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15:35:07 本章字數:11787
月揚晨倏地挑高眉,看向龍澤宇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珠兒早些歇息,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們再來看你。”起身,月揚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將墨子仙拉到身邊。
“大師兄,珠兒不跟着我們嗎?”墨子仙仰頭看着身旁高大的男人,有些不解自家大師兄的做法。
月揚晨淡淡的一笑:“你二師兄府中住下的人本就比較多,這幾天他怕是有要事要忙,珠兒的事還是過幾日再給他說吧,還是師孃和孀姨,這陣子都極累,珠兒的事暫且緩一緩再告訴她們。”
說完,他朝牀上的女孩歉意的一笑:“懷仁府中出了一些事,這陣子你且先在玉王府中住下,皇兄過幾日再將你來的消息告訴他們,可好?”
月珠雖說年紀只有16歲,可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來的時候她是同許多將士一起來的,也隱隱的聽到他們的談話,是跟瀝王府有關的。如今見自己皇兄說出來,她沒有強求要跟着他們走,聽從了兄長的話,點了點頭:“好,一切皇兄做主就可。”
她擡眼看了看月揚晨懷中的孩子,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不過見孩子閉着眼睡着了,她也只好打消了心裡的念頭,朝月揚晨和墨子仙說道:“皇兄、仙兒,你們快些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月揚晨微微頷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既然出來了,就當散散心,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過一陣子皇兄會回去,你的事皇兄會和父皇商討,你且先在金陵國,等皇兄確定好了一些事,再讓人來接你。”
月珠紅着眼眶,哽咽的點頭:“謝謝皇兄。”
她現在只能靠皇兄來爲她做主了。原本她還以爲皇兄都不願意理她了呢,沒想到那個皇兄居然是個假的。她的皇兄還是在乎她的。
見他們要走,龍澤宇跟着前去相送。
除了門,月揚晨突然頓住了腳,突而轉身看了身後如畫如詩的美少年,嘴角的輕笑依舊溫潤如風,可說話的嗓音卻低沉而充滿了嚴肅:“澤宇,我知道你對月珠的心思。作爲兄長,我自是不會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委屈。我不會干涉她的選擇和決定,她若願意放棄那方而選擇於你,我倒是樂見其成,但若是她不願意,我也不會逼迫她。你可懂我的意思?”
被人當面點出自己的心思,而且還是對方的親哥哥,龍澤宇頓時有些侷促不安。可一聽月揚晨話中的含義,他臉頰微紅,似是不敢置信他這個兄長的態度,張了好幾下嘴,最後才靦腆的低頭,活似做了錯事一般。
月揚晨正等着他表態呢,結果就見小夥子只顧着彆扭,都不知道開口說句話來討好他這個未來‘大舅爺’,心裡多少有些不爽。正準備甩臉走人,突然就見龍澤宇挺直了腰脊,擡頭紅着一張臉,漂亮的雙眼灼熱而又堅定的看向他:“澤宇感激太子兄能給澤宇這個機會,澤宇定會照顧好月珠公主,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太子兄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要讓他努力,讓他能住進月珠公主心中。這意外的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讓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原本以爲今生無緣,哪知道她卻悄然來到自己身邊……
月揚晨眼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在龍澤宇肩上用力的拍了拍。那鼓勵的意味很是不言而喻……
回了瀝王府芍院,墨孟和閩蘭欣已經歇下了,趙孀沒有住在芍院這邊,畢竟人家夫妻倆好些日子沒見面,她也不方便住那裡。
回了他們的臥房,月揚晨將孩子放在牀上,這纔出門去喚僕從將熱水送到房中。
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桌邊發呆的女人,他帶笑的眼底漸漸的聚起一簇火熱,瀲灩而風華使得他多了一些邪魅。
兩人相繼沐浴過後,墨子仙躺在牀上,等着月揚晨上牀,然後問他一些事。
結果等了片刻,等來的卻是一具讓人噴血的身子。碩長而健碩的身子不着片縷,何其的壯觀、何其的性感。
墨子仙被那‘美景’刺激得瞬間燙紅了臉,反應過來之後一把就將被子蓋在了自己臉上。
“大師兄,你要幹什麼?”
這話一問出口,墨子仙自己都想要自己舌頭。
還能幹什麼啊?
