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剎那,我嚇的頭皮一麻,就連雲景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不行,僵硬着轉過頭,綻出一抹淺笑:“喲,我當是誰呢,大晚上的不睡覺,這麼有閒工夫?”
白琉珠冷笑了兩聲,臉上絲毫看不見她見到蘇珏時那一臉花癡的模樣,反倒是一臉的心高氣傲。眼睛長在頭頂上,彷彿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擺出這副模樣,雲景自然也不想理她,轉身帶着我正想去攔車,她卻直接擠了上來。
“蘇珏和霍然都沒在房間裡,你們是不是要去找蘇珏,要找他一塊兒帶我去!”
聞聲,我正想找個理由拒絕,雲景卻給我使了個眼色,隨後將目光一轉,看向白琉珠,譏諷道:“你可是堂堂渝北白家大小姐,跟我們一塊兒走,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白琉珠一聽,冷哼了聲。說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渝北白家大小姐呢,就是霍然也得給我們白家三分薄面。”
她的話音剛落,我和雲景兩人差點笑噴了,接觸了霍然,季春夏這種善於謀略。心裡藏針的人,忽然遇見白琉珠這麼一個連雲景嘲諷她的話都聽不出來的豬腦子,莫名有些不太適應。
和雲景對視一眼後,兩人瞬間達成共識,將白琉珠一塊兒捎上了路。
可到了鬼谷之後,我和雲景卻發現鬼谷上立了個亭子,亭子裡塑了一尊雕像,周圍建造的就像個旅遊景點似的,直接把我和雲景給整懵了。
“這兒真能有仙露?”我嚥了咽口水,瞪大雙眼問道。
雲景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隨後直接打開手電筒,帶着我和白琉珠一塊兒走上了亭子旁的那條羊腸小道兒裡。
走了好久,沿途的全是被人開發過的景象,再往裡面走一片漆黑,高聳的樹木遮住了眼前的一切,誰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在等着我們。
雲景站在高處朝下望了望,隨後拿了只筆在迅速在手裡起了個局,這纔回頭,問我:“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往回走,從那兒找條路進去,另一條是我們朝着這片林子裡走,你說我們走哪條?”
我聞聲,正想回答,白琉珠便不屑的看了我倆一眼,嗤?的插嘴道:“還用問嗎?肯定往回走啊,這林子那麼黑,就算沒有鬼怪,出現個野豬野狼什麼可怎麼辦呢?”
我一聽白琉珠這話。頓時斜了她一眼:“看不出來堂堂渝北白家大小姐竟然怕這東西。”
“誰說我怕了,我怕的是你們打不過,一會還要我救!”白琉珠被我這話氣的瞪着一雙眼珠子,回嗆道。
我冷哼了一聲,猛地伸出手。指着前方這林子,對雲景道:“就走這條,別管她。”
“你!”白琉珠猛地衝上前,就想伸手打我。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她伸出手的剎那。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肘狠狠一甩,把她推的朝後推了好幾米。
“你什麼你?讓你跟着就不錯了,再多話就把你一個人丟這。”
話音落下的剎那,白琉珠的臉色一僵,似乎沒有想到,這話竟然是從我口中說出的,伸出手指着我好久,想說出什麼,最後卻連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
雲景見了,更是狠狠的瞪了白琉珠一眼:“磨嘰什麼,還不快走?”
白琉珠被氣的臉色蒼白,沒敢說話,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我倆的身後。
以前走這些黑林子總有蘇珏在身邊陪着,我倒也沒覺得有多害怕,此時前方的路途未知。身邊跟着個不靠譜的雲景就算了,還有個白琉珠這定時炸彈跟着,莫名的讓我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手裡緊緊握着蘇珏給我的白玉簪,神經緊繃的不行。
這林子很大,周圍一片漆黑,茂密的連月光都照不進來,有些路還好,有人走過,四周的雜草沒那麼茂盛,有些路上的雜草卻足足有一人高,草堆裡更有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瞪着我,瞪的我冒了一身冷汗,在一轉眼的時候,眼睛就消失不見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着終於走出了林子,前方卻出現了一塊小溪流,溪流不深不淺,恰好漫過膝蓋,雲景直接把自己的鞋脫了,一腳踩了進去,說是沿着這條小溪流,大概就能找到蘇珏進去的地方了。
我聽後,剛把鞋子脫了踩進去,白琉珠的聲音便從我身後響起。一臉渴求的望着雲景:“你……你能不能揹我?天這麼黑,萬一溪裡有什麼東西咬到我腳怎麼辦?”
我一聽白琉珠這話,對她的厭惡更深力量幾分,白了她一眼之後,直接跳進了溪流裡,雲景更像是聽不見她說的話似的,帶着我朝着前方走去,把她一個人涼在了原地。
才走沒幾步,白琉珠連忙開口喊住了我倆,讓我倆別丟下她,就在我和雲景聞聲回頭的剎那,她的眼淚更在瞬間流了出來,就像個沒有天賦的演員,讓我頓時噁心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我……我真的好怕,雲景你揹我好不好?”
一邊哭着,白琉珠還不忘露出個梨花帶雨的眼睛,望着雲景一臉渴求,可就在我以爲雲景會拒絕的剎那,他忽然回了一個“好”字,走到白琉珠的面前,把她背在了身上。
白琉珠見狀,先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頓時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還誇雲景人品好,臉上的得意毫不遮掩。
在雲景揹着她走到我身邊的剎那,她更是揚起臉,得意的瞪着我,嘴裡輕輕蠕動,吐出了一個口形,好像無聲的在罵我兩個字。
“賤人。”
我一見白琉珠這副模樣,頓時氣的炸毛了,正想問雲景幹嘛揹她,雲景卻已經揹着她快步朝着前方走去,我氣的一邊拎着自己的褲腳,一邊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倆的身後。
可這雲景卻越走越快,快的我都有些跟不上他了。正想開口喊雲景,卻見他腳下一滑,差點朝着一旁的大石頭摔了下去,好在他的腳跟穩健,直接站住了。
可背在他身後的白琉珠卻沒那麼幸運了。在雲景狡猾的剎那,直接從雲景的身上摔了下來,臉狠狠的砸在那塊大石頭上不說,還直接滾進了小溪裡,嗆的一肚子水。
我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卻見白琉珠像個落湯雞似的從溪裡爬了起來,劉海貼在了臉上,半個臉頰腫的就像被人打過了似的,狠狠的瞪了我和雲景一眼。氣的渾身發抖。
雲景卻在她爬起來的剎那,止不住的發出一陣爆笑,笑完之後,連忙對白琉珠道了聲歉,說都是他不好。沒見到這兒有大石頭害她摔着了,還伸手摸了摸白琉珠那腫了的臉,問她怎麼樣,疼不疼。
白琉珠正想回答,雲景摸上去的手對着白琉珠的臉狠狠一摁,疼的她不斷大叫,直接跳了起來,連忙後退好幾步,一屁股摔進了小溪裡,瞪着雲景,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可雲景卻裝的一臉茫然,反嗆她:“我好心揹你過溪,你卻罵我,你這人怎麼這樣?”
白琉珠一聽這話,氣的渾身發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雲景再也沒理白琉珠,喊了我一聲,隨後直接朝着小溪流的前方走去,白琉珠就是再氣,也不得不跟在我倆的身後,連個屁都不敢放,看着雲景的目光更是帶着幾分厭惡,和幾分害怕,再也不敢招惹雲景這個小祖宗了。
可走着走着,眼瞧着我們就要離開這條小溪,前方的叢林裡,卻出現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