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2-8 17:26:44 本章字數:10018
金陵國。ai琥嘎璩京城
最近官宦權貴之間都在議論一件事,可謂是稀奇中的大事。
自從冀王回國之後,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喬遷新府就算了,人家腰纏萬貫,府邸要多少有多少,住哪都行。可遣散後院這事,就實屬不正常了。
誰不知道冀王爺後院佳麗出衆,那一個一個的能歌善舞,天香國色,數量衆多,早前因爲冀王爺的齊人之福可是讓除皇上之外的所有男人們都羨慕嫉妒恨啊!
區區後院幾十名姬妾還不算,冀王爺在京城,紅粉佳人更是數不勝數,那風流肆意的姿態,就算前任皇上也是比之不及的。
如今冀王爺突然遣散後院,這能不讓人大跌眼睛麼?
再說冀王府,龍昭風自回京之後就沒踏進一步,並在第二日就讓府中管事向各院通報——冀王府即將拆棄,除府中各管事外,其餘人口及各自隨從皆不能遷居新府。願離開者,不論身份,皆能獲銀二百兩,若不願離開者,可守斷桓殘瓦過日,日後生計自理,與冀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此消息一出,冀王府嘩嘩的哭聲一片,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衆多美人們哭得肝腸寸斷,可下令的男人卻一直沒有現身,連片刻慰藉都沒有,更別說美人們想哭訴委屈了。
直到第三日傍晚,大批負責拆除舊府的侍衛出現,衆美人們才驚覺她們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誰願意留在這裡守着斷桓殘瓦過日?
算算日子,衆美人被打入冷宮的日子一年有餘,誰心裡都有把小算盤,誰都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抉擇纔是明智的。
更何況,不少女人出生本就下賤卑微,好些人都是作爲禮物被送到冀王府之中,而今,有銀子可領,下半輩子也算安穩,恢復了自由身,下半輩子更是不用看人臉色、受人驅使……
儘管再不捨這短暫的榮華生活,可是在她們眼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可選。
城西
豪華的府邸佇立在大街口,坐地之寬、面積之廣,乃是過往行人壓根就想象不到的。
一對嶄新的白玉大獅子威嚴的盤踞在府門口,高大的府門之上,鎏金的‘冀王府’三個大字氣勢磅礴,不論勢氣還是財氣都讓人只能遠而驚歎。
新府之中,哪怕是寒冬時節,也處處花團錦簇,種養的名花名草皆是能讓人賞心悅目,又能極具耐寒的植物。
花園、樓臺、水榭、長廊……一切景緻修葺得美輪美奐,猶如人間仙境般,就連在新府做事的下人,也時常會出現一種眩暈感,就沒有不被景緻迷惑住了。
府中的老傭李管事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沒明白自家年紀輕輕的爺到底想做何?
如此大手筆整出這麼一處豪府,連名傍身的女人都沒有,就一個人獨居?
爺出去快一年了,回來竟然破相了,他剛開始以爲自家爺可能是自卑臉上的疤痕纔有這番讓人吃驚的舉動,可是這幾個月來,爺整日外出,不是上朝就是巡查各處商鋪,一直都在外拋頭露面,哪像自卑之人了?
這日深夜,主臥內室之中,男人赤着膀子浸泡在人工打造的溫泉之中。
李管家在房門外喚了半天,不得已,才推門進去,看着一地的換下來的衣物,他一邊撿起來一邊朝內室走進去。
“何事?”男人豐眉輕蹙,似是不滿被人打擾了清淨,磁性的嗓音帶着幾分冷感。
“啓稟爺,以前那位紫小姐在府門外,說是要找您,小的已經讓人將她帶到廳堂——爺?”
李管事正說着話,突然身前快速的刮過一道急風,待他正眼看向溫泉,頓時人傻在原地:“……?!”
爺人呢?剛纔不都還在這裡麼?
難道剛纔他看到的是幻覺?
