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絕對是裸的威脅!
了空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怒色,道:“秦施主這是強人所難,若老衲不從呢?”
秦一笑道:“淨念禪院已有千年歷史了吧,能夠保存到現今的古剎名寺真的很不容易,可惜卻要因爲大師的不理智而從此煙消雲散。
我不知道大師在顧忌什麼,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了空望着秦一說道:“‘妖皇’的誠意實在很難讓老衲放心,無非是你想要對付榮鳳祥,卻要拿我們做擋箭牌,還說安的好心。”
秦一道:“原來院主早就知道榮鳳祥乃是魔門中人,既然如此,那就更是義不容辭了,我要殺他也算是間接幫了你們的大忙,減少了魔門的高手。
這乃是兩利的事情,我來找院主正是不想驚動旁人,已至打草驚蛇,只要你們派人悄悄包圍老君觀,不放走一人,其他的全都由我們來完成。
若是這麼簡單的條件院主還不答應,那就別怪我全面跟魔門聯合,到時刀兵再起,可就怨不得我翻臉無情了。”
了空低頭沉思,若換作旁人他可以不在乎這些威脅,淨念禪院能夠千年不倒自有它的生存保命之道。
但秦一卻是個誰也無法預料的變數,他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就連慈航靜齋也屢屢在他手下吃癟,師妃暄更是被打壓的道心不穩,功力隱隱有倒退的徵召。
這世上恐怕真沒有這個瘋子不敢幹的,雖然他爲人行事亦正亦邪,但對魔門中人下手也是同樣狠辣無情。
若是因此得罪於他,保不好真的災禍降臨!
暗歎一聲:“形勢比人強!”
如今這秦一背後有整個大華,手中又有巴蜀一地之生殺大權。
淨念禪院在人家的勢力範圍內。要想活地安逸,不得不低頭呀!
傍晚,天上驟然降下細雨。
整個天空濃雲密佈,低沉煩悶的壓抑陡然而生。
東都城內的行人早早的躲回家中,享受着自家的溫馨。
出了城門向北就是邙山,這裡正是當年寇仲巧施連環妙極擊敗李密,一戰成名的地方。
深山老林內杳無人跡,林密幽暗的夜景把這山巒分割開來,形成了一個虛幻迷離的靜謐世界。
但今晚這裡註定要無法平靜。
一隊數十人恍若鬼魅般的出現在這深山密林內。人人身穿黑色地袍服,頭戴斗笠,手中武器,向着某個方向快速行去。
邙山有個山頭名叫翠雲峰,不但山勢險峻,更是著名的道門煉丹聖地,可惜現在早已被邪派妖孽佔據。
雨霧如梭,讓人看不清面前的景物。
秦一雙目若電,在黑夜中閃爍着幽亮的色澤。穿透無數的虛妄,任何東西即便是這深邃的黑暗也難以瞞過他的視線。
望着近在咫尺的目標,低聲吩咐道:“記住你們的職責,把所有地出路都攔住,不放走一人,若是連這都完不成,也不用我說自己直接從這翠雲峰跳下去吧。”
天公作美,降下這一場雨露,想必山上的那些妖人也不會想到這時會有人前來偷襲。
要不然以這翠雲峰本身的地利優勢,對方只要稍有警惕想不被發現都難。
徐子陵緊跟在秦一身後。這次的‘拔牙行動’實際操作者只有他跟秦一兩人,就是不驚動任何人,才能達到奇襲的最佳效果。
若真是調動了東都城內的城衛軍,根本就瞞不過榮鳳祥那老狐狸,必會引起他的警覺。
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跟秦一合作一起殺人這還是第一次。心中竟然有些緊張。
似乎感覺到徐子陵一瞬間呼吸頻率的交錯,秦一扭過頭來,笑道:“其實根本不用擔心,有心算無力,他們死定了。
魔門兩派六道,雖然都不可小覷,但這老君觀真正能夠拿的出去地高手也就榮鳳祥一人,其他的以你我兩人之力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記住,到時候不要留手,速戰速決。我們還要回去城內對付那條大魚,若是被他警覺跑掉就得不償失了。
這顆毒牙必須在今晚拔掉。”
翠雲峰本身雖然險峻,但海拔並不高,只有幾百米,不說秦徐兩人,就是了空此次真是出了老本,四大金剛全部出動,又帶了三十個武僧。
盤山潛行自是極爲快速。
大約半個時辰,衆人終於登上峰頂。一路上並沒有遇到暗哨。
事實上並不足奇,老君觀被邪派所佔也有多年。如今背後又有榮鳳祥這尊門神力挺,一般人就算是慈航靜齋也不敢輕易過去惹事。
一個個門徒警惕心早就被時間磨平,這又是下着大雨,誰傻的願意出去淋雨。
暗伏在遠處,秦一放眼望去,整個山巔只有這老君觀孤零零的矗立於此,佔地面積並不大,八角屋瓦,以青巖搭建。
許是年代久遠,許多地方的牆壁都已褪色,看起來十分考究。
“曾經的道門聖地,可惜不久就要染上鮮血了。”
徐子陵輕嘆一聲。
