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突破

四季變幻,日月瞬息。一轉眼,已經過了五年。

五年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習慣了這個身子,已經能視自己爲個男子。若而今有人叫我當場脫了衣服走秀,我也會二話不說的照做。可見,這些年我並不是白混的,對於男人的生理構造及其用法已經十分的駕輕就熟。(好囧的話)

還有便是外表和內在修爲的明顯變化。人長高了,身體壯實了,除了平凡的臉依舊,而內在修煉的武功也已經到了第八層的瓶頸處。劍法和腿法已經早就到了第十層。

武功上的突飛猛進一來是由於我的刻苦勤奮,畢竟在谷中除了練功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二來就是作爲曾經現代人的優勢,理解能力和思維都是快人一等。

我並非沒有出谷的念頭,只是想着一鼓作氣的突破第九層纔出去。練武之人最需心境,谷中一年四季景色怡人,寂靜安寧,是最適合練武之處。一旦出谷,我不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而無法有所突破。

何況,唯有習得一身的好本事,才能在江湖自保。這個江湖,可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和現代的□□差不多,隨時要死人的。我可不想成爲江湖各路組織打拼下的犧牲品,至少在危急時刻可以自保逃命纔好。

而得知這個山谷時一塊仙靈寶地,是在我學習的醫書和“伏”之後。我用來填腹的果子是世間難求的奇珍異果,千金難求。長日服食,他人一年的功力我只需一週即可習得。而碧潭更是雜記伏中提到的陰陽潭。早上熱,晚上寒,是幫助習武療傷的最佳地點,也是療傷解毒的絕佳場所,所以被世人稱爲聖潭。但是隨着習武者武功的深入,它的功效自然也就會相對的降低。

再來說說龍蛟劍,那把鐵鏽的劍而今已經恢復的昔日的本色。一次偶然的巧合下,我的血滲入了劍中,劍便恢復了原來的面貌,脫胎換骨般。回憶當時我詫異着張大嘴巴的傻樣,至今都覺得好笑。沒想到穿了個時空,我的人品竟然大爆發,劍飲血而認主,這樣的劍定然是把絕世好劍。而蛟龍劍通體黝黑的劍身泛着墨色的光澤,我猜測可能是由於它的材質是極其罕見的玄鐵晶石鍛造的原因。這更肯定了它的價值。

另一個使我開心的事情便是我把鳳琴改成了吉他。是的,吉他。

好吧,我承認我很俗,做了件令衆位都很囧的事,可是……大家要理解,我這個現代人,除了這個實在是玩不來其他。何況,玩吉他可是我上輩子的一大樂趣,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這把吉他是我武功有所小成後做的,雖然有點對不起鳳琴,心癢難耐的我還是動了手,改了琴。況且鳳琴也早就壞了,用了它的玄,也算是保留了它的靈魂吧。我把吉他起名爲“憶鳳”。

當初留下的書在我學成後便把它們燒了。書的內容早就已經全部學會或者背下了。燒書也是尊了師父的遺命。伏這本古書很有趣,記的事情多又雜,而且還有很實用的東西,比如一套降服幻獸的方法。但是我不知道的是,這本書其實是上古奇書,並非殘天老人所有,而是更早地時候就被遺落在此山谷中的。

今日是月圓之日,我便想借由今日的碧潭待上七七四十九天,以突破澐靈神功的第八層,達到第九層。月圓之日乃是碧潭中晚間寒氣最盛之日,由於多次的嘗試摸索,讓我覺得要突破第八層需要在極寒之處待上四個時辰以上,在全身的各處氣穴凍結前一刻強行的逆轉真氣。以藉機一舉衝破幾處塞穴的滯留氣息。由於此法很容易走火入魔,因此寒水還可以使人保持清醒。而後在水中藉由碧潭本身對練武的益處待上四十八天以達到固本培元之效,方能算成功。否則一旦氣息不穩,反噬之力是可怕至極的。

月下,我赤身站立水中,放鬆全身,不用絲毫的真氣護身,任由寒冷的水刺入全身。若干個時辰後,在感覺到最後一處的氣穴凍結前,我猛地一睜雙目,清嘯一聲,運足十二分的真氣逆行向各處塞穴。

身體一波波的劇痛侵襲而來,我咬牙苦忍,知道這個纔是最關鍵的時刻,反正死都死過了,還怕什麼。全身忍不住地顫抖……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谷中之時,我終於呼出一口混濁的氣息,第一關總算成功了。接下來就是那四十八日了,岸邊放着我準備好的水果,這四十八日我不可以踏離碧潭一步。

只是事實難料,這一次的四十八日之限,差點讓我送命。

在潭水中渡過了難耐的四十五日,一想到還有三天即可出潭,武功也將大有突破,我的心中便有說不出的歡喜。

爲了控制住情緒,我儘量把注意力放在了運功上。此時,岸邊的龍蛟劍發出一陣嗡鳴聲,我一驚,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努力的定下心神,不久後,天空“轟”的落下兩團黑影,塵土飛揚,待風塵散去,再一看。

天!是一頭雪白的老虎和一匹純黑,但額頭有角的黑馬。這這這……獨角獸阿!再看那虎,背

上有一對透明的翅膀,是飛天虎嗎?!這兩種可都是幻獸中的珍品啊!

