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打開,歐陽烈天輕輕的把米一晴放進車的後座上。
打開車廂裡的暖風,昨天剛剛下過雨,氣溫還是挺低,尤其是溼衣服被小風一吹,從骨子裡往外冒着寒意。
“把溼衣服脫下來!”歐陽烈天拿過一條幹毛巾,擦拭着米一晴溼溼的長髮。
“不用,一會就幹了。”米一晴不好意思的挪動着身體,溼漉漉的衣服把後座都弄溼了。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歐陽烈天叉着腰站在車門口,聲音卻不容拒絕。
米一晴尷尬的看了他一眼,衣服脫掉了,不就要光着身子在他的面前嗎?打死自己也不能脫。
“先穿一下我的衣服,等溼衣服烘乾了,然後再換上。”歐陽烈天看出米一晴的小心眼,笑了笑遞給她一件白色的襯衫。
“麻煩你關上門好嗎?”米一晴窘迫的接過衣服,小聲的說道。
“怕我看嗎?你的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歐陽烈天探身進來,把臉湊到米一晴的面前,色迷迷的看着她。
“你,出去!”砰的一下,關上車門,米一晴臉憋得通紅,這個傢伙真是個魔鬼。
“換完了嗎?”歐陽烈天拍打着車門,聲音已經明顯的不耐煩。
車門打開,米一晴裹着歐陽烈天寬大的白襯衫蜷縮在後座上。
“給我。”歐陽烈天伸進手來。
“什麼啊?”米一晴驚訝的瞪着他,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深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英姿颯爽。
“你換下來的衣服給我。”歐陽烈天打量着縮成一團的米一晴,寬大的白襯衫就像是一件睡衣掛在她的身上。
米一晴不好意思的從身後拿出剛剛換下的溼衣服,遞給他。
歐陽烈天不知道何時找來了一根長樹幹,把衣服掛在樹幹上,就像是一面面小旗迎風招展。
“還有呢?”
“沒了。”
“裡面那兩個呢?”歐陽烈天皺了皺眉頭,這丫頭不會沒換下來吧,一想到溼衣服還穿在她的身上,他恨不得馬上把它們從她的身上扒下來。
他眼睛瞪着米一晴的身體,好像要穿透到她的衣服裡面去。
米一晴臉羞得通紅,她羞答答的從椅子後面把白色的小短褲和帶着蕾絲花邊的胸罩拿了出來。
“我自己來。”米一晴緊張的鑽出車門,避開歐陽烈天的身體,把小衣服努力掛到樹幹不顯眼的地方。
風兒吹過,撩起她的寬大的衣襟,歐陽烈天直勾勾盯着白如蓮藕的玉腿,還有小腹間那一抹黑色的草原。身體裡那不可抗拒的原始力量又在亂跑亂竄了。
他懊惱的轉過身,壓制着內心的衝動,這個丫頭,真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啊!
車廂裡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米一晴驚慌的四處搜尋着電話。
電話響了十來聲最終無奈的掛斷了。
“總裁,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米一晴臉上急出了汗水,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電話。
“是你的嗎?”歐陽烈天從座椅的下面撿起一部黑色的舊手機,雖然樣式老土,可是手機的外面居然套着一個米色的手機罩,上面繡着淡雅的黃色小野花,栩栩如生,嬌豔欲滴。
“是我的,謝謝總裁!”米一晴緊張的接過手機,匆忙的打開,上面居然有五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同一個號碼。
是誰呢,找的這樣急?
米一晴不安的打了回去。
“請問你找誰?”
“米一晴,你死哪去啦?”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對着電話大吼。
歐陽烈天眉頭皺起,米一晴那個老掉牙的電話根本不隔音,那個男人怒吼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這聲音聽起來怎這樣耳熟呢?歐陽烈天探尋的看着米一晴。
“您是哪位?”米一晴心裡驚慌,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他的名字。
“歐陽浩,聽清楚了嗎?我是歐陽浩。”電話那頭歐陽浩氣得半死,這都給她打了快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了,電話打通了,但是卻沒有人接聽。
“歐陽經理,找我有事嗎?”米一晴不解的問道。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嗎?米一晴,你不要忘了,你還欠我的幾頓飯呢。”歐陽烈天有點不高興了,自己都給她打一早上電話了,本以爲她收到自己的電話會高興得叫起來,可是聽她的語氣卻是明顯的不耐煩。
“今天我想吃燜子肉。”歐陽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嗎?”米一晴皺了皺眉頭,她不安的看了一眼歐陽烈天,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瞪着自己,臉色卻是鐵青。
“就是今天,今天公司休息,我現在就想吃,你住在哪裡,我馬上開車過去。”歐陽浩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現在沒在家裡••••••”
米一晴說話有點吞吞吐吐,歐陽烈天一把搶過電話,看也沒看她一眼,“啪”的一下關機了。
“總裁?”米一晴臉色有點蒼白,她不安的站在那裡。
“你挺厲害的啊,剛上班就勾搭上了公司的經理。”歐陽烈天瞪着她,聽浩的語氣,他們的關係一定不一般,一個女人會爲男人做飯,那能證明什麼呢?
他的心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拿出一隻煙,悶悶的抽着,不搭理米一晴。
“總裁,我想回家。”米一晴僵硬的站在那裡,現在的歐陽烈天讓自己感到害怕,還是趕緊逃離吧。
“你就那樣急着見他嗎?”歐陽烈天菸頭一甩,一想到今天她主動吻自己,那麼回到歐陽浩的身邊是不是連自己的身體都要奉獻上呢?
