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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我想知道,你對我與大哥他……”慕容謹頓了頓話音後,深吸一口氣道:“是否……還恨着?”
舞悠然微微斂了眸,道:“爲何這般問我?”
“因爲我總覺得你在逃避着我們的接近,尤其是大哥,當然,我不是可以這般提起讓你對我大哥的感覺更加糟糕,只是依着感覺詢問,畢竟當初……”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只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以往總總已成過往,恨也好不恨也罷,畢竟我曾經失了記憶,那些感覺對我來說,其實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別了。或許你覺得我對感情的表達不太顯眼,我只能說,如今我的性子就是如此。我若是恨着你們,絕對不會跟你們相處那般久,雖說有幾分強迫的意思,可你見過我對你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慕容謹搖了搖頭,“不曾。相反,你很善良。你的心裡安安始終最重要,哪怕你無法陪在安安身邊,可我知道,安安的病是你治好的。而想要治好安安的病,你付出的定然不少。你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都願意全力以赴救治他們,更何況放下一段不堪的過去。孃親應該與你說過,無論是我還是大哥都願意娶你爲妻,以正妻的身份待你,疼愛你,可你總是給我一種逃避的感覺。爲什麼?如若你已經不恨了,甚至你說過對我的感情是喜歡,那爲何你又不願意?”
舞悠然神色有些恍惚,卻也因爲慕容家這句詢問陷入片刻的沉思。
“是呀,爲什麼呢?或許是愛得不夠深吧。喜歡只是喜歡,或許等到我覺得足夠程度之後,便是我做決定的時候了。”
氣氛有片刻的沉默,舞悠然回了神,笑着說道:“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雖然還不一定會更進一步,至少也是朋友。你們這次突然到來應該不是隨隨便便吧。我記得慕容燁可是穹天關的守將,這般擅離職守可不太好吧。”
“大哥如今已經不是穹天關的守將了。自從穹天關一別之後,孃親帶着我們三兄弟去了京城,大哥辭了官,不過因着孃親長公子的身份,大哥如今已經是位侯爺的身份,鎮遠侯,甚至連我與小三也是同等的身份,我是鎮南侯,小三是鎮北侯。加之皇親國戚的身份,可以說我們的身份是足夠尊貴了,哪怕只是閒置,可彼此手底下和這些年的經營,還是擁有着不小的勢力可以調用,更別提慕容家本就富可敵國,如今加上一門三侯的身份,足可見聲名顯赫。另外你的官職也是孃親文皇叔討來的,此次我與大哥過來便是以貼身侍衛的身份保護你跟安安而來的,就不知道你對如今這身份可滿意?”
“巡撫醫官這個職位很有意思,我挺滿意的。正好肅清天下無德大夫與醫道世家,免得這些仗着名聲禍害百姓的人逍遙法外,自然很滿意。原本還想着我這個巡撫醫官的侍衛何時到來,卻沒想到竟會是你們兩兄弟。我都不知道該說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你若是覺得尷尬,我跟大哥完全可以在暗中保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主動獻身,反正春花秋月在你身邊保護,加之一個哈爾,普通人是無法對你造成傷害,我們也沒什麼好太過擔心的。”慕容謹試探性的用輕鬆的口吻這般說道,舞悠然卻是真的猶豫了片刻,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看到舞悠然這般神色,慕容謹卻是不由將目光越過舞悠然的身子望向遠處一道隱隱之中,明顯感覺到那處的黑影較之四周更加暗沉,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這樣也好,我暫且還不想曝露這個巡撫醫官的身份,等到需要之時,你們再現身也不遲。”
“好。都聽你的。”慕容謹應道。
短暫的交談之後,慕容謹送舞悠然回了自己的住所,只是臨走前回過頭的視線卻是飽含深意望向一個方向,同樣回了慕容謹的廂房。
翌日清晨,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後,舞悠然吃過早點後就去蘇平安的院子裡探望。
一大早的蘇平安的院子裡蘇家一家子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一個也不少。
每個人都臉上都漾着開心的笑意,朝舞悠然打招呼時,語氣中都透露出一絲崇敬之意。
蘇家衆人的改變舞悠然已然心中有數,待得見到已然可以下牀走動,此刻正陪着水月在房裡活動手腳都蘇平安時,一切的答案已然清楚明瞭。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請小姐受小生一拜。”蘇平安見到舞悠然之後,上前一步跪下來,朝着舞悠然便是三個響頭,磕得毫無心理障礙,發自內心的誠摯。
“蘇公子請起,我是大夫,救人只是本職,毋須這般。”舞悠然上前扶起了蘇平安,卻也受了他的一拜。
“小姐的醫術這般高超,爲何以往都不曾聽到一絲風聲。感覺童家那邊似乎都不知道小姐有這般好的醫術。”衆人紛紛坐下後,蘇韓青這位蘇家當家人率先開了口。
“蘇大人想來也是知曉我以前在童家的境況,更何況,女子總歸是不如男子,更別提我孃的事情上,能夠長大成人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何況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童家那種地方,並不適合我這樣一個人顯露出這方面的才華。”
“倒也有幾分道理。而且看小姐此次是不準備隱瞞此事了,若非如此也不會想要開一間醫館。莫非小姐這是想要好好的爭奪一番?”
