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功夫確實了得,把握時機的能力也恰到好處,若人,恐怕今次真有可能成功脫逃。
但遺憾的是他選錯了對手,冷笑聲如同來自幽冥的勾魂魔音,尚未來得及躲閃,一隻修長的手掌已經貼在了他的背心上。
旋即一股不可抗拒的勁氣勢如破竹般衝進了體內,沿着各處經脈瘋狂的破壞着身體的機能。
李密氣機頓時緒亂,好似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整個身體如醉蝦一般劇烈的抽搐着,顯然秦一這一掌之力絕非普通人難以消受,妖邪陰魅的勁氣如穿腸毒藥般腐蝕着他的身體。
五臟六腑感覺刀割劍削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幾欲昏闕。
“這又是何苦來哉,放着體面的死法不要,非得讓本座爲難,也罷,把他拖下去,梟首示衆。”
對秦一的懲罰李密已經沒有半分反抗能力,如此非人的痛苦,反而不如給他一刀痛快些。
“你最好不要跟我求情,連自己忠心赴死的屬下都能毫不猶豫的作爲棋子拋棄,這樣的主公不知給你灌了湯,還是你的眼睛有問題。”
瞅了眼一臉落寞失望的沈落雁,秦一咂了下嘴巴,冷冷的說道。
沈落雁說道:“可惜……密公最後還是失敗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
女人執着起來果然不能同她講道理,秦一嘴角扯出一抹邪笑道:“我有說讓你去死嗎?”
“啊?”
沈落雁剛剛遭受打擊。此時腦袋還不太靈光,聞言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很荒謬地念頭。
尤其看到秦一面上嘲諷的笑意,終於靈光一閃,顫聲追問道:“我方纔喝得難道不是毒酒嗎?”
秦一哈哈大笑道:“毒酒?若是你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本座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賜‘毒酒’的話吧。
大家朋友一場,本想臨別之際喝酒送行的,沒想到李密卻如此衝動,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沈落雁目瞪口呆的瞅着秦一在那裡虛僞做作的演戲,但也知道自己又被他給耍了。
良久,紅豔的臉蛋上滿是苦澀:“被人當成傻子戲弄的原來是您呀,密公!”
對於秦一地陰險,沈落雁已經徹底麻木,或許,她的靈魂已經隨着李密的絕情而徹底消逝。
秦一併不準備殺死沈落雁。就像他心中一直所思,這個女人終歸究底只是個命運之下的可憐人兒。
縱是放她離去這以後對他再無法形成任何威脅,總算一昔姻緣,就讓她今後能安安靜靜的過個平凡人的生活就是了。
緣盡!緣散!…………………………………………………………………………………………
文華殿!
以往這裡正是唐皇李淵面見羣臣之地。
但如今羣臣皆在,上方龍座上卻換了人,這些人一個個心中恐慌,滿目驚懼的望着那個面含微笑地男子。
不知這個屠夫又在打什麼主意。
秦一眼瞅着殿下一個個好像鵪鶉一樣心驚膽顫的羣臣。灑然笑道:“諸位不要慌張,我知道你們原本都是李唐的臣子。
但有句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能臣擇主而仕,李家王朝終將在本座手下灰飛煙滅,我想……諸位都是聰明人。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爲了以後的前途應該知道怎樣選擇吧!”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
諸人聞言無不心中叫苦,秦一這番話分明是裸的拉攏威脅,但問題是現在他並沒有徹底的打垮李唐,外邊尚有幾位殿下數十萬雄兵正回援。
到時長安城下必是兵戎相見,若是降秦,而戰爭一旦出現意外,他們這些人首先倒黴。臨陣叛敵。賣主求容。到時定是誅連九族的死罪。
但若堅持不屈,那不用等幾位殿下懲治。立刻就會被秦屠夫拖出武門斬首了。
所以,無論如何,對這些身家性命盡在城中地羣臣來說這是個前後皆死的難題。
大殿中突然靜若鬼域,空氣壓抑的讓
窒息,只有滴落在地的汗珠詔示着主人此時的心態。
對這些人心中的痛苦秦一自然心知肚明,不過,他卻沒有絲毫憐憫,他們本來就是一路人。
他們的痛苦,與我有半分干係嗎?
