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在下方纔的提議正是出於兩利的基礎,怎麼樣,齊王殿下考慮的如何?”
此時秦一和李元吉兩人站在一株巨樹下秘談,他的那些屬下則一個個緊張的守在周圍,以防秦一爆起傷人。
李元吉劍眉緊鎖,凝視着秦一緩緩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本王與你素未謀面,閣下的名聲又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相信。
你現在卻來跟我商談如此重要的事情,若是換作你是否願意相信這不是個故意針對本王的陷阱呢?
本王可不想成爲第二個王世充!”
秦一滿臉自信,淡淡道:“你只能相信我,所謂的熟悉不過是方便背叛的藉口,還是那句話,只要擁有了共同的利益,哪怕跟一頭豬結盟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李元吉聞言面色驟變,冷冷的望着秦一說道:“你是在諷刺我嗎?”
“只是一個比喻罷了,殿下的心胸不會這麼狹窄吧,這個提議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至於結果如何我想殿下應該會有個正確的選擇。”
“你……”
李元吉與秦一尚是初次接觸,很是不爽他那種目中無人的囂張姿態,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就要拂袖而去。
秦一突然輕飄飄的說道:“難怪李世民能夠招攬羣雄,實在是心性使然,方纔那個虯髯客的功力若我沒有估計錯誤比之三大宗師也是毫不遜色。
最美妙的是他本身乃是秦王手下心腹愛將紅拂女的義兄,若是有此人幫忙,那秦王可是多了個強援呀!”
李元吉心頭一寒,想起虯髯客的威勢,這時代一個好的武將正是攻城拔寨不可或缺地強大助力。
若二哥手下真有此人,那手中等若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籌碼。一個足以比擬寧道奇的高手,背後又有慈航驚駭和整個白道武林的李世民,整個李閥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李元吉越想心中越發陰沉,面色鐵青這顯然是他最不願面對的結果。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來自己絕對有必要再找強援了!
瞟了秦一一眼,這人的雖然不可信,但他說的話卻並非沒有道理,而且,更重要的是秦一和他地兄弟已經掌握了華國的軍馬大權。
又與二哥不對口。若是利用他們在外牽制李世民那自己倒是壓力大減,不過是搭上個妹子罷了,反正女人嗎,遲早都要嫁人的。
這柴家一向親近二哥不買自己的帳,拆散了反而對自己有好處,說不定還能讓他們跟二哥的天策府反目成仇,確是個一箭雙鵰的好主意。
李元吉心下已有算計,畢竟他骨子裡也有身爲梟雄的秉性,仔細思索。立刻就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面色終於緩和下來,說道:“秦兄說的有理,只是小王有一事不明,既然是要結盟,爲何不找我大哥,他纔是李唐地太子。”
小子疑心挺重,秦一心中冷笑,面色不變,搖頭笑道:“非不願,實不能也。我與秦王殿下多有誤會,曾經數次衝突,令他折損數員大將,這個仇恨恐怕再也無法緩和,可以不予考慮。
而太子殿下也不是盟友的好選擇,理由就更簡單了。天下第一刺客楊虛彥與他關係密切,我不想整天被自己人暗算。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王世充的女兒董淑妮現在已經被你父皇封爲貴妃,而這個蕩婦在洛陽的時候就與楊虛彥有染。
嘿嘿,儘管當初是他王世充先不仁,但最後的失敗者總是他們,雖然我並沒有趕盡殺絕,並好心把他們送到長安。
唉,好人難做呀,保不準他們對我心生怨恨,所以在下選擇跟我們大華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齊王殿下亦在情理之中。
不知這個解釋殿下還滿意嗎?”
滿意個屁。真是虛僞的讓人作嘔。
李元吉在心中狠狠的鄙視着秦一的虛僞做作,還‘好心’,我看你是沒安好心纔對。
這王家地人現在仗着董淑妮那賤人得寵。
尤其是王玄應那二世祖,還他媽的真把這裡當成洛陽了,把個長安鬧得是烏煙瘴氣,又跟獨孤閥的人鬥了起來,連大哥都有些受不了了。
當初若不是你小子心狠手辣的奪人家財搶人權勢,霸佔了洛陽,如今又怎有這許多波折!
秦一準備再添一把火。笑嘻嘻的說道:“爲了表示你我合作的誠意,這楊公寶庫地秘密我會在到了長安的時候再告知殿下。
當然。前提是殿下必須幫我搞定這樁婚事。”
李元吉再次喉頭發乾,沒想到這天下聞名的楊公寶庫竟然真的就在長安,難怪這秦一如此豪氣敢拿這寶藏做聘禮。
東西在他李家的地盤內,就算他們大華知道真正所在也搬不走,索性用這東西做個順水人情,還能換來一個大唐公主。
這秦一還真是狡猾!
算了,這筆生意對自己只有好處,不答應的纔是傻子呢!
伸出手掌遞到秦一面前,笑道:“所有的話秦兄都說盡了,小弟若是再不答應就太不識趣了。”
秦一也伸出手掌,兩隻大手握在一起,哈哈笑道:“也許數年之後殿下才會發現這絕對是生命中做的最‘正確’的一樁生意。”
森暗的樹林間傳來一連串詭異地陰笑聲。
搞定李元吉並沒有想像中困難,其實正是因爲他有野心,纔會忍不住把秦一這頭狼領到自己家中。
對他來說,能夠扳倒李世民纔是目前最重要的首選大事。
與之想比秦一的危險他雖然心中所知,其實卻並沒有怎麼放在心裡,長安畢竟是他們李閥的地盤,就算秦一心中有什麼暗槓,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他畢竟勢單力孤只有一人前來,不足爲懼!
