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祝玉研眼中閃過奇光,盯着秦一說道:“你究竟師從何人?爲何武功如此奇特。”
只有她才明白秦一方纔那看似簡單的一拳中竟是含有多麼恐怖的能量,她的天魔勁已經到了隨心所欲、虛實無間的境地,若是全部展開自信絕對可以把四人圈住,再由綰綰和旦梅在外從旁策應不怕他們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秦一顯然看穿了她的意圖,且用如此簡單卻精準的方式徹底破壞了她的所有的部署。
如果說前回兩人第一次交手是出於自己大意,那麼現在秦一已經用他的實力證明了他是一個跟在同一級數的對手。
秦一淡然笑道:“陰後對我兄弟念念無望,着實讓小子我受寵若驚,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巧’相遇,不若大家找個地方好好交流一番,說不得還有意外收穫。”
祝玉研面頰上的輕紗輕輕浮動,一聲柔美悅耳的女聲在秦一耳邊響起:“秦一你幾次三番破壞我陰癸派的計劃,且殺傷我這多高手,今日本後怎都要討回一個公道,再不動手,難道不怕你的那個兄弟被斬殺嗎?”
秦一故作無奈的說道:“都說世人皆醉我獨醒,以陰後的睿智難道還看不出小子我其實是一直都在幫着你們嗎?至於那邊幾個小子就任他們隨意玩好了,能夠得到綰綰小姐指點武藝怎都是他們的福氣。”
以祝玉研的修養居然也忍不住岔氣,這人果然無恥,若這都叫‘幫助’那若他發起恨來豈不是要把我陰癸派連根拔起?
懶得再跟秦一理論,柔聲道:“任你秦一舌燦蓮花,今晚本後都要取你性命。”
話音未落,嬌叱一聲,玉手向後收攏,腳踩奇步,如一道幻影般向秦一衝去,雙手修長的羅袖如流雲般在面前的空間中抖動,每一下都幻化出優美絕倫的弧線,乍一看去就像是雲中仙子正在輕羅曼舞,但唯有秦一知道這貌似柔美的玉袖卻是有若惡魔般的殺人力器。
面對魔門第一高手祝玉研當世沒有一人敢輕視,就算是三大宗師也不行,秦一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眸中綠光越發明顯,在黑夜中就像是附身了一隻太古兇獸,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邪氣,即便是正要攻來的祝玉研也不禁秀眉暗蹙,心中生起一股極端不舒服的感覺。
屈指如爪,雙臂如鷹揚飛隼,在面前的空氣中撕裂出無數爪影,悍然迎向飄蕩而來的雲袖。
本是縹緲無跡的水雲袖卻輕易被秦一找到真身,‘唰’的一下抓了過去,兩股強橫霸道的勁氣透體交擊
“蓬!”
一陣激烈刺耳的爆響,兩人同時身體劇震,秦一嘴角溢出一絲血漬,臉色霎時變得無比蒼白,祝玉研也輕哼一聲,嬌軀在空中劃過翩翩妙影,倒飛而去。
秦一手臂上的布褸竟已被激盪的勁氣震成碎屑,如彩蝶般在半空中片片飛舞。
整個人挺直若山,雙目冷光電閃,冷聲說道:“陰後的天魔功果然威力無籌,小子領教了,不過,能否聽我一言。”
祝玉研有些呆滯的盯着也被震碎了一般的雲袖,望向秦一的眼神很是複雜,沉默半晌終於點頭說道:“理由!”
那邊廂仍然不斷傳來拼鬥的怒喝廝殺,勁氣交擊聲在空氣中響個不斷。
而這邊兩大頂尖高手卻相對驀然,只是身上氣勢不斷攀升,只有內情者才能看出其中真正凶險。
秦一微微一笑道:“說起來我與陰後並無太大恩怨,以前縱有摩擦小子也並沒有施展真正的雷霆手段,這點想必應該知道我的爲人,如今這洛陽城內羣雄會聚,你我雙方若是拼死爭鬥,想必正是親者痛、仇者快,讓別人徒自看了熱鬧坐收漁利。”
祝玉研冷哼一聲說道:“說的好聽,先前卻爲何又把魔隱殺死,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仁慈?”
秦一攤手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那裡好像是我們的地盤,而你的寶貝徒兒和老邊可是想要擒獲我們回去給您老人家請功的,難道真要讓我兄弟束手就縛才叫正理嗎?”
祝玉研啞然,知道秦一所言不虛,但若讓他就此放手又怎都心有不甘,表情一冷,正在思量對策。
秦一看出對方退意,如今局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方纔自己施展強硬手段就是讓她知道若想吃下他們你陰癸派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對於祝玉研來說怎都要考慮到其中的利益,現在思量的無非是如何體面的尋找臺階罷了。
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容,低聲說道:“我兄弟寇仲意欲爭霸天下,這和氏璧縱是不能得手也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尤其是那些不好好唸經的小尼姑挑選出來的代理人……桀桀,據我所知,今晚南郊靜念禪院一定會很熱鬧,不知道陰後可有興趣到時一觀呢?說不得會有意外驚喜。”
祝玉研真正心動了,若說陰癸派最大的宿敵是誰,毫無疑問首選必是千年來就與她們恩怨糾纏的慈航淨齋,若是金次能夠陰她們一把,那豈不是……
祝玉研柔聲道:“你說的倒也精彩,不過今晚這事暫罷,以後若見到必取你等性命。”
嬌軀輕顫,閃到上官龍身邊素手抓住他寬大的腰身就提了起來,躍上屋脊,就此遠去。
寇仲那邊雖然險死還生,但兩人聯手總算力保不失,勉強支撐。
收到撤退信號,綰綰輕鬆推出與兩人的糾纏,美眸複雜的瞅了秦一一眼,微一晃動,也如精靈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倒是白髮魔女旦梅驚疑的瞅着秦一,臨走前竟然還給他拋了個媚眼,果然是魔門習性,卻也直接被秦一忽視了,他對老女人尤其是靠吸收年輕男子體內真陽保持青春的白頭髮的老女人還真提不起半絲。
倒是綰綰這個小妖精貌似對他有點不同了,這卻是個有趣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