看着一個個曾經衣着光鮮,手握重權的同僚,此時卻好似正被放在熱鍋上蒸烤地可憐螞蟻,終於有人心生不忍打破了殿中死寂的氣氛。
封德彝這個數十年前就被宋缺派到李淵身邊的暗間身份特殊,輕咳了一下,湊到秦一身前,一陣耳語,同時眼神不住的在殿上幾人身上飄動。
秦一聽罷,神情一振,指着人羣后方一箇中年男子,點頭說道:“你,對,就是你,上前一步。”
“你就是魏徵?”
“正是在下。”
男子回答的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爲秦一的威名而心生戒懼,反而有股義正凜然的磅礴氣勢。
秦一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讚許:若此人真是歷史上那個名傳千古地魏徵,倒也有幾分氣勢。
比之身旁那些無膽唐臣,卻是高明瞭許多。
對於這種治世之能臣,尤其是在歷史中幫助李世民開創貞觀盛世地名臣,秦一自然不捨得拱手讓與他人。
這可是千載難逢地機會,李家三兄弟此刻全都統兵在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自然是留待長安。
卻終是人算不如天算,怎料到被秦一來了個直搗黃龍,一網成擒。
“你可願投效本座,我定許你丞相之位。”
此語一出,衆皆譁然,在場羣臣彼此捻熟,有人早已認出這魏徵不過是太子東宮一個微不足道地小吏。
誰知如今卻得到了秦一的賞識,這秦屠夫雖然兇邪,但他手中確是權傾天下,大華更是早已控制了南方半壁江山。
憑他一言,這魏徵就等若是一飛九宵,直上青冥,以後前程貴不可言了。
看向魏徵的眼神中也多了絲莫名的嫉妒。
“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肯定是上輩子祖宗燒高香了!”
若是旁人這時候恐怕已經被突然掉在腦袋上的富貴砸暈了,但這魏徵果是不凡,眼神中雖然在一開始閃過一道感激,但隨即就被堅定覆蓋手機訪問
一蕩雙袖,一身正氣肅容說道:“徵是東宮之人,絕不做賣主求榮之逆徒。”
秦一對這魏徵越發欣賞,真正有本事之人性格大都比較執拗。
嘿,就怕你沒本事,跟大爺教勁,看我怎麼馴服你。
秦一絲毫不已爲杵,灑然笑道:“聽聞先生跟隨建成太子之前乃是瓦崗李密的舊部,所以,本座看來先生所謂的忠臣不仕二主,似乎說不過去。
有道是學的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若先生只是認爲秦某身份地位上不若李淵響亮,那本座隨時可以稱帝。
洛陽城中的那個小娃娃不過是某手中一棋子,既然這盤棋都要下完了,他也可以退場了。”
衆人聞言駭然色變,如此猖狂且大逆不道的說出這等形容篡逆的話語,恐怕當世也就秦一一人膽敢如此。
魏徵也忍不住色變,不過,始終沒有向秦一妥協的打算。
還真是麻煩,看來不出點手段是難以降伏這傢伙了。
秦一嘴角勾出一絲冷笑,道:“看來先生對這些同僚仍舊有些戀戀不捨呢,既然如此……來人。”
一聲令下,從殿外衝進來十多名甲士。
秦一隨手點了點,冷哼道:“給我拖出去,斬了!”
措不及防的羣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昔日的同僚被面色兇戾的士兵抓小雞般揪了出去,旋即,耳邊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秦一望着魏徵,微微笑道:“先生這次考慮好了嗎,降,還是不降!”
貌似有意無意,秦一那根尚未放下的手指又在人羣中隨意的指點着,嚇得一羣人好似驚弓之鳥,身體顫抖的躲避着死神的召喚。同時望向魏徵的眼神無不充滿了哀怨,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