豪華大氣、古韻濃烈的廳堂裡,女人一身勁裝帶着趕路的風塵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大口飲着丫鬟奉上的香茶,一邊用眼神打量着面前兩名丫鬟。
兩名丫鬟被她看得背脊有些發毛,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一樣,可是以她們的身份又不好詢問自己到底如何得罪這位貴客了。
眼前的女子,容貌雋秀,一身勁裝顯得乾淨利落、英姿颯爽,特別是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絲絲厲色,一看這行裝、這氣質,還有她毫不雅觀的喝茶動作,傻子都知道,這樣的客人不好應付。
她們也是剛買進府的人,還沒摸清楚主子的脾氣呢,自然更加不會去得罪前來的客人。
一連豪飲了幾大杯茶水,紫玉尺這才舒了一口氣,懶洋洋的仰躺在太師椅上。片刻後,她朝兩名丫鬟擡了擡下顎,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會捏肩捶腿嗎?”
這一路快馬加鞭趕來,還提心吊膽害怕被抓回去,可算是折騰死她了。
手痠腿痛的,還沒睡過一天好覺……
倆丫鬟面面相覷。“……?!”
對於這位深夜到訪且舉止奇怪的客人,倆丫鬟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見女子一臉倦容,加之對方又是女的,倆丫鬟也沒覺得有何不好意思,於是極有默契的上前,一人站在紫玉尺身後,一人跪在她腳邊,當真替她捏肩捶腿起來。
疲憊的身體一得到舒緩,繃緊的神經一得到放鬆,紫玉尺不由的合上了眼……
當龍昭風如風一般竄進廳堂,就看到那樣一副不雅的‘睡美人圖’——女孩呼吸平緩,腦袋向下一點一點的,連他進來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兩丫鬟可是被嚇了一跳。特別見到自家主子只穿着一條褻褲時,雙雙不由的紅起了臉低下了頭。
“下去!”無視兩人尷尬的神色,男人沉聲命令道。
走過去,他伸手將太師椅上沉沉入睡的人給抱了起來,轉身直接回了自己的臥房。
“人呢……趕緊捏捏……累死老孃了……”女人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帶着某些抱怨。
聞言,龍昭風險些失笑。邪肆的嘴角一揚,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愉悅。
將人放在自己牀上,他側躺在女人身旁,一邊垂眸深深的看着女人的睡態,一邊伸手替她捏着不適之處。
“嗯~嗯~重些~”
“嗯~嗯~嗯~輕些~”
“……”
累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因爲身子的舒爽時不時盪漾出一溜溜的嬌吟。
可就是這毫無意識的呻吟,讓捏肩捶腿的男人渾身慾火縱燒。
光着膀子,在此時並不暖和的季節裡,男人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腦門上開始冒出點點細汗。看着女人那無法直視的睡相,他都不知道替她糾正了多少次。看得出來她是累及了,原本想伺候伺候她,結果這死女人睡得跟豬一樣還不忘撩撥他……
低頭,胯下高聳的帳篷讓龍昭風差點忍不住把人給扒了,好好把自己餓久了的兄弟給餵飽。
可想到什麼,他突然邪氣的一笑,幾下就將女人剝得乾乾淨淨……
熱氣氤氳的內室之中,周身的異樣讓女人舒服的直哼哼。可是當那莫名的痛意傳來,她不得不睜開眼——
“龍昭風,你***還能再無恥點嗎——嘶——輕點——”一身痠痛,再加上一時無法的接納,紫玉尺不由的咬牙切齒、倒抽涼氣。
此刻的場景,對龍昭風來說,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樣,飢渴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女人,他要不解渴,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將她開始掙扎的身子緊緊的抱在胸前,讓那盤在他腰間的腿兒沒法下去,他低頭吮住她吵鬧的小嘴。
“寶貝別鬧,爺可是想死你了,你說過要來找爺的,可是現在纔來……你要再不來,爺都想去抓你了。”斷斷續續的在她嘴上啃咬,那託着她身子的手將她沉沉的壓向自己。
他蠻來的勁讓紫玉尺痛得險些驚呼出來,繃緊身子惱怒的打在他性感結實的身體上。
“王八蛋!你他媽就不能等等嗎——嘶——出去,給老孃出去!”
