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問題,畢竟,這也是我此行到來的主要目的。”講話自然要先挑好的說。
“夫人,對於貴派如今的成就在下是感到萬分欽佩的,畢竟,能夠支撐起如此大的家業併成效卓越絕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貴派製造的武器我也見識過,但說句不好聽的話,不管是質量還是製造成本都太差,長此以往,即便沒有人爲的謀掠,東溟派也必將落沒。”
“哦?公子何出此言,我派的匠師可全都是江湖頂尖的高手,難道你在別的地方還見過比我東溟出產的兵器更好的裝備嗎?”
“嘿嘿!”
秦一故作神秘的一笑,說道:“戰國七雄最後爲何皆被秦國所滅,夫人能夠告訴我其中關鍵嗎?”
東溟夫人皺眉說道:“自然是因爲秦國的兵器設備遠超六國,不然,戰爭中也不會最終獲勝。”
秦一聞言頓時拊掌大笑,說道:“沒錯,兵者,乃國之利器,若論文臣、武將的高明,那趙國的李牧,魏國的信陵君都乃一時人傑,聯手攻擊但卻不敵一秦國,除卻一部分人爲因素外,蓋因秦國武器更盛一籌,如今昏君當道,義兵迭起,正是改朝換代的最佳時機,我雖愚魯卻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東溟派擁‘兵’自重,貌似立場中立,與各方關係都是不偏不倚,以生意之原則,公平以待,這種品德故然美好,但在這亂世之中卻顯得尤爲愚蠢,非智者所爲,可以說在戰爭初期你們東溟派也許風光無限,到處左右逢源,因爲各方勢力彼此糾葛,誰都不敢冒死當這出頭鳥,嗯,別看今晚是他宇文閥發起的行動,但只要他們對外絕口不承認,目前有昏君這杆大旗護佑沒有徹底翻臉之前也沒人願意自招麻煩,所以,你們若想報復暫時也只能那海沙幫這些小嘍囉開刀了。”
“但世事無常,糾纏的亂麻總有一天要理清,到時天下大勢基本上也要明朗了,都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而夫人手中偏偏又攥着一手至尊,這要是押在哪邊,嘿嘿,還不是立刻翻江倒海、日月更替、血流……成河嗎?”
說到這裡母女兩人都已徹底聽明白了秦一話中的真是意味,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以前不但不知還頗爲此得意,一滴冷汗立時順着光潔的額頭冒了出來。
“現在的東溟派就是天空中最耀眼的辰星,誰都想要靠近它來照亮自己,但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奪而用之,取而待之。”
秦一似乎很是期待這個冷豔女人驚愕的表情,繼續拋出重磅炸彈。
“至於剛纔說的關於武器優劣並不是說東溟武器不行,而是鄙人曾經機緣巧合翻閱過一本古書,裡邊盡是一些有關器具、機關、船舶製造的方法理念,雖屬奇技淫巧上不得大雅之堂,卻別有一番意思。”
東溟公主還是不信秦一真有材料,不屑的憋了憋嘴巴說道:“你能看什麼好書,就知道殺人騙財,好色無賴。”
秦一故意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把對面的小公主氣的直咬牙,方纔嘴角含笑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鉅著,不過是春秋時期遺留下來的一卷殘牘,名曰《魯工秘錄》,寫的盡是一些奇技淫巧,閒時一看,倒也解悶。”
“什麼?你說它叫什麼?《魯工秘錄》?”
果如秦一所料,母女兩人開始還不在意,以爲秦一隻是在誆騙,但聽到最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駭,一連三個大大的問號,兩雙美眸死死的盯着秦一,完全一副你小子再不說就讓你好看的威脅意味。
早就知道會這樣,一絲奸詐的光芒從眼中閃過,對於東溟來這種以技藝爲根基的門派來說要想打動她們最好的方法就是搔到她們的癢處。
魯工乃是何許人也?正是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土木工匠大宗師,他在製造發明發麪的成就就相當於如今的三大宗師在武林中的無上威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謂的《魯工秘錄》純粹就是秦一胡謅,這小子哪見過那玩意呀,再說古人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擺在他面前也看不懂不是?這番話只是爲了蒙人才隨口說得,反正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在地球上多了去了,數不清多少僞劣產品無人問津,但只要貼上名家的品牌商標,倒手一賣,絕對是買賣興隆,秦一也不過是‘借鑑’了一下‘後人’的經驗罷了,反正,連牛頓他老人家不都喜歡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嗎?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反正都是造東西嗎,他這個‘後人’腦子中積攢的兩千多年前輩們的優秀經驗,到時候只要‘盜版’下來幾件糊弄過去就是了,保證不比老魯的東西差勁。
哈哈,雖然蒸氣機咱作不出來,但火藥的原理成份以及兵器中各種元素的構成他這個騙才騙色的歷史老師又怎能不知?
這下子輪到母女倆着急了,秦一反而不慌不忙的說道:“沒錯,就是《魯工秘錄》,二位這次聽清楚了吧。”
東溟公主分外看不得這個壞蛋囂張得意的樣子,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忍氣吞聲不敢發作,好不鬱悶!
望着秦一好整以暇的悠然模樣,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暗自一凜,這人果然難纏,只是三言兩語就徹底把主動權奪了過來,難道這真的是我東溟派命中註定的劫數?
這一刻,東溟夫人清楚無誤的體會到當時甲板上戰鬥時那四人無力迴天的複雜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