“總裁,您別誤會,我和他只是剛剛纔認識。”米一晴看到歐陽烈天變了臉,心裡頓時慌亂起來,自己也說不清楚,特別想澄清和歐陽浩的關係。
歐陽烈天衝着米一晴冷笑,剛剛認識?剛剛認識就熟悉到給他做飯的程度了,傻子才相信她的話呢。
歐陽烈天沉默的走來走去,米一晴僵硬的站在那裡,膽戰心驚的看着他。
“我也想吃燜子肉。”歐陽烈天突然回頭,眼睛盯着米一晴。
“你做給我吃。”歐陽烈天蠻橫的抓住米一晴的手,瞪着她。
“可是••••••”米一晴看着捉摸不定的歐陽烈天,不知道他葫蘆裡又賣什麼藥了?
“沒有可是。記住,在我的面前你永遠不能說不。”歐陽烈天霸道的打斷米一晴的話。
米一晴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一會溫柔似水,一會又蠻橫無理,弄得自己面對着他的時候如履薄冰。
“總裁,做燜子肉可以,但是需要新鮮的農家豬肉和紅薯澱粉。”
“我帶你去個地方,如果找到你說的食材你必須給我做燜子肉吃。”
“好吧。”米一晴無奈的點了點頭。
真絲的衣服在陽光的照射下幹得非常快,只是上面還留有海水的白色的痕跡。
米一晴拿起衣服想要穿在身上。
“別穿了。”歐陽烈天一把扯下衣服,扔在地上。
“你到底想幹啥?”米一晴大叫起來。
“這衣服太髒了!”
“你有潔癖啊!”米一晴瞪着他,他有潔癖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我說不許穿就不許穿。”歐陽烈天衝她喊道。
“那你讓我怎麼辦呢?”米一晴真的想撲上去狠狠咬他幾口,才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你上車,我一會帶你先回市裡買衣服。”
“我不要,這件衣服的錢我還沒還呢。”米一晴高聲叫了起來。
“寫欠條,以後有錢再還。”
“真小氣!”米一晴撅了撅小嘴,就不能說白送給我啊!
“要不這樣,今晚你再陪我一夜,然後我們之間的欠款一筆勾銷。”歐陽烈天樂呵呵的看着她。
“想得美!”米一晴恨恨的想着,眼珠一轉,臉上立刻堆滿燦爛的笑容。
“總裁,要不這樣吧,今天您也累了,我穿成這樣子也不能出門,您就發發慈悲,送我回家吧。”
“我一點都不累,我說過了,今天你要是把我陪好了,咱們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現在我還捨不得離開你呢。”
歐陽烈天陰森森的笑着,拉住米一晴的小手來回的摩挲着。
“討厭鬼,閻王爺。”米一晴心裡暗暗罵着,可是臉上卻硬是擠出點微笑。
“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歐陽烈天拿起一根手指,對着她的小酒窩輕輕一戳。
“總裁,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您一定餓了吧,要不去我家,我給您做幾道可口的小菜,再陪您喝上幾口酒,暖暖身體,您看如何?”
對付這個大魔鬼一定要找到他的弱點,對症下藥。
歐陽烈天沉思了一會,這個主意不錯,那一次小丫頭做的土豆宴自己一直是念念不忘。
“好吧,就按你說得做,燜子肉就留在以後吃吧,但是,你記住,只能給我一個人做着吃。只有我一個人,懂我的意思嗎?”
“只給你一個人吃,行了吧?”
這傢伙的佔有慾還真強,趕緊答應下來,回到家裡就安全了。
“回家!”
歐陽烈天大手一揮,米一晴好像得到了赦令一般,趕緊鑽進車裡,謝天謝地,這傢伙終於妥協了。
車子沿着海邊越走越遠,米一晴回頭看去,這裡雖是臨海,但是已經聽不到驚濤駭浪的聲響,是伸進來象爪趾一般的內陸海灣,海水很平靜,漸漸的向後退去,退潮時只看到一大片閃着亮光的沙灘。
米一晴探出頭去,向大海眺望,無數浪花此起彼伏,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象無數條銀蛇同時在海面上爬行。好像起風了,雪白的浪花前呼後涌,又象一羣飛魚在海上跳躍。而遠處浪頭撲打着礁石,四濺的水花跟節日晚上的煙火一般絢麗而迷亂。
米一晴癡癡的看着,大海真的是太美了,而就在那美得令人炫目的海邊,自己剛剛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總是要醒的,米一晴自嘲的笑了笑,只是笑容裡透着無奈和苦澀。
她擡頭看向前面全神貫注開車的歐陽烈天,這個男人那英俊的面容,和那健美的身材,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美好,尤其是那專注而充滿王者霸道的表情,竟然讓人捨不得離開他身上的目光。
雖然他的性情古怪多變,可是他擁吻自己的那一刻,竟然讓自己如此的沉淪和陶醉。
米一晴閉上眼睛,腦子裡居然全是他熱情擁吻自己的情景,她的臉發紅,心裡莫名的跳動着。
這是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就連靈魂都是不平等的,自己卑微得如同路邊的小草,而他竟是那深入雲霄高大的蒼松勁柏,小草和大樹難道真的會有交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