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十分合格的旁聽者,現下我倒是十分好奇那如花媽媽長得什麼神鬼模樣,竟讓眼前這幾個大男人露出此間神色。
低頭,正巧見妖孽一雙小耳朵直直豎着,我輕輕順了順妖孽雪白的毛髮,直道八卦真是個超越朝代年齡性別的東西。瞄了眼蘇小強那邊,見事態不太嚴重,便又將心思轉回來,繼續聽這邊四人八卦。
路人丙悠悠然瞄了瞄其他三人:“哎哎,可與你們說,日後每月十五怡紅院還是少去的好,被如花尋機逮着,可要小心自家清白。”他雙眸若有似無地在三人間來回轉了轉,最後停滯在路人丁身上,道:“尤其是你。”
路人丁快人快語:“爲何?”
甲和乙心中疑惑也是竇增,見路人丙一臉賤樣,面面相覷了一陣,突地意味深長地會心一笑。
“你年紀尚小,想必跟着爲兄去怡紅院那次是平生第一遭吧?”路人乙撞了撞丁的胳膊,見他點頭便繼續道:“你剛到臨城不久,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如花最喜面白皮嫩的清俊公子。每逢十五,如花更是狂性大發……”
路人丁豎着耳朵作仔細聆聽狀,換來路人乙輕聲一嘆。
“你瞧你,”路人乙拍了拍比自己稍高的路人丁,“生得如此玉樹臨風,英俊不凡,若被如花那肥婆瞧見了,還不得被五花大綁地扔上牀,先剝後煎,先烹後炸……嘖嘖,你想啊,如花那麼猛,一晚上下來還有你活的麼?”
路人丁一把伸手捂住自
己的臉,一雙眯眯眼小心地朝四周瞧了瞧,末了昂着脖子顫抖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又有何懼?!”說着挺了挺身板兒,香腸嘴不停抖動,“況且,生得俊俏又不是我的錯……”
瞬覺有道驚雷從天靈蓋劈了下來。抖了抖,捏着妖孽耳朵的手一個沒控制,被丫實實在在地咬了一口。
心疼地吹了吹。
奶奶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路人乙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丁,叮囑道:“你可要記得,日後莫在十五晚間去怡紅院。”
路人丁心有餘悸點頭。
路人丙再次別出心裁:“莫怕,那肥婆被大黃咬了,現下屁股上的滋味只怕還銷/魂着呢,不用擔心丫辣手摧花。”
安靜了一陣的路人甲:“對了,說到大黃,大黃到底怎麼了?”
路人丙三角小眼再次閃了閃,笑逐顏開地道:“大黃最近剪了新發型,潮流了一把,只不過看着有些萎頓,見人也不愛亂吠了。”
“怎的回事?”
我揣着妖孽湊近了些,以便聽得更爲真切。
路人丙瞄了瞄幾人,從聽呆的路人丁手中奪過扇子,“唰”地將手中摺扇打開,故作瀟灑地扇了扇。
只聽“嘶啦——”一聲,那柄本就有些陳舊的摺扇便在他手裡裂成了幾瓣。
辣手摧扇。
我同情地朝路人丁瞧了瞧,只見他一雙眯眯眼生生鼓成了銅鈴,隱隱有掉出來的模
樣,周圍一些賊眉鼠眼的目光也閃閃爍爍飛了過來。
路人丙乾咳了一陣,趕緊收了手中造型拉風的扇子,插回路人丁手裡,“這等風雅高潔的物品,想來還是更適合丁兄。”
見路人丁面目有些扭曲,路人甲哥倆好地拍了拍他,趕緊打圓場:“繼續大黃吧。”
路人丙趕緊順着臺階下,低沉了嗓子道:“大黃被黑了。”
“誰敢黑它?”
“喏~”路人丙擡了擡眉,看向那邊還在和小販墨跡的蘇小強,“不就是那邊那個。聽說某日蘇家小公子路過王家門口的時候,被一如既往十分愛吠的大黃狂吠了。於是小惡魔不樂意了,招了人將丫身上的黃毛給……”說着比出“咔嚓”的手勢。
路人甲:“嘁,大黃一身的毛髮可厚實了,這麼熱騰的天,涼爽涼爽豈不更好?”
“嘿,你以爲蘇家小公子豈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會這麼便宜了大黃?”路人丙白了路人甲一眼,“怕也只有那個小惡魔纔想得出來這種損招,多餘的毛都給除了,只脊背上給留了四個大字……”
“什麼字?”
“喪、家、之、犬。”路人丙嘆了口氣,“最開初大黃還是很勇猛的,見誰就吠,可自從被這麼改造過後,大黃的威嚴就沒了。路過的人就都不怕,反而指着大黃嘲笑,丫每每只能夾着尾巴縮成一團。”
噗~我朝中央瞄了瞄,大抵知曉,爲何那些人會十分自覺地爲蘇小強讓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