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聞言突然神秘一笑,淡淡的說道:“幫主此言差矣,這場勝利註定會是我們。”
雖然搞不清楚這人哪來的自信,但看到他臉上露出的詭異微笑,雲玉真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不安,似乎有什麼危險正向她籠罩而來,但卻怎麼看發現不了哪裡不對勁。
而這邊秦一終於再次發飆,根本就不打招呼,詭異若妖的蓋世身法毫無預兆的突然展開,整個身體猛地一陣晃動,瞬息間已經消失在原地,由於動作太快竟然在衆人的眼中形成一系列的殘相,只見船艙中頓時出現無數個秦一虛影,排成一長串,捲起一陣陰風已然衝到了獨孤策的面前,一個照面間方纔還正在腦中幻想着怎麼對秦一施展酷刑的他就成爲了別人手中的獵物。
大滴的冷汗如瀑布般沿着他的額角滴落了下來,有的甚至滑進了翻涌的傷口中,汗水中的鹽份刺激的皮肉間的神經,強烈的痛楚讓他幾欲瘋狂,但卻不敢張口大喊,只得牢牢的咬緊牙關,把到了喉嚨的聲音死死的按了下去。
艙中虛幻的身影終於全部消逝,但卻靜寂的仿若鬼蜮,絲絲寒氣突然從腳底竄出,雙方人馬都感到了一陣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恐懼,如此詭異的身法簡直讓人膽寒,這種招式對每個人的神經都是一種強烈的刺激,更是對視網膜的極度摧殘。
獨孤策身體僵硬,不敢有絲毫動靜,原因只乃一直修長的手掌正‘輕柔’的放在他的喉嚨上,從喉骨隱隱傳來的痛楚無疑在提醒他此時應該做個乖寶寶。
“不錯,反應不慢,差點就捏錯了地方,不過,幸好還是獨孤公子通達情理,哈,不愧是世家門閥出來的公子,就是不一樣!”
身後傳來淡淡的譏諷,但聽在獨孤策的耳中卻無異於地獄魔王勾魂的囈語,渾身竟然因爲害怕而顫抖起來。
感覺到手中‘獵物’的反應,秦一終於放心,看來這人可是一枚很好控制的棋子,突然扭頭對着一旁有些呆滯的雲玉真戲謔道:“美人幫主,你倒是說說現在這勝負的天平又是向哪邊傾斜呢?”
“哼!”
雖然心頭焦急,雲玉真卻不得不作出一副安穩的模樣。
“不若咱們做個交易,鄙人答應不傷害獨孤公子的性命,而你們巨鯤幫則投降,你覺得這筆買賣如何?”
恨恨的咬着牙齒,雲玉真冷冷的說道:“你怎麼不乾脆讓我們自殺得了,如此荒謬幼稚的可笑理由你也想的出來,獨孤公子的安危自有獨孤閥操心,奴家相信只要獨孤公子有半點差池,用不了多久這東溟派就會被來報復的高手碾成渣粉,而你秦大爺則會面對世上最恐怖的追殺。”
秦一撇了撇嘴,邪惡的聲音像是來自九幽的邪魔:“你說的話也許會成爲現實,但本公子相信第一個被夷爲平地的就是你巨鯤幫,滋滋,保護少主不利,單這個名頭足夠你巨鯤幫被滅幫一百次,而你雲玉真,美麗的紅粉幫主,哈,就等着被憤怒喪子的獨孤峰一聲令下廢除功力賣到妓寨,千人騎,萬人睡,好不快活呢!”
魔鬼!
雲玉真眼中的狠色逐漸被恐懼取代,這個滿腦子邪惡的傢伙絕對是地獄中的魔鬼轉世。
嬌軀忍不住在顫抖,那是從心底發出的無法遏制的恐懼,也許,他說得沒錯,她和巨鯤幫都早已上了獨孤閥這條船,外表看似風光,但小命早都在人家手中捏着,不然,自己也不用卑顏討好這個二世祖,形勢沒人強呀!
緊咬着粉嫩的櫻脣,眸中珠淚滾動,雲玉真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懇求道:“這次是玉真不對,但請秦爺放過獨孤公子,玉真以家父在天的英靈起誓,從此以後凡你東溟派所到之處,我巨鯤幫必退避三舍,再不與其相爭。”
說到最後一句,雲玉真覺得自己口中無比苦澀,說出這種條件就意味着巨鯤幫數十年辛苦建立的聲譽從這刻開始徹底譭譽一旦,而她赫然就是幫中的罪人。
身旁衆人聞言頓時動容,她身後如卜天志等人更是羣情激奮,雙目怒瞪着秦一,一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斷的兇狠模樣。
對於雲玉真開出如此‘苛刻’的條件,秦一顯然仍不滿意,若真的這麼簡單就放過對方,那就不是他秦一了。
右手閃電伸出按在獨孤策的下頜上,拇、食二指猛然發力‘咔吧’一聲脆響就已卸下了對方的下巴。
獨孤策從小就被家中長輩寵愛,即便是練劍也不曾受過這般非人的痛苦,轉眼間斗大的冷汗如雨般唰唰的往下淌着,卻不料喉間突然一癢,一個微微發出沉香味的不明物體就如泥鰍般滑入了他的口中,右手向上一推,脫臼的下巴又重新接合了回去。
手指關節微一發力,被握在掌中如待宰羔羊的獨孤策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然後……很是乾脆的昏迷了過去,若不是全靠秦一的大手支撐,已然狼狽的摔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雲玉真,秦一仿若拖垃圾一般很是隨意的拽着獨孤策的脖頸走到了雲玉真面前,單臂一揮,上百斤的身軀就生生砸進了雲玉真纖弱的懷抱中。
哪想到這人竟然玩陰的,雲玉真只是雙手下意識的擡了起來,於是,兩人就變成了滾地葫蘆,狼狽不堪的齊齊跌倒於地。
重新站起神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雲玉真神情極度複雜的望着正好整以暇的秦一,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生他的氣了,這人心思莫測,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且武技身法駭人聽聞,只此一人就已決定了今天這場戰局的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