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晴一坐進狗蛋那黑色的悍馬座駕裡,一陣濃郁的花香迎面撲來。
“啊,好漂亮的玫瑰花!”
米一晴驚喜地叫了起來。
一大把紅豔豔,正含苞綻放的玫瑰花擺在自己的面前,嫩綠的枝葉和紅紅的花蕾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露珠,就像亮晶晶的寶石閃着誘人的光彩看着米一晴。
“姐,送給你的!”
“這麼早,從哪弄來的?”米一晴欣喜地拿起花放到鼻子底下聞着醉人的花香。
“我一去東村的花圃了,姐,你喜歡嗎?”狗蛋紅着臉看着米一晴。
“嗯,喜歡!”米一晴聲音有點哽咽。
要知道東村的花圃離礦區較遠,而且都是崎嶇的山路,狗蛋爲了給自己送花一定天沒亮就起來了。
“姐,只要你喜歡,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給你摘來。”
對視着狗蛋灼灼的目光,米一晴羞紅了臉。
“姐,我••••••”狗蛋的聲音有點顫抖。
“你怎麼了?”米一晴擡起臉,看着狗蛋憋紅着臉,眼裡閃現痛苦的樣子。
“我•••••”
“到底哪不舒服?”米一晴臉慌張地伸出手,焦急地摸着狗蛋的額頭。
“我,我想親你!”狗蛋終於挺不住了,一把抓過米一晴的小手,哆嗦着放到嘴邊。
米一晴觸電般地縮回手,避開狗蛋那燃燒的目光:“不許瞎想,開車!”
“姐••••••我••••••”
“老老實實開車,要不我不坐車了。”米一晴眼睛瞪着。
“好,姑奶奶,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坐穩了啊,加速了!”王富有一腳踩下油門。
米一晴抿着小嘴,繃着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王富有突然欠起身,趁米一晴不注意,照着那嫩得能掐出水的臉蛋猛地親了一口。
“討厭!”米一晴瞬間漲紅了臉。
“姐,你真好看!”直直地盯着她。
“你••••••注意安全!”米一晴大吼一聲,車子猛地向前衝去,前方不遠處,一輛馬車正慢悠悠地晃盪呢。
米一晴絕望地閉上眼睛,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
王富有慌張地踩下剎車,兩手緊緊向旁邊打着方向盤,黝黑的臉緊張得發青了。
擦着馬車的邊,悍馬終於停下來。
那馬好像受到驚嚇,嘶鳴一聲,揚起四蹄,載着馬車伕的怒罵聲跑遠了。
“姐,沒事了。”
米一晴睜開眼睛,用手拍了拍胸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杏眼圓睜,怒視着王富有。
王富有不好意思地撓着腦袋,嘴裡嘀咕着:“看來這美女比美酒的勁道大多了。”
“你說什麼?”米一晴沒聽明白,生氣地看着他。
“姐,我說你比那美酒味道還要醇,剛纔我都喝醉了。”王富有笑嘻嘻地看着米一晴。
米一晴氣得坐在那裡不理他。
王富有看見她真生氣了,趕緊閉上嘴,安靜地開着車,嚇得不敢再說話。
前面已經是柏油路了,路面也寬敞了許多。
米一晴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看見狗蛋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瞥着自己,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姐,你不生我氣了。”狗蛋頓時全身注滿了力氣,嗓門也提高了八度。
“以後開車注意安全,剛纔真把我嚇死了。”想想剛纔的情景,米一晴還心有餘悸。
“我爸爸都那樣了,如果你再出點啥事,我就不用活了。”米一晴說不下去了,心裡一酸,閉上眼不說話。
“姐••••••”狗蛋心底一熱,用自己的大手緊緊包住握米一晴那冰冷的小手。
“放心,姐,小時候我媽請人給我算命,說我是大富大貴的命,而且能長命百歲。我命硬呢,誰都克不了我。”
米一晴的臉突然變得煞白。
王富有看着米一晴痛苦的樣子,咬着嘴脣,心裡苦澀澀的,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
“姐,你別多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狗蛋,這件事情一直是我擔心的,姐姐命不好,你也知道我媽媽是因爲我難產死去的••••••”
“姐,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我說了,我不在乎,即使你瘸了,瞎了,殘廢了,我也要娶你,我這輩子就和你扛上了。”王富有有點激動,胸脯起伏着。
米一晴低下頭,悄悄地擦掉眼淚。
擡起頭,握住他那結實得像個蒲扇一樣的大手,輕輕地撫摸着。
“姐,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決不讓你受到一點苦!”
