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真傻,那個李青是因爲古玉碎了才得以逃脫的,那古玉應該是那水櫻妖在迫於無奈拿出來鎮壓那一陰河的怨鬼的。因爲水櫻妖必須需要李青的魂靈脩煉,她自己又沒有能力,只能找到一個有能力控制那些怨鬼的人,就找到了。”殷離涼涼道,“至於她爲什麼一見到那個李青就讓你動手收服李青。我想,是因爲那時候水櫻妖和鬼冥風已經聯手,你必須出現讓鬼冥風有機會得逞。而他們是一個是妖一個鬼體,只有你能撼動駕馭得了那古玉,所以最後摔碎古玉的人,是你。”
又被他說傻,還聽見他這些分析,我皺緊了眉毛看着殷離,“你別再說我傻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哪裡懂那麼多,還有你既然這麼清楚這件事情,你當時就在暗處看着這一切,你爲什麼不阻止?”說着說着,就有些氣了,我怒瞪了殷離一眼。
“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女人有多大的能耐,不過,還不錯,如果不是你,那李青也不會能再次進入輪迴。”這話語中竟然帶着讚許。
殷離並沒有因爲我剛纔說話的口吻不善而生氣不悅,還好像誇了我,這讓我的心裡一動,那瞬間,我好像看見曾經的殷離了。
我略微失神的看着殷離,直到這半天一直很安靜的何小小輕咳幾聲,問道,“你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嗎?”
這話霎時把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頓了兩秒悶悶道,“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話音落下之時,殷離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若有似無的在我的小腹上滑過。
我察覺這一點,心中無奈的嘆氣,他肯定以爲我既然懷着孕,就肯定有別的男人,卻不知孩子的父親就是他自己!
深吸一口氣我平靜心緒,問殷離,“你爲什麼說如果不是我,李青也不會進入輪迴,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救了李青嗎?我哪有那個本事。”
“你有那個本事,只不過,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而已。”他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又深沉的落在別處。
“那個楚心辦事不利,而水櫻妖又急需要靈魂和鮮血修煉,便把楚心給殺了。”殷離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徹底做了個總結。
這樣,一切就似乎都說得通了。
“可是,我們現在又要去哪裡找那個水櫻妖。”我說着,無奈的看着手腕上的數字。
“你的手上爲什麼也會有這死亡數字,你當初並沒有參與進來啊?”何小小疑惑問。
“我是沒有參與你們當初對那櫻花妖的血祭,可是我後來也算是得罪那個櫻花妖了,我阻礙她的好事,她肯定想要報復我。”我低聲道,殷離還說我有本事,如果我真的有本事,我的手上也不會出現這個數字,也不會是那個櫻花妖的目標。
“那個今天是月底,如果我猜的不錯,後天,我輪到我死了,你們真的能救我嗎?我知道自己會被那怪物害死,因此找了不少的道士還有寺廟高人,他們都說沒那個本事救不了,給多少錢都不行。昨天晚上,我臥室的窗戶莫名發出敲打聲,而那個櫻花怪物還幾次三番出現在我的夢裡,我還聽見她叫我的名字。”何小小情緒低沉道。
“殷離,你說呢?我們要怎樣找到那個水櫻妖?”除了殷離跟我說得那些,其他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朝殷離求助。
殷離拿出一道樹葉符給何小小,“這是符,你戴在身上防身,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在這個學校的門口見,我想見見那個當初在水櫻花湖,要你們血祭櫻花妖的那個師姐。”
何小小老實巴交的點頭,像個聽話的小學生,“沒問題,我知道那個師姐的家庭住址,那我們明天見。”
和何小小約定好了時間,我們便離開林蔭道的樹林。
不知不覺,雪已經在地面積了厚厚的一層,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響。
“本來以爲你這樣年輕,又會那樣高深的邪術是個厲害人物,卻不想,你的智商是你的硬傷,到頭來什麼都搞不明白。”殷離嘲諷我,可又不像是再嘲諷,算是半誇半貶。
我頓時氣結,又無言以對爲自己反駁,畢竟他說的都對。從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殷離的眼裡竟然這麼笨這麼傻,現在面對失憶忘掉我的他,倒是知道他對我的真實看法。
“我知道有的樹植物是生長在水裡,可是那個水櫻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是水櫻妖,而是叫櫻花妖?”我扯開了話題,並不想讓殷離對於我的邪術有過多的關注度,可這個男人貌似會要我留在他身邊,或許就是因爲我使用了邪術,之前沒有失憶的殷離,也同樣很關心我的邪術。
