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昨天,男人走了之後,直播間裡依舊十分熱鬧。
[主播你說說呀,他到底是誰和誰結婚呀?]
[總不能和他之前,那些奇怪的相親對象結婚吧。]
[難不成是那個做保姆的小女生,不要她的殘疾丈夫了,要和他在一起了?]
[我覺得多半是!!]
[主播你就說說唄。]
看着這麼多,請求的彈幕。
蘇念彎了彎眼睛,嘴角揚起了一個極其清淡的笑容。
對着鏡頭解釋到:“他前女友明天結婚,不過男方家臨時提出,要她陪嫁一輛車,她直接找了自己的初戀前男友,過來當她新郎。”
一聽這話,彈幕之中更是炸裂開來了。
[什麼神仙愛情?我今天結婚,但剛好缺個新郎。]
[我去,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是他們兩個呀。]
[這下子他們兩家,肯定能夠接受了吧,畢竟談了那麼久的戀愛,而且雙方父母也都知道。]
[要我說啊,他們雙方這次肯定會同意。]
[對對對,都蹉跎這麼久的時間了,尤其是那個男生的媽媽,肯定急得不行,現在巴不得有個女的能嫁給他就好了。]
[尤其還經歷了前面那麼多。]
[我覺得,不管家長意見怎麼樣,這個男孩都會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的,肯定不願意和她分開了。]
蘇念笑着搖了搖腦袋,後續的事情她沒有再說,而是伸出白皙的手,按了一下前面的鈴鐺。
第三位香客進來了。
但這一次,進來的卻是兩個人。
一個青年,扶着一個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身體狀況絲毫有些不好,在起路來,腿腳很是不便利的模樣。
而且整個人虛弱的不行,像是得了大病的樣子,那個青年擡起頭來,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蘇念。
他的手扶着老人,但雙眼通紅,面色慘白,尤其是眼下發青。
看這樣子,大概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蘇念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皺了皺眉頭。
而彈幕也討論了起來。
[目測這應該是他父親吧,兩個人長得還挺像的!]
[難不成他的父親纏上什麼鬼東西了?]
[我是學我是學醫的,我覺得他的父親面色很不好,目測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男孩不知道彈幕裡面所討論的內容,此刻先是小心的,將父親扶坐在了那個搖椅上。
而那位老人,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狀況,虛弱至極。
青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轉過頭去看向了蘇念,他雙眼含淚。
嘴脣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好一會兒他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聲音之中帶着哽咽。
“大師你好,我叫做姚百,我父親生病了,我想請您看看,他還有沒有機會可以活下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聲音停頓了好多次,最後聲音落下的時,語調極輕。
但蘇念卻在一瞬間聽懂了,看了看他父親的面孔,蘇念確定他父親確實已經時日無多。
[一看這樣子,我大概就能夠猜出來了,我很確定他的父親確實活不了幾天了。]
[真的好遺憾呀!]
[我覺得這個男孩有點面熟啊,等我去查查資料。]
[我也覺得有點面熟,好像之前還上過新聞,我看到過他的名字。]
[對對對,我也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名字,和他一模一樣,長的也很像,我也要去看新聞,確定一下。]
蘇念又看了看這個男孩,沒有說話,但男孩像是預知到了結果。
他不肯讓蘇念講出來,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父親這一輩子沒享過什麼福,求求你了,大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他多活幾天。”
男孩壓抑着心裡的悲痛,煙底的熱淚在緩緩滾動,又緩慢的落下。
全身上下,都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悲痛。
蘇念擡頭,手中的桃子怎麼的就咽不下去了。
定了定神,蘇念問道:“你不是醫學院的嗎?難道看不出來嗎?他確實時日無多了。”
男孩又沉默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空氣中陷入了一種極其沉悶的安靜。
就連風聲都在這一刻,顯得極其的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屋裡的三人。
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他的父親就已經再次昏睡過去,他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落了淚。
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滑落了下來,他用手掌接住,卻又忍不住,將臉頰埋於雙手之間。
他哭的幾乎快近乎快要脫力,但是卻又十分忍不住,淚水不停的落下來,他哽咽着。
“我讀過很多書,我其實心裡面並不信這些鬼神之事。”
“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該試的方法我都試過了,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夠再多活幾天。”
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淚水無聲無息的開始滴落下來。
眸光死寂一片,兩隻已經深陷凹下去的眼睛,沒有了神采,陷入了一片絕望和悲痛。
艱難的擡手抹去自己,自己臉上殘留的淚痕,又將臉給埋於了雙手之中。
座椅上面的男人,已經昏睡過去,而站着的青年此刻卻沉浸在悲痛之中。
儘管他沒有詳細的訴說自己的情況,不過大部分的人已經明白了。
而這個時候那些之前去查他資料的網友也返回了過來。
[唉,我就說之前覺得他這麼熟悉呢,他是醫學領域上,專攻大腦的,聽說在國際上都拿了不少獎呢。]
[這就是我的偶像呀,你們現在現在才知道嗎!]
[連我們的老師都特別佩服他,年紀輕輕的他就做出了特別多的成就,特別厲害!]
哽咽了好一會兒,搖椅上面的人,越發的昏昏沉睡過去,像是對外界已經失去了感知。
青年強撐着擡起頭,雙手已經是一片溼潤。
“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我一點都不相信這個,可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呀。主播,我爸他供我讀書這麼多年他還一天福,都沒有享受過呢,怎麼就突然得腦癌了?”
青年的眼眶已經徹底的紅了,此刻嗚咽着,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但蘇念卻聽明白了他的大致意思。
多麼諷刺,他明明已經在醫術上有所成就,但面對重病的父親,卻只能尋求玄學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