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軒轅溫和的聲音傳來,情兒趕緊起身,避開百里蓮奕的攙扶一個人先行下了車,她有些後悔,真不該讓無豔先行去和狄熙會回,馬車上要是再多個人,也不至於讓他……
百里蓮奕忍着笑緊隨其後,情兒越是想甩開他,他粘得越緊,惹得情兒惱羞成怒,“蓮奕,你離我一步遠,不許靠近我。”
“是,末將得令。”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百里蓮奕聽話的稍離開了點,但是那絕對是幾歲小孩的一步距離,反正情兒也沒有說明白不是。
其他人低眉斂眼當什麼都沒看到,無豔迎了上來,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小姐,房間安排好了。”
情兒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躁意壓了下去,“恩,我要先洗漱。”
“是,已經準備好熱水了。”
洗去一身風塵,再吃了頓客棧的飯菜,情兒才叫舒昱說說情況。
舒昱清清嗓子,“禾熙名聲非常不錯,每到糧荒的時候就搭棚布粥,閒時會鋪橋修路,老百姓非常念他的好,都叫他禾大善人。
而且禾熙很有手腕,興州城所有賺錢的行業他都摻了進去,而他的競爭對手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下馬,興州城這邊的官員大都和他關係密切,和城主更是來往得多,時常會在一起喝茶聽戲,小姐,這城主要查查嗎?”
情兒輕輕敲了敲桌面,這是她每次思考時的習慣動作,“不用,那是我父親的事,而且現在沒有到動他們的時候。”
“是,屬下知道了。”
“繼續說。”
“是,我和狄熙晚上潛入他家裡,找到了不少從落日來的書信,還查到了一份名單,上面的人大概是他在興州城發展起來的。”舒昱把名單交上去,繼續道:“按小姐的吩咐,書信我們都沒動,這份名單也是我重新超錄的一份,他收藏財寶的地方倒是容易找,就在他書房後面有個密室,裡面的金銀財寶和包長奇比起來只多不少,現在狄熙在跟着他。”
彈了彈紙張,情兒只數了數人頭便放了下來,再看她也沒有熟悉的,“辛苦了,先去休息一會,今晚行動。”
“是。”
晚上,情兒穿着一身特意要無豔做的黑色夜行衣,這纔是殺人放手的必備,着白色實在太惹眼了。
“禾熙我來動手,名單上的人一個不留,舒昱,狄熙,你們熟悉那些人,由你們帶頭分兩隊行動,蓮奕,你跟着我。”
“是。”
想了想,情兒還是囑咐道:“罪不及家人,不得濫殺無辜。”
“是。”
“以前總不想讓你們染血,怕毀了你們的修爲,可是現在看來,想不動手都不行了,以後我想辦法給你們補回來。”
“小姐不用擔心,雖然殺人對我們的修行沒有好處,但是修練更講究一個隨心,而且我試過,殺人並不損我們的修爲。”
情兒稍微放下心來,“那就好,動手。”
“是。”
按狄熙的回報,禾熙今晚會在家裡,這個男人的形象維持得相當好,有妻有妾,但是不多,三房而已,外面有多少就不知道了,一個月有大半的晚上是呆在家裡的,只有偶爾那麼幾天會流連在外。
這方面來說,算是個好男人,可惜,他走了最錯的一步棋。
知道百里蓮奕的本事,情兒自打入禾府後就沒關注他,而是習慣性的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心如止水,隨時準備奪人性命。
百里蓮奕着迷的收藏着情兒的一舉一動,他的心裡好像有一本動感影集,裡面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情兒,時間愈久,越覺得泥足深陷,卻從沒想過要抽身而退。
摸到書房,禾熙正伏案寫着什麼,屋裡只有一個小廝在伺候,一衆護院的腳步聲時有常來,顯然,這一片是重點守護的地方,情兒微微皺眉,她只想讓禾熙死得無聲無息的,可是要悄無聲息的殺掉禾熙那個小廝必須得解決掉。
想了想,情兒決定先等等,實在不行,弄暈他就行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她絕不願意自己手上再沾染上無辜人的鮮血,那真是一輩子都洗不乾淨的。
這一等就等到凌晨,一直伏案不知道寫些什麼的禾熙總算放下了筆,站起來伸展了下身體,看着頭已經一點一點的小廝道:“阿山,去睡吧。”
阿山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撓撓頭,“老爺,您忙完了?”