龍昭風好不容易得逞,哪可能在這關頭上聽她的。
牢牢的抱緊她,他隱忍着,繼續封口欲將她吻住。
“乖,別鬧了,爺不做了不做了,就這樣好不好……”
莫名的,紫玉尺眼眶發紅的瞪着她,咬牙打在他肩上。
“你混蛋——”
他都沒動了,這女人還罵,不由的,龍昭風也來了些氣,將她抵在溫泉池邊,姿勢不變,雙手捧着她充滿怒意的臉,深深的睨視着她,低沉沙啞的開口:“是,爺是混蛋!可爺即便是混蛋,也是你害的!”
兩人就這麼赤果的說話,且還是這樣羞憤的姿勢,紫玉尺紅着眼眶忍不住的朝他低吼:“我他媽怎麼害你了?!”
她脾氣一上來,龍昭風忍不住的跟着她吼:“你還敢說你沒害爺?你他媽一走幾個月,你可想過爺的感受?你說不要爺去找你,爺老老實實的就沒去找,你說要爺等着你,爺他媽日思夜想的盼你來,好不容易盼到了,你還不讓爺碰,憑什麼!你是爺女人,爺憑什麼碰不得!爺他媽是不是犯賤才會愛上你這個缺心缺眼的女人?!”
他拉長嗓子吼完後,莫名的,掙扎吵鬧的聲音頓時就沒了。
紫玉尺低下了頭。
龍昭風將臉扭向一側。
兩人就這麼羞人的抱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只是裊繞的溫泉熱氣之中,彼此都感覺到莫名的火熱。
眼角餘光偷偷的瞄着女人的反應,龍昭風轉正臉,擡手將她下顎擡了起來,抿了抿性感的薄脣,一改先前的暴躁,沙啞的低聲道:“爺知道你嫌棄爺,爺悔了,爺後悔了以前的荒唐事。可你別忘了,爺是個男人,爺整整比你大十歲……你留信說要爺的答覆,可是你不知道,爺早就有了答案……”
睫毛顫了顫,紫玉尺咬着脣,卻是一句話都沒開口,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是,他們相差了整整十歲!他成年之時,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她有何資格去要求他潔身自愛?
她可以不計較他的過去,可是她不能不計較與他們有關的未來……
就在她垂眸陷入沉思之中,只見男人擡起手臂,三指併攏指着天,耳邊是他嚴肅低沉且無比果決的話:“我龍昭風對天發誓,此生只娶紫玉尺爲妻,不另娶、不納妾,若有半點辜負她,願受天打雷劈——”
突然,薄脣被一隻小手覆蓋住。
“這些話,你還是留着對我爹說吧。”
收回對天發誓的手,將她小手抓下,龍昭風有些心急的看着她:“那你呢,你相信爺嗎?”
他真的受不了她動不動就拿以前的事來堵他、刺激他,明明她介意的很,可她總是動不動就把那些女人掛在嘴邊,她難受,他更是不好受……
紫玉尺再次低下頭。
信他嗎?
他這樣的男人用得着去對着一個女人指天發誓?
她知道他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要他這麼一句話?
眼下,她能說自己總算沒跑一趟麼?
“玉尺……?”
猛得打了一個寒顫,紫玉尺擡頭瞪他:“你能不能別叫我名字,叫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寶貝~”龍昭風眼底帶着笑,邪氣的貼上她耳朵,不過說的話還算正經,“我們重新開始好麼?你別跟爺計較了好不好?爺會寵你、會疼你,只要你不跟爺鬧了,你要如何,爺都答應照做行麼?”
紫玉尺動了動嘴,剛準備說什麼,又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
“不過爺有個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在外面給爺留點面子?這是爺的地方,在外,爺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也有生意上的朋友,在家爺隨你,在外,你給爺多留點面子,行不行?”
“噗!”紫玉尺突然就樂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提要求的!
誰不給他面子啊?明明是他自己太無恥,他還好意思說?