蘇韓青話音落下,水月的臉上明顯有那麼一抹不自然閃過,卻很快消失無蹤,而是望向舞悠然等待着她的回答。
“童家的一切我並不喜歡,可若是我孃的東西,我希望能夠原原本本的拿回來,僅此而已罷了。”
蘇韓青聽得舞悠然這般一說沉默了片刻,道:“我沒有什麼能夠送給小姐當作報答,卻有一物相信能夠幫得上小姐,至於那件物事的作用,我只能說,那是偶然所得,只是因爲牽涉到一些事情,我不方便調查,卻也知道那東西乃是你母親一直帶在身邊之物,具體是何作用,或許小姐可以好好調查一番,對你相信有些用途。”蘇韓青說着起身走向了蘇平安的書房,然後再一個花瓶後頭的牆壁暗隔所在取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當着衆人的面取了出來遞給了舞悠然。
舞悠然看着遞來之物,帶着意外之色將其握在手中。
只是第一眼,舞悠然可以確定,此物原本的主人應該是個男子,並且物品的價值也不凡,雖然已經毀了一半,可是從剩餘的另一半看得出這東西最初的價值。
還不等舞悠然細看,慕容謹卻是從她手中拿了過來,仔細打量一番後,對舞悠然道:“悠然,這碎玉可否交給我調查?”
慕容謹的自動請纓明顯有些事情瞞着舞悠然,可她還是點了點頭,默許了他的要求。
“等等,我這裡也有樣東西給你。”水月忽而也開了口,轉身到了牀鋪所在,打開了的牀鋪下的隔板,竟是也同樣取出了一個小箱子,明顯是用來裝首飾之用的小箱子。
只是在水月打開那個有些年頭的箱子後,裡頭確實空空如也,不過從盒子內部些微痕跡來看,之前裡頭定是裝了不少東西,可如今卻只剩下一個用白色手絹包裹的東西,其餘都是空空如也。
“月兒,你的那些首飾……”蘇平安欲言又止,眼中是弄得化不開的愧疚。
“相公,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水月不以爲意的笑道,這話裡卻也透着心酸與她對蘇平安的愛意。
從初見時就感受得到水月對蘇平安的在乎,如今在看到這本該滿滿的箱子空空如也,再以蘇家的家境來說,答案呼之欲出。
水月將手絹裡的東西遞給了舞悠然,在她面前一點點攤開,露出裡頭一枚鑲金圓形墨翠,一條翠綠的流蘇吊掛在這塊翡翠玉佩上,是那般的引人矚目。
墨翠,墨乃黑,翠乃綠,這翡翠綠得呈黑,黑裡又透着綠顏色,是極其稀少的翡翠。
就算不懂行的人,第一眼就可看出此物的珍貴。
按理說沉浸在慕容家那種環境做過丫鬟的水月不可能不知道這塊銅錢大的玉佩價值幾何。
若是將它賣了完全足夠換回來蘇平安服用的老山參不知道多少條了。
“這是在攬月閣中,你母親的那間臥室中偶然找到的。當初我被誤認做你的時候,曾經在那住過幾日,不經意間發現的。如今算是物歸原主,還望你能夠原諒我的不問自取。”水月說着將玉佩放在了舞悠然的掌心,就好像這般做就放下了很大的包袱一般,呼出一口濁氣,語態不由輕鬆了幾分道:“當初發現這塊玉佩時,裡頭本來也是有一封信的。可能是因爲潮溼的緣故,字跡都暈花了無法辨識,想來是告知這塊玉佩的用途。只可惜如今你只能靠自己查探這玉佩的作用來。對不起,還有謝謝。”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