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15:34:57 本章字數:11996
替趙孀檢查身子的過程,閩蘭欣都快磨碎了一口銀牙。 趙孀全身又紅又青又紫,那肌膚本就有着病態的白皙,如今一看,那就是一副慘不忍睹的駭人場面,三個在場的女人又心驚又擔心,這得多禽獸纔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啊?
讓桂嬤嬤去打了熱水,三個女人替趙孀收拾乾淨,閩蘭欣又找來藥膏給趙孀塗抹了身子,這才吩咐兩位嬤嬤不能把這事給透露出去。
她知道趙孀現在的心思,肯定是想和龍易天撇清關係,要是讓人知道她還被龍易天這般折騰,趙孀的面子肯定掛不住。而且外面都是小輩,這種事也實在羞於啓齒。
還有那龍易天,他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做事,肯定就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趙孀就是他女人,先不說他的目的,萬一讓她家孟哥知道他做了這等不要臉的事,不知道又會鬧成什麼樣子。
現在的趙孀妹子,哪能再被人刺激?
外面的人都在等趙孀醒來的消息,結果就看到桂嬤嬤和李嬤嬤兩人提着熱水和浴桶往房間裡送。
倆嬤嬤也沒有亂說話,只是說趙孀還沒醒,她們要伺候趙孀沐浴,然後還把幾個小輩給哄走了,說是不要打擾到趙孀休息。
這才大白天呢,好好的怎麼就要沐浴呢?而且人都還沒醒。
聽到嬤嬤說話的幾個小輩也不是無知的人了。
特別是龍瀝,在一想到龍易天離開時神采奕奕的摸樣,他突然的就攥緊了手,整張臉鐵青,那渾身飆出來的冷氣差點沒把旁邊的人凍死……
趙孀在牀上睡了兩天才下牀,只是她醒來聽到一個消息,差一點沒把她氣的又給暈過去。
龍易天在回去後第二天就發榜昭告天下,並且編造了一個理由解釋清楚趙孀這幾年的行蹤,最讓趙孀氣不過的是她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成了蒼月國的皇太后。
這事等皇榜貼出以後,京城頓時譁然聲一片。
特別是朝中幾派勢力,支持瀝王爺上位的頓時就興奮了,這皇太后都回來了,那瀝王爺作爲嫡皇子,自然就應當登基成爲這金陵國的新皇,這才說得過去。
那些支持當今皇上龍冠宇的人則開始憂心惶惶不安。特別是前不久女兒被選作秀女進宮的大臣,這會兒聽到這震撼人心的消息,那可真是讓他們捶胸頓足的後悔。
當什麼秀女啊?就算現在當了皇后,日後也沒有好下場。
那些一直都保持中立的,就跟迷途的人突然一下看到了曙光找到了出路似地……
最近這陣子,瀝王府的大門都快被人踏破了,前來巴結送禮的人數不勝數,而且人家還不會說是來巴結瀝王爺的,而是說來問候皇太后的。
某爺這陣子心煩氣躁不說,還得應付這些打着問候皇太后名號實則不停往他跟前湊的人。
想到自己被某個女人無視忽略,而自己還沒時間去跟自己女人相處,某爺這心情簡直不是一二般化的差。
最後不得已,把這等應酬人的事直接丟給了玉王爺。
皇宮裡,這陣子宮人都處於極度不安的狀態下。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們的皇上這陣子脾氣特別暴戾。
那些犯點小錯的宮人,沒有一個人挑掉了被殺頭的下場。
一時間的暗潮洶涌,讓皇宮中的人都開始人人自危。特別是後宮之中的女人們,如果皇上沒有了龍椅可坐,那她們又該何去何從?
皇上的下場如果好一點,謀得一個親王稱號,那她們也不過就是王府中的一名妾室。一個妾能有什麼出頭之日?又能爲自己孃家謀什麼福利?