一想到‘無恥’,紫玉尺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姿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溫泉裡待久了,她臉頰又熱又紅的,又開始扭動身體擡手去推他。
“你、你先放開我!”
她一動,自然就把龍昭風暫時壓下的邪火給徹底的撩了出來。
忍不住的撞了她一下,他繼續抵着她沙啞的逼問道:“告訴爺,剛纔爺說的你答應不答應?”
她要敢說‘不’字,今晚他絕對弄死她!
紫玉尺驚呼一聲,手臂下意識的將他抱緊,將頭埋在他肩上,看着溫泉水裡兩人相融的……想到他方纔的誓言,她低聲說道:“你若記得你的誓言,那我就答應你,不讓你在外面難堪。”
末了,她張口咬在他肩上:“輕一些,我近一月沒好好休息了……”
聞言,龍昭風大喜,只這麼三兩句話,卻讓他心潮瞬間激動起來。低頭尋到她紅脣,頓時就沒完沒了的吻了起來——
忘了女人最後的叮囑,接下來的大半個夜晚,男人的旗幟幾乎就沒倒過。從溫泉到臥房,皆是一場場酣暢淋漓的歡戰——
……
翌日,冀王告假
第二日,冀王告假
第四日,冀王告假
連續三日冀王都告假不上朝,百官不解,龍澤宇也納悶了。以前這四哥從來都不會無故告假的啊!
難道發生了大事?
冀王新府
一大早,房間裡就傳來女人的咆哮聲。
“龍昭風,你***能不能節制一點!”
看着身上哧溜溜的男人,紫玉尺都後悔來這一趟了。
三天了,她居然三天沒下過牀了!
忽略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跡,摸着自己酸脹不已的腰,她突然體會到葉小暖曾經的哀怨了。
而身上男人大清早就生龍活虎的,這他媽誰受得了?
縱慾不說,還不分日夜,這是人過的?!
“寶貝,讓爺再嚐嚐……”男人伏在女人身子上,埋在胸口頭也不擡的回道。
三天而已,算起來,連欠他的利息都不夠!
“啊——龍昭風,你***出——唔——”
一日就這麼過去了,黃昏時分,龍昭風被李管事的聲音叫醒。
“何事?”看着懷中沉沉入睡的女人,龍昭風擡手覆在她側耳上,眼眸轉向房門,有些不悅的出聲問道。
“啓稟爺,府外有位自稱姓紫的男人說、說讓您立刻出去見他。”門外,李管事一頭虛汗說的小心翼翼。那到訪的中年男人嚴肅冷酷,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相處的人,且此人到冀王府,還極其冷傲的對他們下令要他們爺親自出去接待,這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聞言,龍昭風豐眉緊蹙。“……?!”
他竟然親自來了?
抿了抿脣,他朝門外沉聲吩咐:“帶他去前廳,就說本王稍後就到。謹記,要替本王好生接待!”
等李管事匆匆離去後,他扭回頭看着被自己‘愛’了好幾日的女人,性感的薄脣微微一勾,迷人的桃花眼溢出一絲邪肆,低頭,在女人額頭上啄了啄。
“本王不會讓人帶走你的!任何人都不行!”
……
前廳裡
紫康青若無其事打量起周圍,一看這處地方就知道是新建的。沒想到這冀王爺還真是財大氣粗,連府邸都能想換就換。
當看着一身矜貴氣質的男人出現時,紫康青暗自攏了攏濃眉,盯着男人身後直言問道:
“她可是在你府上?”
按身份,如今被封爲齊王的紫康青是可以不用向龍昭風行禮的,只是這態度……讓廳裡的下人們傻眼。
“都下去吧。”掃了一眼廳裡的下人,龍昭風淡淡的吩咐道。
廳堂裡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沉穩的腳步走向高坐上的中年男人,龍昭風拱手彎腰,低眉順眼的突然行了一禮:
“岳父大人前來,小婿未能遠迎,還請岳父大人見諒。”
噗!
