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不空

陌離摟着佟辛一道直接飛回了家裡。

陌離將她抱回她房間,放在她的牀上,神色擔憂的握着她的手喃喃道:“佟辛!我的羲曜……”

“你不能有事!”陌離看着她昏迷不醒,心裡一陣酸楚。

“咦,怎麼回事?”陌離握着她的身子的手突然感覺到一陣滾燙,燙的他直接撒了手,佟辛身上的寒霜也自動消退。

陌離而後察覺不對,盯着她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身體發燙可以傷到神?

“難道……”陌離想了良久,但也只是猜想罷了,他把佟辛的身體翻了過來,用法術隔空劃開了佟辛的衣襟,露出了她光滑白皙的後背。

陌離看到她後背,雙眸圓睜,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長吁:“果然,她背後的曼珠沙華已經顯示一半了!看來是極寒之力削弱了封印!”

陌離用法術還原了衣服上的痕跡,隨後小聲喃喃道:“真好,封印又開始衰弱了!”

“咻……”一個不明飛行物體突然闖了進來,直衝佟辛而來,在它傷到佟辛時,陌離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它,眉頭一皺,道:“什麼東西?”

他攤開手掌,一看,驚呼:“元陰鬼索!?”

“它怎麼會在這裡?”陌離有些不解,回頭再看佟辛,茅塞頓開,他瞳孔微縮,神情忽然變得凝重,眼中摻着幾分警惕,壓低了聲音道:“果然,佟辛的靈息不斷在外泄,連它也覺察到了。”

…………

“啊……”佟辛拉着被子的一角,很是滿足的嘴巴嘖嘖道:“哎,好好睡啊~”

她抻抻懶腰,慢悠悠的踏着步子,走到樓下。

“咦,祁封,陌離!”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影,伸手抓了抓頭髮,打着哈欠道:“你們都在啊!”

佟辛一臉茫然的走到飲水機前,拿起水杯,神志清醒了些,側頭看沙發上筆直的坐着的祁封,驚訝的問:“祁封,你怎麼會來?”

“那不是擔心你會被凍死?”祁封沒好氣的懟回去,狠剜了他旁邊的陌離一眼,看向佟辛,咬着牙道:“或被謀殺嗎?”

“切~”佟辛撇嘴,擺手不屑道。

“給你打電話不接,你的情況還是田園告訴我的呢!”祁封氣呼呼的雙手環胸,像個小孩子一樣抱怨着。

他在道館擔心的睡不好,早早的關了店趕過來,卻被佟辛嫌棄,心裡好氣啊!

佟辛接完水,舉着杯子,衝着祁封滿臉堆笑,“那就謝謝您的關心了。”

“我這,一點事沒有。”佟辛聳了聳肩,大口喝了杯水,無所謂的道:“你可以回去了!”

“喂,我好不容易趕過來的,你就這樣!”聞言,祁封氣的臉色憋紅了一圈,小聲嘀咕着:“連杯水都不給喝!”

“什麼?”佟辛把耳朵往前湊了湊。

“他說你連杯水都不給他喝。”一直不語的陌離卻突然開口道。

“行麼,不就喝水嗎?”佟辛脣角勾了勾,轉過臉,壞笑着。

她進了廚房,不一會兒……

一瓶,兩瓶,三瓶,四瓶,五瓶……十瓶。

抱了整整十瓶礦泉水擺在他面前。

“來……”佟辛眯着眼睛壞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你喝個夠!!”

“你……”祁封盯着那十瓶水,驚恐的滾動了下喉結,擡頭看着佟辛:“認真的!?”

“當然!”佟辛眉峰高挑,雙手叉腰,壞笑:“不然又會被某人說我不懂禮數了!”

祁封嘴角狠抽,卻也是認命般,緩慢的拿過一瓶水旋開瓶蓋,猛灌……

陌離搖了搖腦袋,表示深深的同情。

客廳裡瀰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

“我……我……喝……”祁封一陣猛喝,將十瓶礦泉水咕嚕下肚,肚皮鼓的還有點疼,不停的打着“飽嗝” 飽嗝中參雜着話語:“完……完了!”

祁封只好摸着肚皮靜坐在沙發上,不時打個飽嗝,惹得佟辛一陣憋笑。

過了幾分鐘,祁封下身一緊,臉色通紅,直衝洗手間去了。

佟辛看着祁封那着急的小表情,終於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

“笑夠了沒有!”祁封被折騰的夠嗆,來來回回倒騰了十幾回,好不容易能靜心在沙發上坐一會兒,耳旁卻久久縈繞佟辛的狂笑聲。

“嗯嗯嗯嗯嗯!”佟辛努力憋住不笑,猛地點頭,眼睛卻眯笑成了一條縫,突然她捂着肚皮彎下腰去,好一會兒沒直起來。

佟辛突然一聲不吭的,祁封有些擔憂的扶起佟辛,卻發現佟辛因爲大笑通紅的臉:“哈哈哈哈哈!”

