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面色上,不難看出,她這幾天睡眠不好,也是強顏歡笑。
“既然呆着不開心,爲什麼不離開?”
我問。
左曉晴苦苦一笑:“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媽媽活着的時候,我舅舅就把她當搖錢樹,一直問左家要錢,死後,他們還想要,我就跟他們斷了關係……”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左曉晴家的親戚,這麼極品,可憐了這姑娘,只能寄人籬下。
“再說,爸爸讓我留下,沒讓我走,每個月還給我不少零花錢,說明他還是承認我的,而且我住在左家,舅舅也不敢來找我麻煩,我相信,等我在長大些,有出息些,爸爸他會喜歡我的。”
最後,左曉晴這樣笑了一下,看來,儘管左青雲偏心偏到太平洋,但畢竟還是左曉晴的生父,她所有的希望。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容麒終於回來了。
“走吧。”
容麒的表情,出奇的嚴肅,沒有多說廢話,帶着我就離開了。
回到市裡的房子,關上門,我才問:“怎麼樣?”
剛纔在車上也不方便開口。
容麒沉默着,坐在了沙發上,良久才道:“珠子是真的,就在左老爺子的手裡,只是想要得到,必須達成他們的條件。”
一百年前,左家日落西山,就是憑着容麒需要的那顆珠子,爲他們強改祖宗風水,從而鹹魚翻身,平安富足了百年,想不到,如今他們還會用這顆珠子要求容麒。
而條件,已經呼之欲出。
該說造化弄人嗎?容麒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左家,纔會要給他們連改兩次風水局,並且一次比一次難。
“怕什麼來什麼……你答應了?有幾成把握。”
我默默看了容麒一眼,風水之事我不懂,但從那晚容麒對左家的口述中,依稀明白,左家的事會很麻煩。
“百年前,我強行給左家改祖宗的風水局,就已經透支了他們百年後所有子息的運數,其實從某種角度說,我已經走了偏門,如今要在改,還是,被人動過的一灘殘局,難難難。”
容麒連說了三個難字。
他在我眼裡,不說聰明絕頂吧,也是極其睿智的,此刻看他頹廢的坐在沙發上,一籌莫展的樣子,心裡也微微不是滋味。
“真的無解嗎?”
“有一解。”
誰知容麒這樣回答的我。
我詫異的坐到了他的身邊,問:“既然有一解,你幹嘛還這麼愁眉苦臉的?”
容麒擡頭看了我一下,清風如玉的面容,苦苦一笑:“傻苗苗,你當這是做題嗎?對號入座,我百年前就走了偏門,百年後想要再次扭轉乾坤,就要走偏門中的偏門……”
“禁術?”
我下意識喃喃一語。
容麒點頭。
我倆一時沉默了,我這個不懂風水術的驅邪師,可能一時還領悟不到,容麒此刻的苦悶,呆呆的問:“使用禁術,會有什麼後果?”
“禁術,一般都是極損陰德的,重則,甚至會遭到反噬,我容家曾有祖訓,誓死都不可用禁術害人。”
容麒是在爲這個祖訓愁苦嗎?我知道古人是很注重孝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