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情並沒有如我想象的發展,就聽那在前來查看的陰差,站在靈殼封印前,突然色變,竟是嚇的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試想,一個飄來飄去的鬼魂,突然嚇的做地上,那是個什麼場景!
“怎麼了?”
那爲首的陰差,登時也急了。
就見手下陰差,片刻多哆哆嗦嗦的道:“大人,不好了,靈殼還在,但是,但是……靈殼裡的東西不在了!那東西,當年府君大人都動不了……”
“什麼?”
這下不光那個陰差變了臉色,就連我周圍的一圈人,包括我自己,也變了臉色。
不過我的變臉,跟驚疑無關,是心虛。
好在濫竽充數,沒人發現我的異端。
倒是慕容絕一拍手,連連解釋道:“別看我,別看我,不是我,不信你搜身,天地良心,我們來的時候,這個石碑已經被開了,鬼長生的人跟我們有仇,一見我們這麼多人,就跑了,至於他們拿走了什麼,我們可是半點不知道,我們就過來瞅了兩眼,額不是,就一眼,好奇,純屬好奇而已,這不才看了半眼,烏漆墨黑的還什麼都沒看着,你們陰差就來了。”
要說慕容絕這一推四五六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我們幾個小輩,更是點頭如蒜。
“是啊,是啊……”
但是那爲首的陰差,卻是面色更加的難看了。
陰驁的望着慕容絕,就問:“鬼長生的人,走多久了?”
陳老爺子看了看胸口的古董懷錶,道:“有半小時了,靈殼裡的東西,肯定是不一般,這藏也藏不住,想必陰差大人一眼就能看透,所以要追鬼長生的人,還是趕快吧,不然東窗事發,陰間的府君大人怪責下來……”
看鬼長生倒黴,那是在場所有人都樂見的。
所以陳老爺子也和適宜的填了一把柴。
正所謂人間一天,陰間一月,所以陳老爺子的另一個意思就是,這件事如果瞞個一兩日,把丟的東西追回來,說不定就能兜住,少了這幾個陰差的責罰。
剛纔見那陰差,一看封印有變,就嚇的一屁股坐地上。
也就說明了,陰間的刑法,是很讓他們畏懼的。
就算那爲首的陰差,隱隱有了鬼王的氣息,可還是嚇的面色煞白,好吧,其實他臉本來就沒有別的顏色,只是目光開始變的焦灼。
“追!”
最後冷冷一語,估計是信了慕容絕跟陳老爺子一唱一和的鬼話。
而我也微微鬆了口氣。
暗暗給慕容絕的禍水東移,點一百零一個贊。
不過就在我滿心驚喜的時候,立刻就又生悲了。
因爲那準備轉身的陰差,突然扭過頭來,一個閃身就衝到我的跟前,連續的聳動着鼻子,一雙陰驁的目光,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容麒則瞬間攔在了我跟前,同樣也警告似的,瞪住了那陰差。
而我的心,登時通通的開始狂跳,好在我現在是半人半屍,就算這麼快的心跳,也不是很劇烈。
“喂喂喂,陰差大人,嚇死人不償命的,人家蘇家的小丫頭纔剛入道不久,你給嚇着了,當心蘇陰官找你麻煩。”慕容絕提醒了一句。
這陰差先是忌憚的看了容麒一眼。
聞言,那冰冷的鬼臉,才微微的鬆動了,用極爲冰涼的聲音,緩緩的道:“原來蘇陰官家的後人,失敬失敬,怪不得身上有股子陰曹地府的味兒。”
我望着這陰差,故作小女孩害怕的樣子,躲在容麒的身後。
但心裡卻肯定,這陰差剛纔一定是嗅到了什麼,但他似乎又不敢肯定,加上容麒的阻攔,同時也虧得祖宗保佑,似乎是鬼都得給我祖上幾分薄面。
之後,這陰差在我身上沒察覺出別的疑點,也就罷了。
火急火燎的就又進了那扇虛擬的大門,走了。
沒了那股子洶涌的鬼氣。
所有人瞬間覺的空氣清新了不少。
而我的心,也微微的放了下來。
“哎,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呀。”慕容絕頗爲唏噓的拍拍大腿,轉而朝我們:“諸位,想必不用我提醒也該知道,今晚的事,最好都爛在肚子裡的好,別最後逮不住狐狸,還惹了一身的騷氣,失策失策呀。”
他雖滿口失策,不過卻是能聽得出,他心情很好。
陳老爺子冷冷一哼:“還用你說,擎天盟不黑不白的,幾次三番擾亂陰陽,當心哪日來勾你的魂兒。”
慕容絕乾乾一笑:“有時候活的長久了,到頂沒意思,嘿嘿,不說了,就此別過。”
說完,他忽然雙手捏訣。
儘管那手勢,十分的樸實無華,但卻含着無匹的道力。
登時,前面的腳下,就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臺階,正是走下四樓的臺階。
之前我們苦思冥想都找不到路,沒想到這臺階,就跟慕容絕自己的似的,想開就開,就合就合。
我們幾個小輩看着驚奇。
陳老爺子摸了摸鬍子道:“這有什麼,萬事萬法都是通的,到了一定境界,自然可窺得門徑……不過,那個,用了你的,就省了我的,一道走吧。”
說罷。
我們幾個就一塊都踩上了那個樓梯。
轉眼的功夫,就下了四樓。
待我們踩上三樓的走廊,在一回頭,果然,身後又變成了那條死路。
慕容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陳老爺子瞪了陳曉娜一眼後,也走了。
想必沒了鬼長生的干擾,鬼樓內的回回陣也早就破了。
而經過這一夜的驚心動魄,我們所有人幾乎都是滿身的疲憊,最後忍不住都露出了一抹會心的苦笑。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凌晨了。
當我們走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正要進來的葉羣小恆跟孫超然他們。
“娜姐!”
