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收斂,徑直向面前的蓮環按去。
竟是偷學的嘉祥大師的一指頭禪,確是以點破面的最佳方法,只是不知秦一這盜版的招式效果如何?
他出手速度卻顯得極爲緩慢,就像是被人在身上按下了定格,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逐步分解一般,與極速飛射而來的蓮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安隆卻面色大變,立時看出秦一這招的高妙之處。
天蓮宗秘傳絕學天心蓮環在魔門中亦是絕不可小覷的兇霸招式。
正是以心爲訣,實虛相間,故有重樓環扣之別,安隆爲了對付秦一自是不敢怠慢,所以,才使出大蓮環,也最是損耗真元。
不然以他的魔功正常情況下氣走外竅,以氣馭勁,使出小‘五蓮環’也沒有問題。
不過,這三朵蓮勁的真正威力比之平常破壞力更加驚人。
灼熱的勁氣向秦一越發迫近,連發角都有些彎曲。
秦一站定方位,面色凝重,拇指與這極度壓縮的蓮勁終於接觸。
“嗤嗤!”
驕陽融雪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比之蓮勁更加凝聚尖銳的指勁終於從他的指間內激射而出,去勢猶未不減,把面對的門板硬生生穿出兩道破洞。
一擊破去兩道蓮環秦一也不輕鬆,畢竟是人家的大招,胸中氣血翻涌,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低喝一聲,張口吐出一道氣箭,直衝最後一朵迎面而至的蓮環。
又是一聲炸裂。房中的餐盤酒盞被衝擊波徹底轟碎。
安隆看得目瞪口呆,事前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天心蓮環竟然被他用這等手段破去,身爲魔門頂尖高手,眼力何等精銳,當然看出,秦一破招的手法貌似簡陋,但內中隱含玄妙才真正讓他驚駭。
因爲方纔地一瞬間,從他身上猛地激射出一層層極爲詭異的吸噬力,倒有些類似陰癸派的天魔氣場。比之那種造成空間坍塌凹陷的可怕魔功,秦一方纔製造的氣場卻是更加霸道詭異。
那種極端壓抑妖邪的氣勢陡然間充斥在整個空間內,甚至連他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此等妖功,委實恐怖!
若不是如此,自己的天心蓮環又豈是區區兩根指頭就能破掉的。
但亦暴露出秦一自身功力地強橫可怖,能夠闖出今日名頭,甚至想要跟他叫勁,絕非僥倖,兩人間真正的戰鬥這纔剛剛開始。
兩人都是使出了各自最強手段。三大蓮環已經接近安隆的極限,若是再來兩朵秦一不死自己就可以直接從這樓頂上跳下去了,這樣還能死的痛快點。
而秦一破招也不輕鬆,再不敢逞強,身形一閃,展開身法,向安隆攻去,近身戰鬥他還從未吃過虧。
不過,安隆也是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老魔頭,尤其是與他那肥胖身軀完全不符的靈活姿態閃躲着秦一的進攻。兩人拳來腳往,各自有着精妙的招數。
秦一全身都是殺人利器,攻擊方式從無定數,讓人防不勝放。
安隆身列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也不是徒有虛名,且跟着石之軒這個老大屁股後頭,這多年來怎都要學點本事。
秦一心知面對這魔功深厚比之祝玉研也不差許多的高手除非自己拼着受傷。且在對方不思逃跑地情況下,否則真的很難一舉把他擒殺。
心念一轉,一拳搗出,向着那張肥臉轟去。
安隆眼神冷冽,豈能讓秦一如願,也是半分不讓,以掌對拳。
卻不料秦一端的狡猾,在最後時刻竟然變拳爲指,戳在安隆的掌心。
待他發覺不妙的時候已然不及,尖銳陰寒的勁氣立時破體而入。直奔心臟。
安隆肥胖的身軀如遭雷擊,身體向後倒退數步,被肥肉擠的變形的小眼射出怨毒的光芒,緊盯着秦一,防止他發動突襲。
不過,秦一卻突然灑然一笑,渾身殺氣驟然消失,拍了拍自己身上地衣衫,笑道:“不打哩!”
安隆深深的望着秦一。對方臉上的真誠淡然讓他沒有半點脾氣,片刻後嘆息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安隆終於明白秦小子你爲何能在中原翻手爲雲,覆手雨,只憑這份灑脫狂傲也難怪慈航靜齋的傳人也屢屢在你手中吃癟了。
只是奇怪,你的招數內勁簡直比我聖門還要兇邪,但爲何就沒有聽過你的來歷,你小子今次老實告訴我,你地師門到底哪個?”