秦一望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正是需要鮮血才能洗唰它地屈辱,重歸本色,想必就算是這些神仙在天上看到也會高興的。
我先去探探情況,到時看我手勢你們再行動。”
雨夜下的老君觀顯得份外的死寂,觀內沒有燃起一絲的燈火。
秦一眉頭微皺,這樣的天氣有利有弊,若是裡邊真有榮鳳祥這樣的高手坐陣,真想趁亂逃走連自己都很難截住。
畢竟是深山老林,隨便找個地方鑽進去就別想找到。
火攻、水淹已經不用考慮,真的有些麻煩了。
順着廊道間的暗影,秦一身若鬼魅般悄無聲息的遊蕩在觀內,謹慎地觀察着裡邊的情況。
特意找到一處偏房,若
住在這裡地位也不太高。自然不怕被人發現他地行蹤
秦一的運氣一向不錯,緊貼在門外已經聽到了內裡隱約的呼吸聲。
有三個人,聽功力只是一般程度。
就是他們了。
秦一再不猶豫,隔着門板一掌拍出,利用陰勁悄無聲息的震斷了裡邊的門閂,身形一閃,飛速鑽入了屋內,沒有發出一絲的雜音。
“哼,果然是邪魅橫生之地。若是老子有靈恐怕這時候定會氣死,自己的煉丹之處,如今竟然成了藏污納垢之所。”
秦一看地分明,心頭冷笑,這躺在牀上緊摟在一起的三人其中竟然有兩個都是女子。
“我C,3P,X了?老子還沒有這麼場面過呢。”
秦一看地大是不爽,屈指連點,兩個假道姑睡夢中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就被秦一震斷了心脈,去伺候三清道尊了。
青雲子正夢見自己跟一個絕色仙子XXOO,一,一毫無預兆的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呼吸立止。
但旋即他就意識到他並不是做夢,因爲現實中一隻鐵鉗般的大手已然牢牢的扣在了他的喉嚨上,把他從牀上拽死狗般拎了下來。
空氣中冰冷的寒意刺激着他那**的皮膚,渾身瑟瑟發抖,卻已無暇顧忌這些小事。
雙手拼命掙扎,但以他的功力竟然起不到半點作用。那隻奪命地大掌越箍越緊,他甚至懷疑再等上幾秒他的脖子就要被生生掐斷了。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是敢呼救,我就捏斷你的脖子,就像你牀上的那兩個女人一樣,聽明白了就點頭。”
冰冷低沉的聲音恍若從九幽寒冰中吹出。命懸一線,青雲子從來沒有逞英雄的覺悟,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很好,我喜歡聰明人,記得不要考驗我的反應力,因爲我會在你發生呼救之前先送你上路。”
手上的鉗制突然離去,青雲子摔倒在地,但他卻死死的捂着自己地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他也是練武之人。感覺自是敏銳。
此刻房間一片黑暗,以他的眼力自是看不到這個突然降臨的‘死神’。
但感覺卻好像四周的黑暗中隱藏着一頭猙獰兇殘的猛獸,恍若實質的深沉壓抑籠罩在他身周,只要他稍有異動,必會迎來最暴虐殘忍地打擊。
這種可怕的感覺是如此清晰,記憶中就連功力驚天深不可測的觀主也沒有這般強烈的死亡壓力。
“告訴我,現在這觀中有多少人?功力最高的是誰?還有他們所在的位置,一個都不許漏掉。
不要試圖對我撒慌,你的心跳只要有一絲的異常。我都能感覺到,就像你現在!”
青雲子眼中滿是恐懼。這人簡直就是魔鬼,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正是由於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長相,心中的恐懼才如斷線地風箏越飛越遠,腦子中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各種可怕的聯想。
“……”
“很好,應該沒有撒謊。”
秦一滿意的點頭說道,在他的輕微催眠以及真氣感應下,這個道士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東西自然再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秦一沒有功夫再去看青雲子臉上對於生命的渴望。
一指彈出,一道真氣射入青雲子地胸膛,直接侵入了他的心脈。
黑暗中秦一地眼眸射出一道精芒,似乎已然穿透空間的阻隔,落在了某地。
“沒想到還真網住條大魚,作爲捕殺榮老妖的前戲,就讓我先來割掉你的頭顱吧——可風道人!”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任何堅固不摧的堡壘首先都是從內部腐朽的。
有了青雲子這‘死間’的泄密,此刻的老君觀在秦一眼中儼然已是一具被人徹底扒光了衣服隨時等待蹂躪的美女。
施暴的感覺真的很爽!
