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種生物,叫做殭屍。這個是衆所周知的。
就算有些人沒有見過,但是也肯定聽過。
而曹楠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殭屍。
當然,還包括他的那個所謂的“外甥女”。
此時,曹楠的外甥女若玉正端莊的坐在旁邊,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襯托的她整個人就像是居住在雲端的仙女。
她繼承了她舅舅的好相貌,長相妖冶,五官精緻。
再加上在二十一世紀這個以瘦爲美的時代,她那一身瘦的有些營養不良的小身材,讓人對她十分的憐惜,還能感覺到幾分的蘿莉風……
“所以,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曹醫生故意讓同樣在醫院裡工作的若玉變成殭屍本來的樣子來嚇我的是麼?”
我一臉“我要殺死你丫的”表情看着曹醫生,而這隻大殭屍心理素質超級的好,在我殺人的目光中依然淡定的喝着茶水。
“開個小玩笑,何必認真。”
說着,曹醫生給了我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曹醫生的本體也是那種全身骨瘦如柴、和風乾了的肉條一樣的樣子?”
我的一句話,讓曹醫生瞬時黑了臉,而一旁的小叔卻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他的本體,哈哈哈!”
小叔還沒說完,就被曹醫生拉出去交流感情了。
在屋內的我瞬時聽到外面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打折了誰的幾根肋骨。
“剛剛真是對不起啊,我舅舅就是這麼任性。”
若玉笑了笑,用手撩了下她的披肩長髮,那黑色的美髮在空中打了個弧,美的驚心動魄。
我嚥了口唾沫:“你有男朋友嗎?”
若玉愣了一下,隨後笑的花枝亂顫:“呵呵呵~人家,人家對男人沒有興趣嘛~”
我瞬時捂住了自己的肩膀——難道……
若玉目光突然變得凜冽:“要說興趣……男人,就是食物!那鮮血的味道……”
說着,她開始舔自己的嘴脣,鮮紅的舌頭一寸寸的在粉嫩的脣上移動着,露出了裡面細密的尖牙。
殭屍,原來是這麼恐怖的一個種羣……
從醫院走出去的時候,我瞬時覺得自己好像去了一趟侏羅紀。
“小叔啊,你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不由開口問道。
“哦,他們殭屍一族因爲喜歡喝血,所以大多數都在醫院裡蹲守着血庫。其實每家醫院都有那麼幾個,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也不過是再有一次曹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闖了進去,看到了他的原形才知道的。殭屍一族在人類中間生活了太久,基本上很難被看破幻術。”
突然間,感覺醫院是整個城市最不安全的地方……
“剛剛我去把那個煞最後的一點事情解決了。”
小叔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我也不由回頭向他看去。
“其實說也巧,我這一次來這裡就是受到這家人的委託,沒想到這件事情正好和你有關。而且,那個煞好像被另外的高手給解決了,魂飛魄散,手法非常的狠毒。”
小叔的一句話,讓我心裡一咯噔。
他不知道那個“高手”是誰,但我確實知道的。67.356
君龍麒……
“丫頭,雖然你必然是有事情瞞着我,但是我也不想和你計較了。這件事情能夠順利的解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你日後一定要小心,護身符一定要找回來。“
我不由微微低下了頭。在整個鬱家,要說起來真正關心我的親人只有這麼一個。這一刻我是感覺到溫暖和貼心的,但君龍麒的事情我還是不想說出去,總感覺一旦說出去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小叔的胳膊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開始說整件事情的前因始末:“那煞生前就沒有討到老婆,死後還託夢給他的家人,鬧的家裡十分不安穩。後來有一天突然說自己找到老婆了,讓家裡人準備一口空棺材埋在他墳地的旁邊。他家裡人覺得事情太過詭異才找的我。當時我發現你不在了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卻恰巧想起之前看過那男人下葬的照片,上面壽衣的樣式和當時出現的那個一模一樣,就賭了一把。”
所以說,做鬼的也一定要注意自己出行的着裝打扮!隱藏術做的再好,一身衣服就能賣了你!
而到這裡,我也已經基本明白了。
自己肯定是被那個紅衣女鬼算計了。
她拿着我的照片給了這個煞看,那討不到老婆的煞必然是樂意之極。
隨後,那個紅衣女鬼就用照片當做了定陰親的信物給了那個煞,所以他才能在不知不覺的騷擾我。
因爲冥冥中,我已經和這個煞有了看不到的聯繫。
照片能夠照出一個人的模樣,自然也能鎖住一個人的些許氣息,是最好的信物。
所以,自己的照片,一定不要隨意的亂丟,說不準就被鬼拿了去……
“丫頭啊,你要不要回學校收拾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回去?”
小叔摸了摸我的頭,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嘛,明明比我久大那麼幾歲,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
我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行,反正逃不掉,那就去唄!”
就這樣,我回宿舍收拾了東西,又請了週四下午的課假,趁着週五週六周天沒有課,和小叔回了家。
雖然那個地方,我一直不想稱它爲家……
其實,鬱家和我上學的s市相隔並不遠。
小叔的保時捷在高速上奔跑個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但是這兩個多小時對我來說,卻比一整個晚上都要漫長。
“我給你講個鬼故事怎麼樣?”
小叔看我的情緒有點消極,挑了挑眉說道。
“有什麼好聽的,我又不是自己看不到鬼。”我冷哼了一聲,十分不給面子的搖下了座椅,準備補個覺。
小叔抱怨了幾句,見我是真的累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安心的開車。
我的呼吸漸漸的綿長,汽車開動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在我耳邊。
我又開始做夢了。
不過這次的夢並不是什麼恐怖的事情,而是我小時候經常發生的事情。
甚至夢裡的我,還是那麼小小的一隻,看起來並不比鬱天天大上多少。
我邁動着短短的腿,快速的奔跑着,用盡力氣推開了家裡祠堂的大門。
紅色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在空蕩蕩的院子裡迴盪出悠遠的回聲。
我跨過高高的門檻,仰望着祠堂內供奉着的那幅畫。
畫裡的人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長髮飄然的男子,卻不過是個背影。
他的頭微微擡着,能夠看到他如玉的側臉,烏黑的眸子裡寫滿了寂寞和憂傷。
我曾經用扶乩的方式問過他,爲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的不開心。
但是他卻沒有回我任何。
直到門外的風把地上的沙子吹散,我手中的筆都沒有動上一動。
那個從我出生就給家裡人託夢說我是未來家主,並且把鬱天天帶到我身邊,還給了我血玉的祖師爺……
或許他,是我回到鬱家唯一的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