月揚晨不急不慢的上牀,將她被子拉開,身體側躺在她身旁,捧着那羞紅的臉低頭在她脣邊笑道:“大師兄要做什麼,你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這丫頭,難不成還真把他當聖人一樣對待了?
墨子仙紅着臉,看着那雙炙熱而撩人的黑眸,她伸手抱上了月揚晨的脖子。不是她不期待,而是這陣子身邊有個孩子要照顧,又加上在路途上,他們哪敢亂來啊。
“大師兄……”
滿意她的乖順,月揚晨摟着她柔軟馨香的身子,似是滿足一般的悶‘嗯’了一聲,輕咬着那紅潤髮燙的小耳朵沙啞的低喃道:“大師兄想要你,很想很想……乖一些,一會兒忍着點知道麼?”
他要她的第一次有些粗暴、有些急躁,以至於他現在都後悔不已。後來因爲她懷着身子,他更是有諸多顧及,好不容易盼她生完了孩子,又要急着回國……
那眼底深處的闇火讓墨子仙羞赧不已,火熱的身體似乎把她也快燒灼了一般,那緊繃囂張的地方更是讓她顫慄起來,她擡手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赧的撫上那俊逸迷人的臉頰,眼前的男子即便看了十幾年,但她只會越看越喜歡……
那雙撲閃的大眼裡,泄露了她全部了心思,月揚晨薄脣一勾,瞬間欺上了那紅潤的櫻脣,大手全面的展開攻勢,將那些礙事的衣裳全從她身上扔到了牀下,健碩的身子將她密不透風的壓下。
動作急躁而不施溫柔,狂野又帶着小心翼翼。
他想這一天想的都快發瘋了,可是又不敢太過粗魯,他要肆意要盡興,也得考慮她能承受多少……
墨子仙緊緊的攀附着他,彷彿一直置身在雲端,她身子早就被月揚晨所熟悉,要讓她意亂情迷,對月揚晨來說,一點都不費事,在差點把墨子仙弄得神魂顛倒時,那緊緻的包容也讓他差點神魂顛倒。
原本還想着顧及她一些的理智在兩人合二爲一的那一刻頓時蕩然無存,就似脫了繮的野馬一樣兇猛神馳……
“大師兄……”事後,墨子仙軟軟的出聲,被澆灌過的人豔若春雨沐浴過的桃花嬌豔欲滴,那似嬌似嗔的嗓音更是讓人聞之而醉。
擡起那精緻的下巴,月揚晨緩緩的碾磨着她有些紅腫的櫻脣,誘哄的低喃:“仙兒,叫我名字可好?”
“不要。”墨子仙紅着臉果斷的拒絕。
月揚晨帶笑的俊臉僵住:“爲何?”
“我都叫習慣了……”
月揚晨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得把她這習慣改過來?每次要她的時候他聽着她叫‘大師兄’總感覺自己是在欺負她似的。
咳咳咳,雖說這本就是‘欺負’人,但某太子爺一點都不想承認。
“大師兄,珠兒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啊?”害怕被逼着改稱呼,墨子仙趕緊轉移了話題。雖說她也想過要改稱呼,可是每次一到嘴邊,她就叫不出口了。都叫了十多年,要改口,不好意思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不習慣。
月揚晨愣了愣,知道她是在擔心,隨即拍了拍她的背,“此事暫且就這樣,一切等我們回去之後再找父皇商議。”
“那珠兒就一直在玉王府嗎?這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月揚晨眸光微閃,低頭啄着她微張的小嘴,別有深意的笑問道:“仙兒想讓她一直‘留’在玉王嗎?”
墨子仙嘿嘿一笑,一拳頭打在他肩上:“大師兄,你是故意的!你明明也看出來玉王爺對珠兒有意思,可你還讓她住在玉王府。”
將那粉拳握在手中,“珠兒是個善惡分明的人,誰好誰壞她自會分辨,若玉王爺真心待她而她又願意,那我與你二師兄也樂見其成。難道不好麼?”
身在他這個位置,他看過了身不由己的事,比如他,遇到某些身不由己的事同樣也痛苦難捱。珠兒能接受父皇所定的婚約,那是因爲她年紀小,很多事情都看不透。可是若是不加以引導,日後定是會後悔終身。
只靠父母之命而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能有多幸福?
