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春菊,莫夕夕是那麼的不捨,她這一走,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奕王府了。無聊時溜達,感覺幾步腳就走完了,可是鳳凌奕走後,才知道什麼是大。與宮中相比,這裡是小許多,但是作爲一個庭院也是相當大了。用現代的丈量單位來算,少說也有幾萬平方米。要是在現代,拿去炒地皮不知道能夠值多少錢。只是,現在真不知道鳳凌奕住着寂不寂寞。
一個人從小被封王,一個人住在這裡,沒有親人,還是何等的寂寞。自己連一天都覺得寂寞,那鳳凌奕住了這麼多年。莫夕夕開始從心裡同情起鳳凌奕來了,果然每一個光鮮的身軀後面都有一段讓人熱淚盈眶的故事。鳳凌奕所有的故事大概就是寂寞吧。
細細在院子裡走着,莫夕夕想要看看這奕王府究竟有怎樣的乾坤。
"莫太醫,做什麼呢?"祁風看到莫夕夕無所事事在奕王府走着,上前問到。
"沒什麼,只是在院子裡走走罷了。"莫夕夕回答到。
亭臺、樓閣、流水、假山、湖泊……別說多少了,就連有多少種類,莫夕夕都數不過來。這古人的智慧還真是不一般啊。古時候沒有模具什麼的,這石頭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石頭。那上面的圖案、文理要麼是天然的,要麼是手工雕琢的。可是天然與雕刻之間完全看不出一點差別來,真不知道該感嘆大自然的奇妙還是工匠們的鬼斧神工。大的比人還高,小的只有拳頭大小。看着那巨大的石頭,莫夕夕心想,這不知道費了多少人的血汗啊。
這亭子,不用膠水釘子,也能在這院裡屹立不倒,靠的不是什麼,完全是榫卯結構。這等魯工之才,要是放在現代,那還真是了不起,估計隨隨便便都能當個土木系的教授吧。該驚歎的還不止是榫卯結構的運用,更多的是那技藝。雕樑畫棟,看着那上面的紋理,莫夕夕似乎看到了雕工們的每一刀,熟練有力。
…………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平凡不起眼,細心思考時才覺得這其中的不可思議。有句話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雖然不好聽,可是莫夕夕感覺這形容都算比較客氣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有些東西還真就不只是一面簡單的評價爲奢侈就能夠解決了的。如此雄偉的院子,不說壯觀、歎爲觀止、鬼斧神工之類的話,還能說什麼。粗谷、大米自然是要吃的,可是又一塊美玉在面前也不可能扔了啊。現實與精神,節儉與奢華看似對立,細想又密不可分。
這鳳凌奕的院子還真夠大的,她莫夕夕還沒有逛到四分之一就覺得有點累了。莫夕夕也不管什麼了,這裡就只有她和祁風,隨便找個石頭就坐了下去。祁風自然不會說她什麼。
莫夕夕坐下來,眼睛也不閒着,在那東看看,西瞧瞧。不過怎麼看都得佩服那些能工巧匠們,隨便一看山石花草都是那麼自然。莫夕夕她就不信了,就找不出來一點人工的痕跡。不過,很快,莫夕夕就在地上早到了幾塊劃痕,遠一點的幾個石頭上似乎也有些。
莫夕夕這下興奮了,趕緊問到祁風。
"祁風,怎麼回事啊?這裡居然有劃痕。"看着那些並不明顯的劃痕,莫夕夕還是有點興奮,這些能工巧匠也有偷懶的時候,果然是人都會有小差錯的。
"哦,這些是王爺在十五六歲左右劃上去的。"祁風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後回答到。不知道莫夕夕爲什麼居然會對奕王府這些感興趣。
"看來王爺也還是有青春叛逆期的嘛。"莫夕夕才突然意識到,鳳凌奕如果不是在王侯之家,那也是普普通通尋常人。
"什麼是青春叛逆期?"祁風對莫夕夕口中青春叛逆期完全不懂。
"嗯,就是十三四五六七歲的時候吧。"莫夕夕心裡哀求着,千萬不要再問了,再問就懶得說了。想想什麼生理第二次發育什麼的,莫夕夕才懶得講呢。
"哦。"祁風出人意料的簡單回答,讓莫夕夕心中很高興。
想想這鳳凌奕,也是普通的人,心中就像吃了淡淡的蜂蜜水一樣,有點淡淡的甜。不過莫夕夕還是很擔心鳳凌奕一個人在外的情況。
莫夕夕想千里傳書給鳳凌奕,問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鳳凌奕走了才一天,應該很快就能趕上,不過,這一去一回就是兩天,想想還真是不划算。想想這古代的通訊,自己也是醉了,不是靠馬力就是靠最原始的方式——吼。