邪笑一聲,秦一順着來路,重新回到徐子陵等人身邊,把觀內的佈置以及留守人員悉數說了出來。
“諸位大師千萬記得你們的任務,斬草必除根,若是心念佛門慈悲而放跑了敵人。我想這些人絕對不會介意去禪院報復。”
四大金剛之首地不嗔這次也被了空派了過來,看來這老和尚雖然有被秦一脅迫的嫌疑,但對剷除邪派妖孽仍舊十分注重。
“施主請放心,師尊事前已經吩咐,貧僧等人自會好好應對。”
“這就好,陵少跟我進去‘殺蟲’。”
從已死去的青雲子口中得知目前觀內尚有十多人,秦一的策略就是直搗黃龍,這可風妖道的功力亦是不能小覷。
萬一惹起他的警惕被這老狐狸趁機逃跑就有些不值,索性先放過觀中的小嘍囉。外邊有重僧人佈下的天羅地網,諒他們也逃不出去。
而他和徐子陵則聯合起來先絞殺可風。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此乃兵法戰陣之王道。
兩人悄無聲息的潛至後院,據那青雲子說這裡正是可風妖道地修憩之所。
秦一湊在徐子陵耳邊傳音道:“還是老規矩,你進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躲在外邊抽冷子給他來個狠的。”
徐子陵心中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覺,此情此景與上次東都刺殺李密那次何其相似,同樣是下着大雨。兩人聯手輕易誅殺了王伯當。
徐子陵輕輕點頭,率先向秦一指點的房間掠去,此時密雨濺落,砸在地上,恰好掩蓋了徐子陵的腳步聲。
對於高手來說再輕微的聲音,都能提前警覺。
當初寇仲與王世充合作的時候,徐子陵亦與這可風道人有過數面之緣,知道自己現在功力雖然激增,但也無法輕易戰勝這妖道。
索性逼近窗口的時候就不再隱瞞,雙掌拍出。狠狠地印在窗戶上。
啦”一聲脆響。
木質的窗格在灼熱的勁氣下立時碎裂成無數塊,徐子陵整個身形亦早就鑽進了黑漆漆的房屋內。
秦一此刻正如毒蛇般隱匿在最佳的伏擊位置上,斂去全身氣息,與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有一雙厲若電閃的妖瞳緊盯着前方的動靜。
隨時準備發動最致命的攻擊,把銳利地‘毒牙’注入到獵物的體內。
耳邊隨之聽到從屋內傳來的怒嘯以及拳腳相拼的激鬥聲。
沉寂的老君觀仿若炸了鍋般驚醒過來。匆忙的腳步聲呼叫聲從各處傳來,想必數息之後就會全都趕來。
“砰!”
房門再次破裂,一個高瘦地人影從房內彈出,而徐子陵正緊隨其後,一言不發招招攻向這人要害。
“鼠輩,竟然趕來老君觀搗亂,貧道豈能容你。”
可風妖道怒喝一聲,揮掌斬向徐子陵,方纔交手他已經感覺到這偷襲者的厲害,只怕這人功力絲毫不比他遜色。
暫時來看幸好只有一人。心中大定,揚聲招呼觀內的同黨前來助陣。
徐子陵豈能看不出這妖道打的鬼主意,心中冷笑,到死了還想算計別人,不知是愚蠢還是太過自大。
也不答話,只是使出全身解數,拳劈掌拍腳踢腿掄全身都成爲殺敵戰鬥的利器。
只是九字真言手印乃是初學,尚沒有融會貫通,不然定會讓這妖道喜上加喜。
看徐子陵完全一副拼命的樣子。可風反而心中隱隱生起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危險正在等待着他。
趁隙在四周搜尋。卻並沒有發現潛藏的敵人,莫非……只是自己的錯覺。
徐子陵眼中突然亮起一團精芒,一拳揮出,彭湃凝聚的真氣形成一股拳印向可風衝去。
可風面色一變,感受到這拳地威脅,腳下連錯,彈身而起,顯是不欲硬拼。
卻在這時,異變突至。
身後的一面牆壁像是活了過來,一道幽影從中逸出並飛速射向可風道人。
“糟糕!”
