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之人非是別人,正是尚書令楊公卿,此老原本是王但後來不滿王世充任人惟私,一意打壓外姓將領。
憤然之下另投明主,也算是枯木逢春,大華建立後,得今日之高位,在軍方威信僅次於秦一寇仲兩人。
如今有他勸止,即便楊迥心中恨不得把他一塊拖出去,卻也不得不賣他一個面子。
楊公卿老而彌堅,長鬚飄蕩在胸前,看起來越發威武不凡:“陛下說秦大人乃是逆賊老臣覺得實在是荒謬。
世人皆知若無秦大人巧思周旋,南征北戰,又怎來大華今日之繁榮,像陛下這般過河拆橋,卻是讓人齒冷呀!”
雖然楊迥也是善於隱忍之輩,但又怎是老謀深算得楊公卿對手,三言兩語就把他逼到了一個極爲不利的位置。
三角眼中兇光一閃,氣急敗壞的說道:“楊卿年邁力衰,朝廷中的許多事你並不清楚,這事你就別管了,朕自有安排。”
秦一打了個哈欠,對這個自不量力蛇吞象的小子他已經懶得應付,徑直說道:“記否當年我曾跟你說過的話:我可以讓你坐上這個位置,我也可以把你踢下來。
現在本座決定來實現當年的預言,這個地方再不屬於你了。”
楊迥聞言終於色變,這話中意思若是再聽不明白就真的太白了,而這正是他最恐懼的事情。
“想要奪朕的江山,你妄想,來人。給我殺你這個亂臣賊子。”
楊迥被捅到心中最敏感的神經上,終於再也按耐不住,歇斯底里地吼道。
十數名圍在秦一身邊的殿前武士得到主子命令,怒吼一聲,齊齊揚起手中武器向秦一身上各處砍去。
冷笑一聲。果真是小孩子的手段,這個突如其來的場景讓秦一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未來幾百年後一個梳着豬尾巴辮的小皇帝集結了一匹摔交手智擒手下權臣地惡俗橋段。
機會倒是把握住了,可惜還是太天真了,若他秦一是這麼簡單就能擺平的角色,早就被人殺死不知道幾百回了。
身若幽影,在各式兵器臨身的剎那,秦一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砰!砰!砰!”
一陣金屬交擊的悶響傳來。
衆人愕然。正要回頭尋找其蹤影,一個個武士滿寒驚懼詭異至極的跌倒在地。
這些人也算一流高手,並且練習過合擊之術。若被他們真個擺開陣勢,恐怕秦一也要頭疼一陣子。
但他卻最是簡單,根本就不與幾人纏鬥,仗着自己絕世身法之利。脫出重圍,以龍捲旋風之勢把這些人盡數放翻在地。
沒有一聲慘叫。秦一這回打定主意敲山震虎,每人背後的鎧甲都赫然印上了一個掌心。
皆是被秦一掌勁入體。拍碎了心脈。必死無疑。
“哼,陛下只有這點手段那秦某可能要叫你失望了。”
躺在秦一腳下餘溫猶在的一具具屍體顯然平添了幾分煞氣。楊迥久居深宮,哪見過這等陣仗。
他本就對秦一怕及,這刻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地畏懼,瘦小如柴的身軀向後退縮:“你……你想幹什麼,朕可是九五之尊!”
