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有些失望,別過俏臉,冷聲道:“是否男人都如你這把無情,滎陽一把大火,燒死了那麼多人還不夠嗎?你到底想要手中染上多少鮮血才肯罷休?”
秦一連忙喊冤:“玉致你這不是冤枉我嗎?我又不是殺人狂無緣無故欺負老百姓又有什麼意思,但是他李密對我兄弟幾人狠下辣手,死盯着不放,哼,我秦一又豈是束手待縛之輩,怎都要爭他個魚死網破,若不是他不仁,我又怎會使出雷霆手段,要怨你就怨他李密貪心不足好了,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楊公寶庫就讓滎陽百姓陷入戰火全都是他‘瓦崗軍’的責任。”
秦一一番狡辨駁斥的宋玉致啞口無言,他說的確實句句在理,尤其是最後一句‘瓦崗軍’三字讓宋玉致所有的埋怨都無法開口。
只要不是傻子就沒人願意以三人之力硬捍強大的瓦崗軍,追根究底還真是李密等人逼人太甚纔會釀此慘禍!
見宋玉致一臉憂慮,秦一哈哈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老子是債多了不愁,李密已經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最多也就是苟延殘喘上一段時日。”
宋玉致道:“可是根據我們得到的秘密消息,南海派的晃公錯已經應李密之邀,前來洛陽,我想到時第一個找上的就是你哩。”
秦一灑然笑道:“晃公錯以前或許還算是個人物,但時代在變,武林也在更迭,現在早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還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就算他再強也比不過魔門陰後吧?”
宋玉致花容色變道:“陰癸派?你連她們都招惹了?”
秦一抓過美人的玉手細細把玩,笑道:“不止是招惹而是早就交過手了,祝妖婦的魔功確實高絕,但想要留下我秦一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連‘魔隱’邊不負也被我親手殺死。”
“什麼?”宋玉致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怎都不敢相信:“你說的可是真的?連爹爹都說陰癸派勢力強大,如非必要絕對不能招惹的。”
“江山待有人才出,老一輩被替換是遲早的事情,我這麼做也不過是加速了這一進程罷了。”
宋玉致掙出手臂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說道:“自大自爲,懶得管你哩。”
秦一也不作怒,微笑離去。
拐過一道走廊,一側廂房洞開,兩人閃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秦一有些迷茫,這又演的哪出?
這兩人雙目射出森寒的殺機,但卻絕非他以前見過的熟人,勿自一派高傲的表情,冷冷的說道:“你小子果真膽大竟然招搖過市,今日必取你小命。”
秦一有些不爽,這兩人不但樣貌其醜,且皮膚都透着一股詭異的鐵青色,顯然修練的武功絕非正道,故作訝異的說道:“這是哪蹦出來的畜生,來此亂吠,媽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沒教養的東西,真是晦氣!”
兩人立時臉色鐵青,矮個子吼道:“小子找死,到了地下別忘了跟閻羅王說殺死你的人是長白符彥。”
原來他倆就是長白雙兇,秦一心中恍然,隨即不屑冷笑,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感出來交換兩聲。
秦一藝高人膽大,根本就沒有把這兩個跳樑小醜放在眼裡,而符真、符彥也同時嘿然冷笑,目射兇光,一派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不過兩方的對峙卻苦了其他赴宴的賓客,許多人被攔在廊道上,盡退不得,卻毫無辦法,喧鬧吵擾顯得極爲混亂。
此時從先前的房門內走出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一雙陰騭的眼眸死死的注視着秦一,冷然喝道:“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又在這裡碰上熟人,難道你不知道宋小姐是李某未過門的妻子,若是識相以後滾遠點。”
此子赫然正是被秦一一腳‘廢掉’的李天凡。
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秦一捂着肚子幾欲跌倒在地上,戳指點着李天凡上氣不接下起的笑道:“你……你的……妻子,哈哈,我不會是耳朵出問題了吧,你個狗日的東西連那玩意都被廢了拿什麼跟人結婚,用手指嗎?
哈哈,我建議你可以去皇宮中謀份差使,太監結婚,哇哈哈……這肯定是老子聽過的最無稽的笑話,李公子編故事的本事還真是匪夷所思呢!”
衆人聞言爲之譁然。
無不用詭異的眼神打量着已然臉色墨黑的李天凡,顯然在探究秦一話中的真僞。
李天凡顯然也沒有想到秦一竟然如此‘瘋狂’,這人如此口無遮攔難道就不怕被瓦崗軍瘋狂報復嗎?
他本就不是自律思己之人,剛纔看見秦一和宋玉致親密攀談,心中立時妒火上衝,尤其是見到秦一這宿世死敵,哪還克智的住,腦袋一熱就把老爹的命令炮製腦後,現在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拳頭攥的咔啪作響,表情獰厲的仿若惡鬼,雙眸冒火,兇狠的說道:“給我殺了他。”
符真符彥對視一眼,正準備動手,一個雄壯的聲音傳來:“李公子和兩位符老師還請給我們曼清院一個薄面,有什麼恩怨可以到院外解決。”
李天凡一愕,顯然已經聽出來人真實身份,也不得不有所顧忌,怨毒的眼神瞪着秦一,恨聲說道:“我們走着瞧,本公子我跟你沒完。”
秦一無聊的打着哈哈說道:“哪這麼多廢話,上次只是廢你身上一個零件,這次再敢多事老子就讓他李密斷子絕孫。”
重新回到廂房,大家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跋鋒寒笑道:“本來還以爲你要跟那小子動手呢,真是掃興。”
寇仲嘿然笑道:“秦大哥出馬就是不一樣,差點就把曼清院給鬧塌了,真是可惜了。”
徐子陵:“確實可惜!”
秦一沒好氣的說道:“媽的,真是交友不甚,你們都是巴不得我老秦出事呢,桀桀,李天凡那小崽子我還真沒放在眼裡,算他命大,若不是暫時不想過分刺激李密,早就把他頭擰下來寄給他老爹當夜壺了。”
跋鋒寒點頭道:“曼清院有人插手,顯然是不想攪亂今晚的宴會,但這恰恰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寇仲眼中射出一絲狡詐的微笑,說道:“老跋放心,秦大哥教我一個絕招,保證管用。”
跋鋒寒喝道:“少在那裝蒜,還不快說。”
寇仲倏地坐起身子,運足底氣大喝道:“上官龍何在,祝玉研揀的你作陰癸派在洛陽的臥底,應該有兩下子,可敢與大爺我一戰?”
每一個子中都充滿了勁氣,立時傳遍周圍四座三重樓的每一個角落,無一遺漏。
跋鋒寒和徐子陵一臉愕然,顯然沒有想到所謂的妙計竟是如此出人意料,唯有秦一豎了大拇指,暗贊一個。
仿若突然施加了定身咒,整個聽留閣倏地人聲收斂,到寇仲最後幾句話時,已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千百多道目光不由分說的投了過來,緊盯着那座原本普通的房間,灼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房門的阻隔透射了進來,而四人卻恍若未聞,一派悠然,好似混不知自己剛剛挑起了多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