祁封臉色霎變,咬牙道:“你……”

看見臉色鐵青的祁封,佟辛勉強收了收,可眉眼依舊含笑:“行了行了,我不笑了!”

祁封見她也是努力剋制,不同她計較了,深吸一口氣,呼出,將不良情緒扔到一旁,突然嚴肅的道:“不跟你胡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收拾收拾,跟我走!”祁封眉頭輕輕一挑,輕聲道。

佟辛恍然大悟般的拍手,“對啊,學校……”

“不用啊,讓陌離送我們……”佟辛開心的指着陌離道

沒等她說完,陌離猛的站起來,拉了拉她的手腕,在她耳邊小聲道:“佟辛,我不便在人前暴露身份!”

佟辛附耳過去,聽到緣由後,尷尬的衝祁封嘿嘿一笑,“我是說陌離跟我們一起去!”

“行了!”佟辛簡單收拾打扮了一下,開開心心的跟他們去了:“走吧!”

……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吞噬天空,不出一會兒如封閉的世界伸手已不見五指,黑的讓人窒息。

一棟裝修樸素的小區樓房裡,亦不安寧。

“明姀藍……”一聲淒厲的喊聲響起。

一箇中年發福的,差不多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穿着長袖女士開衫大碼睡衣,晃盪的在大廳走着,眼角的皺紋無不在示意着她的操勞。

她循着聲音推開窗,透過窗戶往外面看,黑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脖子上突然有點涼颼颼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明姀藍,你讓我找的好苦啊!”後背響起悲慼的喊聲。

中年婦女聽到喊聲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顫巍巍的轉過頭去,只看到一個散着頭髮,滿臉血跡,穿紅裙子的女鬼,無論面前的人現在是如何的可怕,面相難辨,可女鬼那一聲聲淒厲的喊聲,她再熟悉不過了。

女鬼吊着嗓子冷聲道:“你以爲你搬了地兒,我就找不着你了!?”

女鬼一開口,中年婦女嚇得嚇得躲到客廳的沙發後面,驚恐的臉部開始扭曲,嘴裡喊着:“喬靈兒,你……你不要殺我,不是我害的你……”

“不是我……”中年婦女嚇得身子顫的厲害,猛地搖頭,她嗚咽着:“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當年的真相公之於衆了……”

“呵……”喬靈兒並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投去一記犀利的眼神,壓着聲音道:“當年要不是因爲你的懦弱,我怎麼會去尋死……”

話到此處,她哀嘆了口氣,隨之狠戾之氣愈濃,雙眸圓睜,惡狠狠的看着她:“我當年也不會絕望的去跳樓……”

“就算是我害了你……”中年婦女害怕中努力爲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嘶啞着嗓子:“可當年侮辱你的還好好活着,爲什麼你要先來禍害我!?”

原來中年婦女就是當年脫逃的女學生,明姀藍。

而喬靈兒就是當年,被侮辱,被流言蜚語淹沒的,因證據不足無法捉拿罪犯而選擇自殺的可憐學生。

聞言,喬靈兒仰天冷冷的笑了,含血的脣角輕揚,冷聲道:“哈,十年了,你還是這樣的伶牙俐齒!”

“誰說我沒找他……”喬靈兒挑眉,手指頭微勾,牆角便多出個人來:“吶……”

明姀藍藉着微弱的月光,勉強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一臉鬍渣,臉上也是皺紋密佈,身材也是臃腫了,但雖然他整個兒開始發福,她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當年的禽獸,許昌平。

“啊?”她驚恐的癱坐在地上。

喬靈兒指着那個男人衝着明姀藍厲聲道:“認得吧!?”

“他是許昌平!”明姀藍輕點了點頭。

牆角的許昌平悠悠轉醒,正在氣憤哪個不長眼的惡作劇把自己弄到這個破房子來,可在看到女鬼的側臉後,立馬慫道:“你……你是喬靈兒!”

“呦,醒了啊!”喬靈兒瞥了眼許昌平,輕揚嘴角,怪聲道:“昏着死去,那就沒意思了!”

“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喬靈兒一聲暴喝。

“啊……”隨着兩個人的一聲尖叫,兩個人的腦袋已被喬靈兒一百八十度大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