秦一覺得這小子真的很‘天真’。
如今死在他手中地‘九五之尊’已經記不得有幾人了,就連此次回來的囚車中還鎖着一個大唐皇帝呢。
說來也是意料之外,如果不是因爲師妃暄肚中的孩子,秦一此時此刻說不得已經兵發大草原。
李唐滅國,放眼中原再也無人可與其爭鋒,而剩下最大的死敵只有來自草原地突厥人。
以他一貫的性格從來都是先發制人。
與其等待對方入侵,不如把破壞帶到敵人地地盤上,但亦因爲如此,才令他再度改變了主意。
相比起征伐異族,確定自己的繼承人才乃至未來天下共主才更加不可輕忽。
而這一改變恰好打亂了洛陽城中小皇帝楊迥地佈置,年輕地小皇帝顯然不願意再當個傀儡。
原本打算趁着國中幾位大將不在趕緊搶班奪權,但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計劃付諸實施,就半路夭折。
當天聽說秦一已經回來的時候,幾乎從女人肚皮上滾下來。
害怕自己計劃已經暴露,驚怒交集下惡向膽邊生,纔有了這場鬧劇,但結局只能是慘淡收場。
說起來楊迥不過是受人蠱惑,夢想着盤龍昇天,可惜,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自覺自己從來都不過是一條可憐地小蟲。
想要龍飛九天,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大華皇帝被囚禁了,主使之人正是秦一。
但滿朝文武乃至治下百姓並沒有太多人表示不滿,因爲所有人知道秦一對大華意味着什麼。
若不是這位絕世強者坐鎮,大華說不得早就被身旁虎視眈眈的敵人生吞活嚥了。
寇仲雖然也是不敗統帥,但其威攝力以及統治力顯然不及秦一。
至於那個小皇帝,好了,說實話,就是傻子也知道他不過是秦一當年爲了平衡各方關係放那的擺設。
現在榮鳳祥早已伏誅,天下都沒有人敢與他正面作對,一腳踢開楊迥自己登基爲帝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東都皇城,軒慈宮。
房間中檀香飄舞,空洞悠揚的錚音迴盪在周圍,頗有幾分出世離塵的雅緻。
錚音倏止。
秦一輕嘆一聲,望着對面美麗的有若夜之精靈一般的女子,緩緩說道:“綰綰你讓我失望了,我是否可以把今天的事理解爲陰癸派對本座的挑釁?
你應該知道就算毀滅你陰癸派對我來說最多也不過是多廢一番力氣罷了。”
綰嬌嬈多變,美麗空幻的美眸忽忽地扇動了幾下,柔聲說道:“整個天下都已在你秦一掌中。想要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小女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櫻脣輕啓,香氣夷人,自有骨子魅惑人心的味道。
秦一輕笑道:“看來經過這近年來閉關苦修,你的天魔終於突破了第十八重,完全超越了你陰癸派歷代前輩。
只是……你若以爲這樣就能挑戰或者意圖顛覆大華王權的話。秦一定會讓你乃至陰癸派知道什麼叫做生死兩難。”
腳下踏出一步,一股森冷血腥地殺氣驀然由身下竄出,如有靈性一般化作一條匹煉纏繞向綰綰。
饒是以綰綰現在突飛猛進的修爲乍逢如果詭異的攻擊也不由的勃然色變。
這秦一果然是喜怒無常,方纔這面含微笑,但轉眼就能狠下辣手,雖然曾與秦一有過親密接觸。
但綰綰可不敢有半分馬虎,這可是會要人命的。
倉促間兩隻飄帶從袖中飛出。房內的空間頓時傳來一陣坍塌的怪異力道。
天魔突破十八重已
心到,運轉如一。
沒有半分徵召,亦無絲毫斧鑿之痕。端地詭異莫測。
“噼啪!”
空氣中一陣脆響,飛出的天魔飄帶被血色匹煉纏繞,劇烈的抖動起來。
綰眼中驚色更甚,這種古怪地勁氣與之前同秦一交手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但顯然後者更加可怕難纏。
若不是自己本身修煉魔功,最擅長魅惑衆生。險些就被迫入腦海的幻相左右。
心中大嚇,未明底細不敢再與秦一硬拼。飄帶翻卷鼓盪。幾經震顫終沿着一條詭異的弧線重返袖中。
雖然沒有正面對抗,但此時雙方地較量危險程度亦讓人驚懼。
綰那雙永遠不穿鞋襪的赤足再度露出驚豔地光澤。腳尖一點桌上古箏,擋在兩人面前,自己則趁機抽身後退。
俏臉閃過一抹紅暈,眸中異彩連閃,訝然道:“這是你新學的把戲?好厲害。”
秦一面色冷然,凝望着綰綰。
雖然沒有說話,但這種無聲地壓力卻更讓人如坐鍼氈。
綰被盯得渾身發毛,嬌笑一聲,瞟了秦一一道白眼道:“還沒有說你,聽說你把師妃地肚子搞大的,甚至還想立她肚中孩兒爲帝,還真是多情種子呢。
哼,對人家就下得狠手,
雖是女子嬌嗔,但話到最後眼眸中那一抹羨慕卻怎都逃不過秦一地法眼。
若換了任何女子綰綰都不會如此,偏偏靜齋與陰癸派乃是宿敵,現在好不容易看到梵清慧亡故,陰癸派崛起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卻突然得知師妃暄的孩子將要成爲大華未來的皇帝,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聽到這個消息更諷刺的。
這樣別說壓制靜齋了,說不得用不了多久那位未來的皇帝陛下就要下令把陰癸派從這世上除名了。
若不是顧及秦一,祝玉言恐怕早就不惜一切代價也好暗殺了師妃暄以及……
“本座的事情還不需要徵求別人的意見,還有若我發現在孩子出來之前有人敢對師妃暄不利,別怪我翻臉無情。”
秦一冷聲一聲,望向綰綰的眼中閃過狠厲的色澤。
綰滿臉委屈,泫然欲泣:“你殺了綰兒算了,人家爲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不但沒有功勞一見面就威脅人家要死要殺,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秦一面上冷意驟消,臉上露出一絲邪笑道:“不用在我面前做戲,我豈會不知你這小妖精心中那些鬼把戲。
對於未來誰做皇帝我是不在意的,但惟有一點,這個皇帝體內必須擁有我的血統,你……明白嗎?”
