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子看着不遠處的花瑤。
“哼,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師姐,要不要我去戲弄一下她。”
清琬不置可否,看着女子走後,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嗤笑。
“敢問姑娘,可是劍靈?”女子攔下行走中的花瑤道。
“我不是,也從未聽說過九玄有什麼劍靈。”花瑤很奇怪這女子幹嘛這麼問,難道是因爲她身體裡有把劍?但還是如實回答。
“劍靈一般都狡詐,爲了逃避跟修煉者的歷練,都謊稱自己不是的。”那女子一把抓向花瑤的胳膊,結果女子的手穿了出去,一雙三角眼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強硬道:“還說自己不是!”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要蠻橫不講理嗎?”花瑤怒道。
“看劍。”劍鋒直朝花瑤而來。
花瑤根本沒法使用法術,只能硬生生躲開那女子的劍。女子的劍本身傷不了花瑤,但是劍氣中帶着罡風,極損花瑤靈力,她在藍水殿蓮池中吸收的靈氣已所剩無多,那女子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花瑤被逼的步步緊退。
花瑤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說了我不是劍靈,你們要殺了我,九玄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花瑤也只好這樣說嚇嚇他們。
“劍靈本來就是用來歷練修煉者的能力,怎麼會死呢?”那女子訕笑,心想一個小妖能興什麼風、作什麼浪,我拿住“九玄與妖界牽扯甚多”的幌子做要挾,九玄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況且她也並未想殺了這小妖,只是想給她個教訓。
那女子料定九玄不會有人爲了一小妖出頭,她心裡這樣想便暢通多了,下手招招狠辣,似是要將花瑤撕碎。
花瑤見言語不管用,她沒法出手還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她焦急道:“勸你最好停手。”花瑤想趁她停手的時機回到星恨中。可那女子並未給花瑤機會,依舊招招兇狠。花瑤拼命躲開一陣巨大的劍氣,卻無法躲開另一掌狠厲的掌風。“啊!”花瑤痛喊一聲,花瑤被直接逼來的掌風打個正着 。只聽“錚錚”一聲清脆的嗡鳴,花瑤靈力用盡,被直接逼回劍中,星恨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上。
同一時間,星恨給主人發出感應。思儒察覺到星恨有危險,騰的站了起來。
正與思儒對弈的藍水看思儒有異樣道:“怎麼了?”
“我感應到星恨有的危險。”說完,二人御風前去。
女子走近地上的星恨,把星恨拿了起來好好端詳。
對着星恨發出一聲譏笑:“怕是你做錯事,被封印在了劍中吧?”女子的手傳來火一般的溫度,星恨頓時間被燒的發紅。
花瑤本來就受了傷,在星恨中出不來。現在星恨內頓時如火燒一般,烈焰吞噬着四周的景物,大火猙獰咆哮而來,花瑤拼命的跑,她跑到那條她曾經跳舞的小溪。她看見小溪中的水早已經沸騰起來,她真後悔自己一個人出來,希望思儒能快些察覺到她不見了。滾熱的風慢慢接近花瑤的身體,她沒有別的辦法唯有跑。四周的樹木開始竄起大火,有的已經傾斜倒塌,花瑤往空地處逃。當花瑤以爲她要逃出樹林時,火焰迅速蔓延,一棵被燒斷了的大樹突然倒下,給花瑤砸了個正着。
