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許晉笙獨自一人坐在了院子裡,神情低迷。
宋瑤牽着壯壯,母子倆坐在了他的身邊。
“還在想那件事情?”宋瑤伸手遞了一個甜果過去。
許晉笙接了過去,聲音悶悶的點了點頭。
“阿笙,倘若以後福來酒樓重新站了起來,你覺得讓誰領頭較好?”宋瑤沒有直接開口說他被騙的事情。
“我……我不會管理酒樓,而且,而且姐的分成較高,當然是你們。”許晉笙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很無力。
“阿笙,這是不可能的。作爲你爹的兒子,這酒樓自然還是要你擔起來。我們雖然佔分成,可當酒樓穩定下來以後我們勢必要回到這裡的。我們不會長久留在許州。”宋瑤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可……”聽見宋瑤的話,許晉笙的臉露出了稍顯膽怯的模樣。
“我……我什麼也不會……”
“你不會要學,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是繼續唸書,把福來酒樓給賣出去,你大概也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一段時間。第二,是繼承你爹的酒樓,這世沒有人能永遠的幫你,只有那些本事都學在自己的身,你纔可以無懼,我說的話你明白麼?”若不是對他莫名的類似弟弟的親切感,宋瑤只怕一腳已經踹了過去。
“可是我……“
“沒有可是,要麼生,要麼死,是這麼簡單。”宋瑤打斷了許晉笙的話,她不喜歡這少年給自己找太多的藉口。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正常人都會好好的想一想,我不否認,你的確是善良,可不加思考的善良成了愚昧。若你以後依舊是這般,那麼你爹,註定是要死不瞑目了。“
宋瑤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重,許晉笙的情緒果然要開始崩潰了。
“阿笙,你現在想哭也沒用。我問你,你覺得一兩銀子能買什麼?”宋瑤也沒有照顧許晉笙的情緒,她抱着壯壯坐在那裡問道。
“我……”
“回答我,男人說話不準墨跡。”宋瑤此時的姿態,無疑是強勢的。
許晉笙被她嚇住了,他的委屈難過好似也被堵了回去,聲音雖然低,但卻不再磨嘰了:“兩個糖葫蘆?”
“壯壯,告訴你舅舅,一兩銀子能買什麼?”宋瑤摸着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問道。
壯壯眨巴着清澈的眼睛,小手指指着水井邊的大桶,奶聲奶氣的道:“舅舅,我爹爹當時買了兩副豬下水,四五十斤,煮完了賣出去,也只有八九百錢,當時我們家一整天的賺的只有八百,而且還不算買下水的成本。我爹爹孃親要好早的起來,至於舅舅說的糖葫蘆,兩個銅板能買到啊,兩隻也只要四個銅板。”壯壯說完,忽然似想通了什麼一樣,胖胖的小爪子伸出去抓住了宋瑤的衣服,好的問道:“孃親,會不會是舅舅那裡的糖葫蘆較貴,你不是說舅舅是從很繁華的城裡來的麼?”
”姐……今天那一兩銀子回去以後我一定會還給你!“大概是壯壯的話給許晉笙帶來了太多的驚訝,他從小衣食無憂,甚至……甚至連糧食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聽着壯壯的話,又想到自己今天那樣輕巧的給了一兩銀子,他臉更加熱了。
“回去給?回去拿你爹賺的錢給?還是拿鍾叔的?”
許晉笙的臉色又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