綰聞言美眸一亮,若按秦一的意思豈不是說……
一時精神大振,陰癸派並沒有完全失去機會。
旋即心中一動,師尊肯定不會放過這最後一次機會,而毫無疑問能夠作爲棋子,實施這項計劃的只有自己最合適。
而且,兩人之間並不陌生。
心中毫無來由的有些氣惱,這件事明明她比師妃暄還要早的,爲什麼最後偏偏是那個小妮子有幸中標。
要是奴家……呸呸,真是不知羞。
扯回神遊的思緒,綰綰暗自吐着香舌,俏臉泛過一絲羞紅。
秦一暗自鬆了口氣,這次回京之事雖然背後有陰癸派從中暗自搞鬼,但秦一併不準備深究。
上位者,要懂得馭下之道。
水至清則無魚!
他也不想學漢時董仲舒來個罷黜百家,因爲否定其他事物的本質就是一種倒退。
共榮共產那一套他是半點也不帶想的,因爲那東西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適合,若是強行推廣只會讓剛剛建立的王朝走向更快速的毀滅。
適當推動歷史前進的腳步纔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以未來子嗣皇權爲目標,卻也吸引了她們的注意,省去了給自己搞破壞。
秦一打斷了綰綰的遐思,揚聲說道:“你和你師尊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才能讓我高興,希望你們不要做傻事。
不然,就算我不想毀掉陰癸派也不行了。
下個月初二是個好日子,我準備把禪讓大典定在那天,你師妹白清兒這些日子乾的不錯,若不是她提供的情報,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趕回來,替我向她問好。”
望着秦一轉身離去的背影,綰綰緊咬櫻脣,不知那顆精靈般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些什麼。………………………………………………………………………………………………
經過這些年的江湖磨礪,大唐雙龍早已成爲頂天立地、獨擋一面的男兒漢。
徐子陵性好安靜,並不喜戰場殺戮,所以這次只是坐鎮洛陽。
秦一回來後兩人久別重逢,自是開心。
一夜豪飲,大醉一場。
次日轉醒,一番耳提面命,徐子陵不敢怠慢,滿心歡喜的前往飛馬牧場去迎接衆女迴歸。
素素這些年一直都在牧場中,對於當初危難之時全心照顧兩人的姐姐,重感情的徐子陵早已視若親人。
此時天下即將一統,只要能夠打敗草原聯軍,世間再無戰亂,自是要把素素等人接來洛陽享福。
石青璇、尚秀芳、商秀洵、宋玉致……
這些女子皆是對他情深意重,雖然因爲事業征途自己常年奔行各處,難以陪在這些女子身邊,但她們對他始終矢志不渝,情比金堅。
現在一切都將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秦一自然要趁此良機大婚迎娶諸位嬌嬈。
尤其自己苦追石青璇,可是耗費了不少腦筋,這可是他生命中最重視的女人。
這時候若再不給人家一個風光無限的婚禮,不用他後悔,躲藏在她背後的那位石老爹恐怕都該跳出來追殺他了。
可惜單婉晶被其母親帶走出海後竟不知所蹤,至今沒有聲息。
對於這對母女的古怪行徑秦一也莫名其妙。
“可惡,自己婚姻不幸就來破壞自己女兒的幸福,這個東冥夫人還真是有一套,真能耐就永遠別讓我碰見,不然就算你是祝玉言的女兒也說不得要好好教訓一頓了。”
記得好像南方蠻夷都有母女共事一夫的習俗,若是如此……桀桀,來個母女開花定是刺激。
秦一嘴角扯出一絲邪笑,伺候在一旁的白清兒嬌軀一陣顫慄,顯是誤會了秦一的意思。
不過,她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飄來一道媚眼,挑逗意味不言自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