這日早朝過後,御書房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摔碎聲響。
南宮芙在宮女的擁簇下到了御書房門外,屏退了所有的人,蹙眉走了進去。
“皇上,您這又是何苦呢,傷了自己,臣妾可是心疼的。”
“滾!”坐在龍椅上,龍冠宇頭也沒擡的低吼出聲。
“皇上!”南宮芙眼中蓄滿了淚,迎了上去,一下跪在了龍冠宇腳下,“臣妾求您別這樣好麼?那些都是謠言,您可千萬不能當真。您是天子,是太上皇親點的皇位繼承人,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被替換掉?況且是當初瀝王爺自己不做皇帝的,他若是反悔,天下百姓也會唾棄他的,他若是跟您爭皇位,只會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您可得想開一些,千萬別中某些別有心機的人的圈套,讓自己亂了陣腳。”
南宮芙苦口婆心的勸說,讓龍冠宇鐵青的臉漸漸的緩和了下來,擡起南宮芙的頭,凌厲的黑眸看着她臉上真情並露的神色:“皇后可是會一直支持眹?”
南宮芙點着頭落淚:“皇上,夫妻本就是一體,自臣妾入宮爲後,這心裡都是在替皇上分憂,臣妾不敢說自己做的有多好,可是臣妾對皇上的癡心、忠心天地可鑑。皇上榮,臣妾榮,皇上辱,臣妾辱,不管皇上發生了什麼事,臣妾都會陪伴皇上、支持皇上。”
如今她的位置岌岌可危,她根本不指望太上皇能喜歡他們夫妻倆,那老東西喜歡的只是瀝王爺和瀝王妃肚子裡的孽種,如今皇太后回來了,他們夫妻倆更沒有地位可言了。
南宮家先前的策略是想把皇上和瀝王爺都拉攏,可自從她妹妹月香被瀝王爺那般折磨後,他們南宮家就再也不把希望放在瀝王爺身上了!
那瀝王爺對待自己的女人都是這般的殘忍,居然把月香浸泡在冷水之中,導致月香這輩子都成了一個半殘廢的女人。是問,有哪個女人能忍受終身不得有子的傷痛?!
他們算是對瀝王爺寒了心,也對瀝王爺生了恨。如今瀝王爺想做這個皇位,他們南宮家絕對不同意!
而她更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皇后之位拱手於人!
她不僅要爲月香報仇,還要替皇上除掉這個心頭大患!
只要讓瀝王消失,那這江山就是皇上的,那這世代的榮華就是他們南宮家的!
聽了南宮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達,龍冠宇這纔將她拉起來抱住:“皇后可記住今日你說的話,定是要助眹除掉這些荊棘,日後眹能穩坐大寶,眹絕對不會虧待你。”
南宮芙埋頭在他懷中,並沒有看到他剛毅的臉上那陰戾毒辣的神色。
……
再說瀝王府這邊
這日清晨,趙孀剛醒,就聽聞說瀝王府的兩名夫人來向她請安。她前幾日身子不適,拒絕了所有來問安的人,這會兒突然聽到自己兒子的妾室前來,頓時心頭就起了異樣。
讓桂嬤嬤將伊華兒和南宮月香請進去後,她也沒給多少好臉,加之她膚色本就異常白皙,兩位夫人自然也看不出她的喜樂,不過態度卻是一個比一個溫柔,一個比一個會賣乖。
兩女人向趙孀行禮之後,就準備讓丫鬟端上茶想向這個婆婆敬茶。
哪知道趙孀不冷不熱的說道:“茶就免了,我這身子暫時不宜飲茶。”
她委婉的拒絕讓兩女人有些不快,可看着這婆婆風都能吹倒般的身子,也知道她身子是不好的。
伊華兒那態度比對自己親孃都還親暱:“太后,您可得快些好起來,妾如今每日都在房裡吃齋唸佛,求菩薩保佑太后洪福康健。”
她這話本來是想討得一個孝順的名頭。可聽在趙孀和兩個嬤嬤耳中,不由的都微微蹙了一下眉。
趙孀這身體可全是閩蘭欣這麼多年來的功勞,乍一聽就感覺功勞是伊華兒的了。
靠她幾天的吃齋唸佛就能讓身子全好的話,那行醫的大夫還有何用?
這邊南宮月香看伊華兒這般說話,不甘落後的接着道:“妾也祝願太后身康體健,過兩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廟會,妾到時會沐浴吃齋去廟裡爲太后祈福,求佛主賜給太后更多的洪福。”
倆女人安的什麼心,趙孀作爲一個資深的過來人,又怎能不知道?