秦一心中也暗自佩服這老魔頭的隱忍耐性,口中卻嘿然怪笑道:“哪來這麼多秘密,不過是運氣好,隨便練了兩
是不如老安你厲害。
我靠,我就納悶了,你都肥的跟你鋪中的酒桶差不多了竟然還有這等速度,怪不得經常來我這裡尋歡作樂,當初我還一直以爲你每次都用手指助興呢。
今天終於明白爲何豆兒那丫頭總是對你念念不忘了,果然很強大。”
秦一一臉正色的表情更是讓安隆哭笑不得,沒好氣的望着他笑罵道:“你他孃的才用手指呢,我這是天賦異稟,沒的你嫉妒吧。”
若是不知道方纔的生死相鬥和麪前房內的凌亂場面,還真地會誤以爲說話的兩人是好友呢,像這般虛與蛇委也就兩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可以做到若無其事。
兩人各自取笑了對方一會兒,秦一突然說道:“只要你暫時離開成都三天或者一起除掉解暉,權利洗牌後給你兩成的利潤,如何?”
安隆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望了秦一一眼,沉聲道:“爲何只有兩成,這麼大的地盤你小子都吃下去,難道不怕撐壞了肚子嗎?”
秦一說道:“出多大的力就得多少利,你安胖子若是真有本事就把三大勢力都吃下去,當然四大聖僧和慈航靜齋以及李世民和蕭銑這些人你都需要順道打發了,不然,你憑什麼要佔大頭。”
安隆苦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是個奸商,我安隆不過是個商賈,最善長的也是做生意,你明白了。”
秦一微笑道:“不錯,你我都是生意人,桀桀,聽說你又開了個澡堂,不若一同去泡個澡。”
安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肥胖地身體猛地竄到門口,打開房門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此時空氣中才傳來他氣急敗壞地聲音:“秦小子,想都別想,我那小地方可經不住你小子折騰。”
秦一獨自一人穿行在擁擠的街道上,與安隆的會談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他並不是必須除掉的首要目標,不然萬一惹出隱在背後的石之軒就有些得不償失。
在沒有徹底解決掉那些暗算他的幕後黑手,把巴蜀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前,他是絕對不願跟石之軒產生衝突,這樣對他的計劃實施沒有半點好處。
眼角一亮,秦一臉上猛地露出一絲微笑,向那人走去。
“哈,侯兄不去追殺你的便宜師兄,怎麼又跑來這裡取樂,莫非已經幹掉他了?”
此人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自上次被秦一拉了壯丁,與楊虛彥節了樑子就消失不見了,只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重回巴蜀。
看他手持摺扇,俊臉含笑,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一臉吹風得意的表情,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走了好運呢。
侯希白也是一臉驚喜,笑道:“小弟與秦兄還真是有緣呀,不過,我這也是苦中作樂,楊虛彥那小子奸猾若狐,後來與他倒是交戰過幾次,不過,除非拼命,否則我也沒有留下他的把握,他的幻魔身法實在是太可惡了。”
秦一眉角一挑,戲謔道:“聽侯兄的話,很像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是否在埋怨令師尊偏心呢?”
侯希白苦笑道:“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秦兄的火眼金睛,小弟心中確實有過這種想法,唉……”
“還沒說你爲何會來成都呢,不會是因爲這裡美女太多,所以……嘿嘿,這倒是符合侯兄的性格哩!”
似乎爲了應證秦一的話語,身旁過來一個身着綵衣勁服的美女,至於她身旁仿若蒼蠅般特意討好的年輕男子直接被秦一無視了。
巴蜀乃是漢族和少數民族混居之地,走在街上經常可以看到這種身着各自民族服飾的美麗少女,亦是巴蜀最著名的一道風景。
眼前過來的這個恍若衆星拱月的長腿美女更是個中極品,腳跨小蠻靴,腰上彆着一柄造型精美的馬刀,俏臉上鼻樑挺翹,大眼媚而多情。
但對周圍大獻殷勤的衆蒼蠅,這個美女似乎沒有多大興趣,只是隨意的應付着,偶爾拋出一個微笑,就足以讓身邊某個青年迷醉,周圍人嫉恨。
不過,看到侯希白卻眼兒發亮,說了幾句,撇下衆人自己獨自向兩人走了過來。
秦一摟着侯希白的肩膀擠眉弄眼的怪笑道:“哈哈,終於被我抓個現形,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把人家拐上手的?這次不會是專門回來幽會的吧?”
對於秦一的惡俗,侯希白沒有半點辦法,苦笑道:“都是秦兄害我,這下遭了,已經來不及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