的震懾力,趕上了東吳呂蒙了,小兒聞之夜啼輒止,提都不敢提。
“薑茶。”
忽然蘇晗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算完了沒有,別浪費時間。”
小白臉趕忙接了話頭:“算完了,500。”
“你幹嘛不去搶?”我瞪了眼。
“我這都是金玉良言,價值不止500,已經給你打折了!”小白臉振振有詞,這個樣子一點也不文弱了。
臉是白的,心是黑的,我說怎麼這麼熱情要給我算卦,陽壽都要沒了還死命坑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晗已經拿出了十張嶄新的粉紅毛爺爺擱在了“不靈不要錢”的破布上:“走。”
我趕緊站起來跟上了:“哥,還給雙份?”
“卦我也算了。”蘇晗答道:“算卦必須給謝禮,這是規矩。”
不知道那幾張毛爺爺是“人民銀行”還是“天堂銀行”。
“陰陽會的事情,你別管太多。”蘇晗忽然說道:“我不管傅謹時跟你說什麼了,跟着我,就得聽我的。”
“知道了哥。”我拉住了蘇晗的衣服:“可是陰陽會,到底是……”
“是麻煩,但不至於怕。”蘇晗回頭看我,厚重睫毛下的眼睛熠熠的像是閃爍着星光:“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能保護你。”
從小到大,除了我爸,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種話。
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像是地震了一樣,有點什麼東西要崩塌似的。
再一擡頭,蘇晗那頎長的背影已經跟我拉開一段距離了。
“哥,”剛說完保護我一轉身就走了,我趕緊追上去:“咱們自己還找不到那個人呢,上哪兒給小白臉弄陽壽去?”
“那個人是抽走了算卦人的陽壽,可是並沒有自己用。”蘇晗淡然說道:“算卦人的陽壽,就在附近。”
這麼說小白臉的陽壽被轉手了。
“小白臉自己不知道?”
“陰陽先生種類多得很,”蘇晗答道:“風水、陰陽八卦、五行命理都有區別,那個算卦人懂預知未來,對陰陽事應該知之不多。”
想起來了剛纔小白臉說我要殺蘇晗,越想越不相信,估計又算錯了,我決定不信。
只是有些事情,在以後想起來,才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
蘇晗認了地方,修長的手一撐,矯健的翻過了護欄,從橋一側下去了,那身段,真是嘖嘖嘖。
我趕忙跟上去,正看見橋底下有幾個穿白衣服的人,正俯下身子衝着橋墩子磕頭。
這可奇怪了,橋墩子有什麼好拜的,難道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