她也從倆嬤嬤那裡得知,自己皇兒根本就不待見這兩位夫人,基本上就是把這兩位夫人當成了瀝王府的擺設。
看着兩人明爭暗鬥的獻好,她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對兩人說道:“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勞你們掛心,我這身子也都好得利索了。”
她沒用太后的自稱,也沒有用婆婆的稱謂,只是單單的一個‘我’,無形的告訴別人,她不承認自己是什麼皇太后,也不承認這兩個女人是自己的兒媳,她只是她自己。
可是她這般稱謂,讓兩個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的女人卻在心中暗自歡喜,看來這太后是對她們非常有好感的……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倆夫人,趙孀皺着眉頭朝桂嬤嬤道:“以後她們若來,都安排在晚間,別一大早的就讓她們在我眼前晃,看着她們,我這心情都差了不少。”
桂嬤嬤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小姐,以後奴婢會注意的。”
她自小就跟在小姐身邊,在宮裡又看多了女人的戲碼,她家小姐是什麼心思,她還能不懂?
這輩子,她家小姐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千方百計想爬男人牀的妾室……
“對了,今日怎的沒見到暖兒過來?”趙孀突然問道。
李嬤嬤聞言,突然掩着嘴在她耳邊低語了幾聲,那趙孀頓時就掩嘴笑了起來:“既是這樣,那今日就讓她多睡會兒,別去打擾她了。我瞧她那肚子,該不會給我生兩個孫兒吧?”
李嬤嬤笑着搖頭:“主子還是不要抱這般希望,墨夫人已經替小主子摸過了,就一胎。”
趙孀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隨即她又笑道:“這一胎肯定是個大胖孩兒。”
“主子你可別嫌少,依照王爺對小主子的疼愛,以後您肯定是孫兒成羣。”
趙孀被李嬤嬤說得笑眯了眼,“那樣自是再好不過。”
她如今沒有什麼大的心願,唯一的願望就是她的皇兒能過得安然幸福。
只是一想到另外一個男人,趙孀湖光瀲灩的美目突然的就黯然下來……
她要如何才能擺脫那個男人?!
甜院的主臥房中
某個女人還在呼呼大睡。
不過睡着睡着就被人給擾得極度不耐煩的出聲叫罵:“混蛋,你別打擾老孃美夢行不行?”
這會兒她不光想捶牀,還想捶人,她幾日都沒跟這男人好臉,沒想到昨夜這男人就忍不住了,非得逼着她和他和好。
和什麼好啊?她就是故意不想理他的。
昨夜被他不要臉的親親摸摸擦擦,弄得後半夜纔開始睡,這會兒頭暈腦脹的還要繼續受他干擾,能不火嘛?!
“乖,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吃了東西爲夫就不打擾你。”龍瀝把她和被褥一起抱到自己身上,一邊在她耳邊磨蹭啃咬,一邊哄着她睜眼。
“啪!”
葉小暖擡手就拍在男人俊美如斯的臉上,就跟打蚊子似的,然後在男人臉上揉了揉,突然撅起了嘴,像是一臉嫌棄似地,嘴裡還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某爺頓時臉就黑了。這混賬東西老毛病又犯了?!
欠收拾!絕對的欠收拾!
可一看她那暈暈睡睡的摸樣,龍瀝只得把這口惡氣給嚥下去,冷着臉將她抱到桌邊,放在自己腿上。
桌上擺着幾碟早膳用的吃食,看着懷裡被褥中的女人還在無意識的哼哼唧唧,很明顯的就是在咒怪被人擾了清夢。
“填飽肚子再睡,要不爲夫就立馬要了你……”貼她耳邊,某爺半哄半威脅。
被褥中的身子扭了扭,以爲她被裹得緊了,所以手臂鬆了鬆。
從被褥中慢騰騰的爬出來一隻小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某爺的俊臉再次黑氣直冒。“……!”
混賬東西,還上癮了不成?!
一手抱緊女人,一手板過她迷迷糊糊不願睜眼的小臉,他準確的覆蓋上那張撅得老高的小嘴。
撬開貝齒,他溼濡的龍舌就竄了進去,又深又重的糾纏起那懶洋洋的小舌頭。
舌頭又麻又痛,葉小暖這會兒不想醒都不得不醒了,眼皮顫了顫,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酥酥麻麻的。她忍不住的嗚咽了起來,順便仰高了下巴,好讓自己的舌頭別被他吸允斷了。
“唔唔唔……”
看着她終於有反應了,龍瀝這才放過她,不過俊臉繃得緊緊的,怎麼看都是一副受了氣的摸樣。
“醒來把東西吃了。”連續被女人拍了兩耳光,心裡怎麼想怎麼不舒坦,連嗓音都有些冷硬起來。
葉小暖揉了揉眼,再揉了揉嘴巴,看着男人臉上寫着‘我很不爽’的神色,她沒好氣的將臉撇向一邊,嘟囔道:“要吃你吃,我沒胃口,沒事別來打擾我,我要睡覺。”
混蛋男人,昨晚不讓她睡覺,早上還不讓她睡飽,把她弄醒後還給她臉色看!
