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從半仙手裡一個銅錢A來的面具,心裡十分滿意,想到他那副拉下面具默不作聲收攤就跑的滑稽模樣,心底又更賞心悅目了些。
生活處處有驚喜吶,嘖嘖,他怕是再也不想看見我和雙兒了。
一路興致頗好地回了蘇府,等到心裡那股子暢快過足了勁兒,稍微冷靜下來,短路了半天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些。心底有些不安,因不單蘇小強,連妖孽也不見了。
我讓雙兒去東廂打探蘇小強的消息,一邊仔細思索可能落下妖孽的地兒,卻沒有半點印象。
想想又覺自己太杞人憂天,蘇小強身邊一直跟着齊朔,哪會遇上什麼難事;妖孽麼,會法術,且這種來去悄悄的事件也並非未發生過,他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了,也輪不到我一個弱女子來擔憂。
而況,不論蘇小強還是妖孽,他們於我……最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也並非什麼重要的人物,自己又何苦瞎操心呢?
睡得迷迷糊糊中,雙兒進來說,蘇小強已經歇下了。應了一聲,便睡得人事不知。
天氣轉涼,身上也添了些衣物,只是懷裡少了那抹熟悉的軟涼,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有些習慣,一旦形成,便很難戒掉。
自廟會那日之後,妖孽便徹底消失了。
很徹底,竟像從未出現過般。
雙兒趴在膝蓋上問我:“少夫人,小狗這麼小,能去哪裡呢?要是遇見壞人,會不會被抓去?”
我說不會。
那隻妖孽,心思千轉百回,哪裡會容得別人算計呢?
那它會不會餓死,會不會因爲找不到家還在那個角落哭泣呢?雙兒又問我。
我只是摸着她的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不會,不會。
雙兒心裡,妖孽就是一隻毛髮雪白,模樣乖巧的小狗。可我是知道的,他不是小狗,他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肚子裡全是壞水那種。
雙兒爲此哭了一陣,便也漸漸放下了。
然後再不提他,漸漸將他拋到了腦後。
如此,整整過了一月了。
只是,有些東西表面上忘記了,卻似乎變本加厲地鑽進了心裡。我不曉得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只是夢境裡總會出現那張一笑起來便萬紫千紅重重綻放的臉,帶着痞痞的笑容,每每朝我壞壞一笑,便滾作一團,變作小狐狸,朝我撲來。
我睜開眼,伸了伸懶腰,將搭在身上的披風拿了下來。
雙兒曲着腿,雙臂緊緊抱了,正靠在一邊睡的香,小腦袋耷拉着,直點頭。
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輕輕將她抱上竹榻。那樣的姿勢,也虧得她睡得這麼酣。
將雙兒輕輕放平,爲她搭上披風。
她砸了咂嘴,轉過身曲成彎彎的月牙。像極了那抹雪白。
我摸了摸突然跳得快起來的心臟,直罵自己,明明已經是秋天了,還不合時宜地發什麼春呢?
這樣的日子,委實舒心,只因蘇小強神出鬼沒的行徑變得有些難,卻也恰恰因他那份頑皮,使得煩悶的日子有了些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