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殷離,他的霸道還是沒有改變。相比以前,失憶的殷離,是一種冷漠霸道。
我看着殷離怔住幾秒,而後我的下巴被殷離輕輕的挑了起來,“苗月月,你想不想活命?”
神識終於醒來,我點點頭,下意識的回道,“當然想。”
他似乎是滿意的笑了,聲音沙啞磁性,“想活命的話,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跟着我。”
心中微微一顫,我擡手將殷離捏住我下巴的手輕輕推去,雙目不禁灼灼的望着他,問,“你爲什麼要我跟着你?”
他之前也說過,見到我的時候有種特別的感覺,難道就像白薰說得那樣,因爲曾經相愛過所以即便失去了對我的所有記憶,再次見面之時還是會有種特別的感覺?
若不是他現在已經失去對我的記憶,我真的想問問他,爲什麼他要跟那女邪神交換,忘掉我的一切?想到這件事,心中又是沉悶着。
殷離清冷淡薄的眸子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光,他的目光落在別處,冷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頓了一下,幽冷的看着我,“如果你不跟着我,這一次你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嗯,我答應你。”我若有所思的點頭,心裡卻泛起了漣漪,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我選擇試着讓殷離再度愛上我是不是對的,這個先不去想,我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其他的。
離開殷離的房間,白薰正在樓下的樓梯口處等着我。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在裡面呆了那麼久,殷離都跟你說了什麼?”白薰見我一臉蒼白的下了樓,好奇擔憂的問。
我聞言沉息一聲,然後擡起自己的手腕,將手腕上的紅色數字【8】露了出來,“之前手腕上帶着紅色數字的人,都死了,我是第八個,殷離說,我要想活命就跟着他。說我的命是他救的,就算了結我的性命,那個人也只能是他。”
白薰聞言樂了,“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啊,你們要是朝夕相處,難免會舊情復燃的。”
“嗯。”我輕輕點頭。
“爸媽,你們終於回來啦!”門口突然傳來安琴琴興奮的聲音,回眸一看,真的是古董店的安老闆夫婦回來了。
“白先生,您也來了?”安老闆還沒進門就眼尖的看見我旁邊的白薰,很是訝異道。
白薰一斂剛纔興奮八卦的模樣,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他道,“嗯,既然你們來了,我們就談談吧。”
就這樣,安琴琴被自己父母一臉懵逼的趕到了樓上,我見狀也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卻被白薰攔了下來。他說,我可以留下。
就這樣,我在安老闆夫婦的訝異之下坐到了會客室的沙發上。
沒多久,殷離便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
殷離出現之後,安琴琴的父親便捧着一個古董盒子來到我們的面前。
他對殷離很是恭謹,“離先生,這是您需要的。”
殷離並沒有打開那盒子,而是直接將盒子收下,他站起身,看着我對安老闆夫婦說道,“不過臨走之前,這個女人我要帶走。”
這對夫妻先是微微訝異,而後又心領神會的笑着點頭,並道,“我們是沒問題,不知道苗小姐是什麼意思,畢竟我們也做不了她的主。”
殷離的眸子清冷定定的看着我,我感受到了他帶來的壓力,立刻點了點頭。
下一秒殷離突然附身靠近我,“傻乎乎的。”他嫌棄卻又笑着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聞言抿了抿脣,哈,這男人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都跟我說過同樣的話。就是說我傻,說我笨。
我皺着眉頭瞪了他一眼,殷離卻冷哼一聲率先離開了房間,撂下一句話,“要收拾東西,就快一點。”
跟房東兼老闆的安氏夫婦道了別之後,我便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汽車,殷離已經坐在車裡面。
上車前,我好奇的小聲問白薰,“你們爲什麼會來這小古鎮,莫非就是爲了那古董盒子裡面的東西嗎?”