事實上與
迅速結成盟友後。確是省了秦一不少的麻煩。
他現在只是跟在李元吉地隊伍中,一路上自有人好生照顧,通往長安的道路也越來越近,新的戰鬥與陰謀也即將在這座古老地城市中激情上演。
“哈,想必這是秦兄第一次到西京吧,我們長安的美景數不勝數,秦兄可不要錯過了。”
走了十多日,秦一終於來到了這座千古帝都。
一路瀏覽城中景緻,儘管天氣已寒。街上仍舊到處都是川流不息地人羣,此地之繁華比之東都洛陽亦是猶有過之。
秦一心中暗自感嘆,不愧是古代最偉大的建築之一,在這個時代能夠有此規模,想必就是縱觀整個世界也是獨一無二。
李閥能夠佔據關中之險,雄踞中原,非是無因呀!
一路上,李元吉倒也頗像個盟友的模樣,不斷的給他講解長安地各種局勢。尤其是爲了對抗李世民,勢單力孤的李元吉早就抱上了太子殿下的大腿,共抗強敵。
這當然是緩兵之策,如今有了新強援的李元吉會否擺脫李建成的制肋,重新開府招攬人手仍然沒有決定。
起碼,他現在還不敢表露出絲毫的想法。
但的野心永遠都不是人力可以輕易控制的,正如命運一般從來都是充滿了不可欲知的變數。
這不,剛進入城內沒多久地秦一就遇到了麻煩,事實上命運總是喜歡在人們沒有準備的時候耍弄陰謀。
“秦一……你這奸賊竟然敢到長安,吃姑奶奶一劍。”
剛走過躍馬橋。一聲嬌叱從斜對面的酒樓上發出,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樓上如流星般落了下來,不由分說的向走在最前面的秦一刺去。
秦一眼中寒光一閃,但旋即立刻隱去,竟然腳下一挪,使出了移行換位之法。躲到了李元吉身後。
若非熟悉他的爲人,真以爲他膽小怯戰了呢。
鋒利森寒的箭尖去勢不止,徑直向李元吉刺來。
李元吉無暇咒罵秦一拿他做擋箭牌的無恥舉動,眼角一寒,一拳擊打在迎面刺來的劍柄上。
一股勁氣涌來,悶哼一聲,向後退出半步。
而經此一阻,那女刺客地攻勢再也無法展開,身體若靈燕一般在半空中翻騰了一圈,穩穩落地。
卻再也無暇攻擊。因爲李元吉的手下已經把她重重包圍,女刺客兀自心有不甘的咒罵道:“無恥的小賊,有種別躲閃,跟本小姐正正經經的拼上三百回合。”
對這樣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的挑釁,秦一貌似充耳不聞,卻扭頭對面色鐵青地李元吉笑道:“長安果然是各種奇怪的趣事都有呀。
這不會是殿下爲了迎接我專門準備的助興節目吧,或者說只是此地的風俗?”
李元吉剛纔還在秦一面前誇誇其談,現在轉眼間就有人落他的的面子,這豈不是讓這個盟友小看了自己。
雖然知道這定是秦一自己惹得禍事。但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卻也不好說什麼。
自從當了齊王還沒有人敢這樣奚落他。怎不心生憤怒,暫時又不好得罪秦一,只好把怒氣發泄到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刺客身上。
“大膽……咦?怎麼是你,簡直就是胡鬧,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還不給本王把手裡的劍收起來。”
“可是……我定要殺了這個惡人。”
在身旁秦一戲謔的眼神下,被剝了面子地李元吉終於惱羞成怒,怒哼一聲道:“獨孤小姐,莫要忘記這裡是長安不是你們想殺人就殺人的東都,若是你再不聽令,莫怪本王無禮了。
還有秦兄乃是我大唐的貴客,你這樣實在是太放肆了,來人呀,送鳳小姐回府。”
原來這個女刺客竟然是逃亡到長安重新依附李淵的獨孤閥中最出色的女子獨孤鳳,看來她對秦一仍舊十分嫉恨!
方纔獨孤鳳正在福聚樓吃飯,卻不經意尖看到秦一的蹤影,腦筋一熱,也沒有顧上其他就衝了下來,卻不想衝撞了齊王殿下的道路。
知道今次討不了好,獨孤鳳嬌哼一聲,狠狠的剜了秦一一眼,扭身離去。
秦一併沒有把這豪門姣姣女的威脅放在眼中,在自身強橫地實力面前,任何陰謀都不過是小兒科的把戲。
一力破萬法,他還不信一個過氣地貴族豪門還能對他作出什麼威脅,更何況如今他的手中還握有一個超級誘餌。
就連李淵也無法抗拒楊公寶庫的魅力,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恨不得取他性命,在沒有取得楊公寶庫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動他。
這就是秦一手中掌握的‘勢’!
不過,秦一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本份,眼珠一轉,望着獨孤風逐漸消失的曼妙背影,輕描淡寫的說道:“嘿嘿,不愧是經營數百年的豪門世家,哪怕到了長安這獨孤閥也威勢不減當年呀!
幸虧今次殿下幫忙,不然小弟還不知道有多大的麻煩呢!”
李元吉越聽越刺耳,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仗着與我家有些姻親關係,就把自己當成半個主人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收拾他們的。”
秦一故作不經意的說道:“我聽說,獨孤閥似乎跟太子殿下走的挺近,怎麼說你們都是一個陣營的,應該多親近親近嘛!”
李元吉聽到太子兩字,眼中閃過一道兇光,卻旋即隱匿無蹤,但並沒有逃出秦一的眼眸,心中暗自點頭。
權利果然是個美妙的東西。
尤其是生在帝王家,兄弟相殘似乎已經成了他們的必修課。
可不是我秦一故意挑撥,要怪只能你李淵多生了兩個兒子。
家產太少,座位太小,兒子太多,不好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