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浩和泥鰍兩人盤坐在地面上,身子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的暗紅色細紋,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幅圖有何玄妙之處。
“泥鰍,你看出來了麼?”樊浩擡頭看了一眼牢籠外的泥鰍。
“看不懂,這些細紋的運行軌跡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泥鰍有些無奈道,一隻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繼續看那些紋路。他也能感覺到,如果能破解一幅圖,說不定會有驚人的發現。
看不出裡面的規律,樊浩閒來無聊拿起手機玩。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這手機上有一個內置app,好像是可以用來研究星體的運行軌跡。天幕社研究出來的東西,向來都很高大上。
他對天文學不感興趣,當時也就沒太在意,現在突發奇想,能不能用這個app來找尋這個圖中一百零八條細紋的演變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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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那個內置app,看裡面的介紹是說能夠尋找運動物體的運動軌跡的規律,並將其轉化爲運動函數。
地上的圖案,那紅色細紋還在運動着,只不過不如先前那般光亮,顯得有些暗淡。
樊浩把手機上的攝像頭打開,對準那幅圖,連續不斷地拍攝。手機內部開始捕捉並記錄這些紅色細紋的運動軌跡,不停地整合模擬運算。
天幕社研發的這部手機的運算速度,雖然比不上世界一流的超級計算機,但是每秒鐘的運算次數也在百億次以上。
牢籠外面的泥鰍,看到樊浩的舉動,奇怪的問道:“小子,你在做什麼?”
他第一次接觸手機這樣的高科技產品,不知道這東西有些什麼功能。
樊浩沒理他,舉着攝像頭對準那幅圖一動不動。手機裡的app通過攝像頭獲取到的數據,進行加工處理。
五分鐘過去,樊浩看到app上的進度條才走到十分之一。感到有些驚訝,每秒運算速度在百億次以上的手機,花了五分鐘都無法將這幅圖完全破解。
又是一分鐘過去,手機擬合出了第一個函數。樊浩看到這個函數,頓時就暈了。
他好歹也是學過數學的人,這個函數裡包含了十多個英文字符和六七個拉丁字符,還有加減乘除乘方開方圓周率等各種運算符,看上去一大坨,極其複雜。
天幕社的手機簡直要逆天,這種超高階的函數都被擬合出來了。這裡可有一百零八條紅色細紋,估計還要花上幾個小時才能全部擬合出來。
其實,這幅圖是根據先天八卦推演的原理而來,即便是專門研究八卦演變的大師,都難以推演出這幅圖的變化規律。但是手機就不同了,擁有超高的運算速度,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肯定能把它破解掉。
“太tm吊了。”
樊浩看到那一個又一個不斷跳出來的函數公式,每一次都極端的複雜。
大道同源,不管是現代的高等數學,還是古代的先天八卦,都反應了這個世界的本質。就像現代計算機的01代碼,與八卦中八種卦象的變化極爲相似。
二者的實質上都是一樣的,只不過表現世界本質的方式不同罷了。
曾經有一位很厲害的數學家,想要從數學的角度來推測未來,最後發現解出來的東西是一個混沌方程。這表明未來處於一種無法確定的混沌狀態,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根本無法預測。
第一個函數被擬合出來以後,智能手機摸索到了一些規律,後面擬合速度明顯加快。三個小時過去了,一百零八個複雜的函數被擬合出來。
“我的老腰!”
樊浩捶了捶快要僵直的腰身,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着手機上的一百多個函數式,樊浩想起了以前數學老師的話:研究函數,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函數圖像來研究。
點擊手機上的函數圖像合成,那一百零八個函數被從新轉化爲圖形,這個圖形和地上的那個圖形極其相似。理論上來說,這兩個應該一模一樣的,不過,樊浩還是發現了其中的差別。
手機上的一百零八條函數線有一個交點,而地上的圖卻看不到那個交點的位置。
“這個交點就是這幅圖的奧妙所在?”樊浩心中暗道。按照手機上的那個圖形的交點,對應找到地上那個圖的交點位置。
就是不知道動了這個點,會不會有危險。樊浩對還在望着圖發神的泥鰍說道:“泥鰍,我可能找到這個圖的奧妙所在了。”
泥鰍幾個小時百思不得其解,十分想要知道這個圖的秘密。停到樊浩說看出了圖的奧妙,急切地問道:“快給我說說。”
“你先放我出來,放我出來,我就告訴你。”樊浩說道。
先出牢籠,待會兒碰了那個交點後,有什麼危險也好在第一時間逃走。
“這個……”
泥鰍還沒喂樊浩吃井底的淤泥,有些心有不甘,可想到那幅圖的奧妙,心裡像是有一隻貓在撓。
“你不許逃走,而且必須綁上雙手。”泥鰍說道,害怕樊浩乘機逃走。下次要想抓到他,又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先出去再說,樊浩沒有再講條件,直接回答道:“好,就依你。”
泥鰍站起身來,手掌中冒起一股強有力的水柱,把牢籠頂上的蓋子頂起來,鑽進籠子裡把樊浩帶出來。
“不許耍花樣。”泥鰍把樊浩放到地上,警告道。
“快把這幅圖的奧妙告訴我。”
樊浩把手中的手機遞給泥鰍,說道:“這裡就是奧妙。”
“你騙我!”
泥鰍大概看了一眼,沒有看出那幅圖與地上那幅圖的詫異,寒聲怒道,“這不就是地上那幅圖麼?”
“仔細看。”樊浩提醒道,心中有些無語,這條泥鰍怎麼這麼猴急。
等了一會兒……
樊浩問道:“怎麼樣?看出來了麼?”
泥鰍不傻,同樣看出了這幅圖中隱藏的那個交點。
“你的意思是說奧妙就隱藏在那個點裡?”
“我可不敢肯定,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樊浩聳聳肩膀,攤了攤手。
“你去試一試吧。”泥鰍嘴上的兩撇鬍須向上翹起,活像一個奸商。
這貨居然想拿我當炮灰。樊浩表示不服,說道:“你怎麼不去?”
“你是我的階下囚,當然是你去。”泥鰍笑道。有這麼好一個炮灰,爲什麼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