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事情真如舞悠然說得那般嚴重,疏漏的責任不是任何一個人承擔得起。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管真假,這事情疏忽不得。
哪怕許多人對於舞悠然的認識不多,又加之對所謂的別國大夫沒什麼好感,可也不敢違背上頭的命令,陰奉陽違。
見那些祭司的配合,舞悠然明顯鬆了口氣。
只能擔心他們會因爲同行的緣故,產生牴觸,出現朝堂上那老臣古扎圖的狀況,表現出對她不是金國之人這件事情有所牴觸。
幸虧這擔憂根本是多餘的,一切都很順利,只是花費了舞悠然不少功德值兌換這種藥劑。
沒辦法,以藥醫系統的能耐雖然也可以弄出功效差不多的藥方子,熬成藥水後檢測病人是否感染,可問題是開出的方子對於金國這邊的藥材儲備量來說並不適合,而且其中需要消耗的藥材,在後頭治療上也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藥材,不可過份消耗,還不如直接兌換藥劑來得省時省力,還確保準確無誤。
反正可以稀釋的藥水,能夠提供不少人使用,雖然使用量暫且不確定,卻比較保險不引人注意。
莫天凱那邊做好準備,按着年齡段分割人羣檢查狀況,分爲三個區域。
染病,未染病,未知三個區域。
第一關由祭司們把關,第二關則是舞悠然檢查確定那些未曾染病的病人是否準確無誤,再安排到舞悠然確定無誤的地方。
而這處地方負責看守的人,卻是來此圖爾部落曾經染病痊癒的那些人,至於未曾染過病治療好的,卻依舊需要與其他的百姓一起接受檢查。
而此次總負責人便是圖爾霍起。
若說除了莫天凱與莫嵐之外,誰人最信任舞悠然。卻非這圖爾霍起不可,哪怕是哈爾這個曾經從頭至尾目睹舞悠然治病救人的他,也不如圖爾霍起對舞悠然的無條件信任。
此次隨在舞悠然身邊保護的人依舊是哈爾這位宮廷侍衛。
反正以前也是他。這會依舊讓他保護舞悠然,倒也是理所當然。
舞悠然此刻要忙碌的事情很多。
首先就要先確認無病區的守衛人選必須也是健康的士兵與將領。圖爾霍起那邊也疏忽不得。
唯有確定都是健康的,才能夠徹底隔離,不至於病情擴散到更遠的地方。
“悠然。”就在舞悠然檢查病人時,慕容謹與慕容羽出現在遠處人羣中,朝她喊了一句。
舞悠然擡眸看到是二人時,直接示意哈爾讓外圍的士兵將人放進來,正好兩人再次,也好先檢查下二人的狀況。若是病人也好第一時間治療,畢竟相識一場,不好看着他們染病。
慕容謹一眼看到了不遠處負責守衛工作的圖爾部落的人,那些人他都認識,皆是曾經患病痊癒後的圖爾部落之人。
“莫非是那個擴散到了藍月湖?不是說找打了嗎?爲何……”慕容謹欲言又止道。
“果然瞞不住你。我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只是沒想到這次的根源居然會是那聖水。雖然此刻還在盤查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可至少可以肯定,這是圖爾部落那場疫病的另一場延續,而且有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致死率頗高。而且發病時間只有一天,如今只能先排查出一部分健康與染病的百姓,然後直接用藥。只希望能夠活下來的人會多些。我先給你們檢查下狀況。”舞悠然將剛看的最後一名百姓確認無誤放入無病區後,方纔以三人能夠聽到的音量這般說道。
兄弟二人此刻卻是忍不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隱晦的波動,雙雙讓舞悠然給二人做了檢查。
“還好沒事。我記得你們昨日裡喝了聖殿準備的聖水,不知道從聖泉承裝的聖水可曾飲用過?”舞悠然忽而想到一個關鍵所在,不由這般問道。
“那聖水還在水袋裡未曾飲用,就在醫館的氈房裡。怎麼?難道問題出在那?”慕容謹不禁這般問道。
“是否如此不好說,你把那聖水放哪了,我讓人去取來檢查一二。看看你取的聖水是否有問題。若是查出也是帶有病菌的水,在等遲些送來的剛從聖泉中取出的聖水。就可以確定根源所在了。”
“那我現在就回去取。”慕容謹說着轉身要走,卻是讓舞悠然喚住腳步。
“慢着。你直接告訴我位置。我讓哈爾去取,你們兩人先到無病區待着,沒我的允許不得離開,若是覺得無聊,便幫我安頓下一些被送進去的老人孩子,讓他們毋須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
“這點小事圖爾族長就可以處理好,讓小三去無病區就好,我去取東西,很快就回來。”慕容謹說着立馬跑走,喊都喊不住。