我之所以知道幻獸的存在,也是因爲看了雜記中的記載。

受傷的白虎先醒過來,此時,獨角獸也醒了過來。兩獸一對上眼,一陣虎嘯,一陣嘶鳴,隨即又是大打出“手”。兩隻強大的幻獸全然不顧地搏命相鬥,而在運功的我當場被氣場震的氣血翻涌。

“兩位老兄,你們先給我住手啊!”我的話被理所當然的無視了。於是,出於無奈,我心下一橫,冒着極大的危險提起內息,一陣清嘯夾雜着深厚的內力,終於讓那兩隻注意到了我。

由於運息被打斷,又強動真氣,我自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喉嚨翻涌起血腥的味道,剛想開口卻止不住猛地咳出一口血,雙眼開始渙散,陣陣暈眩襲來,身子在最後一刻清醒時努力的用雙眼瞪着那兩隻害我非淺的幻獸。最後一刻想的是:可惡!若我醒來,不是你們吃了我,便是我玩死你們!

再度醒來已經是日中,想來起碼睡了一日有餘。探查了一下自身的狀況,果然,那麼多日的努力全部都前功盡棄。第八層非但沒有突破,似乎功力還有所下降。又要等上一年啊!心中那個恨啊,欲與誰說!

那兩隻死幻獸!腦中突然想起它們的存在,我條件反射的往岸上望去。只見兩獸各自趴着養神,絲毫沒有被我的醒來驚動的樣子。再看,岸邊的果子已經不見了,肯定是那兩隻吃的了。

好那兩隻死小孩,竟然還偷吃老子的果子!真是便宜了它們!心中的鬱結越來越嚴重,我必須速度找個地方發泄,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爲來。

於是,我想到了去打獵。崖底的西側有片不小的林子,也是我偶爾發現的新天地。平日我若想吃肉食也會偶爾去打些動物解饞。

說幹就幹。我一躍上岸,運氣輕功,飛身而出。待我填飽肚子回到潭邊,兩獸已經醒過來了。它倆對視了幾眼,又是一幅想要打架的樣子。

哪怕是剛發泄過,再見此情形,想到我突破失敗的悲慘經歷,我也是忍無可忍的爆發了怒氣。

“你們夠了吧!差點害我喪命不說,又使我練功前功盡棄,現在還想再在我的地盤上動手啊?”我沒好氣地說,使勁的瞪着它們。我瞪,我再瞪!我瞪死你們!

倆獸此時同時看向我,過了片刻。也不知道它們雙方達成了什麼共識,只見獨角獸先向我走了過來。

我不動生色,它走到我身前低下頭,用額頭前的獨角抵住我的額頭,隨即一個聲音出現在腦中。

“你是何人?此處是什麼地方?”

我一愣,隨即語氣依舊帶着未消散的怨氣:“我幹嘛要告訴你!切!你們這倆只,沒事跑來我地盤鬧事,還害了我,快走快走!看見你們我就有氣!”

“你!”獨角獸顯然也有些動氣,不過錯不在我,它就算有怒氣我也不怕。因爲我除了怒氣還有無限的怨念!

“好吧,我們向你道歉。我們並不知道你在此修煉。對不起了。可以請你告訴我們名字麼?”幻獸想,錯本就在自己,對方的努力被自己和同伴毀了,生氣也是自然。

我瞥了它幾眼,心想:既然它都認錯了,便不要多加爲難了吧。不然到顯得我矯情了。何況,它們應該也沒什麼惡意,不然我在昏睡期間,他們早把我給怎麼怎麼了吧。(至於到底怎麼,大家請盡情YY吧)“我姓陳,名堯天,這個山谷是我修行練武的地方,也是我與師父的家。”

“師父?”

“他已經過世了。”我看了那對大眼睛幾眼,轉而問:“你與那白虎又是怎麼會事來着?”

“切磋。”

聽見這兩個字,我差點沒仰天長嘯!它們,竟是爲了這樣可笑的兩字。“你們好,真是好!現在,我不想再看見你們,隨你們愛幹嘛幹嘛。只是,莫要再惹我。若再要打便出去打,別再在這裡動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你很強,我與虎已經感受到了,所以我們懇請一戰。”獨角獸似乎並不在意我說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着它的想法。

“什麼一戰?不會是要我與你們動手吧?”我瞪大雙眼,只見獨角獸退後一步,點了點頭。

“不不不!”我連忙搖頭,開什麼玩笑,沒事打架,吃飽了撐着麼!在我的怨念和怒氣稍稍減輕的現在,它們卻又要來惹毛我。這個世界啊……真TMD無語。

這時候,白虎走了過來,一雙巨翅把我圈圍在其中,腦中又傳來了聲音。“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鬧!”

“你!”我咬牙切齒,這簡直是無理取鬧!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把我當病貓看呢!前仇今恨一併解決,也好!

可轉而一想,它們不就是要逼我動手嗎?我若輕易動手豈不是遂了它們的願?我心有不甘啊!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那兩傢伙。於是大腦一抽,嘴邊的話就這麼出口:“你們!若輸了,就得承認我取得名字,你!”我一手指向獨角獸:“叫寶寶,還有你!”一指白虎,“叫暖暖。還有不許再互相打架。”

我承認起這名字完全是我的惡搞,我說了,要整到它們倆的。既然它們自己湊上來,豈有不玩的道理?

兩獸不知爲何交換了個古怪的眼神,最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