珠兒能選擇拒絕,就足以說明她已經認識到這種‘身不由己’給自己帶來的痛苦。
作爲兄長,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有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裡跳?
墨子仙扁了扁嘴:“我沒說不好,玉王爺人其實也挺不錯的。要是珠兒喜歡他,我不會反對啦。”
月揚晨抿脣笑了笑,低頭看着女人胸前獨屬於他的痕跡,他眸光又漸漸的火熱下來,微微翻身,再次將女人牢牢的困於身下。
“大師兄?!”墨子仙驚訝他的動作,因爲那出反應瞬間又紅了臉,“還、還來嗎?”
“你說呢?”似是怕她反對一般,月揚晨突然脊臀一挺……
“唔——”
苦憋的某太子爺算是終於盡興了一次,能把女人弄得又哭又嚷的,也足以見其衣冠楚楚的外表同樣有着一顆禽獸的心。
話說玉王府這邊。
送走了月揚晨一家三口,龍澤宇站在那處房門口,紅着臉不知道是該進還是離開。畢竟是深夜,他一個男人到人家閨房裡去,多少有些不便,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遭人嫌棄。
剛纔他之所以進去,是聽到裡面有說話哭泣的聲音,因爲擔心又見房門是打開的,所以他才走進去的。
好在有人有人替他做了決定——
“玉王爺,請進吧。”月珠雙腳被裹着厚厚的一層白布,沒法走路,只好坐在牀沿邊。
龍澤宇渾身僵硬的擡腳走了進去,目光落在女人腳上。“還痛嗎?”
突而想起什麼,他猛的一拍額頭:“看我真是笨,剛纔墨姑娘在這裡,我居然忘了請她幫你檢查一番。”語畢,他急急忙忙的轉身。
“噯!玉王爺請留步!”一看那急着要走的摸樣,月珠失笑,趕緊將他喚住,“仙兒都跟我皇兄回去了,你別去打擾他們了。御醫已經給我診治過了,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日就好。”
龍澤宇頓住腳,重新走了回去,在她面前站定,眼底明顯的擔憂之色分明就是懷疑她說的話。“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了。”月珠仰着頭,淡淡的一笑。看着那比女人還美豔幾分的臉,月珠低下頭小聲的問道,“我在這裡住下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不你幫我找間客棧,我去——”
“沒有的事!”龍澤宇還不等她把話說話,心裡就開始發慌了,趕緊將她話給打斷,“玉王府雖說比不得你住的地方,可是還是比較寬敞,你若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下吧。我府中人少,今晚就先委屈你了。明日我就去安排幾名丫鬟過來伺候你。你一個人可不能隨便出去……”後面的話某小爺越說越顯得結巴,“你要是在外面住……大家都知道了會不放心的。”特別是他,更加不可能放心。
二王嫂這麼小心的一個人,都出了好幾次意外了,他怎敢把她往外面推?
一番話說話,龍澤宇感覺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撲通撲通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一來是害怕她真的要走,二來他是真的擔心她。
看着面如白玉的男人突然漲紅了臉,一副激動不已的摸樣,月珠微微一愣,隨即視線撇開,柔柔的嗓音帶着幾分彆扭,“可是我害怕打擾到你怎辦?”
聞言,龍澤宇趕緊擺手。“不打擾不打擾一點都不打擾。”
月珠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她的神色,龍澤宇則是目光緊張的看着她的發頂,一顆心都險些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那是緊張的!
他就怕她要是堅持不在自己這裡,那自己不就是少了很多機會麼?
寬敞的臥房,一下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桌臺上的燭火燈芯燃燒的聲音以及一深一淺的兩道呼吸聲。
就在龍澤宇不知所措的想着該怎麼勸她留下的時候,牀邊的女孩終於開口了。
“那我就暫時住下了。給玉王爺帶來的不便,還請玉王爺見諒。”
呼——
某小爺一顆狂亂跳動的心終於迴歸原處。
“你、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做了夜宵。聽說你還未服藥,我這就去讓人一併給你端來。”似是怕自己的好意被人拒絕,某小爺話音一落,就快速的消失在房間裡。
月珠盯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
隨即她低下了頭,似有些不在的攪動着纖纖玉指,不算明亮的燭光之下,那被映照的耳朵似乎隱隱的泛着紅暈。
片刻之後,看着美貌如花的男子端着托盤走進來,月珠有些詫異:“怎麼讓你送來了?”
