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她在哪兒！”在聽到雪凝兩個字後，柏暮言再也無法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六年了！那個就像在人間蒸發了的女人終於有消息了嗎？
沒有人知道這幾年來他心裡有怎樣的懊悔，當初先是誤會了雪凝愛慕虛榮，進而利用孩子作爲籌碼控制她的生活。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多可惡，可是……雪凝沒有給過他機會去改過，就突然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好像……她從不曾出現一樣。
聶錦瑟審視着他臉上急切是神情，“怎麼，被我說到痛處了？不過時間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以爲雪凝還是那個可以任你揉扁捏圓的小女孩兒？”她的確是想要柏暮言嚐嚐尊嚴掃地的滋味兒，可是方纔南林玲的話並不假，站在天使集團的角度，她絕不會允許自己手下的人去給八卦雜誌當封面。
“聶錦瑟！我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感覺自己一直被人矇在鼓裡耍，柏暮言的好風度宣告結束。
夜星宇從貴賓室的小冰箱裡拿出鮮奶倒好給南林玲，“過一會兒再喝，還太涼。”
林玲點了下頭示意他趕緊坐下，她哪有心情喝什麼奶，現在還是先看戲比較重要。其實要給柏暮言教訓不需要這麼麻煩，錦瑟不清楚這幾年來他的動作，所以不清楚這個男人心裡早就已經知道後悔了。
見到如今的卓雪凝纔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怎麼一回事？不就是當初雪凝真的對你失望透頂了，所以才帶着孩子離開咯？”聶錦瑟一點兒也不在乎柏暮言的威脅。
聽到聶錦瑟說起自己，南林玲只是笑笑，“無妨，你跟柏先生不必顧忌到我。當我跟夜星宇不存在就是了。”她今天原本就想扮演空氣的角色，不用太被關注。
夜星宇笑看着她，“雖然不知道你今天來究竟是想做什麼，可看到你笑，我心情也很好。”他只要林玲開心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看起來，暮言的狀態好像有點糟就是了。
“是在這房間麼？謝謝。”伴着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道溫和卻帶着疏離的女聲也隨之入耳。
聶錦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視線投向門邊，“不好意思，今天你回來我也沒去機場接機。”卓雪凝在回國前曾經打了電話過來，之後她就約她下飛機後直接來酒店。
卓雪凝摘下墨鏡隨意的勾在衣服上，“通知我下飛機後先來這裡參加訂婚宴，怎麼男女主角卻改在貴賓室裡會客了？”對於好友想幫自己出一口氣的心理她能夠理解，只是這些年過去之後她已經不想再找柏暮言去證明什麼。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孩兒，也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寶貝女兒。
“雪兒……”乍見到摘下墨鏡的女子，柏暮言整顆心被劇烈的撞擊着，是她！他的雪兒！找了六年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女子竟然在今天突然出現，他真要感謝自己的心臟足夠強大所以才能承受的住。
卓雪凝脣
角露出淺笑，眼中卻是一片漠然，“幸會了柏先生，不過我們沒有熟到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至於錦瑟，我想她對柏家少奶奶的寶座也沒什麼興趣。今天的事到此爲止吧，我沒有時間陪你們玩兒遊戲。”回來臺灣後她只想好好做事，以此來回報老闆多年的悉心栽培。錦瑟同她的經歷不同，未來所要去接觸的工作也有所差別，所以自己不會去怪她今日的行止。
“雪凝，我承認是我疏忽了，我忘記了集團的人不喜歡高調做事。不過柏暮言當初有多過分，你我都心知肚明，就算今天當着所有的媒體記者讓他顏面掃地也不及當年他所做的萬一。”聶錦瑟冷淡的開口，言語之中絲毫不掩飾對柏暮言的不滿。
不計較她出奇的冷淡，柏暮言還是靠近到卓雪凝身邊，“雪兒，這些年你去了哪兒？過的好麼？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他想擡手觸碰她的臉，卻被她敏捷的避開。
“柏先生，請你自重。錦瑟，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的辭職信跟違約金會隨後出現在柏總裁的辦公桌上，沒有別事我們可以走了。”剛剛自己出機場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遇到花瑰，女兒也交給了她，自己匆匆就趕了過來。直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才知道今天竟然是柏氏集團總裁跟首席秘書訂婚的日子，想也知道錦瑟這幾年是一直想着幫她報復柏暮言的事。
