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虎子的身後,莫夕夕還沒有進門,便是聽虎子母親的聲音來看,莫夕夕覺得事情並不樂觀,說她已經是病入膏肓了,都是不爲過。
望聞問切,只是對那藥味成份的判斷來看,莫夕夕也是直接能夠判斷的出,虎子的母親,只是簡單的風寒。
“不要找了,治不好的,讓他走吧,我們家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他了,咳咳•••”
顯然,虎子的母親,又是以爲是白大夫來了,而此時的語氣中,更是帶着一些生氣,和一些的無奈。
對於白大夫,莫夕夕本來就是沒有什麼好感,此時一看就更不用說了,可以說他簡直就是一個庸醫。
單單是聽虎子母親的咳嗽聲,莫夕夕也是能夠判斷出,她絕對不是一般的傷寒,好像肺部已經不是那麼的健康了,有些衰竭的感覺。
具體是什麼病痛,那還得等仔細的檢查一下之後,莫夕夕纔好判斷,但是可以肯定的事,和傷寒一點的關係沒有。
想到了這些,莫夕夕不由是一陣的氣憤,這庸醫害人,果然是一點不假,就這樣了還想要對虎子進行搜刮,這還是個人嗎?
“娘,不是白大夫,蕪城呀,又來了一個大夫,我特意請她來給你瞧瞧。”
虎子說這話,已經是走進了房間,莫夕夕深深的皺着眉頭,隨即也是跟了進去。
雖然是一大早的時候,但是房間中,還是顯得有些昏暗,虎子的母親,卻並沒有像是一般的病人一樣,躺在牀上休息,而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面前擺着針線籃,低着頭,正在縫縫補補。
可是她的病情已經是相當的嚴峻了,沒戳一針之後,都是要停下來深深的呼吸一下,然後又是低頭。
這樣的一幕,看得莫夕夕的心中都是一酸,慈母線,遊子衣,這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的付出,讓莫夕夕又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老爹。
相距離別,都是快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老爹了,也不知道聽雨閣的麻煩解決了沒有,他的身體現在又怎麼樣了。
想到了這些,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一陣堵得慌,不過好在老爹是練武之人,身體應該還算硬朗。
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這樣的安慰起了自己來,要不然她還真心是想要,現在就回到聽雨閣,見到老爹。
“新來的大夫?”
望着年紀輕輕,都是沒有虎子大的莫夕夕,他的母親,不由是愣住了,轉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虎子趕緊的走上前去,將她手上的東西,給一股腦的奪了過來,很是心疼的對她說了一句。
“不是讓您好好的休息了嘛,怎麼還是做這些事情。”
“天氣快熱了,你這一身的獸皮,還怎麼穿呀,幫你再做一件單衣,以後呀,你還是要靠你自己了,爲娘恐怕•••咳咳•••”
“怎麼會呢,娘,您放心吧,新來的大夫有些本事,一定能夠治好您的。”
見自己的母親,說着就是將要不放心的哭泣了起來,虎子的心中,也是一陣的難受,不由是將目光,又是放在了莫夕夕的身上。
莫夕夕明白虎子的意思,現在也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莫夕夕便是柔聲的對她說道。
“大娘,我來給您看看吧。”
“不用了,謝謝您的費心了,我自己的身姿,我自己知道,已經是好不了了,您呀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們已經沒錢給你了。”
虎子的母親越說越是激動,不由是將莫夕夕,也給看成是白大夫那樣的人了,寧願是自己被病痛折磨,也是不願意在給虎子增加負擔了。
看着她這樣,莫夕夕的心中,不由也是一疼,目光落在虎子身上,見他也是同樣的皺了皺眉頭。
“看來這蕪城的規矩,要好好的改一改了!”
莫夕夕心中一動,當即就是要將白大夫定下的那一套給該了,庸醫不是人,但莫夕夕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虎子對自己的信任自然不能夠辜負,就算不是虎子,沒有給過莫夕夕幫助,難道她就能夠坐視不理嗎?
她不可能心安理得,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的悲劇,在眼前發生!
“大娘,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收您任何的東西的,再說了,虎子大哥,今早還給我送去了草藥呢,用你們給的藥,給你們治病,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這•••”
莫夕夕情義動容,讓虎子和她的母親聽了,都是一陣的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這還真心是這樣的道理,但是蕪城中的人,爲什麼沒有想到呢?