她下意識的想過去接下他手中的托盤,但腳剛踩在地上,突然就不穩的朝地上栽去——
“小心!”好在龍澤宇手快,把托盤往桌上一放,瞬間撲過去將她整個人抱住。
一時間,兩人都傻眼了。
女孩早已換回女妝,幽幽的清香撲鼻而來,讓某小爺瞬間僵硬起來,那緊張而急促的呼吸撲灑在女孩柔嫩潤紅的臉頰上,身體的接觸,呼吸下意識的糾纏,一瞬間,似乎能聽到兩顆狂亂的心跳聲。
“我……”月珠尷尬的紅了臉,低頭輕輕的推了推身旁的人。
龍澤宇順着她的視線,頓時尷尬得更不知所錯。趕緊收回自己抱着纖腰的手臂,改爲扶着她坐下。
嚥了嚥唾液,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走回桌邊,他將托盤放在牀邊的繡墩上,端起其中一隻細碗遞到女孩身前,嗓音低柔而沙啞:“把這熱粥喝了吧。我問過御醫,御醫說你身子虛,暫時不能食太多油腥的食物,你且先忍耐一天,等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去頤天樓吃好的,我記得你前兩次來都喜歡去頤天樓的。”
月珠伸出的手明顯一僵,眼底瞬間劃過什麼,她急急的低下頭,接過面前的細碗:“謝謝。”
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某小爺深更半夜在一個女孩房中,忘記了時間。小心翼翼的伺候完女孩喝了粥飲了藥,他這纔想起來時辰不早了。
收拾好碗碟,他準備離開,卻被月珠突然喚住:“玉王爺。”
龍澤宇又是一僵,轉過身看着女孩似有些扭捏的樣子,他眼底露出一抹擔憂:“月珠公主,可是還有其他不適之處?我、我這就讓人能去替你把御醫請來。”
“……不是。”月珠低着頭搖了搖,好半響她才擡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美豔無雙的男子,“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雖然她找到了皇兄,可是皇兄一看就好忙的樣子,她心裡憋着好多話都找不到人說……
對於那讓她厭惡的親事,即便她現在逃了過來,可不安就是不安,她騙不了自己。她還是害怕、還是擔心自己就這樣被父皇嫁掉。
爲什麼皇兄可以選擇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她不能?她不要父皇給她選的駙馬,她也好想像皇兄一樣,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良心。
看着皇兄跟仙兒在一起幸福的樣子,她是真的好羨慕……
……
翌日
瀝王府甜院裡
葉小暖迷迷糊糊的醒來,睜眼就看見自己胸前有顆小腦袋,那吸奶的勁兒可足了,讓她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痠痛,擡手就將小閨女抱了起來。
“嘶——”咬了咬牙,她熊瞪了一眼旁邊正守着小閨女吃奶的男人,一手小心翼翼的摟着小閨女,一手抓起枕頭就給男人砸了過去,“高興了吧?滿意了嗎?是不是後悔沒把我做死?”
吃足喝飽的男人眉眼間全是饜足之色。接過枕頭,將女人帶閨女一起撈到懷中,低頭在她耳邊磨蹭,“爲夫今日無事,在家陪你可好?”
昨夜,她說讓他帶她回家。看着懷裡一大一小的倆人兒,龍瀝心裡被裝的滿滿的,那張冷峭的俊臉都比往常柔和了不少。
葉小暖對他使勁翻白眼,臭男人,吃幹抹淨以爲陪陪她就好了?
“朝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難道你不去看一下?”
“無礙,父皇會處理。”某爺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小閨女認真吃奶的摸樣,濃眉有些擰緊。
葉小暖眨了眨眼,表示對某些事很好奇:“那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理?以後誰來當皇上啊?”
她昨夜才知道自己男人是多麼的牛X,居然就這麼把皇上給弄天牢去了。當然,她也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歸根結底,就是冀王那混蛋太陰險了!
