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雙眼頓時綻放出兩道邪惡的狼光,某男奸笑着摩拳擦掌走向玉傾顏,嚇得玉傾顏縮縮身子一直往後退。
“藍翎羽,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亂來呀!”
“不亂來!不亂來!嘿嘿!”
我就是想把你扔出門口罷了!
一看藍翎羽那臉奸相,就知道準沒有好事。玉傾顏打醒十二分精神,她可不能又被這個臭小子騙了。
“藍翎羽,我警告你,白曉月對我可好了!你如果敢欺負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煎皮拆骨,說不定還會把你大卸八塊!”
“嘿嘿!你放心好了!他不會知道的!”
“藍翎羽,你想怎麼着?你想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嘿嘿!這個主意似乎不錯!不過……”
藍翎羽猛然撲上前,一把抱住尖叫着想逃走的玉傾顏,就往大門口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興奮地說:“只要把你扔出門口,遠離我的地盤,白曉月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哇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啦——我不要啦——”
玉傾顏受驚,失聲尖叫。
哇啊啊啊啊啊——她不要被扔啦啦啦啦啦——
冷眼旁觀的白如霜忍不住搖頭,額頭落下一滴冷汗。
一男一女,兩個瘋子!
還真TM的絕配!
白曉月剛走近藍翎羽的茅舍,就聽見玉傾顏的尖吼嘶叫,“哇啊啊啊啊啊——藍翎羽,你不能扔我啊啊啊啊啊——我人生路不熟,會被老虎吃了的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你怎麼跟白曉月交待啊啊啊啊啊——”
他聽見藍翎羽鬱悶的聲音沉沉傳來,“森林裡沒有老虎。”
“沒有老虎也有其他猛禽呀,還有毒蟲蛇蟻,你不知道,我最怕毒蛇了,說不定還會有毒蠍子呢!”
“蠍子再毒也沒有我毒,你就放心吧!”
他是煉毒之人,如果附近真有毒蟲蛇蟻,早就被他捉來煉毒了,哪裡能有全屍。也正因爲他弄死的毒物太多,身上沾了股毒味兒,導致所有毒物見他就躲,方圓百里之內絕無任何毒物。玉傾顏的擔心純屬多餘。
“哇啊啊啊啊啊——總而言之,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玉傾顏尖叫,掙扎,直至看見靜立院門欄柵之後靜靜看着他們的白曉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她僵怔住。
玉傾顏突然停止哭鬧,這讓藍翎羽很是奇怪。他拍了拍被他抗在肩膀上的玉傾顏的小屁屁,奇怪地問:“臭丫頭,怎麼不叫喚了?終於知道認命了?”
玉傾顏好像終於看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撲騰着雙手興奮地尖聲叫道:“啊啊啊啊啊啊——月,你來啦——你終於來懲救我出水深火熱之中了——嗚嗚嗚——月——月——月——人家好想你呀——”
白曉月清縹的身影從樹叢後轉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傾顏,語帶戲謔,“我看你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根本不需要我救!”
“白曉月?!”
看見白曉月,藍翎羽怔了怔,猛然將抗在肩膀上的玉傾顏摔下地,舉起雙手,指天立誓,“我發誓,我啥都沒幹!這個女人我不認識,我根本不認識!”
“哎喲!我的屁股……”玉傾顏揉着摔得疼痛的屁股,慘叫連連。她怒指藍翎羽,控訴,“月,給我滅了他!這廝欺負我!嗚嗚……”說罷,她還很假很假地哭了兩聲。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藍翎羽用力搖頭,搖頭,再搖頭,指天立誓,就差把心臟挖出來給白曉月看了。
白曉月笑而不語。他既不上前扶玉傾顏,也不搭理藍翎羽,而是看着這二人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耍猴戲。
白如霜從屋內走出,看見白曉月,向他點點頭,淡淡道:“月,你來了!”
“如霜,總算找到你了!”
白曉月不看玉傾顏和藍翎羽,繞過這二人,迎向白如霜,握住白如霜的手,目光溫和流露出哥哥的擔憂。
被白曉月無視了,玉傾顏很不爽。她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白曉月身後,大聲抗議道:“白曉月,你竟然敢無視老孃的存在——你丫丫的欠教育——老孃發飆啦——”
“剛纔還一副死蛇爛蜆的樣子,現在不是挺精神的嘛!”白曉月轉身看向玉傾顏,脣角含笑,戲謔道。
玉傾顏撇嘴,不服氣道:“白曉月,你難道都不會哄哄人家嗎?人家好歹也是你的老婆耶,你怎麼能夠這樣無視人家的存在!”
“我看你在這裡玩得挺開心的,反倒把我冷落空房,害我日日夜夜獨守空閨。你說,面對這樣一個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無情妻子,我需要時時刻刻惦記着嗎?”白曉月涼涼地反問。
“哪裡有!”玉傾顏大呼冤枉,“人家哪裡有了新歡嘛!”