“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聽勸,難道真的要被染了病後,纔會學乖嗎?”舞悠然見喊不住慕容謹,頓時惱怒的一跺腳,一副氣極的模樣,有些咬牙切齒。
“悠然,二哥就是這樣的性子,他決定要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你還是別生氣了,不值得。”慕容羽忙開口勸說,一臉無奈之色,苦笑着道。
“他不聽勸,那你呢?是否也要一樣?”舞悠然怒氣衝衝道,把眼一瞪瞅着慕容羽。
慕容羽臉上苦笑之色更濃。
真是躺着也中槍。
他就好心說句公道話,怎就惹了舞悠然生氣了。
“我,我這就去般圖爾族長維持秩序。”慕容羽眼珠子微微一轉,乾笑一聲指着圖爾霍起那處就那般跑了過去,生怕說慢了就要捱揍了。
看着慕容羽那模樣,舞悠然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的。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兩兄弟。”舞悠然嘀咕道,繼續自己的工作。
不過片刻功夫後,去而復返的慕容謹帶來了兩個水袋交給了舞悠然。
“這就是我們取的聖水。”慕容謹把水放下,交給了舞悠然。
舞悠然先暫停檢查,打開水袋的口子,倒了一滴在掌心,立刻就得到系統檢查的結果,卻是不含毒素卻有着病菌原體存在的水源。
這跟在譜圖家得到的聖水檢查結果不一樣,屬於異變之前的水源。
也就是說,原本這水並非一開始就異變的,而是在某個時間段後,因爲某種原因產生異變,造成患者免疫功能低下,抗體減弱,也造成這場病縮短到二十四小時時限的罪魁禍首。
“如何?可有何不同?”慕容謹一臉緊張的問道,其實心中早已經清楚結果肯定不一樣。
畢竟這水乃是自他施毒之前取來的,絕對跟後來的人取的聖水有所不同。
“不一樣。看來並非一開始就這般棘手,而是因爲某個時間段的某種原因造成的突然變故引起的。我心裡頭已經有數。你先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檢查下。”舞悠然說着,慕容謹已經乖乖伸手給舞悠然檢查。
當舞悠然一接觸到慕容謹的手時,系統立刻給出了準確的答覆。
只見原本還是健康狀態的慕容謹,只是回去氈房一趟取個水袋,身體狀況居然立刻出現變故,從未感染狀態,立刻變成了感染狀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傳染給他的人明顯已經進入了二度感染狀態。
也就是說,可以通過肢體接觸傳染的程度,若舞悠然在遲些給慕容謹檢查,感染的病菌將會發展到棘手程度。
舞悠然立刻從一旁的藥箱裡作勢取東西,實則直接兌換了價值不菲的特效藥直接打開瓶子的口子,一把揪着慕容謹的領子,動作粗魯的將瓶口塞入慕容謹的嘴裡,說道:“給我喝了它,一滴都不能剩下。”
舞悠然陰沉的臉色讓慕容謹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一滴不剩喝了個乾淨。
“你這傢伙,讓你取水,居然偷吃東西,難道不知道我對那東西的味道很敏感嗎?不給你灌點藥水除除味道,想留在我身邊幫忙,你就休想了。”舞悠然突然這般略帶幾分故意的嚷嚷道,讓看到她剛纔舉動的人誤以爲,她這只是給慕容謹吞服去口腔異味的藥水,不會想到疫病上頭,也就免了可能出現的混亂。
“呃,這你都能聞到。好吧,下次不敢了。不過這藥水真難喝,下次能不要這般突然嗎?差點嚇到我了。”慕容謹何等聰明人,豈會察覺不到舞悠然的異樣,陪她演了一場戲,留在她身邊名義上爲幫忙,實際上,舞悠然並不準他隨意觸碰東西,只是站在一旁當一名稱職不說話的侍衛而已。
半個時辰的時間裡,舞悠然檢查了近千個病人,從中找到了一個錯漏的病人。
之所以錯漏,是因爲這個病人的症狀屬於隱性,那藥劑並未第一時間出現反應,不過在過了半時辰後,該有的症狀便也隨之出現。
若是沒有舞悠然的二度把關,她所提供的藥劑在檢查方面,可信度達到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也就是有千分之一的錯漏,算是在接受範圍之內。
然而,被檢查出染病的人,可就太多了。
足足是未染病的百姓十五倍計算。
短短半個時辰,檢查出一萬五千個染病的人,如何不讓人心情沉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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