就跟誰稀罕看他那張又冷又難看的臭臉似地!
沒有去看男人那張越加黑的臉,葉小暖吧唧吧唧了兩下,閉上眼準備接着再睡。
龍瀝都恨不得在她屁股上使勁打幾巴掌。
好好的叫她起來吃東西,也是怕她肚子餓着難受,這……這還遭嫌棄了?
已經被嫌棄了好幾天了,某爺表示很不爽,晚上不讓抱着睡,白天不跟他說話,這種日子是人過的?
葉小暖還沒認真的睡着呢,突然就感覺到他脣又吻了上來,緊接着,從那薄脣中有什麼東西渡到她口中,那溼濡的大舌還不斷的往她嘴裡又擠又鑽。
“嗯嗯嗯~”葉小暖掀開眼皮,不斷的在他腿上扭來扭去。
她身子壓在他某處上面,讓龍瀝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手臂將她收的更緊,把嘴裡的東西渡到她口中後,他沙啞着聲音警告:“別動!”
葉小暖當真不再亂動了,那充滿情慾的嗓音她一聽就知道他不對勁了。
男人把她抱得緊緊的,在她耳邊沙啞的低喃道:“暖兒,跟爲夫和好成不成?你要氣到什麼時候去?”
葉小暖腦袋被他禁錮住,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夫妻之間不應該相敬如賓嗎?妾身覺得這樣跟王爺相處挺好。不對王爺您抱太大希望那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失望,那麼心裡頭也就不會計較太多,這樣不好嗎?”
“好個屁!”某爺是真的很想打人,“去TM的相敬如賓!葉小暖,信不信本王掐死你!?”
聞言,葉小暖頓時瞪大眼,就跟看怪物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丫的,都學會說髒話了?
死男人!怎不去學月太子對子仙的溫柔勁兒,跟着她學,是想咋樣?!
看着男人快吃人的摸樣,她隨即把脖子伸的老長:“掐吧掐吧,你要不怕一屍兩命,就使勁掐!”
龍瀝愣了一瞬,臉紅脖子粗的看着懷中故意刺激他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後,他突然又軟下了語氣:“不知好歹的東西,吃定了爲夫捨不得是不是?”
葉小暖扭過頭:“你纔不知好歹,你纔是個東西!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把我給放回牀上去。”
好不容易把她原本該有的性子逗出來了,龍瀝哪可能又讓她冷對自己。
板過她臉,他夾了一塊廚房做的水晶餃子放在她嘴邊:“乖,把東西吃了,把肚子填飽了允許你再跟爲夫置氣。”
葉小暖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
好特麼爛!
張嘴把那餃子咬到嘴裡,她偏頭嚼得吧唧作響,就跟嘴裡咬着某人的肉似地。
龍瀝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如何了。
一連餵了她好幾個餃子,他又將一碗補身的熱粥送到她嘴邊喂下。
看着女人吃得一臉的爽樣,他心裡都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伺候着女人吃飽喝足了,又給女人擦乾淨嘴,他纔將女人給抱回了牀上,和衣陪她躺着。
“你今天沒去上朝?”見他穿着便服,也不像是出了門的樣子,葉小暖懶洋洋的問道。
她問得直接,龍瀝可就不滿意了。這是嫌他不該在她面前出現?
“爲夫想陪你,難道不好麼?”
“不好。”葉小暖想都沒想的堵他,“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整天只知道躲在溫柔鄉里?”
龍瀝眼角微抽,隨即掀開被褥,把自己也裹了進去,一把就將她身子抱到懷中,勾着脣低低笑道:“爲夫就喜歡這個溫柔鄉了,如何?”