所有人一看到我們一個不少的都出來了,登時一個個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怎麼樣?”
葉羣此刻也露出了微微的動容。
顯然他們都在鬼樓外守了一夜。
雖說這一夜鬼樓之行,有點偏離了我們之前查案的初衷,不過總算結局不算太差。
秦守欠扁的一笑:“葉羣,哥跟你說,這一夜過的,太特麼刺激了……可惜有人交代過,不讓我們往出說。”
你特麼是在赤裸裸的炫耀嗎?
葉羣登時跟這廝沒了好臉色,真是誤交損友呀。
不過之前雖然慕容絕交代,讓保密,但目測這是估計兜不住,因爲那幾個鬼差註定了追錯了目標,再說,葉羣一直都是自己人。
如果他想知道,我們不會隱瞞。
“先出去再說吧。”
“對了,娜姐,你們上鬼樓後,我們意外抓到了一個人。”這時孫超然稟報了一句。
陳曉娜雖一臉的疲色,但一聽這話,登時來了精神:“什麼人?”
“一個御靈的女的,我懷疑之前放蟲子咬人,殺人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孫超然幾乎篤定的道。
這時我想到,之前在二樓,被秦守追的跳窗逃跑了的那個女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想不到竟落在了外圍的靈異警察手裡。
陳曉娜一聽,登時眼睛更亮了,嫵媚的勾脣一笑:“通知下去,可以結案了。”
“是。”
等我們徹底走出鬼樓後,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放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晚鬼氣沾的太多,我一看到那出現的朝霞,就有些不舒服。
容麒立刻發現了我的不對。
“怎麼了?不舒服?”
我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電話聯繫。”容麒跟他們打了身招呼。
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梅更是打着哈欠說再見。
“妹妹,再會了。”
衆人分開後,容麒馬不停蹄的就開車送我回了家。
其實我累到不是很累,只要是開始越來越討厭陽光了。
而討厭陽光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爲沒有足夠的眉心血,提供給我。
索性回到家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
容麒有些歉意的看着我難受,然後一進門,把門一帶,就緊緊的把我抱住,直接扛到了牀上。
“你幹嘛?”
我一驚。
容麒看了我一眼,理所應當的道:“給你點屍氣。”
“……”
我莫名鬧的大紅臉,但他的脣已經緊緊的貼向了我,十指輕快就撥開了我的外衣,我像是有些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突然熱情。
最後索性八爪魚似的纏上了他。
我倆就這樣一直滾到了牀上。
好一番磨搓折騰,當那股熟悉冰涼的氣息,遊走遍我的全身後,還是舒服的眯了眯眼。
容麒吻着我的脣,流連了好一會兒。
才建議道:“我去放水,洗個澡?”
我點了點頭,望着容麒起身離開,我一個人躺在被子裡,這個時候,我纔敢小心翼翼的冥想起,我腦海中的女像。
現在我敢打包票。
陰差說少的那個重要東西,絕度是被女像給拿走了。
她拿走的到底是什麼?
她跟那個被封印的惡魔,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懷揣着這樣的疑惑,我的意識,緩緩的沉入了我的腦海,但是當我第一看看向那女像的時候,還是微微的吃了一驚。
因爲我發現,我此刻眼裡的女像,像是變了一番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