忽的,殷離忽然停住了腳步,我也跟着頓下步伐。
殷離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他擡起手將我烏髮上面的雪花片兒拂掉才繼續往外面走去,“因爲這世間有一種特別容易修成作惡,擾亂世間的,精妖的樹木,它就是水櫻花。那櫻花的外表,不管是樹身也好,還是櫻花的顏色還是綠葉,都和平常的櫻花無異。只不過,它們含有劇毒,因爲靠水而生,只能種植在水中在土壤之中無法存活,便叫水櫻花。不過,這水櫻花早在很久之前便被天君封殺。不想這世間竟然還有餘孽,也不知道是誰特地培養出來的。”殷離最後這句話,倒是意有所指。
明天要和殷離還有何小小去那個師姐的家,之前一直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師姐還真的是非常的詭異,畢竟是她提出來要那幫去賞櫻花的女孩子血祭什麼櫻花精靈,還說什麼對櫻花精靈許願會很靈驗。可實際上,這根本就是圈套。
不過,這個水櫻妖的如意算盤還真的是打錯了,她碰上我倒是不打緊,可現在殷離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想要一探究竟,那她的下場不會太好。我知道,殷離的心還是有柔軟的一面,可面對那些作惡多端的壞東西,他向來心狠手辣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和殷離並肩走着,我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安靜像是在認真的走路,其實心思早就晃神了。腳下是積攢在地面上的新雪有些綿軟蓬鬆,可被重物一踩就會壓縮成硬硬的一層,像冰一樣很滑。走神的我,一個不小心差點中了這雪白美麗的陷阱。
忽的,我腳下一滑重心不穩就要摔在着冰涼堅硬的地面上。
“啊!”那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魂兒都要驚了,嚇得尖叫,肚子裡面還有孩子,我不能摔跤啊!
嚇得緊閉雙眼,而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溫暖有力的雙手將我的身子一撈,把我帶進了懷中,牢牢的護住我的身體。
我餘驚未了的睜開眼睛,雙臂緊緊的環住我的救命稻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苗月月,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樣不小心,肚子裡面的那個要是傷到了,你怎麼跟孩子的父親交代?”他居高臨下垂眸望着我,不冷不熱的說道。
聽見殷離的話,我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心裡涌來了一股委屈,身子顫抖了幾下然後推開他。自己步伐小心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擦着眼角不自覺留下來的淚滴。
很快,那個男人就又追了上來,我隱約聽見殷離輕輕嘆息一聲,我的眼底也忽然出現一條深藍色的絲帕。我擡頭望了他一眼,接過藍絲帕擦拭着自己的眼淚。
殷離的眼底是我看不明的深沉和陰鬱,走到校門口的汽車前,他問,“爲什麼要哭?莫非你孩子的父親拋棄你了?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留下這個孩子?”
我聞言,不在哭泣而是吸了吸鼻子,將手中些許被眼淚浸溼的藍色絲帕扔在了殷離的身上,沉聲道,“不是他拋棄我,是因爲我不要他了是我甩他的,他現在也把我忘記了。”說着,我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這個孩子又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她是我的,我爲什麼不能留下她?”
我還想賭氣的對他說,‘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現在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又何必強調這些,他也不可能聽得懂。
不過想到這個男人故意忘記我,加上現在的情緒問題,我不再言語自顧自的上了車。
殷離眸子清冷卻又隱隱閃着光,他看了我幾秒也跟着上車。
因爲下雪路滑,車子在路上行駛的很慢,我靜靜的看着外面的雪景。
“你是第一個敢給我臉色看的女人,我們才認識沒幾天吧,你也不像脾氣很暴躁的女孩子,卻好像在某些事情上針對我,你好像有點恨我的意思。而你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我卻不忍心也沒有從前的脾性,去追究你的放肆。”殷離俊顏帶着苦笑之意,他若有所思的說道。
而我卻因爲殷離的這番話,緊張起來,雙手擰住了自己的衣服。而下一秒殷離再次問起那個他曾經問過的問題,也讓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苗月月,我問你,從前我倆是不是相識的?你身上總有一種我莫名熟悉的氣息。”
呼吸一凝,心緒頓時擰成了結,這男人莫非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