那溫熱的薄脣又開始去啃她細嫩的脖子,葉小暖光溜溜的靠在他胸前,使勁的翻白眼。
就沒見過這樣自大的禽獸……
等到某爺覺得快把持不住了,這才戀戀不捨的從她身體上擡起頭,抱着她大喘粗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爲夫去哪,定會向你事先說明。我知你心中有很多不滿,那些日子也讓你覺得委屈……以後都不會了,不是萬不得已的事,爲夫不會捨得丟下你。”
捧着女人圓潤的臉龐,龍瀝深深的看着她開始凝聚水光的眼眸:“你都不知道在江州這些天,爲夫心裡有多想着你,怕你吃不好,睡不好,還怕你出門遇到什麼危險。”頓了頓,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感覺像是帶着幾分委屈似地,“哪知道你不僅吃得好睡得好……”
“你會不會說話!”葉小暖推了他一把,胡亂的擦了一下眼角,“難不成我要餓死你才高興?!”
會不會哄人!氣死她了!
龍瀝再次把她捲到懷裡,“爲夫可捨不得你死,你若死了,那爲夫怎辦?”
他不會說太多情話,這葉小暖是知道的,可恰恰就是他那不經意間說出的一句話就會觸動她。
她若沒記錯,這話他說了三次。對他這種人,山盟海誓的話這輩子都別指望他能說的出來,可他卻把生死話題放在嘴邊。讓她想氣都氣不起來。
“瀝哥……”
“……嗯。”
龍瀝心滿意足的應了一聲。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哪知道——
“該起牀了,母后那邊怕是在等我們過去了。”
聞言,某爺那張臉瞬間拉的老長。“……”
“你就沒話跟爲夫說?”她還沒說她到底還會不會生氣呢?
葉小暖眨了眨眼,“你讓我說什麼?”
“……!”
“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可說的。人都是要講自覺的。我不對你提什麼要求,是因爲我信你。如果你自覺,那就不會做惹我生氣的事,如果你不是個自律自覺的人,哪怕我嘴巴說起繭子,你也聽不進去。你只要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就好。不過下次你若是再讓我生氣,我就真的不會理你。”葉小暖一口氣噴完,左右手各捏着某爺的臉往兩邊拉,“聽到沒有?”
臉上被她拉扯得有些疼,可見女人是下了狠心的。龍瀝深邃的眸光閃了閃,兩手隨即放在她腋下——
“哈哈哈……”葉小暖不捨得放手,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凌虐他的臉,哪能輕易放手?可是被他撓得渾身癢癢,忍不住的擺動身子直笑,“哈哈哈哈……混蛋……哈哈哈……混蛋……”
門外,小風和小雨面面相覷。“……?!”
皆是沒搞明白,這兩主子到底是在吵架還是在逗樂?
……
都快臨到中午了,葉小暖才和龍瀝出現在趙孀院子裡。
看着夫妻倆攜手進門,趙孀臉上的笑容都帶着幾分曖昧。不過卻是什麼話都沒提,只是問葉小暖喜歡吃什麼,她好讓廚子去準備。
“母后,頤天樓的東西可好吃了,要不讓他們送些吃的過來吧?”自從知道頤天酒樓是自家男人的,葉小暖就沒客氣過。她這圓滾滾的肚子幾乎都是頤天摟大廚的功勞。
趙孀顯得有些詫異:“暖兒喜歡頤天樓的吃食?”
一說起那些美味,葉小暖就想掉口水,有些本性就漸漸的暴露出來,坐在趙孀身邊眉飛色舞的就說個不停:“喜歡啊,那裡的醬燜肘子,紅燒雞還有麻酥烤鴨可好吃了,我一口氣能幾大盤呢。母后,你要不信,我就讓人送來,讓您也嚐嚐。”
無知的人這會兒一個勁兒的推銷美味,壓根不知道這頤天樓原本就是趙孀的產業。
一聽葉小暖說自己這麼能吃,趙孀下意識的就看向她的肚子,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笑道:“好好,你喜歡吃,那以後就天天讓他們送來。要是你覺得麻煩,就讓懷仁去把大廚叫到府裡來,以後只爲你一個人做吃食。”
葉小暖趕緊擺手:“母后,你千萬別。我就只是偶爾會想這些吃的罷了,哪能天天吃?您看我都長成這樣了,要是再天天吃,估計以後長圓了走路都不用腿了,直接可以在地上滾着走了。那些大廚還是留在頤天樓好了,這樣還能給頤天樓帶來收入。用在我身上,太浪費人才了。”
“呵呵……”趙孀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之前閩蘭欣就跟她說過,這個丫頭說話有些逗,沒想到是真的。而且她身邊兩位嬤嬤也和她說過這丫頭看着正經,實則機靈古怪的很。以前她還總想着到底自己皇兒該找個什麼樣子的人才適合,沒想到挑上這麼一個與他性子不搭的,她都好奇,私下這倆孩子到底如何相處的?