紫康青剛飲入口中的一口茶水險些噴到面前男子的臉上。
倏地,他濃眉一橫,嘲諷道:“冀王爺年紀輕輕,怎的眼睛不好使?老夫到此只是來接小女的,可不是來攀親的。”
龍昭風也不惱,擡頭,眸華也不躲閃,定定的對上紫康青嚴厲而不屑的雙眼,嗓音溫潤如風:“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據小婿所知,岳父大人已收下聘禮且向月皇稟明過待域國之戰結束後就處理小婿與玉尺的婚事。雖說這婚事還未完成,可岳父大人卻是認同了的。”頓了頓,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懊惱,嘆道,“也怪小婿無禮,沒能好生款待岳父,岳父如此生氣,也是小婿的不是。”
對於常年在軍營裡的紫康青來說,最不會的恐怕就是說話了。面對着面前能辨巧說的男子,紫康青一張老臉忽青忽白,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是沒有當面拒絕過月皇這一樁親事,可是也沒同意啊!
那些聘禮是直接送到他府裡的,他也是想等戰事一完,就派人給送回去。否則讓他如何處理?把那些個東西都扔出去?
那別人要他還的時候他去哪找?
不放自己府中還能放哪?
“哼!你不用拐着彎罵老夫老糊塗!老夫的女兒,她的親事自然是老夫做主,只要你們一日沒拜堂,她就不是你龍家的人!至於那些聘禮,老夫回頭會讓人送還回來!”
雖然沒有彼此接觸過,可龍昭風也打聽過這未來岳父的脾性,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女人那臭脾氣就跟這倔老子學的,幾句話不管是好聽不好聽,他們都是隨心所欲、想怒就怒。
見紫康青發怒,龍昭風堆上了幾分笑意,佯裝不解的問道:“不知小婿哪裡做的不夠好,讓岳父大人如此生氣?不妨岳父大人直言相告,小婿能改的定會改正。”
紫康青都想掀桌了。可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又是在異國土地上,他是忍了又忍,纔將心中那股無名火給忍了下去。
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開口閉口的‘岳父’‘小婿’……誰他媽成了他岳父了!
老臉鐵青,他指着門口,厲色道:“去把老夫小女叫來!”
他不想跟這人說話,他來的目的就是要帶走自家胡鬧的女兒!
“岳父大人,玉尺這會兒正在房中睡覺,還是等她睡醒之後再喚她來見您吧。”龍昭風略顯謙卑的回道。
不得不說他這番話頗有些想找死的味道。
人家老子都氣得不行了,也十分不待見他,他偏偏還如是說話。
‘睡覺’?這傍晚的時辰睡的是哪門子覺?
紫康青早就察覺到兩人關係不尋常,可如今聽到這些話,除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外,心中更是怒火狂燒。
呼啦一下站起身,鐵青着臉指着面前說話雲淡風輕的男子:“你、你、你無恥之徒!”
他女兒纔多大,就被這男人哄上了牀?!
龍昭風也不躲讓,繼續低眉順眼的說道:“岳父大人此話不妥,昭風和玉尺早就兩情相悅,男歡女愛本就正常不過,再說玉尺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動她,何來無恥?岳父大人還是消消氣,莫氣壞的身子,若是因爲昭風嘴拙說錯了話,還請岳父大人莫跟昭風一般見識。”
紫康青胸膛起伏不停,兩眼利劍似的恨不能在身上戳幾個洞,以解心中之怒。
這男人能言善辯,根本不是他能說得過的!
皇子、親王的身份,更是壓得他喘不過去來。
他入朝爲官多年,再衝動,也會把顧及放在首位。可是當真忍不下這口氣啊!
他一手將女兒拉扯成人,既當爹又當娘,如今女兒攤上這麼個男人,他該如何向自己亡故的妻子交代?
眼睜睜看着女兒被這男人糟蹋?