莫夕夕再看看這庭院裡這麼多的景物,其實也一時沒有傷感的時間啦。她還想在這庭院裡找找有沒有平時能夠用得着的草藥。萬一發什麼突發情況,還能用得上。
不過,要是拔點起來,鳳凌奕會不會罵她呢。算了,還是老實點吧,維護這個花園挺不容易的,還是少給他們點麻煩的好。
莫夕夕想想,也就作罷了。
亭臺假山看得已經眼花了,莫夕夕再看看水。這不併不清澈見底,有點淡淡的脆綠色,好像平時不怎麼消毒。要不要給它弄掉碳酸鈣消消毒啊,這水裡還有魚兒,還是算了吧。
莫夕夕靜靜看着水中的魚兒,都是成雙成對或者成羣結隊,很少有孤零零的一個。而自己呢?自己就是孤零零一個,雖然有祁風陪着,卻總是沒有鳳凌奕在身邊時的那種感覺。
莫夕夕多麼希望能夠有一個人能夠出來和她絆絆嘴,吵吵鬧鬧,至少沒有這麼冷清,可是沒有。本來還想春菊能夠在的,這不也給皇上接走了。這皇上也真的,明知道她一個人了,還要執意接走出菊,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莫夕夕想想,好懷念鳳凌奕就在身邊的日子。莫夕夕也不多想,算了,既然在這奕王府了,就要好好打理,不能有事不做,偷懶清閒。莫夕夕就這麼決定了,找管家問問。
"祁風,幫我叫叫管家吧。我在客廳裡等他。"莫夕夕溫柔地對着祁風說到,她決定要好好管理奕王府了。
"是的,莫太醫。"祁風說完就忙着去找管家了。
莫夕夕也不再溜達了,自己也往客廳的方向走去。正走在半路上,突然腳下一絆,莫夕夕一個趔趄就快跌倒。還好自己反應快。一把扶住旁邊的石頭,這才穩了下來。這奕王府還真就奇奇怪怪的,腳下還有什麼絆腳的。莫夕夕低頭一看,也沒什麼,只是一個石頭而已。再看看周圍,大概是自己走的時候出神,一不小心來到一個草地,上面有一塊石頭把自己給絆着了。
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往客廳走就是了。不一會功夫,莫夕夕就來到了客廳,沒想到這祁風做事還真夠快的。她都還沒有到,這祁風就到了,不只她到了,旁邊還有一箇中年管家。
"管家,三王爺出去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莫夕夕對着那管家問到。
"回莫太醫,知道了,王爺走的頭一天就知道了。"那管家靜靜說着。
好你個鳳凌奕啊,感情整個奕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你還真行啊,我還差點就自己備了這出嫁的行頭了。不過,現在不是理會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把你把奕王府管好吧。鳳凌奕,你要是以後對我在不客氣,看你怎麼對得起我這段時間替你代管奕王府的付出。莫夕夕想想,心裡平衡了許多。
"你說說平時王爺都有什麼要乾的活啊?"莫夕夕不問怎麼管,只要自己照着做就是了。莫夕夕把問題想得很簡單,至於事實,那就不知道了。
"每天早晨,三王爺要準備早朝,不過現在基本不用上了。前些時候皇上告訴他不用上朝了,有事情,皇宮自由出入。如果上面有事情,也隨時命令。"管家津津說着,可是在莫夕夕看來卻是廢話。
"還請管家說話簡潔點。"莫夕夕很客氣的說到。說白了,意思就是你特麼再說廢話,信不信我特麼也能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
"嗯,早晨查賬目,聽各種報告,下午練字,晚上看各種公文。"這管家也知道莫夕夕的意思,也就不再廢話。
嘿,這鳳凌奕還真是奇怪,還有大清早查賬的。不都是下午或者晚上嗎,哪有早上查賬的。算了,不管他的了,一切都按照他的來吧。反正我什麼都不會,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賬目有什麼好查的啊?"莫夕夕沒當過家做過主,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從大的分爲兩類,收入,支出。如果細分,有維修、廚房、室內、園林、書房、出行等等的分類。每一類都有上一天的支出、撥出銀子。您主要就是看這些。"管家說得有條有理,而莫夕夕卻聽得雲裡霧裡。
算了算了,還是讓他別說了,到時候讓他們安排吧。他們一時說了,自己也記不住,不如來個到點提醒。就好比鬧鐘一樣。反正這些人比鬧鐘還可靠,鬧鐘還擔心有沒有電,但是這些絕對不會擔心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