直到咫尺可風才發現變故,但身在半空已經無暇轉向,只能功聚背後,堪堪側身,希望能夠擋住敵人的第一番攻擊。
“啊!”
一聲淒厲的長嘯,幾道人影驟合倏分。秦一落在一旁負手而立,雙目盡是冷漠森寒,他的身上並沒有散發出絲毫的氣勢。
但從天而降的雨露卻在臨近他身週數寸地地方就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彈射了回去,若是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這一滴滴雨珠分明就是被某種銳利地勁氣切割破碎。
徐子陵低呼一聲:“我去攔住那些人。”
身形一閃,消失在這個庭院內。
可風道人終於落地,不過腳下步履卻有些踉蹌。
一手捂着胸膛,那裡一道紅暈逐漸擴散,低頭望着自己身上的傷口,滿眼地不可思議。澀聲說道:“不,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誰?”
“一個將死之人,你的話實在太多了。”
“那……這是什麼招數?”
以可風的功力竟然輕易被破去了護體真氣,哪怕他現在重創也始終感到不可思議。
“本座自創的刀法只有一招,名曰‘一刀破空’,作爲第一個死在這刀法下的祭品,算是你地造化!”
秦一淡淡說道。
“好……好厲害的刀法。”
“媽的,心臟被捅破了。還能說這麼多廢話,你更厲害!”
秦一冷笑一聲,屈指彈出,一道指風呼嘯而出。
可風這時已經再也沒有能力躲閃,在秦一傾盡全力的偷襲下,這世間能夠躲過的人屈指可數,但很顯然可風並不屬於這個行列。
所以,他只能引恨當場。
身後的喧鬧聲,慘叫聲終於越來越響亮。
不過,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覆滅的命運。
秦一擡頭仰望天空。那裡似乎有顆晦暗的流星一閃而過。
“榮鳳祥,下一個就該你了!”
…………
“秦一,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背叛大華?
弒殺朝廷大員,你這是逆國大罪,祝法後亦不會放過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
榮鳳祥滿臉陰霾地望着堵在自己面前的秦一。厲聲質問道。
雖然他周圍都有護衛持戈以待,但感覺卻似自己一人置身冰寒魔窟,秦一的驚天殺意已經牢牢的鎖定了他的精神。
秦一慢步上前,臉上始終帶着玩味的笑容,戲謔道:“如果非要找個殺你的原因,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你的名號犯了大爺的忌諱。
我乃‘妖皇’,你卻叫‘妖道’,聽起來就讓人不爽。
這世上只有一人有資格叫‘妖’,所以。你得死!”
榮鳳祥差點沒氣歪了鼻子,雙目內殺出森寒殺機,冷哼道:“說些無聊的藉口,全都不過是你這背信棄義小人地自私自利,如今大事已定,就要謀取權益,獨攬大權。”
“你的廢話真的太多了,今天咱們只有一人能夠離開這裡,下地獄後再找人訴苦吧。”
秦一輕哼一聲。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到榮鳳祥頭頂上空。鐵拳轟下。
強橫的勁氣頃輒而下,緊壓在榮鳳祥身上,勢若泰山壓頂。
榮鳳祥的真實身份乃是‘妖道’闢塵,本是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一身魔功驚天動地,比之昨晚剛被秦一斬殺的可風要強上許多。
自不會輕易被他壓制,長嘯一聲,身形晃動,竟已巧勁卸去了身上地重壓,再次改變方向,雙腳一蹬,揮掌向秦一斬去。
“來的好,就讓我看看你這妖道有什麼資格稱妖。”
榮鳳祥怒極攻心,近年來他手掌重權,就連曾經一直壓在他頭頂的祝玉研也對他頗爲忌憚,很久沒有人敢像秦一這般囂張挑釁。
打定注意要把這不知輕重的小子立斃當場。
雖然心知秦一厲害,但他對自己的功力更加自信,苦修六十年的魔功亦不是鬧着玩的,全身功力凝聚在一掌上,霸道至極。
秦一雖然面上不屑,心中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瞅準機會,體內真氣疾走龍蛇,一道刀芒從手中竄出。
無堅不摧凝聚不散的刀罡散激射出凌厲無匹的殺氣。
榮鳳祥眼中閃過一絲驚駭,立刻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脅,高明如他又怎會看不出其中地兇險。
這比先天刀氣還要恐怖的刀法簡直聞所未聞,哪敢用血肉之軀硬接,身形一錯,堪堪間如泥鰍般溜了過去。
“嘶啦!”