不過讓她最欣慰的是如今的皇兒沒那麼死板冷漠了,雖然也見不着什麼笑容,但那表情至少要比以前多了,說話也不那麼硬邦邦的了。
試想,身邊有這麼一個機靈能說的人,是快木頭也會被擰彎吧?
“能吃是福,只要爲了身子好,別管他是胖是圓,母后見你這樣能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很是欣慰。”
葉小暖掐了掐自己長出來的雙下巴,自己都有些嫌棄:“母后,難道你不覺得我這樣太醜?”
趙孀朝一旁的兒子看了一眼,曖昧的笑道:“哪醜?母后可看不出來。懷仁,你可嫌棄你媳婦兒?”
一直看着婆媳倆聊天的龍瀝瞪了葉小暖一眼:“也沒長多少肉,好意思自個兒嫌棄?”
沒孩子之前瘦巴巴的抱着都硌手,好不容易見她圓潤起來,自己福利也多了,這女人倒好,自己嫌棄起自己來了。
葉小暖忍不住的朝他皺起了鼻子,再掐了兩把臉上的肉。都這麼多了,還少啊?
趙孀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裡都覺得好笑。
午膳過後,趙孀讓葉小暖回去午休,找了藉口把龍瀝單獨留了下來。
“懷仁,母后想去蒼月國見見你義父義母,你能否替母后安排一下?”她醒來才知道她那雲芝妹妹在皇兒危難之時將皇兒收爲了義子。年輕時,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本就不薄,如今爲了自己的皇兒,他們更是用盡了心思,她能想象,當年他們夫妻倆定是承受了許多非議。
這份情,她無論如何都要還的。如今自己身子漸好,說什麼她也該去一趟,與雲芝和月大哥當面說聲謝謝。
而且,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待在金陵國,那男人……他肯定還會對自己有所糾纏。
聞言,龍瀝倏地眯起了眼:“母后,此事可否晚些日子?不是兒臣不讓你去,而是你如今的身子……”
“母后知道你孝順,擔心母后途中出事。”趙孀將他話打斷,“可是母后在金陵國只會爲你增添麻煩。你別以爲母后什麼都不知道,母后在深宮中活了二十年,什麼事都清楚明白着。如今朝堂因爲母后的出現有所動盪不安,這讓母后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攪亂了這一國的平靜。你們幾個兄弟之間的事母后不想過問,所謂能者上位,愚者不保。我相信我皇兒的能力不管身在何種地位都會是一位出色的能人。但我不想因爲我的出現讓世人誤會我皇兒,說我皇兒的榮辱是憑靠着父母給的。
況且你父皇這人……哎,說心裡話,母后暫時不想見到他。恨也罷、愛也罷,母后現在只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我替他操持了二十年的心,如今累了乏了,就想歇下了。”
頓了頓,趙孀平和的問道:“母后這樣說,你可是還不願讓母后離開?”
龍瀝閉上眼,沉默了片刻,才睜開他那幽深晦暗的黑眸:“兒臣懂母后的心思,母后要如何,兒臣不會阻攔,兒臣定會拼盡一切,讓母后再也不受半分痛苦。”
趙孀眼底蓄起了淚,笑着拍他的手:“母后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有關心自己的朋友,還有你這個孝順的皇兒……母后知足了。”
龍瀝眼底也有了絲動容,“母后,此番去蒼月國路途遙遠,兒臣讓澤宇陪你去可好?”
趙孀有些不解:“他在朝中雖說實權不多,可畢竟也有正事要做,讓他陪母后是不是有些不妥?”
龍瀝突然淡淡的勾了勾脣:“母后有所不知,澤宇這些年武功漸長,讓她陪母后遠程,兒臣更能放心。況且——”他突然停下低頭在趙孀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趙孀先是驚喜,隨後又皺眉:“這可如何是好?你怎的先前不跟你義母說呢?現在月珠都定了親事,若是悔婚,豈不是讓你義父義母爲難?”
