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好奇的看着這個敢於向他‘開炮’的女子。
瓜子臉,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不但無損嬌豔,反而更多了一絲尋常女子沒有的俏麗。
秀目天生魅惑,尤其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雙烏靈靈的大眼睛充滿了不馴的野性,此時也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自己。
秦一哈哈笑道:“有趣,有趣,若我沒有猜錯,姑娘就是武尊畢玄最寵愛的女弟子淳于薇。”
淳于薇小嘴一噘,冷哼道:“你倒有些眼力,不過,若是再口花花小心人家叫師兄揍你。”
“是嗎?那我倒真是很期待了,不過,你一個小女娃竟然膽敢深入虎穴,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留下,就算是拓拔玉也不敢輕易來找我麻煩吧。”
淳于薇秀眸轉動,故作遺憾的說道:“看來是我猜錯了,本來人家一直都很好奇敢與正道武林抗衡的秦一是何等英雄了得,卻不料也只是個會欺負小女生的無賴罷了!”
對這個天不怕地步怕就性格可人的女孩,秦一還真的難對她下毒手,且不說這淳于薇身上有種難馴的野性,讓秦一想起了草原上最烈性的馬兒。
只是不知要想把這匹小母馬馴服需要他使出幾成功力?
嘴角扯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秦一道:“難道姑娘突然到訪就是爲了惡罵我一頓嗎?”
淳于薇嬌笑道:“當然不是,人家第一任務自然要追殺跋鋒寒,你不知道這個小子忒可惡,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一直讓人家從大草原追到這裡,簡直都要累死人家哩。”
對於淳于薇的‘直言不諱’跋鋒寒也只能無聲苦笑,跟秦一交換了個眼神,顯然是準備看他接下來的表演。
秦一壞笑道:“恐怕這次到訪更大的目的還是想要見見某人吧?”
淳于薇聞言故作不屑道:“寇仲那個臭頭人家纔不稀罕的,哪個想他!”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我曾研習數易八卦觀薇兒你面犯桃花,顯然是紅鸞星動,仔細推衍發現乃是與我有緣,不若跟我回巴蜀,豈不比你那塞外苦寒之地要好上千倍。”
跋鋒寒臉上現出怪異的表情,心中笑的肚痛,這秦一果然有邪惡的本質,明明就是在戲耍淳于薇臉上卻偏偏現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且語氣又如此真誠!
真他孃的混蛋!
淳于薇聞言果然吃驚的掩着小嘴,雙眼瞪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望着秦一,顯然這傢伙的無恥令她很是震撼了一把。
半晌傻傻的說道:“那個……大叔,你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人家可是正經的小女生呢!”
“噗!”
跋鋒寒終於忍耐不住,爆笑出聲,一道冷電射來,趕忙扭轉頭去做無知狀,但不斷鬆動的肩頭以及嘴角扯出的皺紋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咳咳!”
秦一做過無事的乾咳了幾聲,已便掩飾自己的尷尬,果然是棋逢對手,烈馬難馴,這小妮子裝癡賣傻的本領倒也不差,卻也精明的很!
咯咯嬌笑兩聲,看秦一吃癟的模樣,淳于薇心情突覺心情大好,媚眼深深的瞥了秦一一眼,然後又對他甜甜一笑道:“秦一的厲害人家早就聽說了哩,薇兒可打不過你。
嘻,您是大人物自然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人家這次又是好心來給你們報信,可要記得這個恩情哩,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
望着淳于薇風般消逝的倩影,秦一沉聲說道:“果然是個烈性的馬兒。”
跋鋒寒湊了過來聞言笑道:“怎麼,莫非老秦你對這馬兒有興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匹馬兒的性子可是夠烈的,小心先把你踢傷了。”
秦一淡淡說道:“再剛烈的性子也變不成龍,況且就算是頭真龍在我秦一面前也要乖乖的盤着。”
跋鋒寒正欲說話,寇仲熟悉的腳步聲隱隱傳來。
……
“仲少還是缺少江湖經驗,幸好沒有露了咱們的底細,你說的那個乃是‘妖道’闢塵,而非避塵,此僚乃是魔門高手,聲望也僅次於陰後祝玉研。”
跋鋒寒聽完寇仲的敘述,皺眉冷聲說道。
寇仲苦笑着說道:“我怎會知道竟然另有乾坤,看來正邪兩道如今都已盯上咱們了,照我估計那妖道這次應該是來打探虛實的。”
秦一淡然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闢塵也好,避塵也罷,咱們只要以靜制動,卻也不用擔心他們的騷擾,仲少已經知會王世充,那不管如何這奸鬼正要利用你對付李密,這次怎都會幫忙牽制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
還是那句話,飯慢慢吃,事情一件件解決,今晚咱們的目標就是王薄,先把那不自量力的老東西幹掉再說,孃的,竟然先來觸我眉頭,老子不發威真當病貓了。
桀桀,回頭就讓他這個‘知世郎’知道後悔兩字是怎麼寫的。”
不過,顯然今天註定有人要落秦一的面子,話音方落,一個年輕男子悅耳的聲音就在外邊響起:“你們四個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此人語調雖然溫雅,但話語中的那份高傲卻讓人聽着心中不爽,尤其是秦一以他的性格竟然被人騎到頭上拉屎了,若是再沒有表示那就真奇怪了。
雙目閃過兇戾的殺機,聲音森冷有若剛從九幽煉獄中鑽出:“日他仙人,剛從茅廁出來,嘴巴這麼臭?不怕死的報上名來,大爺手中不殺無名之輩。”
其餘三人對視了一眼,寇仲更是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地方真成菜市場了,怎麼好像什麼人都知道的樣子。”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秦一如此火爆,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在下魯莽了,不過,若秦兄交出寶物歸還妃暄小姐,在下甘願罰酒三杯,親自給秦兄道歉。”
四人並沒有致疑此人自不量力,只從他隔着厚厚的門牆仍能感覺言猶在耳,就可知此人功力着實不凡,總是跋鋒寒也略有不如。
秦一說道:“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不過,我秦一也不是好欺負的,閣下代師妃暄出頭,不知你們是什麼關係?”
那人卻也乾脆,說道:“在下只是妃暄的一個普通朋友。”
秦一冷笑道:“哼,既然如此閣下不覺得自己有些自甘墮落嗎,師妃暄尚沒有來找老子麻煩,你憑什麼來替他出頭,真是賤人一個!”
那人也不生氣,長笑一聲道:“秦兄說的也有理,倒是在下唐突了,不過,既然沒的商量,那就用拳頭說話吧。”
“砰!”
酒鋪的門板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木屑。
森冷的殺氣終於毫無阻隔的從外間涌來,鋪內的氣氛再次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