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蘇珏的話,嚇的頭皮都麻了,難道這張人臉只有我能看見?
水中的人臉卻在這時,對我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嚇的直接從一旁抓了塊石子丟進去,水中頓時漸起一道道波紋,可這人臉卻照常出現在水中,臉上的笑意更加詭異。
“蘇珏,水裡真的有張人臉,還在對我笑!”
蘇珏見我這話不像在說笑。再次將目光盯在了池裡,卻還是搖頭,說他看不見水裡的東西。
這下,我是更肯定,這人臉真的只有我能看見了,可我不過第一次來這墓穴,這麼邪門的事兒怎麼就給我撞見了?
就在這時,蘇珏猛地拉起我的手看了一眼,問我剛纔拿夾砂陶片的時候是不是把血落那上面了?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蘇珏的臉色頓時一僵,猛地拉着我原路返回,想回到剛纔的宮殿,可這扇石門正如蘇珏所說的那樣,只進不出,我倆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打開這扇石門,要不是這墓穴邪門的很,我倆還沒找到雲景,蘇珏真能一腳把這石門給踹了。
最後蘇珏嘆了一口氣,讓我在這墓穴跟着他緊點。以後無論是下墓,還是開棺,都小心一點,別讓自己的血弄到上面。
我聽後,不由得問蘇珏:“我該不會是惹上什麼事了吧?”
“沒事,有我在。”蘇珏握着我的手更緊了幾分,拉着我繼續在這溶洞內穿行。
不知道爲什麼,越是和蘇珏相處久了,我越是覺得霍然和季春夏那話是在騙我,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說蘇珏接近我是爲了算計我。
可眼神是騙不了的人,特別是愛一個人時候的眼神。
一想到這,我望着蘇珏那張宛如精心雕刻般的側臉,忽然傻笑了起來,在路過之前的水池時,那張人臉已經消失不見。
此時的我們,已經走到了溶洞的盡頭,前方出現了一條像是溝渠一樣的小道兒,溝渠裡緩緩留着一股清水,我和蘇珏走在溝渠的一旁,他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前,幾乎是整個人護着我,在這溝渠邊兒行走。
周圍安靜的可怕,只有一陣陣水滴聲響徹在耳邊“滴答,滴答”緩慢的不行,襯着這座暗黑無比的墓穴,竟讓人生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響起了一陣輕細的腳步聲,蘇珏連忙停下腳,將我拉到暗處,關上手電的剎那。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立馬屏住呼吸,緊張的盯着前方,卻猛地發現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束光亮,顯然是有人來了,不一會兒。一隊人馬便出現在了我倆面前,雲景像個孫子似的被人拿了根麻繩捆着,臉上卻慵懶的不行,半點不像是階下囚,更像是來旅遊的。
而白震一手握着麻繩。一手提着手電,一臉緊張的朝着我和蘇珏先前站着的方向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三個晚輩,其中有個女的,一頭流利的短髮,穿了一身勁裝,雖然風格和我不太像,可那張臉,卻和我像的出奇。
我見到她的剎那,直接傻了眼,就連蘇珏的眼中,也出了一抹錯愕。
這白震和我同姓,和爺爺長得像就算了,怎麼身邊帶着的女子也和我長得那麼像?
就在這時,白震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得。忽然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拿了個小玻璃瓶,將溝渠裡的水裝了進去,放在眼前搖了搖,眉頭瞬間一緊,開口道:“不好,這水裡全是血魚,附近肯定有個很大的屍羣,我們先原路返回,換條路走。”
我一聽屍羣二字,被嚇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之前在霍然墓裡被水裡那些屍體嚇的還是怎麼的,一聽屍羣就噁心。
之後的我才知道,血魚就是我在霍然墓的那條河裡見到的小細魚。渾身細長,身上沒有任何鱗片以食死屍爲生,能很好的在屍體內部穿行,進食前是通體透明,進食後身上發紅,像是被血染過似的,喜歡羣居,更喜歡吃活人。
所以白震見到這魚纔會那麼害怕,一旦落入了有血魚的湖中,只要你身上有一處哪怕是蚊子咬出的傷口。都能引來一大羣血魚,幾秒鐘不到,把你吃的只剩一副骷髏架子和一張人皮。
白震走後,蘇珏這才帶着我從暗處走了出來,將我抱在懷中之後,讓我小心些別發出聲音,隨後直接跟在了白震的身後。
我正想問蘇珏幹嘛抱我,卻發現蘇珏走路半點聲音都沒發出,這才閉了嘴,可就在我倆跟在白震身後的剎那,雲景忽然回頭,露了一抹壞笑,滿眼算計。
難怪蘇珏讓我別管雲景,是他作死,我還真沒見過被人綁成了那樣,還有心情和我們打招呼的。
不過雲景的動作卻是很快,打了個招呼之後,連忙將頭轉了回去,白震他們倒是沒發現什麼異樣,反倒是蘇珏在這時,輕聲的在我耳旁問了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兄弟姐妹?”
我聽後,輕輕搖搖頭,沒敢說話,可心裡的詫異卻是越來越濃了。
爺爺給我的帝王之術裡面教的是相學和奇門遁甲,白震好像也會這些,而且霍然那麼工於心計的人,不可能僅僅因爲白震會算卦就把他帶在身邊吧?
而且,霍然好像有不少事情,白震都知道。
思來想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我也沒在多想,緊張的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了溝渠,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墓室,墓室裡放了七具棺槨。每具棺槨上都貼了一張黃符,彷彿風輕輕一吹就能落下,卻又結實的很。
也不知道是他們察覺到了這間墓室裡有機關,還是先前走過,在墓室裡走的步伐小心的不行。幾乎是白震踩上哪塊磚,身後跟着的人就走哪塊,雲景更是被人直接架了起來,生怕他搗亂似的。
可就在雲景被架起來的剎那,他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藏在暗處的手輕輕掏出一塊黃符紙,將它揉成團,朝着一旁的一塊地磚輕輕一彈,只是瞬間,四周猛地響起一陣“喀嚓。喀嚓”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機關開始轉動……
白震的身子在瞬間,打了一個冷顫,猛地回頭:“誰踩錯了地磚?”
身後的三人??搖頭,沒人說話。白震氣的直接將目光對準那位與我長得極爲相似的短髮女子:“白琉珠,是不是你?”
短髮女子一聽自己被白震點了名,猛地搖頭,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地磚,說不是自己。
就在這時,地面猛地發出一陣陣顫抖,七具棺材上的黃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焚燒了起來,白震嚇的臉都白了,也不管自己有沒踩到機關了,猛地撒腿朝着前方跑去。
可白震奔跑的速度卻遠不比身後那七具棺材被打開的速度,棺材只在瞬間,全都打了開來,跟在他身後的三人嚇的直接把雲景丟在了地上,拽着綁雲景的那隻麻繩,猛地奔跑了起來。
可雲景他丫的就是故意整事兒,被拽着他的人才拖一會兒,手裡再次攥了一塊黃符,射在了一旁的壁燈上,壁燈在瞬間裂了開來。
又是“喀嚓”一聲,牆壁上猛地射出一道道飛箭,堵去了白震他們的去路,紛紛拿出武器抵抗了起來。
可雲景這傻逼,好挑不挑,偏偏挑出這個機關,我和蘇珏還躲在墓穴裡呢,這下好了,飛箭射出的剎那,蘇珏只得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那隻匕首抵抗了起來,直接暴露了我倆的身影。
白震在見到我倆身影的瞬間,嚇的直接吼了聲:“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