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男從大黑袍子裡面掏出一張四四方方的東西遞過來,“你能幫我找這張畫像上的人嗎?”
這不是一張照片嗎?金玖玖接過來一看,就差點昏迷,上面的人留着鳥巢髮型、絡腮鬍子,一副墨鏡,不是今天見到的那個猥瑣男又是誰?
“這人竟然是你朋友?”金玖玖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使勁按捺住。
“你認識他?”妖男露出一絲驚喜。
金玖玖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可我認識他媽媽,他媽媽要把我的大學語文掛紅燈,我下午去找他媽媽的時候才見過他。”
“這麼說你知道他在哪裡了?”妖男漂亮的藍眼睛裡射出熠熠華彩,“快帶我去找他。”
“現在?”金玖玖擦了一把汗,雖然說那個人曾經留她跟蘇小白過夜,但事實上這麼晚到人家家裡叨擾確實不禮貌,於是商量着說:“那這樣吧,我明天帶你去找他好了——等等,你說這個人就是你說的什麼妖務司,什麼聯絡員的?”
妖男頓了一下,“我不確定,但應該是他。”
人品啊!難怪看着那麼怪異,原來就不是正常人。
妖男拉開被子又鑽了進去,露出一絲笑容,“我要睡覺了,你不要離開。”
OO!金玖玖無語,簡直是服了,難道是我上次偷看美男洗澡後沒扶老奶奶過馬路,老天派妖怪來懲罰我的?
“玖玖,玖玖!有客人要點你,快下來!”這是領班小七的聲音。一定是胡刀刀的嘍囉來捧場了。
金玖玖指指那件黑斗篷說:“你要是怕被人找到,就蓋身上也行。我要下去幫忙,不然我就不帶你去找猥瑣男!”
妖男愣了一下,竟然順從地掀開被子,優雅地穿起斗篷來恢復了那個讓人崩潰的造型。金玖玖還是很冰雪聰明的,馬上發現了用他最關心的事情威脅他非常有用。騰騰地下了樓。
小七問:“玖玖,那個男人呢?”
“在我房間,別擔心,搞定了。”金玖玖很自豪地說。
小七往四周看了看,悄悄地說:“玖玖,我今早去你房間看過,牀單上有血跡,你是不是跟他……那個了?姐跟你說,現在有些男人很危險,千萬不敢隨便把心給他!”
“……”金玖玖趕快狡辯:“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
“玖玖,我是爲你好。”小七明顯不相信,繼續說教,“我們做女人的,最最要的就是要把後半生託付給一個好男人。”
金玖玖趕快轉移話題,“知道了知道了,誰點我的?在哪裡?我去跳舞了哦!”
“先去換衣服化妝!”小七又擺出一副領班的模樣,“雖然你是頂缺的,但該有的職業道德一樣都不能少!”
呃……
“對了,玖玖,櫻桃酒沒了,你打電話給胡刀刀家的酒廠叫他們送一桶來,你跟刀刀熟,叫他們便宜點啊!”
“……”
“啊呵呵,你先換衣服,出來再說吧!”小七拉住了更衣室的門,又想起了剛纔炸椅子的那個大黑影,一定是玖玖要跟他分手,他不願意,纔來報復的。
玖玖的姦夫……眼光真差!小七挺了挺腰桿,顯出前凸後翹的身材!
古橋鎮爲鼠疫、霍亂、痢疾等多種疫病多發區,農民不事勞作,以盜墓爲生。耕地均以一畝一萬元的價格被各所大學搶購一空,受到政府重點貸款扶持的學校獲得了更長足的發展空間。5年後一座座現代化的新校區在原來的耕地和墓地上興建起來,並且政府明文規定了文化重點建設基地禁止盜墓。當地的居民失去了原先事業的基礎,只好開始了新的行當,依傍着幾十所大學開了n條商業街,來滿足這些遠離城市的師生們一切需求,注意:是一切需求!
花街便是這n條商業街的其中一條,今晚上卻並不像其他晚上那樣太平,因爲花街上新開了一家夜總會舞廳,起名爲:絕色長安。
要說這個名字起的還是有那麼一點文化氣息那麼一點歷史氣息的,可當門口站了一溜兔女郎後,就顯得有些YD了。偌大一個“絕色長安”夜總會,裝修得金碧輝煌,舞女mm個個國色天香,據說音響效果在古橋鎮其他商業街上也都是絕無僅有的,可生意偏偏門可羅雀,一個顧客都不登門!反倒是對街那個名叫“花石榴”的小舞廳門庭若市,生意好的沒話說。
“絕色長安”的老闆叫人搬了張沙發椅放在大廳門口,手裡舉着一杯色澤鮮美的20年陳釀乾紅,冷冷地坐在上面。時間是晚上7點10分,對街的“花石榴”派了一個舞女mm一邊招徠客人一邊顧盼生姿,特別是若有若無地往這邊得意地瞥一眼,老闆心裡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
“阿東!”
