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受無節操
顧典與董凱同住一個小區,這是鮑克無法預料到的事情,相差幾樓的距離,彷彿就跟在站董凱面前一樣,讓自己無所遁形。
擡頭遙望他家方向,猜測哪個窗戶是他家,有沒有開燈,他又在做些什麼?越想就越想上去看看……
“想去就去吧,這麼固執幹嘛?”顧典看穿了鮑克的想法,輕輕向前推搡:“去吧,如果沒談攏,就到我家來,我住在5單元十六層。”顧典握緊拳頭放在胸前,打氣道:“去吧,還傻愣着幹嘛,加油。”
鮑克猶豫不決:“你知道什麼啊,就給我加油,我怎麼上去啊。”
顧典坐到一旁的花壇上:“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憑直覺告訴我,你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所以想約炮氣氣他,沒想到遇到了我,結果又和他住在一個小區裡,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吧?”顧典解開領口的扣子:“說不定這是老天安排的呢?你要相信緣分這種東西,來的時候躲不掉,走的時候靜悄悄。”
鮑克反笑:“聽着挺耳熟,像歌詞。”
顧典不置可否:“本來就是歌詞,不然你以爲我有那種文采嗎?”
“你是不知道,我剛纔在他屋子裡發現了衛生紙,還是擦過那個的,我心裡不平衡了,雖然他說是自己用過的,可我還是……”鮑克憋屈的坐到顧典身旁:“而且我還說我和別人在一起了,我是賭氣說的,就是覺着彆扭。”
顧典放聲大笑:“你明明比我大好幾歲,怎麼心智還這麼不成熟?大家都是男人,都需要自/慰的,想必你也知道,自/慰和XXOO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別臭貧了,說正經的,如果是你,你怎麼想?”
顧典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能怎麼想,沒證據,就只能認了唄。說不定還真是人家自己弄的呢。”
“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就是覺着過不去這道坎兒。”鮑克雙手抱頭,焦躁不安道:“越想越煩心,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讓我弄的一塌糊塗。”
“不用懊惱了,你現在說不定會好過些。”
鮑克琢磨不透顧典的話,好奇道:“這話怎麼說?”
“你瞧瞧。”顧典挺起下巴,衝路邊的方向示意,鮑克順眼瞧了過去,正看見李一可拉着很大的箱包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哭天抹淚的,那神情……十年裡,鮑克也只看過兩三回而已。
“他以前不是經常來公司找你嗎,我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顧典瞧見李一可的時候,就看出端倪了。
李一可越走越近,礙於小區里路燈微暗,他並沒有注意到花壇邊上的兩個人,當他走進時,鮑克不自覺的叫到他的名字。
李一可一愣:“你怎麼在這坐着?”
鮑克起身拍拍屁股,撣掉灰塵:“你這是要去哪?怎麼好像哭過似得?”鮑克視自己與李一可之間的這份友誼爲珍寶,十年的感情相當不易,對鮑克而言,沒有李一可也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會躲在某個小城裡,混沌的過完一生。
李一可對鮑克是有恩的,剛考大學那會,鮑克的家裡遭遇最大的困難,只能自己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去學校報到,然而剛下火車,卻看到牌子上自己碩大的名字,而舉着牌子的就是李一可與他的父親。
一可的父親是個混子,用東北話叫混社會的,家裡有個小煤礦,好不富裕。
鮑克看見他們的時候,別提心裡多感動,從那時起,鮑克就暗自發誓,無論何時何地,李一可都是自己一生當中最好的朋友,會用心來珍惜這份友誼。
當然,這種小事不足一提,而後的生活中,鮑克得到李一可更多的照顧。那是剛來北京的第一年,鮑克手頭的積蓄不多,吃飯都是湊合着,冷熱兼顧。正是因爲這種飲食習慣,讓鮑克犯了急性闌尾炎,那時,鮑克身旁只有李一可,他帶着自己的男朋友,寸步不離的照顧自己,當醫生通知要開刀動手術時,鮑克又急又怕,急的是錢……在北京開刀需要5000的押金,鮑克哪裡弄那麼多錢?怕的卻是開刀後會傷了身體。
鮑克給父親去了通電話,將自己要開刀的事情告訴了他,結果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回覆:“你是不是沒錢要在我這騙錢?那行,你不是要開刀嗎,我去北京看看。”
聽到這裡,鮑克掩面痛哭,那時的自己還真是脆弱呢,動不動就哭天抹淚的。
就在那時,李一可搶過電話,厲聲道:“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鮑克現在是急性闌尾炎,不開刀會穿孔的,錢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也對,你這種人就配養個小三,給人家的兒子花錢,你還是人嗎?”說完,李一可憤恨的掛了電話,拿出錢包說:“別怕,不就是五千塊錢嗎,我這有,等你工作了在還我,沒有就算了。”
鮑克感動着,卻不願意接受這份恩德,他怕自己還不起。
所以,鮑克強忍着闌尾的疼痛,從晚上八點一直挺到後半夜兩點,吊瓶換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指甲變成青紫色,當醫生最後一次來查看的時候,醫生笑着說:“小夥子夠狠的,要是穿孔命就沒了。”
鮑克冒着冷汗傻笑。
李一可豎起大拇指:“鮑克,你真堅強。”
那時,鮑克多少有點自豪,自豪自己的勇敢與堅強。
李一可神色恍惚,雙眸不住的閃爍:“我過來拿東西,這就準備回去了。”李一可把行李堆放在身旁。
“你的臉怎麼了?”鮑克湊到跟前,擡手輕輕撫摸李一可青紫的眼眶,他卻急忙躲開了:“我沒事,你趕緊上去吧,董凱不知怎麼了,脾氣暴躁的不行。”
“先別管董凱,告訴我你臉怎麼了?誰打的?”以鮑克對李一可的認知,他絕對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欺負的人,乖張的性格是從小就有的,而他身旁又聚集了不少混子朋友,以他的脾性,若是被人打了,還不炸開鍋了?