不得不說,莫夕夕這一次,都是偷換了一個概念,其實診治的話,她的診金也是一筆錢。
而相對莫夕夕的本事來看,她的診金可不是一般的高,只不過莫夕夕根本就沒有在意就是了。
而聽莫夕夕這樣一說,不但是虎子的目光中,滿是感激之情,就連已經對自己沒有了希望的老人,都是看見了希望一樣,顯得有些激動的看着莫夕夕。
“大娘,請講您的手給我,我先給你把把脈,放心我一個小女子,又怎麼會騙你們呢?”
老人還是顯得有些遲疑,一雙有些渾濁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莫夕夕看,像是想要將她給看穿了一樣。
不過看着莫夕夕的眼神,卻是滿滿的真誠,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老人最後還是將自己的手,送到了莫夕夕的面前。
“放鬆好嗎?”
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暗暗的鬆出了一口氣,對着老人笑着說道。
那甜甜的微笑,不由是讓老人的心,都是安定了下來,也是對着莫夕夕笑了起來。
可是漸漸的,老人看着莫夕夕的目光,就是顯得有些變味了,隨即便是像是一個老媒婆一樣,對莫夕夕問了起來。
“姑娘今年年方几何呀,許配人家沒有?”
莫夕夕不敢去看老人的目光,只是低着頭給她把脈,可是就算是這樣,還是讓她的嘴角一陣的抽抽。
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是能夠看出,她是有些看上莫夕夕了,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了,就是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將終生大事,給操辦下來的意思了。
對於這一點,讓莫夕夕情何以堪,本來就是來行醫的,又不是來相親的,哪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呀?
可是莫夕夕這不回答的樣子,無疑又是讓老人,覺得一陣的歡喜,沒有多話,就是幹活,可不就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典範嘛。
只覺得老人的目光,越來越是灼熱,莫夕夕的臉不由是紅了起來。
可是就算是心中,一陣的不自在,那也不會影響了莫夕夕的判斷。
將老人的病情,掌握了之後,莫夕夕便是暗暗的鬆出了一口氣來,真心是覺得有些不容易了,這看病都是能夠看出這樣的味道來,估計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大娘,你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難辦的事,我現在手頭上缺少一些的藥材,開不出來一個完整的方子,不過您可以放心,明天我就想辦法進山去,一定給您將藥給找回來。”
“哎呀,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進山,這怎麼使得,那山林兇險,虎子他爹打了一輩子的獵,最後還是折在了裡面,不行不行,我看你是個好姑娘,又怎麼能連累了你呢。”
老人聽莫夕夕說自己的病情並不嚴重,不由是放下了心來,可是一聽莫夕夕要進山,給自己尋藥,當即就是老淚縱橫了起來。
本來就是淳樸之人,哪裡能夠就此連累了莫夕夕呢?
虎子也是一陣的激動,只要莫夕夕能夠看出病因來,那就好辦了,山林裡面,她不能夠進去,自己倒是沒有問題呀!
“娘,凝放心吧,既然是有了辦法,那我去,就算是刀山火海,兒也將藥給您尋來。”
虎子不由是蹦了起來,時不待我只爭朝夕,當即就是拿上了鋼叉,就要進山了。
他這麼一個衝動的性格,倒是讓莫夕夕很欣賞的,不過眼下缺少的一味藥,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的簡單。
莫夕夕這一次無疑是說謊了,早就在心中確定,老人家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又怎麼可能是像莫夕夕對她的說的那樣,並無大礙呢?
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要緩解一下老人的心理壓力而已,想要心病難醫,也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對生存沒有了希望,即使再厲害的大夫,估計都是無計可施。
當然了,莫夕夕也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這才這麼說的,將老人家治好,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現在缺少的這一味藥材,還是最爲關鍵的所在。
“你認得那藥嗎?”
莫夕夕揹着小手,一步一搖的向虎子走了過去,走到了他的面前,不由是忽閃着一雙大眼睛,滿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被莫夕夕給問的一愣,虎子見她這麼可愛的看着自己,不由是臉色一紅,當即就是尷尬的撓了撓頭。
會採藥不假,但是話後說回頭了,虎子畢竟還是一個獵戶,打獵在行,藥材還能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