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拷鬼棒,警惕地盯着周圍的惡靈,快步跟在顧祁寒身後。
顧祁寒一隻手抱着餘小柔,一隻手將千年寒鐵劍舞得滴水不漏,箭步朝前走去。我跟在他身後,眼看着別的女人,靠在自己男人的胸膛上,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是餘小柔現在還昏迷着,飛機裡危機四伏,肯定不能扔下她不管。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餘小柔對顧祁寒抱着愛慕的心思,我真想把她從自己老公的懷裡扒拉出來啊。
剛一分心,便有一隻惡靈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將拷鬼棒重重地擊打在偷襲的惡靈身上,看着它慘嚎不止的樣子,我腦袋靈光一閃。對啊,我可以讓蜜兒出來抱着餘小柔,這不就好了嗎?
“蜜兒,蜜兒。”我對着血玉手鍊急切地呼喚。
“林小南,夠了啊,我可不解決情感問題。再說,工具還有耐久度呢,你想把我累死嗎?”
然後蜜兒的聲音便消失了,無論我怎麼呼喚她都裝作沒有聽見一樣。可惡,我憤怒得跺腳,關鍵時刻掉什麼鏈子嘛!
“小南,跟緊了。”顧祁寒回頭,關切地看着我,催我跟上他的步伐。
我連忙收斂心神,快跑幾步跟了上去。
過道被未知的力量拉長,我們走在上面就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樣。
顧祁寒邁着長腿往前走,他的步伐似乎很玄妙,有種縮地成寸,一步百里的感覺。惡靈見障眼法快要失去作用,一擁而上地撲過來,瘋狂地阻撓我們。
千年寒鐵劍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個個撲過來的惡靈全部尖叫一聲,消弭成淡淡的黑煙。就在頭等艙門遙遙在望的時候,我的身後飄來一陣腐臭的腥風。
回頭一看,差點魂飛天外。幾十個行屍走肉的怪物正站在我的身後,腐爛的身軀上爬滿了蛆蟲,速度飛快地朝我攻來。
顧祁寒面色一沉,揚手拋出幾個紙人,紙人在空中瞬間變大,變成他的樣子,轉頭就把行屍走肉攔住,和它們打鬥起來。
“別管了,我們走。”顧祁寒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然後抱着餘小柔繼續施展縮地法往前走,時不時地還回頭往我身後看,防備着惡鬼再從背後偷襲。
我明白在這個地方停留越久,就越危險。惡鬼把過道拉長,明顯就是想用車輪戰術耗死我們。我寸步不離地跟在顧祁寒身後,卻不敢再往後看了,誰知道會不會跟一個來偷襲的腐屍面對面呢?
於是,我貼了一張辟邪符在背上,只顧着悶頭往前走。偶爾和顧祁寒關切地目光對上,心裡蔓延起暖暖的感覺,看着餘小柔躺在他懷裡也不那麼吃味了。
接下來的路走得很平靜,在顧祁寒縮地成寸的步伐之下,再長的過道也有走完的時候。頭等艙內驚慌失措的幾十個倖存乘客看到我和顧祁寒平安歸來,全都舒了口氣,一副找到了主心骨的樣子。
一個清秀的少年跑到我面前,染血的臉龐透着堅毅,正是在廚房發現餘小柔的路影。路影關心地問我沒事吧,那個女鬼怎麼樣了。我告訴他惡鬼附身在餘小柔身上,雖然被她逃走了,但是我的符咒已經對她造成了重創。
顧祁寒把餘小柔放到座椅上,轉頭看見我和路影聊得開心,一臉陰沉地走過來,渾身散發的冷空氣直接把清秀的少年嚇走了。
“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和別的男人走太近麼?”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佯裝生氣地轉過身不理他,“就許你和別人摟摟抱抱,我和一個初中生說句話都不行嗎?”
看見他那麼在乎別的女人,我心裡說不介意都是假的。但是我也明白,就算這個人不是餘小柔,他也會伸出援手的。如果顧祁寒真的對餘小柔置之不理,那他就不是我喜歡的顧祁寒了。
雖然我會吃醋,會爲了他照顧餘小柔而不爽,但是我也愛他有擔當的樣子。即使他遭遇了殘酷的對待,家逢鉅變,他沒有墮入陰暗,反而保持着善良和負責的秉性,這就是我愛的男人。
一雙有力的雙手從背後環住我的腰身,顧祁寒默默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嘆了口氣,“老婆,小柔是餘爺爺的孫女,我不能拋下她。”
我轉過頭捏了捏他形狀完美的鼻尖,彎了彎眉眼笑道,“行了,我逗你玩呢。我知道你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纔沒有多想呢。”
顧祁寒飛快地親了我一口,抱着我心滿意足地說道,“我就知道,老婆大人最好了。”
正在我倆氣氛正好的時候,一陣咳嗽聲傳來,布朗扯了扯領口,有些尷尬地說道,“抱歉,打擾一下,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也許對於解開飛機上的咒怨靈力有幫助。”
他遞上來一疊機票,顧祁寒接了過來和我一張張翻看。這些機票看起來都是嶄新的,但是上面的登機日期全部寫的是1989年。直到翻到一張寫着威廉•布朗的機票,上面的日期也依舊是1989年
的。
布朗臉上帶着苦笑,“對,這是我的機票,但是日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
我連忙從口袋裡翻出顧祁寒的機票,兩張上海至連雲港的天藍色硬紙機票,上面的日期也是1989年。
“你們還記得1989年,上海虹橋機場的那起空難嗎?”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前的黑框眼鏡,沉聲說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1989年的時候我都還沒出生,根本沒有聽說過。
顧祁寒卻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1989年,AN-24飛機在上海虹橋機場起飛的時候,因爲二號引擎故障,在起飛的過程中就墜毀了。”
話音剛落,機身一陣劇烈的顫抖,一陣濃濃的黑煙飄到客艙的窗戶邊上,艙內的乘客連忙抱在一起,驚聲尖叫。
我透過窗戶,看見黑煙正是從飛機的後半段冒出來的,一般飛機的引擎都會裝在那個位置。看來這架飛機上的惡鬼,很可能就是當時墜毀的AN-24上死去的乘客!
我和顧祁寒對視一眼,那個附身在餘小柔身上的惡鬼突然躍入腦海。她身上的怨氣很強,很可能就是她把這架飛機變成了1989年墜毀的那架死亡航班。
只要解決了這個女鬼,飛機上的咒怨之力自然也就解開了,到時候一切都能恢復正常。並且這個惡鬼還被我的符咒打傷了,她現在應該很虛弱,要抓住她不是難事。
一聽說我和顧祁寒要出去找女鬼,大多數乘客的臉上都露出了不虞的神色。孫姐直接昂着頭對我說,“不行,你們都走了,誰來保護我們?”
我生氣地說道,“之前的廣播你沒聽到嗎?一個小時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是找不到這個女鬼,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兒!”
“總之,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人呆在這裡!”孫姐叉着腰,拿出平日裡罵街的姿勢,不依不饒。
顧祁寒攬着我,冷厲的眼神直直射向衆人,寒聲道,“我的妻子必須和我在一起。”
我拿出紅線和銅線,在艙內繞了一個圈,無奈道,“這個法陣可以擋住惡靈,你們呆在裡面,一般的惡鬼是進不來的。”當然,厲害一點的就不好說了。
孫姐這才哼了一聲,滿意地說,“這還差不多。”
興許是孫姐拔高的嗓門太尖利,陷入昏迷的餘小柔輕輕皺了皺眉頭,嚶嚀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