“我都說沒事了,你還廢話幹嘛,趕緊上去吧。”李一可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顧典,小聲問道:“這誰啊?”
“我以前公司的同事,也住在這個小區,正巧碰見就聊了聊。”
李一可點點頭,拎起行李:“我先回去了,這幾天可能有點忙,就不找你們了。”
鮑克注視着他走了,拖着行李走的緩慢,直到上了自己的愛車。
“鮑克,你這朋友很鬼啊,你得小心點。”顧典囑咐道。
顧典說的不假,五個兄弟裡,李一可的鬼心眼最多,就算他們四個加在一起都玩不過他的。所以,鮑克被李一可穿小鞋的事情也是常有,只是……鮑克從不往心裡去,因爲他就是對你好的同時,又要以下狠刀子的方式來打壓你。
“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
顧典笑道:“我今天算倒黴,約炮沒約成,還倒替別人做了嫁衣。”
鮑克算是第一次對顧典露出真心的笑容:“行了,改天請你吃大餐,算是彌補今天對你所犯下的錯誤,成不?”
“成,有的吃我就吃。”顧典揮揮手,悠閒的走了。
鮑克會心一笑,順着公園進了董凱住的那棟樓。
輕輕叩響他的門,只感覺整顆心都沉到底兒了,壓抑感讓自己透不過氣。沒多會兒,裡面的人開了門,露出一張暗沉的臉龐。
兩個人一裡一外的站着、看着……誰都不說話。
最終還是他打破了沉寂,低眼問道:“怎麼又回來了?不是玩不起了嗎?現在又後悔了?”
董凱語中帶刺兒,刺的鮑克很不自在。
“想回來就回來了,先讓我進去,我有事問你。”鮑克厚着臉皮推開門,越過董凱進了屋,坐在牀上問道:“一可那臉怎麼回事?”
董凱關上門,悶聲道:“那是他的事,和我沒半毛關係。”
“你和他發火了?因爲我懷疑你們?”鮑克直言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後綴補充道:“他說你在發脾氣,難道是你打他了?”
董凱狠狠剜了鮑克一眼:“我沒那麼暴力,反正不是我打的。”
“可我感覺這事和你有關係。”
董凱舔了舔嘴脣,掀開被子躺在牀上:“這事和你我都沒關係,你就別操心了!”他注視着鮑克:“還走嗎?如果不走就脫衣服睡覺,我困了。”
鮑克不想故作矜持,心裡那點小別扭也早已煙消雲散,背對着董凱褪了褲子,穿着藍色底褲上了牀,枕頭塞到背後靠着。
“不脫衣服?”董凱反問。
鮑克搖搖頭:“現在睡不着,心裡有事。”
“工作的事情?還是和我的問題?說出來我聽聽。”董凱同鮑克一樣,把枕頭墊在身後靠着,悠閒的說:“我覺着我這次病的恰到好處,至少讓我瞭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鮑克扭頭看着他。
“沒事找事的人。”董凱溫吞一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卻硬要冤枉我。”董凱朝鮑克旁邊挪了挪,小聲說:“現在還在懷疑我嗎?”
鮑克搖搖頭:“一開始我就沒懷疑,只是心裡有個疙瘩。”擡眼盯着他:“你不瞭解小受的心思,我們對這種事情很敏感的。”
“理解”董凱左右晃着脖子,放鬆道:“我本來還胃疼,結果被你這麼一氣倒還好了,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鮑克啞然失笑。
“別光顧着笑,我問你,你真的和陳斌在一起了?”董凱痞氣的咧着嘴角。
鮑克斜眼窺視他,嘟囔道:“沒有。”
董凱雙手墊在腦後,悠然自得道:“我就知道,你們圈裡的好不容易掰彎個直男,哪會那麼輕易放棄!”
鮑克懶得去辯駁,悶頭鑽進被窩:“睡覺。”
董凱放聲大笑,隨後猛地撲到鮑克身上,隔着被子說:“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了?”
馬不停蹄!
感謝所有支持寵的看官們,謝謝你們的鼓勵!
寫文時間不長,但會努力去看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