“殿下!您叫我?”一名身着經理黑制服的男子慌慌忙忙跑過來,一頭冷汗,果然老闆沒有給他好臉色,憤憤地問:“你說爲什麼我們的夜總會一個客人都沒有?而對門的三流小舞廳卻每天顧客爆滿?”
“殿下,這個我說不清啊,您看咱們去凡間那些大都市考察的時候,豪華夜總會不都是我們這樣的嗎?”
“哼,一看就是你經營無方!你看看人家叫惹火的舞女站在門口,上門的男人絡繹不絕!”老闆很惱火地說。
“呃……殿下,可我們門口站了那麼多兔女郎呀,穿得比她暴露多了!”阿東抱着頭很委屈地說。
這時對門的“花石榴”舞廳的老闆娘也出來了,跟那個妖嬈mm一起打情罵俏,去“花石榴”的男人馬上又多了三倍,簡直別提多可惡了!
阿東嚥了口唾沫說:“殿下!如今我們只有鋌而走險了,看來這大學城裡喜歡女色的教師和學生都讓對門給招走了,我們不妨試試二號兔男士方案,劍走偏鋒,說不定還有顧客上門來……啊啊啊……”
阿東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踹到臺階下面去了!“混賬!我們什麼時候要做兔男生意了?這樣傳出去了,我柏玄楓的臉往哪裡擱?”
在花街上吃夜市的顧客都七七八八地扭頭看。兩個滿臉青春痘的喝高了的研究生一腳高一較低地正好路過,看到站在門口的兔女郎,本想上去瞧瞧,卻被從大理石臺階上滾下來的經理嚇出一身冷汗,轉身便進了“花石榴”舞廳。
“殿下!要我說我們沒有顧客,最根本的原因是對面的‘花石榴’生意太好,把我們的顧客都搶跑了!”這時副經理阿水湊上來說:“如果他們關門大吉了,我們不就成了嗎?”
“嗯,言之有理!”柏玄楓如夢初醒,讚賞地看了一眼阿水,“你繼續說,怎麼才能讓她們關門大吉?”
“這還不容易呀?我打聽過了,‘花石榴’裡一共十八個舞女mm,我們派十八個兄弟過去要她們吃黃瓜,如果她們不肯,就砸場子,砸了不就開不成了嗎?”
“什麼是吃黃瓜?”柏玄楓很奇怪地問。
“殿下,您真是文化人,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哈哈,叫她們爲我們提供特殊服務就叫吃黃瓜啊!”
“啊哈哈哈!阿水,你真是足智多謀!”柏玄楓豎起大拇指,“好,你這就帶這兄弟們過去,事情辦成了,阿東的位置就給你來坐!”
“不行不行!”旁邊一個留着長髮的小夥阿龍說:“殿下,她們那邊的舞女mm賣藝不賣身,如果強迫她們,會用高跟鞋踢人的,上次我們兩個兄弟被踢到,現在還走不了路呢……”
阿水將他一腳踹下大理石臺階去,罵道:“竟敢去我們的競爭對手店裡捧場子,踢死活該!”
柏玄楓面色凝重地靜默了一下說:“師傅說的果然沒錯,凡間商場如戰場,對方竟然已經打到我們內部了。這個心頭之患不除,日後絕無寧日!阿水,去吧,一切小心!”
金玖玖給胡刀刀打過電話後,就站在“石榴花”舞廳門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耳邊還響着她老媽從門縫裡傳出的嘮叨聲:
“這個胡刀刀,送個酒都這麼磨蹭,他爹那個老不修,上次叫小六陪舞還沒給錢!”
“……”
“他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一定又是他娘使的壞招,這是擺明了要砸我的生意!我和她勢不兩立!”
“……”
“玖玖我跟你說,你要是跟胡刀刀談戀愛,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上次去學校找你,看到的那個蘇小白不錯,長得很乖,是個好男孩。”
“……”
“到底走哪了?你就不會給那死小子打個電話催一下?”
“媽,我手機欠費停機了,用一下你的!”金玖玖終於找到一個能接上話的岔了,擦了一把汗,向她老媽伸出手。
她老媽從門縫裡擠出來,拿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金玖玖的腦門兒說:“你忘了?我的號碼被胡刀刀他媽在他父子倆的手機上設成了黑名單,打不進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