他想對付皇上,結果自己對付不了,就想盡辦法讓她家瀝哥出手。可是就他那德行,她家瀝哥根本不鳥他,結果就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皇上下過密令要人將她劫持走,也是想用她來換他家瀝哥手中的軍令。哪知道冀王會在半途中毀了皇上的計劃。
他們都還以爲冀王失蹤搞不好是遇到麻煩了呢,結果那廝居然躲起來暗中密謀劫持她……
整個事件葉小暖雖說沒參與多少,只是做了一回‘人質’,可她在其中的作用卻是必不可少的一腳。
龍昭風正是因爲了解龍瀝對葉小暖的感情,所以纔會從中攪和。當然了,如果葉小暖真的被皇上抓去,龍瀝也絕對不會放過皇上,可龍昭風私心作怪,怕葉小暖從中受到傷害,於是乎自己當了這次劫匪。
但不管他是好心還是故意,對於龍瀝和葉小暖來說,事實就是他耍歪心思。
龍瀝之所以肯定葉小暖不在皇上手中,那是因爲於浩回來說起兩方黑衣人打鬥的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失蹤的龍昭風!
皇上落馬了,牽動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朝堂。
這個時候,誰來做皇帝都爲感覺到無比的頭疼。相當於要收拾一堆亂攤子。
對於誰做皇帝,龍瀝抿脣不語。
葉小暖瞧他一副有秘密不說的摸樣,心裡就又來氣:“你是不是還想瞞我什麼啊?是誰說的以後有事都不再瞞我的?!”
龍瀝輕嘆了一氣,將她穩穩的攬在胸前,垂眸看着她有些氣性的臉,“爲夫沒什麼可瞞你的。如今父皇回來了,一時無人接替皇位,自然是由他掌管朝堂。”
聞言,葉小暖摸了摸下巴:“這樣啊?”片刻之後,她仰頭略有些嚴肅的看着男人,“那你想當皇帝嗎?”
龍瀝輕捻起她胸前的一縷髮絲,挑了挑眉,“那你想做皇后麼?”
葉小暖頓時愣了愣,隨即低下頭,看着又乖又安靜的小閨女:“我不想做什麼皇后,做皇后要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做不到!有些東西,我寧可不要,我也不會去大度的與人分享。”
她聲音很低,但聽到龍瀝耳中,那話裡隱藏的果決卻是分外明顯。
他猛的斂緊雙目,攬着她雙肩的手臂瞬間收緊:“爲夫不會坐那個位子!”
他知道,她能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邊,不是爲了誰,只是因爲他心中暫且只有她一人。
他也知道,若是有一天他若像父皇一般擁有三宮六院,那她定會如母后那般決然而不回頭。
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那顆心卻有着別人沒有的堅持。
從小看着母后難受,他體會不到那種痛苦,但他知道母后是爲了誰而難受。
他不會走父皇走過路的,他不會讓她成爲第二個母后這樣的人……
對於他突來的表態,還有那緊張的動作,葉小暖收入心中,擡起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瀝哥,你只會愛我一個人嗎?”
聞言,龍瀝低頭在她脣上輕輕一啄,“是。愛你一個足矣。”
突然的,懷中的香香小盆友掙扎起小胳膊小腿,不安分的扭動着,不知道是因爲自家父王的表白中沒有她讓她心生不滿,還是這對只知道談情說愛的父母把她給擠壓到了。
反正那無牙的小嘴一撇,很明顯就是要哭的摸樣。
葉小暖趕忙將她摟着搖了搖:“孃親的小寶貝哦,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了?你父王不愛你,孃親愛你哈。”
龍瀝嘴角抽了抽:“……”
這女人……今晚接着收拾!