衣褸破裂聲中夾雜着一聲悶哼。秦一的刀勢猛然轉向,從榮鳳祥地肋間劃過。
一道狹長的血口開出,皮開肉綻,鮮血涌出。
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及內臟,但榮鳳祥已經失去了對戰的主動,頃刻間落入下風,一時間險象環生。
秦一奇效傷敵,立時收斂外溢的真氣。
‘一刀破空’乃是破襲奪命的殺招,取得就是個‘奇、準、狠’。
但這卻是柄雙刃劍。若一擊不能致命,就不再適合使用,對自身真氣消耗太大,幾乎劈出一刀就能損耗掉他體內一成地真氣量。
兩人展開速度,在這眨眼間已經交手數百招。
榮鳳祥已落下風,但想取他性命卻非易事,畢竟是成名數十年魔功深厚的老魔。
不過,秦一卻不擔心,他畢竟掌握了此戰地主動。尚且還有招殺手鐗,到時候配上此招,定能起到出其不意地效果。
畢竟,在跟石之軒的時候他都隱忍下來沒有使出這招,不信這妖道再強還能勝過‘邪王’不成?
若說最焦急的人還是榮鳳祥,突然被秦一堵截事前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警示,毫無疑問這裡必有陰謀。
這東都城內定是有人在合謀算計他,最令他擔心的卻是不知陰癸派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若是兩方聯合絞殺他,那這次真的險矣。
而且身旁不遠處還有個徐子陵虎視眈眈,他已經心存怯意。魔門中人最是自私,爲了保命已是準備逃走。
“給我攔住他們。”
秦一不屑冷笑,卻是緊纏不放,那些小嘍囉自有徐子陵對付。
“榮老妖你還真是膽小如鼠,莫非你想逃回老君觀?哈,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昨晚我已經送那可風道人去見三清道尊了。”
榮鳳祥聞言雄軀一震,顯是心頭震驚,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文.學網)滿臉不可思議的望着秦一,顯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辣。
心中對秦一首次生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畏懼感覺,他覺得這個包圍自己的陷阱越來越深,心中打定注意準備逃走。
正是此時,秦一看出榮鳳祥心怯避戰地打算,知道此時正是趁他精神分散擊殺這老妖的最佳時機。
雙目內射出凌厲無匹的神光,直刺進榮鳳祥眼內,體內暗掐內獅子印。聲若洪鐘,直灌入榮鳳祥魂靈深處。
“鬥!”
榮鳳祥哪想到竟然有此招數,根本不及防備,腦袋像是被重錘擊打,耳膜嗡嗡作響,眼中閃過一串星星,口鼻更是逸出一絲鮮血。
心頭狂叫不妙,知道自己再次中了秦一的暗算,雖然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對在高手面前暴露出自身的弱點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好不容易製造出此等良機秦一怎會放過,一個加速。迎頭撞入到榮鳳祥懷中,一隻大手毫不遲疑的抓了進入。
“噗哧!”
“啊……”
一聲慘叫,榮鳳祥口吐鮮血,如斷線的風箏般翻滾着倒跌在地。
秦一靜立如淵,雙目冰冷,右手低垂,五指間緩緩滾落下一滴滴鮮紅冷豔的血珠!
“誅除此僚,大華一地已盡入我掌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秦賊,休傷我爹性命!”
一聲女子的悲嘯從背後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銳可削骨地凌厲劍氣。
女子含恨一擊,當得不可小覷。
秦一臉色一變,腳下一滑,堪堪躲過飆射而至的鋒銳。
“原來是嬌小姐,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說廢話,降服於我,不要給我說什麼父女情深。
我若沒有猜錯這榮老妖根本就不是你爹,何必陪着他一起喪命!”
榮姣姣手持長劍狠狠的盯着秦一,眼中有種兔死狐悲的慘然。
“降服你?只怕奴家的結果會更加悲慘,你秦一殺起人來會手軟嗎?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你是不會放過任何與榮鳳祥有關係地人,斬草除根就是你的本性。”
秦一淡然說道:“看來你真的很瞭解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沒有辦法了,對於你們這些魔人的心性,我真的很難相信你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所以,爲了防範未然,徹底消除這種顧慮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將來可能發生的意外提前掐滅。
不要怨我,你與楊虛彥的親密關係也讓本座不得不防。
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心存怨恨的女人若是一心想要報復,其行事更加可怕,我不想擔驚受怕,所以你只能死!”
秦一從不會婦人之仁,更不會爲自己豎立大敵,既然決定徹底消除禍患就不會再留手,哪怕對方是個女人。
空氣中閃過一串虛幻難測的幽影,秦一率先向榮姣姣攻了過來。
一切地結果,早已註定!
“她只是個女子。”
徐子陵暗歎一聲,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可惜……她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