龍昭風看他氣得不輕,暗自嘆了一口氣,佯裝不解的問道:“不知岳父大人是因何對昭風不滿,才如此見氣?還請岳父大人明示。”
說道不滿,紫康青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他的眼光充滿了厭惡。
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冷言相譏:“以冀王的聰明,怎會不知老夫心中所怒?老夫也不想再跟你拐彎多言,既然你問了,那老夫就如實告訴你,老夫就此一女,即便她終身不嫁,老夫寧願養着她也不會讓他嫁給一名浪蕩公子。冀王可是明白了?”
龍昭風搖頭:“可昭風並非浪蕩公子。”
“你?!”紫康青瞪着他不要臉的樣子,還有比他更厚顏無恥的人麼?他也不怕他這話說出來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昭風身世清白,自幼習文練武,至今未娶親,府中更是沒有多餘的女人,岳父大人要是不信,大可隨意求證,看昭風說的是否實屬。”
聞言,紫康青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難道自己打聽的消息還有假不成?
面前的男子,儀表堂堂,氣質矜貴,優雅如廝,即便對着他的怒氣,也未泄露半分情緒。
論長相,的確是無可挑剔,即便那臉上破了相,也無法掩蓋他俊逸出色的風姿。
論身份,堂堂一國皇子、親王,雖手中勢力不強,可腰間資產雄厚。
拋去這人風流的過往,那也的確算是人敬可畏的男人。
只是,他擇婿的標準卻跟這人迥然不同。
他不需要有多強大的女婿,他只需要一個對他女兒好的人!
漸漸的冷靜下來,紫康青深深的打量着他,突然問道:“不知道冀王爺想如何對小女?”
“昭風對玉尺情有獨鍾,自是以正妃之位娶玉尺過門,且昭風已向玉尺發過毒誓,此生定會從一而終,絕對不會懷有二心。”
聞言,紫康青詫異,顯然對他這一番話頗感意外。不過還是那句話,想娶他紫康青的獨女,不可能!
女兒能信他的鬼話,他可不會像女兒一般傻!
“冀王爺,不得不說,你這番話感人肺腑,可是老夫不傻,不會因爲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昏了頭。恕老夫直言,你並非是老夫看中之人,老夫對你也從不懷有指望,以前的你是何樣的,老夫也沒親眼見過,這些老夫可以不追究。可是玉兒是亡妻留給老夫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老夫定是要擦亮眼睛來爲她選擇良人。”
見他終於軟了語氣同自己說話,龍昭風暗自舒了一口氣,可是心卻不由的提高了,也不急着回嘴了,低頭靜靜的等待他的下文。
“玉兒年幼,識人不清。可她性子直快,拿得放得下,老夫也不擔心。她若是喜歡你,老夫自是會成全她……。”紫康青說道一半就將話打住,眸光犀利的盯着龍昭風的反應。
“要如何才能娶到玉尺,還請岳父大人直言!”龍昭風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在故意吊自己胃口。這接下來的話怕纔是最爲重要的,他一點都不敢馬虎。
“你與玉兒的事,老夫可以暫時不插手。可老夫依舊是那句話,暫時不會將女兒嫁給你!玉兒尚幼,如今被你迷惑,不能自拔,那老夫就成全她,讓她待在你身邊……三年之後,若玉兒還喜歡你,到時你再來與老夫商談婚事,若三年之內,玉兒對你有所不滿,到時還請冀王爺將玉兒歸還老夫!”
這樁婚事,牽扯過多,憑他一己之力,就算阻止,怕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既如此,他不妨退一步,成全女兒——三年,足夠可以讓她看清楚一個人的人心!
若三年之內,女兒無法幸福,以女兒的性子,就算不用他提出來,她也是會離開。
憑他如今的地位,以後要爲女兒擇一良婿,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三年之內,女兒誕下子嗣,他還能爲他們紫家撈得一子半女。
他是很想爲紫家招名女婿,可是面前這男人,他知道,他招不起,他若是提出那樣的要求,只怕會讓人笑話他紫康青太目中無人。
如此三年之約,卻是上上之策,對誰都好!
紫康青是釋懷了,可是龍昭風卻是傻眼了。“……?!”
三年?三年以後他才能娶自己的女人?
那這三年,自己豈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
誰知道那死女人會不會動不動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