……
正如龍瀝想的一樣,如今的朝堂就是一亂攤子,誰上位都頭疼。龍易天從回來的當晚連着好幾日幾乎就沒閉過眼。
冀王受傷在府中靜養,瀝王府這幾日閉門謝客,誰都不讓進,據說是因爲瀝王妃受驚過度,要靜心補身,別說那些官員要討好瀝王爺見其本人,就連龍易天召喚了三次,瀝王爺都以瀝王妃身子不適推辭進宮。
至於瀝王妃怎麼個身子不適,這自然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但龍易天卻因爲這個理由氣得夠嗆。
四個成年的兒子,有一個在天牢,一個養傷,一個只顧着女人,另一個玉王爺……
最終龍易天還是自己獨擋一面,又坐上了那張大寶座。
他重新登上皇位,可以說讓文武百官措手不及。
龍易天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龍冠宇的事,從那些指證龍冠宇的案卷和文書中,龍易天着手清理了一批曾經和龍冠宇勾結過的官員。有這麼一個殺兄弒父的兒子,是他今生的恥辱,他在恨自己沒管教好兒子的同時,也怒恨那些助紂爲虐的人。
這首當其衝的就是逍遙侯府。其次是安樂侯府。
逍遙侯府一直在暗中協助龍冠宇,給他人手,幫他做事,謀殺親王,其罪讓龍易天勃然大怒,第二天就派大軍將逍遙侯府包抄,帶走了侯府所有的人、沒收了侯府所有的家當不說,甚至是收回了逍遙侯在外的所有封地。
至於這安樂侯府,龍易天得知三公主龍蕭靈成親以來一直與逍遙侯世子有染,頓時氣得血氣上涌差點就暈過去。立馬派人宣三公主進宮,見面第一眼,龍易天就忍不住的給了三公主一耳光。
“眹怎麼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你這敗壞婦德的東西,你還有臉活在世上!眹這麼多女兒當中,枉眹自小偏愛於你,可是你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不要臉的事!你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夥同那世子暗中對你二王兄、二王嫂下黑手。你、你、你簡直就是沒有人性!生爲女子,你不覺得可恥嗎?!”
龍冠宇被抓,雖然龍瀝沒有權利罷黜他的皇位,可是犯了如此多的重罪,想要再掌權,已經不可能了。能不能活都還不一定,還要龍瀝來決定他的生死。這些,三公主自然明白。
她沒有同自己大皇兄一樣被抓入天牢,已經算是萬幸,她甚至僥倖的以爲她所做的事天衣無縫,沒有人會知道。可沒想到父皇居然還是知道了!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開恩,繞過兒臣吧!兒臣一時糊塗,纔會被那世子迷惑,纔會聽信他的讒言。兒臣知錯,兒臣再也不敢了!”龍蕭靈見大勢已去,不得不磕頭認錯。眼淚嘩啦啦的流,哭得是聲嘶竭力,那拼命磕頭的舉動更是觸目驚心,讓人看了總覺得她會一頭撞死過去。“兒臣知錯!求父皇開恩!兒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開恩……”
“夠了!”龍易天一聲怒喝。他不是不心痛,都是自己的骨肉,如今鬧成這番局面,他作爲父皇難辭其咎。可是這些個東西一個個的都不是人,是畜生!要讓他如何開恩?他以什麼來開恩!
“你們兄妹倆人心不足,一心想剷除異己,想這金陵國的江山社稷都被你們兄妹倆所掌控,你二王兄一次又一次的隱忍,可仍舊換不醒你們的良知,如今你還有什麼臉面來向眹求請?眹要是你,眹就飲杯毒酒,以死謝罪!”
想他堂堂一國帝王,竟有如此心狠敗德的兒女,若是他因爲一念善心放過他們,他如何想這天下百姓交代?他如何面對龍氏的列祖列宗!
“父皇!”龍蕭靈狼狽的從地上撲倒龍易天腳邊,“求您饒了兒臣吧?兒臣發誓兒臣再也不敢了……”
龍易天閉上雙眼將頭扭向一側,他不會忘記他是一國帝王,他不能因爲一時心軟而放縱這些作惡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金陵國數百年來的基業,絕對不能因爲他一時的心軟就毀於一旦!
“來人!”咬牙冷冷的朝殿外喝道,“將三公主押去天牢,等候瀝王爺定罪!”
“不——”龍蕭靈一聽,頓時驚狂了,抱住龍易天的大腿使勁的搖晃,“父皇,兒臣錯了,不要抓兒臣,兒臣不要去天牢,兒臣不想死……”
“你們兄妹倆在派人取你二王兄性命之時,可有想過他是否會死?如今你一句不想死,難道在你眼中,只有別人能死?如今傳國玉冊在你二王兄手中,眹斷不了你們的生死,只有你二王兄能斷你們的生死——拉下去!”
龍蕭靈哭嚎着被侍衛帶走了,龍易天頓時軟癱在金光閃閃的龍椅上。多日來的疲憊再加上心中無盡的沉痛,讓他恍若生不如死一般。
枉他英明一世,如今到老之時,卻無盡淒涼悲痛。妻子?妻子不願接受他,兒女?兒女不成器的不成器,生疏的生疏,冷漠的冷漠,他……到底擁有過什麼?到現在爲止他還有什麼?
