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剛擋飛一柄急竄而來的長劍,腦後突然傳來一聲急促撕裂的呼嘯聲,秦一不及回頭,長棍反手擲出,堪堪擋了下來。
手中虎口立時傳來一陣痠麻,心中壓抑,雖說是倉促反擊,但自己這一棍之力少說也有百斤,竟然險些敵不住背後人的突擊,好大的力量呀,李密手下果然高手輩出!
“咦?原來是你,怎麼?又不怕死的來送命了,小心這次可沒有那麼幸運,接我這招‘兇魂百劫’。”
秦一雖從未上過戰場,但並不意味着他不會使用長兵器,剛穿越到這裡的時候爲了增加保命本錢,天妖曾經傳授過他一套棍法,其中招式自然極爲邪門兇殘,今日得遇這般戰況,這門絕學終於第一次顯露在世人面前。
而試法者赫然正是那次遇到的金錘小將裴元慶。
而前邊這使劍者則是與被他刺殺枉死的王伯當齊名的人物,號稱瓦崗雙虎將的裴仁基,亦是裴元慶之父。
面對這對武技高強的龍虎父子,秦一卻是孑然無懼,一條長棍詭若幽邪,毒若蛟龍,拼殺之下,絲毫不落下風。
天羅噬魂棍法豁然展開,兩父子心頭叫苦,只覺身周好像充斥着數百道邪魂不斷的向他二人發起攻擊,絲毫不敢有半點大意。
秦一棍法招式越發嫺熟,特別是經過天妖心法的催運,與敵對戰效果奇佳。
被幻想迷惑的心神大亂的裴仁基又心念李密安危,防守間自然出現了破綻,秦一冷哼一聲,長棍一挑,斷然砸在他持劍的臂骨上。
“喀嚓!”一聲。劇痛鑽心。
裴仁基慘叫一聲,長劍脫手而出,而秦一得勢不饒人,棍影紛飛,勢要把這敵方大將轟殺成渣。
心中身爲虎將的驕傲在這生死一刻早就拋之腦後,裴仁基駭的差點魂飛魄散,自討吾命休矣!
眼前突然升起一團金光,擋在即將加身地棍身上,定睛一看。正是兒子元慶的金錘解圍。
不過,裴元慶也不好受,秦一這回乃是全力一擊,棍錘撞擊,上邊附着的妖力立時侵入到對方體內,一時不查異氣入體。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裴元慶臉色立時一片蒼白,顯是一擊之下受了不輕的內傷。
背後喊殺聲愈烈,秦一勒馬暫定。望着兩人哈哈笑道:“李密小兒這次是在劫難逃,你等已無活路,桀桀,吸收高手的精血元氣怎都把外間那些小嘍囉要強上百倍,乖乖受死吧!”
棍影捲起一道狂猛的旋風,迅速把兩父子圈了進去;凡是不開眼靠近暴風眼的潰兵,立時遭了怏,一棍之下,小命歸天。
此時滿山遍野都是逃竄的瓦崗軍,所謂敗軍不可言勇。他們此時軍心皆無,已失鬥志,儼然一派烏合之衆,再無威脅。
而另一方則是士氣正勇,勝負已無懸念。
楊公卿、寇仲、徐子陵乃至復仇而至地翟嬌已經把李密部隊分割圍剿,至此。瓦崗軍最後一點獲勝的希望也被無情的掐滅,只有李密的親衛部隊仍在爲了保護自己的主公突圍而拼死反擊。
秦一暴喝一聲,勁氣狂吐,棍身高舉過頂,一擊雷霆之勢狠狠轟擊在金錘上,強大的撞擊力頓時爆發,裴元慶終是後力不濟,慘叫一聲,虎口破裂,金錘掉落。整個人如炮彈般被生生從馬背上轟了下來。
半空中鮮血拋撒,倒跌於地,再也無法起身。
哈哈狂笑一聲,秦一隨手拋去手中已經因多次撞擊而變得彎曲的鐵棍,腳下一點馬蹬,借住衝力縱上半空,向下方裴仁基攻去。
而裴仁基的狀況已然非常不妙,他雖是一流高手,獲虎將之稱。但更多的乃是戰場上得來地威名,真正的兩人對決根本就不是秦一的對手。
雙掌併攏如九天巨錘直砸而下。裴仁基避無可避,只得迎着頭皮凝聚全身功力於雙臂上,希望能擋下這一擊。
可惜,若每個人的願望都能成真那就應該叫做幻想了。
輔一接觸,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傳來。
不但自己雙臂斷折,身下戰馬亦被一股巨力壓得骨骼盡碎,悲鳴着癱倒於地。
秦一冷目寒光,得勢不饒人,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雙腳連環踢在裴仁基前胸上。
一聲‘悶哼’,瓦崗虎將就此暴斃殺場。
秦一嘿然冷笑,順勢電閃到暈倒於地的裴元慶身側,一腳狠踏在對方脖頸上,瓦崗又一好漢,就此了帳。
收起妖功,勁氣瞬間通行十二週天,頓感神圓氣足,所受內傷已然在這霸道功法的修復下豁然痊癒,本身功力更上層樓。
以旁人的鮮血鑄就自己的成功,在這紛擾亂世中似乎並不足奇!
瓦崗軍的撤退終於轉爲不可遏制地潰敗,洛陽軍一直尾追數十里方纔鳴金收兵,勝而不嬌,寇仲和楊公卿並沒有被此次的空前大勝而衝昏頭腦。
李密總是狼狽逃竄,亦是當世任何人都無法小覷的陰謀家,更是戰術大師,任何小瞧他的人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越是勝利在握的關頭,寇仲等人越發謹小慎微,不敢給這大敵製造任何一點翻盤地機會。
此役李密大敗,率着殘部逃向洛口,四萬精銳騎兵生還者不足萬人,其中不包括輕重傷者無數,可謂丟盔棄甲,傷亡慘重,即便以李密的老謀深算,這次也是大虧特輸。
不過,卻也不是再無翻身之機,在北邙山仍有手下大將單雄信的六萬大軍,金城徐世績的軍隊亦沒有太大損失,若是計算得當,誘洛陽軍入套,說不得能夠扭轉乾坤!
當然,這次寄希望於對手犯錯並不是那麼容易,因爲,他的對手不再是手下敗將王世充,而是寇仲這軍事天才,若想騙這狡猾小子上當,真的需要一番苦心思量了。
當然,比起這些,寇仲這個此次戰役的最大贏家正一臉凝重的跟楊公卿等高級將領商量如何發起對瓦港軍下一波的攻擊。
經歷了一番血戰,戰士們雖然精神狀態空前興奮,但身體已經疲乏,短時間內不適合再次戰鬥,且整救傷員,埋葬屍體這些事情都急需處理。
最後商定,先乘船回偃師,再圖謀李密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