白薰,“暫時是這樣,不過,我們可能還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白薰坐到了副駕駛上,駕駛座上是一個穿着很整齊的男司機。
我來到了後座和殷離坐在一起。
車子很快就啓動了,這一路上殷離都是在閉目養神,我這幾日也是累了,頭靠在了車座靠墊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的腦袋正靠在某人的肩膀上。
剛剛醒來我嘆息一聲,眼前的事物由模糊變得清明。
擡起頭的瞬間,一雙深黑色的眼眸撞進了我的心裡。
許是剛睡醒的緣故,我腦子不太靈活,看見近在咫尺那張清雋俊美讓我朝思暮想的臉。我似乎忘記我們已經分開,殷離失去記憶的事情。嬌憨的對殷離笑着,雙臂展開用力的抱住殷離的身體。
將殷離抱個滿懷,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殷離,我好想你。”聲音既甜美又帶着淡淡的委屈和撒嬌的意味。
我很明顯的感受這個被我緊緊抱住的男人,身體僵住了。
這時,車子突然一個猛剎車,我的身體向前面猛地一傾,這下子身上慵懶的睡意和神識全數清醒。
我被嚇得霍大的睜着眼睛,結果便感覺身上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看着我。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正親密的抱着殷離,而那男人正冷着一張宛若天神般絕美的臉冷冷的看着我。
整個人一個激靈,我猛然縮回了自己的手,尷尬的擰着頭髮,“不,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殷離的反應雖然很冷,可是他卻沒有因此生氣,只是將臉撇到一邊,眼眸靜靜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什麼。
汽車開往一個城市之中,到站之後我們在當地的酒店住下。
趴在柔軟的大牀上,手擺弄着脖子上的梨玉,回想起來這梨玉是我那一次丟掉之後,殷離親自給我戴上的。撫摸着光滑細膩的梨玉,我的思緒逐漸飄遠。
我當初會答應殷離祖母離開,是因爲我不想傷害殷離,可現在殷離已經褪去陰狐之骨了,他是人不再是陰狐。我也不會影響到他了,那麼,就算和殷離在一起也不算背信棄義吧。
想着當初我跟殷離祖母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帶着沉重的心情入睡,次日上午我的房門被敲響。
我從貓眼往外面看了看,敲門的人,是殷離。
想起昨天的事,我有些尷尬卻又有些心痛,打開門,“你找我有事?”
殷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還記不記得除了你,還有誰手腕上有這樣紅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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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這個幹嘛?”我看着手腕上的數字問道。
殷離原本冷漠的臉,頓然陰鬱了下來,不耐道,“你還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殺你?”
一聽這話,我渾身一個激靈,緊張的點頭,“我當然想知道。”我怎麼都沒想到,殷離會突然找我竟然是因爲這件事情。
“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我要進去。”殷離冷冷道,我聞言立刻閃開身子給他讓路。
既然殷離想要插手這件事情解決這件事情,我也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殷離說了個明白。
我在上網查詢那幾件少女溺水慘死的新聞時,竟然發現,這事件發生的地點竟然都在【開城】,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開城。竟然這麼巧。
“你說,到底是誰害死那些無辜女孩子的?”我疑惑不解的問殷離。
那個楚心和李青的死都好像跟這件事情息息相關,可他們之間又夾雜着複雜的私人問題,這整件事情又是那麼的複雜。
“還有,你爲什麼要幫我啊?”我小聲問他。
殷離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並不是在幫你,而是再幫我自己。”
這個答案讓我迷糊了,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殷離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走吧。”
我又摸不着頭腦的站起來,“去哪?”
“去楚心生前的學校查一查,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情直接問靈魂也能得到答案,可偏偏,他們的靈魂都莫名不見了。”
怪不得,殷離會注意還着手調查這件事情,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靈魂。
“昨晚那個厲鬼之所以會急切的離開,也是因爲,她害怕自己的靈魂會被收走。”殷離又道。
經過殷離這番提醒我纔想起來,昨晚在我摔碎那古玉的時候,那個李青是立刻就離開連門村的,確實非常的急切。原因竟然是這樣?
“去楚心的學校,下一個序號的女孩還沒死,應該會有線索的。”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我頓時瞭然換上跟腳的鞋子和殷離一起出門。
十一月份,終於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這雪像是下了許久,已經在地面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來到了楚心生前讀書的那所高中學校,跟安琴琴說得一樣,這是一個大學和高中合併的學校。
殷離貌似對少女溺死事件很熟悉的樣子,他帶着我找到了楚心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