“恩,你下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是,老爺早些休息。”
動作輕柔的打開門離開,再返身把門關上,倒掛在屋頂的兩人看着小廝離開,輕飄飄的落下來,匕首不知什麼時候握在了手裡,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禾熙,情兒得手得相當容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一刀割斷了脖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情兒有些好奇他一晚上究竟在寫些什麼,拿起來看了看,臉色更冷了,這樣的人,該殺。
一行行全是關於騰龍國內的一些事,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實際卻能讓人從中抓住許多東西,甚至還有關於她的事,這人,是個玩政治的料。
靈識掃過,隱藏起來的東西無所遁形,情兒把他收藏得很緊的十多封信搜出來,留下不那麼重要的兩封放在他的書桌上,然後找到隱蔽處的機關,把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全部收走,四處看了看沒有遺漏什麼,兩人才相攜離開。
其他人下手更快,等情兒出來時,一個個都從暗處走出來,身上隱約還能聞到血腥味。
“狄熙,把這個放到城主的牀頭顯眼的地方,現在弄醒他也可以。”隨便挑出幾封信和那份名冊交給狄熙,看興州城主的行動基本就能看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被收買。
“是。”狄熙興沖沖的去了,這樣的活他很喜歡。
“軒轅,你安排人盯着禾府,其他人休息。”
“是。”
躺在牀上,盯着自己的雙手,情兒很奇怪,爲什麼她的殺人綜合症沒犯了?無藥自愈?那還真是值得慶祝,想當年才殺人的時候,這個症狀把她折磨得差點崩潰,後來便習慣了每次任務回來就喝酒,喝得暈忽忽的最好,不能醉,因爲醉了會變得脆弱,會讓她不想再堅持下去。
百里蓮奕一身清爽進來看到的就是情兒呆愣的樣子,把她攬在懷裡親親她額頭,非常熟練而且自然,“怎麼了?”
情兒忽略了他的動作,腦袋往裡更縮了縮,“沒什麼,困了。”
“恩,睡吧,外面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情兒不自覺的依戀讓他欣喜不已,每天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改變,一點一點的靠近,總有一天,情兒會完全接受他,愛上他。
就算這次,明明他已經沒有理由再和情兒共眠,情兒卻也沒有提出要他離開,這便是好現象。
城主府,才四十出頭的城主抱着新納的小妾睡得正酣,突然覺得頭皮有點疼,以爲是小妾不安份,嘟囔着道:“婉兒,別鬧,明天老爺我送你個翡翠鐲子,燕兒想要我都沒給呢”
這個婉兒也是個奇人,明明睡得正熟,卻好像聽到了城主的話,嬌聲回道:“老爺說話可要算數。”
“算數,一定算數。”
狄熙瞪大眼看着眼睛都沒睜開的兩人這般對話,差點暴笑出聲,有些人類可真有意思,憋住笑,又扯了扯城主的頭髮,恩,用的力道是足以扯下一大撮的那種。
“嗷……”城主順着力道坐起來,顧不得寵愛的小妾滾到牀下去了,雙手按在頭上剛剛扯到的地方,好半晌才緩過來。
“老爺,您怎麼了?”婉兒小心的問,身上披着輕紗,若隱若現的更是勾人,平時她這幅模樣是城主最愛的,可是今天,城主都快疼出了男兒淚,哪還有那個心情。
臉色發黑的問道,“婉兒,你剛纔是不是不小心扯到我頭髮了?”
婉兒連連搖頭,“絕對沒有,婉兒睡得很熟,要不是掉到牀底下,婉兒都不會醒過來。”
城主一臉疑惑,這屋裡就他們兩人,不是婉兒,難不成是鬼?心裡一慌,下意識的四處打量,足足心虛之人的表現,足見平時虧心事做得不少。
手往旁邊一掃,感覺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眼睛跟了過去,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婉兒,點燈。”
婉兒不知道她家城主老爺半夜三更的要點燈幹嘛,就算是要起恭,這屋裡留的燈也足夠他看清路,但還是乖乖的去點了燈。
披了件衣起身,走到燈下,拆開信開始看,原本以爲是鬼來喊冤,還做好了做回青天大老爺的準備,怎麼就……怎麼就變成了……
可是這字跡他認識,確實是禾熙的,這禾大善人啊,這興州城的錢都被他一個人賺走了,雖然他也分到不少,但是大頭絕對是在禾熙那裡,隨便估算一下,他的錢都足夠禾家興旺好幾代了,怎麼就要做這樣的事呢?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怕死,貪財,以權壓人,但是他袁子皓絕不會做出賣自己國家的事。
“婉兒,替我更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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