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心中暗自不爽,這不是一下就把他的風頭搶走了嗎。
其實,只有老天才知道,他不過是羨慕人家長得比他帥氣罷了,沒看那些賓客中的年輕女子看着來人無不雙眼放光,就連身邊的女孩單婉晶也不能倖免,帥氣的男人對女子的吸引力本就是天生的,恐怕這纔是他不爽的真正原因吧。
秦一的嫉妒不是沒有理由的,這男的身材高挺,比之秦一也高上了兩指,年約二十四五,且相貌英偉不凡,臉孔雖然稍微有些狹長,卻罕見的輪廓分明,每一個部位都像是刀削出來的一般,顯得極爲剛毅,**在衣衫外的皮膚白的能夠把任何女子都嫉妒死,而東溟公主一直打量垂涎的正是此點。
哼,比本公主的皮膚還白皙嫩滑真沒有天理了,單婉晶一副狠狠的眼神盯着這男子,嘴巴里不停的唸叨着。
但此人卻沒有因此而變得向女性陰柔一面發展,一雙眼神無時不透着凌厲鋒銳的光芒,是他更多的是一種男性強橫霸道的魅力,而此人的行事做法也證明了他本就是肆無忌憚。無所畏懼的彪悍男兒。
他的額頭上綁了一條色彩鮮明的紅布,素青外袍、玄黃緊身武士服無不顯示出主人家威武雄壯的無雙氣概,更怪異的是左右腰際各掛着一刀一劍,雖然有些彆扭,卻無人敢於輕視嗤笑。
在場無不是老江湖,一看就看出這個高鼻深目的年輕人非是漢人。
而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中原女子,渾身充滿了一種異域女子的特殊氣質,且眉目如畫、體態優美,容貌身材俱是美的讓人仰視的絕世美女,只是整個人冷若冰霜,臉上毫無半點笑意,讓人不敢心生親近之念,仿若從冰雪世界中走出的‘冰美人’,但也正是如此極端的氣質一點都不輸給單婉晶、李秀寧這等絕色佳人,反而更是讓男人產生一股征服的。
好一對神仙眷侶。
不過,秦一卻注意到一點微小的細節,在跨過門檻之後這個女子故意落後一步,但在外人看來似乎是這男子走的太快。
一聲長笑,響自歐陽希夷之口,他早就心情不爽,好好的聚會就先後被這兩個小子給破壞了,若是再不表示,江湖上豈不是要笑話他越活越膽小了,於是這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輩高手終於大喝道: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來人與突厥畢玄究竟是何關係?”
本是紛亂喧囂的人羣像是被人突然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頓時安靜了下來,無不秉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這名年輕人,只此可見畢玄在中外武林中的聲威之盛絕非虛言。
那年輕高手聞言一臉訝色,仔細的打量了歐陽希夷後,淡淡的說道:“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有如此眼力,不過這次猜錯了,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係,而是欲除之而後快之人。”
衆人再次譁然,歐陽希夷這身打扮以及獨特的威猛氣勢簡直就是他的招牌,等於一人形明信片,只要稍有點江湖閱歷之人都不難認出。
但此子明知他身份卻敢直呼其名,這還不算,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連早已譽滿江湖的三大武學宗師之一的畢玄都不放在眼裡,就由不得他人不動容了。
秦一突然湊到寇仲徐子陵耳邊,嘴巴一撇輕聲說道:“是否覺得那女子像你們娘?”
徐子陵點頭同意,事實上從那女子一現身他倆就渾身一震,差點就以爲是傅君婥出現了,但再仔細一看就知只是衣着以及神似,這女子比他們娘至少年輕了七八歲。
秦一想了想,說道:“聽說君婥好像有兩個師妹來的,你們說這女子是否……”
寇仲聞言雄軀一震,驚聲說道:“是哩,當日娘跟我和小陵說過她有兩個小師妹,不過都在高麗,我的娘,秦大哥的意思是她……她莫非就是……”
秦一一臉苦笑着說道:“應該錯不了了,身上的氣質簡直如出一轍,而且我方纔感應了一下,體內的真氣也是九玄的性質。”
徐子陵頓時興奮起來,激動的說道:“太好了,那等會兒我跟小仲去問她孃的下落,她一定會……”
秦一打斷了他的猜測,冷冰冰的說道:“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劍斬下你兩個小子的腦袋。”
“啊?”
寇仲突然一愕,不知秦一是否在跟他玩笑,一臉不悅的說道:“既然證明她很可能就是孃的師妹,那就是我們的小師叔,大家都是一家人,怎會向你說的那樣。”
秦一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沒有看穿你們是一家人的樣子,不要忘了你是漢人,她是高麗人,這小妞可跟你倆兄弟沒有絲毫感情,即便君婥是你們的娘,但那只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跟她師妹何干,且君婥畢竟是因爲救你們才險些喪命,你說,從小就痛恨漢人的高麗女劍手,在突然遇到間接傷害了她師姐的兩個小賊,會做出什麼反映呢,哈,真的很期待呢!”
秦一邪惡的冷笑響徹在兩人耳邊,但更冷的卻是兩人的心,他們不是傻瓜,秦一也並不是信口開合,他們自然能夠想到他的猜測這八成會成爲事實,但先前只是感情上思維無法往那個方向上發散罷了。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死寂時,大儒王通也終於忍不住發飆了,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那人,卻自有一派大家風範,淡淡說道:
“閣下無緣無故就傷人,王某雖早已不武刀弄劍,但迫不得已說不得就要出手了,說出你的性命吧。”
任誰都知道這位文壇泰斗級的老人家動了真怒了。
英偉青年嘴角飄出一絲冷笑,滿不在乎幾人的威脅,說道:
“在下跋鋒寒,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