啪啪啪……
南林玲站起身，不吝嗇的給予掌聲，“說得好，雪凝，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她等待多年的人才終於回來。看來自己的助理小組不用再被聯盟裡的其他人拿來說笑了。
見到自己一直放在心頭的美豔女子，卓雪凝訝異的神情出現在臉上，隨後看了看聶錦瑟，“老闆，您怎麼會跟錦瑟在這裡？”嚴格說來聶錦瑟還沒有正式加入天使集團，老闆沒有道理跟她在一起的。
聶錦瑟不滿的撇撇脣，“我是一直沒有機會去接受入門指導，不然現在也就可以天使做事了。”其實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當初南林玲幾乎是同時看中了她跟卓雪凝，可卻始終沒有安排過她去接受任何特別的訓練跟指導。以致於現在雪凝回來已經改口叫她老闆了，自己還是要叫南小姐。
南林玲笑了下，“你回來之後錦瑟自然也會一起到我身邊做事，我跟她在一起爲你接風也沒有什麼值得意外的。希望接下來你的表現不會讓我失望。”雪凝來亮過相，想必柏暮言心裡受到的震撼不小了。接下來就該由她親自來收拾殘局。
卓雪凝點點頭，“老闆放心，雪凝絕不會讓您失望。”過去的幾年中再難的考驗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爲的就是不叫南林玲對自己失望。好不容易現在訓練合格真的到天使做事了，自然更需要好好表現。
“錦瑟，外面的事是你們惹出來的，去收拾好。柏先生交給我來處理。”她是有必要跟柏暮言好好談談，以免他對自己培養多年的人存有非分之想。
聶錦瑟愣了愣，隨即
一笑，“好的老闆，錦瑟跟雪凝先出去了。”南林玲方纔的意思，應該是准許她加入天使集團了吧？
“雪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認識南林玲？”柏暮言伸手想扣住卓雪凝的左肩，卓雪凝卻早他一步退到一邊，“柏先生，我再說一次，請你自重。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他以爲她還是那年那個可以被他隨意欺辱的小可憐嗎？這六年來自己經受的考驗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想再見到當初那個無助的卓雪凝，除非他是去做夢。
她……真的是雪兒麼？他的雪兒不會用這種冰冷的眼神來看他，他的雪兒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可這張臉，又無疑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兒。
“寶寶……她還好麼？”他並沒有忘記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兒，雖然那會兒只有三個月大，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在他誤以爲雪凝處心積慮的時候也不曾想過要傷害那個孩子，他只是把孩子交給家裡的保姆去帶，不希望有孩子隔在他跟卓雪凝之間，影響了他報復的心情。
現在想想，他究竟是有多過分？
聽到柏暮言提到寶寶，南林玲倒是好心的問了一句，“她到這裡來可以適應麼？”那孩子之前一直住在美國，突然回來臺灣不知會不會有牴觸情緒。
卓雪凝看着南林玲，眼中出現與面對柏暮言完全不同的溫柔笑意，“青青……希望老闆不要介意，我幫孩子取名字叫戀青，希望可以記着你對我們母女的恩惠。”實際上這名字也是小戀青自己吵鬧着要叫的，說是長大以後也要像南林玲一樣做一個帥氣非凡的女子。
林玲微微一愣，“原來你取戀青，是來自我的關係。”當初她還以爲雪凝是有別的原因，那個可愛的像天使一般的女娃她也曾瞧見過幾次，不過多數的時候還是花瑰更容易跟這些孩子打成一片。
聶錦瑟輕道，“青青很乖，這次回來之前還有偷偷打電話給我，說是想親自去跟老闆你道謝。”知道南林玲對於任何的女下屬都不是非常熱絡，尤其是自三年前之後便更是冷淡異常，所以她一直不多言。
“花瑰會幫你們安排，可以隨時搬去我之前準備好的地方去住。至於戀青，我會找時間去看她的。柏林也在這邊，上學的事情就安排到一起吧，也省事些。”這些瑣事她只大致上交代一下，其他的交給齊劭唯做也就是了。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能力卓然的聶錦瑟。
林玲優雅的將奶放到桌上，雙手交握半傾着身子，“我以爲六年前你就知道了，原本在雪凝遇到你之前我就看中了她，只不過當時有件重要的Case不得不出差，再回來之後就有了你的事。後來她懷孕，我不能勉強，自然也只能先把事情放到一邊。”
柏暮言驚愕的看着她，“六年前……雪兒說的要去找的人就是你？”怎麼會這樣？他一直以爲讓雪凝當寶一樣的是個男人，甚至自己還愚蠢的因爲那個莫須有的男人大吃飛醋，以致於最後傷害的還是雪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