“來人,擺駕瀝王府!”
三公主被收監了,安樂侯府雖說不像逍遙侯府一樣被查抄,被削爵位,但也好不了多少。
原因也不過就是安樂侯世子與三公主這段醜陋的秘事以及安樂侯世子曾經參與過行刺瀝王爺。
生爲帝王,龍易天自然不允許有侮辱龍氏一族的秘辛丑事發生,雖說安樂侯並不知道,但安樂侯世子所犯之罪,卻是足夠讓安樂侯府從此在金陵國沒落。
得知龍易天要處斬自己的嫡子,安樂侯在龍易天面前以死謝罪,並主動辭去爵位,交出封地,只爲保嫡子一條性命。
龍易天也查到安樂侯並未參與任何事,與朝中個大臣商議之後,最後決定將削了安樂侯的爵位,將其貶爲庶民,收回其名下封地,將其一家發配南下,次月初離京。
因爲瀝王府連續幾日都緊閉大門,拒絕外客,所以葉小暖並不知道朝中之事到底有多震盪。但這一天小風突然前來回報說安樂侯府四小姐再次求見於她,她才從那四小姐嘴裡得知安樂侯一家被髮配的事,頓時心裡就感覺到不妙,趕緊讓小風去大門外將四小姐給請了進來。
“秀珍小姐以後有何打算?”看着面前一身質樸打扮顯得有些小家碧玉的女孩,葉小暖就覺得有些可惜。這就是一人犯罪,全家遭連累的結果。
“王妃,民女已經不是什麼所謂的小姐了,王妃大可不必如此客氣的對待民女。”伊秀珍雖說穿着極爲樸素,但身上淡雅的味道更重,沒有因爲失去了身份而顯得自卑,反而是淡然鎮定的和葉小暖說着話。
葉小暖溫和的笑笑,在這個女孩還不是自己人之前,她也放不開性子來說話,“無礙,本王妃都喚熟悉了,一時也難以改口。不知道秀珍姑娘今日來有何事?可是爲了於浩的事?若是爲了他,本王妃還得先向秀珍小姐說明一下,本王妃已經問過王爺的意思了,實在是有負秀珍小姐相托。”
伊秀珍低頭搖了搖:“感謝王妃爲秀珍費心了。秀珍今日來不是爲了於浩,秀珍今日來是向王妃您辭行的,雖說秀珍與王妃相交不深,且秀珍如今的身份更是沒有資格與您說話,但秀珍還是來了。還請王妃莫怪秀珍的故意討好與巴結。在金陵國,秀珍最是佩服、羨慕王妃能獨得一人心,離別之前,秀珍也想沾沾王妃身邊的好運,希望將來也有男子像王爺待王妃一般的待秀珍。”
葉小暖挑高了眉。她說話還真一點都不掩飾。
只是……
“秀珍小姐難道打算放手,不追求自己的心中所愛之人了?”說實話,她是真心看得起這個女子,可惜於浩那個榆木腦袋……哎!
伊秀珍擡起頭,嘴角嚼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可在葉小暖看來,她那如花的微笑卻是苦澀的。
“讓王妃您笑話了,如今秀珍的身份,怎配得上於護衛?秀珍如今乃一介民女,身份卑微,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秀珍如今也只祝願於侍衛一切安好,早日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子攜手一生。”
葉小暖咔嚓一聲,下巴險些落地:“……?!”
這TM的什麼劇情啊?
先前是於浩說配不上她,這會兒身份來了個大逆轉……
原本她對這對男女沒什麼興趣的,合則來不合則散,大家都有選擇的權利,她一直都堅持這個道理。可如今局勢一變,她突然特麼的想看這倆男女的結果……
怎麼辦?她被面前這個行事作風大方果斷、認真又極具良好心態的女子給勾起好奇心了!
“秀珍姑娘。”葉小暖突而出聲,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想不想知道於浩心中是否有你?”
“……?!”伊秀珍愣了一瞬,隨即低頭搖了搖,“秀珍感激王妃的好意,可是秀珍已經說了,秀珍已是配不上於護衛,所以秀珍不會有那種不切實際的遐想。”
“如果說本王妃能讓於浩向你求親呢?你還會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