王富有的身體觸電般地繃緊,任憑米一晴溫柔的撫摸,心底那一圈圈漣漪卻變成了滔天巨浪。
米一晴的心一陣發酸,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些年,那黝黑的面容,那閃亮的大眼睛裡充滿着說不盡的深情,濃得要把人融化。
這是一個充滿勃勃生機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何時,那寬闊平坦的額頭已經深深印上了生活的烙印,看上去是那樣令人心痛。
這些年,爲了自己,狗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自己總是迴避他,甚至都吝嗇於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在自己的心底,這個男人佔有着和爸爸一樣的地位,也許,這就是愛吧。
“狗蛋••••••”米一晴有點恍惚,曾經堅硬無比的冰凍的心正一點一點的開始溶化。
擡頭看向車窗的外面,已經快到市區了。
道兩邊那高聳的密密麻麻的大樹遮住了陽光,米一晴的心一下子又沉到潭底,皺了皺眉頭,怎麼又走上這條路了?
前面已經到了拐彎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好像就站在路邊那棵高大的樹下,衝着自己嘲諷地微笑,那如惡魔般的聲音就耳邊迴響:“丫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米一晴頓時抖成一團,肩膀上那一排牙印的地方隱隱的痛着,緊緊地閉上眼睛。
“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好像有點暈車。”米一晴無力地說着。
“那你閉上眼好好躺一會,帝國大廈馬上就要到了。”
“帝國大廈••••••”米一晴的心底又生出無限的恐懼,兩個重疊的人影在眼前來回地晃動,分不出真假。
“狗蛋,一會你陪我進去好嗎?”
“姐,你不舒服你就在車上待着,我自己上去把錢給他們。”
“也行!”米一晴無力地答應着,不見面是最好的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要面對那個總裁心底就說不出的恐慌。
悍馬緩緩地停在了帝國大廈的門口。
王富有站在那如皇宮般高大雄偉的建築前,不由得嘖嘖讚歎:“這裡的氣派可真大啊!”回頭看着米一晴那虛弱的樣子,扶住她的身子:“姐,我再幹上幾年,也準備開一家大一點的公司,自己當總裁,到時候你就是那裡的總裁夫人。”
米一晴看着那輝煌的帝國大廈,眼裡看不出任何的羨慕與嫉妒,她平靜地看着王富有:“狗蛋,我更喜歡你在家鄉時候的樣子。只要你平安,不論富貴與貧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姐••••••”王富有緊緊擁住米一晴,巨大的幸福緊緊包圍着整個身心。
歐陽烈天站在電腦的監控錄像前,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拳砸向電腦。
總裁辦公室的外面就是秘書們的房間,米琪琪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
“總裁••••••”看着歐陽烈天黑着臉站在那裡,電腦的碎片稀里嘩啦的散了一地。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米琪琪膽怯地看了歐陽烈天一眼,蹲下身子,一聲不吭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歐陽烈天審視着地上那個嬌豔的女人,得體的淺白色西裝套裙緊緊包裹着豐滿的身體,那翹得圓滾滾的屁股,還有胸前那兩個高聳的山峰形成一副絕佳的美女圖。由於蹲在地上,露出了白白乳溝,一塊翠綠色的玉如意正靜靜地躺在那裡。長長的波浪,染着淡淡的金色,妖嬈地披在腦後。
身上散發着茉莉的芳香,雖然濃烈但是並不令人討厭。
米琪琪站起身,看見歐陽烈天正盯着自己,臉上頓時飛上了紅暈。
“你叫什麼名字?”歐陽烈天剛纔的暴怒明顯地平息了不少。
“米琪琪”聲音纖細而溫柔。
“米——琪——琪,你也姓米!”
歐陽烈天審視着她,眉頭皺了皺:“去叫張舞進來。”迴轉身盯着窗外一動不動。
米琪琪擡起頭,看着寬敞的落地窗前那英武高大的男人,心神一陣恍惚,定了定神,眼裡剛纔的羞怯與溫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微微笑着,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悄悄地退了出去。
“總裁,您找我?”張舞緊張地走進總裁辦公室,這裡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昨天自己突然被提升爲總裁的特別助理,歸總裁直管。雖然是高升了,可是心裡總是那樣忐忑,如履薄冰,說不準哪天就會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我讓你做的事都做完了嗎?”歐陽烈天陰沉着臉,眼睛還直直地盯着遠處,頭也不回。
“今天市聯合執法的人就要下到煤礦檢查,剛纔聯合執法隊的薛隊長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城郊的燎原煤礦,正對那裡的幾家煤礦進行突擊檢查。”
歐陽烈天攥緊的拳頭不知不覺就鬆開了。
“總裁,主管經濟的劉副市長正在會客廳等着您呢,您看••••••”
“好,我馬上過去。”
“還有把那個叫米一晴的女人帶到會客廳旁邊的休息室。”
歐陽烈天那幽深的眼眸頓時看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