龍瀝也皺起了濃眉:“兒臣也是後來才知曉的。您也知道澤宇的性子,有何事定不會說出來的。兒臣還是在他酒後失言才得知此事,可惜兒臣想插手都來不及了。兒臣也知道這婚事不可隨便更改,但兒臣希望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解決。”
趙孀嘆了一口氣:“此事暫且不提,待母后問過澤宇再說。也不知道他對月珠到底懷有幾分心思,若只是一般情意,那母后自然會勸他斷了念想。”
“有勞母后操心了,是兒臣不孝。”
趙孀擺了擺手:“母后自是應當關心他的事,否則他要是出何問題,母后心裡也會不安。”
……
晚上,趙孀躺在牀上有些睡不着,她要離開,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她知道龍易天這人,肯定派了眼線盯着她。若他沒有派眼線,那他怎麼那麼快就得知自己回來的消息?
她現在要遠離、要防備的都是這一個人,可偏偏這人又較爲固執,實在有些讓人可恨可氣。
趙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滿腦子都在糾結着怎麼離開這個事,壓根就沒注意到房門被人推開。
等到腳步聲靠近,她以爲是李嬤嬤或者桂嬤嬤進來了,正準備讓她們給自己倒杯溫水,擡眼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牀前,讓她想都沒想頓時就抓着被褥坐了起來,面色難堪的問道:
“你、你怎麼進來的?”
這是她皇兒的地方,她不相信偌大的瀝王府會沒有值夜巡邏的人,他是怎麼來的?怎的沒有人通報?
桂香呢?去哪了?
趙孀根本就想不到此刻桂嬤嬤被人劈暈之後正躺在門外。
要問龍易天是怎麼進來的?人家那就是正大光明從大門口來的。
瀝王府雖說侍衛衆多,防守也很森嚴,可這位畢竟是他們王爺的親爹,即便王爺不喜歡,他們也不能替王爺攆人啊。要是傳出去,只會被人說瀝王爺大不孝,連親爹都趕。
那些守在瀝王府的暗衛也是懂這個道理,所以纔沒有一個現身出來制止,這就是龍易天爲何半夜都能出現在瀝王府內宅中。
人家本來還不想劈暈桂嬤嬤的,可龍易天心眼也多,覺得女人嘴多礙事,索性乾脆將人劈暈,那自己就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這般晚了,孀兒還未入睡,可是在想眹?”
龍易天威風凜凜的站在牀邊,朝牀上驚慌失措的女人笑着問道。
“你!”趙孀臉都黑了。那天被他狠狠折騰過,她現在還心有餘悸。現在這個時候了,這可惡的男人居然出現在她的房中,這讓她不得不防。拉着被子她朝牀裡挪了挪,然後指着門口冷着臉不客氣對男人吼道:“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龍易天挑了挑眉梢,墨黑的眼在微弱的燈火下格外明亮,牀頭的火光似是跳躍進了他的雙眼之中,將那成熟俊朗的臉映照得多了一絲邪肆。
“孀兒都把位置給眹讓出來了,可是在邀眹與你同眠共枕?”看着女人朝牀裡躲避而留出來的一大塊空處,龍易天就覺得心情甚好,直接把女人的情緒給忽略掉。
說完話,他還開始脫起了腳上的長靴,解了腰間的束帶,脫了外袍……穿着一件中衣和褻褲就大搖大擺的躺到了剛纔趙孀躺過的位置。
那熱乎乎的地兒還帶着女人獨有的淡香,龍易天聞着聞着眼眸就開始深邃起來。
他側過身子將驚惶無措的女人一拽,就讓女人撲倒在他胸膛上。
“啊——龍易天,你放手!”
在決定跟這男人劃清關係的時候,趙孀就沒打算要跟他這麼下去。
聽到她喊叫,龍易天也怕招來人,一想到自己要跟自己的妻子睡一覺還得像偷情一樣,他心裡是既興奮又鬱悶。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是他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他覺得自己就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居然做出這種有失他身份的事,可是這種感覺讓他又覺得刺激。
他鬱悶的是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不能正大光明的同榻而眠,憑什麼?!
扣着趙孀的頭堵上了她的脣,抱着她纖細的身子翻身就壓到了她身上。
“眹又不做什麼,你不叫行麼?”
趙孀氣得都想吐血,他半夜脫了衣服爬她的牀,他還有臉說他不做什麼!
“龍易天,我從來沒對你發過怒,你別招惹我,否則我定不會對你客氣!”美目瞪着男人的臉,趙孀第一次覺得自己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