“難道他不是?”眼尾餘光飄向藍翎羽,白曉月面無表情地反問。
藍翎羽聞言立刻搖頭,用力搖頭,再搖頭,其頻率之急速度之快害得玉傾顏幾乎怕他的腦袋就這樣活生生掉下來。
玉傾顏抽了抽嘴角,抑鬱地說:“他哪裡是我的新歡嘛!月!”她牽住白曉月的胳膊,噌噌白曉月的手臂,撒嬌地說,“人家心裡只有你一個!”
“是嗎?”白曉月瞥向玉傾顏,後者很狗腿的點頭不迭。白曉月扯脣譏誚道:“依我看,某人在這裡根本就是玩得樂不思蜀!剛纔還求着央着叫人家不要把她扔出門口呢!”
“沒有!沒有!沒有!我發誓,絕對沒有!”
玉傾顏指天立誓,信誓旦旦。
她冤枉!冤枉!真的很冤枉!
“月,你要相信人家啊……你絕對要相信人家啊……”
對玉傾顏的狗腿行爲,藍翎羽表示鄙視。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剛纔還怕白曉月怕得要死呢!一看見白曉月就好像老鼠見着貓,立馬乖乖聽話。
白如霜鄙視樓上兩位,他對白曉月說:“月,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不用理會他們。”
“我覺着也是。”白曉月贊同白如霜的觀點,他跟白如霜肩並肩一同走進茅舍。
被白曉月和白如霜共同鄙視了,玉傾顏和藍翎羽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見熊熊燃燒的怒火。他們互瞪一眼,暫停他們的針鋒相對行動,屁癲屁癲跟在白曉月身後,乖得就像一隻貓咪。
走進茅舍的小院,尋了處陰涼的樹底坐下,白曉月整好以暇看着乖乖跟在自己身後衣服上黑一塊灰一塊的玉傾顏,皺眉問:“玩夠了嗎?”
“嗯嗯嗯嗯嗯!”玉傾顏點頭不迭。
她玩夠了,她想回家了!
“今天就跟我回家吧!”
玉傾顏失蹤的這五天,從早到晚被綠君柳追問玉傾顏的下落,還險些打起來,其實白曉月的日子也不好過。他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呢。
“好好好好好!”
聽見終於可以回家了,玉傾顏興奮不矣,連應不迭。
坐在白曉月身旁的白如霜插口道:“恐怕還得緩些時日。玉傾顏身上的毒素尚未徹底清除,最好再留些日子。”
白曉月眉頭皺起,凌厲的目光掃向一旁躡手躡腳準備逃跑的藍翎羽,從鼻孔裡哼氣,“藍翎羽,你想去哪裡?”
“沒沒沒沒沒!”
被抓住了,藍翎羽尷尬地摸摸後腦勺,笑嘻嘻迴轉,很狗腿地說,“我這不是想着去給您老人家衝杯茶嘛!您老人家山長水遠而來,一定口渴了,我這就去給您沖茶去哈!”
虛僞!
玉傾顏暗罵在心,鄙視藍翎羽的狗腿行爲。
白曉月搖頭,這個藍翎羽也是個活寶,一天到晚瞎折騰,無時消停。他說:“茶就不必了!你給我坐下!我問你,傾顏的毒還要幾天才能好?”
“這個問題你問白如霜不是更清楚嘛!”
天地良心,他擅長用毒,卻不擅於解毒。解毒的事情還得找白如霜。
白如霜回答:“就這兩三天。怎麼,你這麼急着接傾顏回去,莫非宮裡有事?”
“有點!”
玉傾顏聞言頓時精神了,兩眼發光,八卦地問:“出了啥事兒?”
“皇上找你!”
“皇帝找我?爲何?”
“要打仗了。”
“打仗?”
裴大哥不是剛從邊關回來嘛,怎麼又要打仗了?
“赤焰國進犯西北要塞玉門關,皇上急召你進宮商議對策。”
“啊咧?!”
這倒是件大事,看來她不進宮也不行了!
“要打仗了?好玩!好玩!”
聽見要打仗了,藍翎羽很興奮。他問白曉月,“啥時候出征?我要跟着去湊熱鬧!”
回以藍翎羽一記白眼,這小子,還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白曉月頭痛地揉揉腦門。遇上這麼個人,說不上是幸,亦或是不幸。
“如此,我們便一同回去吧!”既然藍翎羽要跟去看熱鬧,那麼這個毒在哪裡解都無所謂了。白如霜說。
“你們等等啊!我先去準備準備!”
聽見有得玩了,藍翎羽很興奮。話音剛落,他就如破風利箭一般衝進自己屋子,叮鈴咣噹,好一頓猛烈聲響。緊接着,他揹着一個大大的包袱風風火火走出來,朝他們揚起笑臉,“可以出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