大樹壓住花瑤的後背,大樹的另一端還燒着大火,火苗一點一點逼近。花瑤努力鑽出竟也只能退到腰部,另一半被卡的死死。
腰部最先接觸火焰,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緊接着猶如切膚一般,花瑤腰間的皮膚瞬間被燒的血肉模糊,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滴落。“啊!”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哈哈哈。”女子臉上猙獰的笑容。
一道金光朝女子拿劍的手擊去,女子痛哼一聲抓住星恨的手被瞬間打落。剎那之間,思儒接住了掉落下來的星恨。
一道寒氣逼人目光直射女子,那雙眼睛寒冷、銳利、甚至充滿殺意,女子心中一顫,不自覺的退後兩步。
火焰突然停息,一股涼意襲來,花瑤如同夢囈一般:“思儒,是你嗎。”
思儒眼神變得溫和,輕聲道:“嗯,我來晚了。”
花瑤聽見思儒的聲音安心的笑了,眼睛慢慢閉上…
思儒將星恨交給藍水,眼神又恢復剛剛一般寒冷,手中的劍對準剛剛那女子逼近。
藍水接過星恨,微微蹙眉,他感覺星恨中的氣息越來越弱。藍水看了看思儒,轉過身當做沒看見,他根本不想攔思儒,要不是礙於師尊身份,對面這女子早化爲一撮飛灰了,藍水帶着星恨御風回了藍水殿。
劍鋒越來越逼近,女子再一回頭,哪還有清琬的影子,清琬怕是早在她出手之際就撇開了自己,走的老遠了。
女子知道自己逃不掉,現如今連九玄的師尊都不想管此事,她也只好先抵擋住思儒,趁機逃脫時再向大師兄求救。
思儒不留一絲同門情面,手中劍招用狠辣二字形容不爲過,思儒沒有急着殺女子,而是捅了六七個窟窿,此時任何劍在思儒手中都顯得凌厲無比。緊接着女子身上又出現十多道一尺來長的口子。碧青色的衣袍被鮮紅浸染,女子疼痛難忍,咬着牙:“我師父與你九玄掌門交好,你若因那小妖殺了我,你也別想討到好處。”
思儒手中的劍已經沾滿鮮血,心道此女子這般惡毒,不殺她難道還留着她去禍害其他人。思儒一劍對準女子心臟,刺入皮膚之時突然停手了。他倒不怕什麼,但花瑤畢竟不是九玄的人,萬一掌門真的要給峨眉一個交代,花瑤必定首當其衝。
思儒最後一劍挑斷女子右手手筋,罷了,算是給她個最輕的教訓。
女子嘶吼一聲,從今往後她便再拿不起劍了。
……
正殿上,清珝和一個被擔架擡着的女子正和掌門理論。
“九玄掌門,我們雖是晚輩,此事你也必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這是怎麼回事?”掌門道。
“我師妹清琛被你派下一名弟子所傷,如今右手手筋被挑斷,形同殘廢,叫她從今往後再如何拿劍?我打聽過了,那名弟子叫鄴思儒,還請掌門把他交出來,給我師妹磕頭賠罪。”
掌門一聽是思儒頓時起了疑心,先派人將思儒叫了過來。又道:“思儒一向穩重,就是傷了清琛也得有個理由。”
“哼。你九玄行事不正,不乏還有妖孽作祟。敢問掌門,你門派中可有一女子名叫花瑤?她身爲妖身,不好好修煉,裝成劍靈去騷擾我師妹。我師妹單純,當真以爲她是劍靈就與她歷練,誰知誤傷了那小妖,這纔將鄴思儒等人引來。”
“這花瑤是我九玄的醫士,曾捨去性命換思儒的命,思儒保護她也是應該的。若此事是真,本掌門定給你們個交代。”
思儒步入正殿,一同而來的還有藍水。
“參加掌門。”
“來的正好,快說說這怎麼回事,清珝說是你打傷了清琛?”
藍水怕思儒年少氣盛,先開口道:“是這樣的,當時我與思儒在對弈,思儒突然感受到星恨發出的警示,我便陪同他一同去看看。誰知到達後山,卻看見花瑤被清琛逼進了劍中,清琛還再用烈焰術灼燒星恨。”
思儒此時纔開口,厚顏道:“是,我請藍水師尊先送星恨回藍水殿醫治,我本想一同回去,卻聽見清琛道九玄弟子與妖界糾纏不清,弟子一時不忿便訓斥了幾句,見清琛不知悔改反倒辱罵起九玄來,這纔出了手。”
思儒的臉皮頓時比城牆還厚,謊話誰不會說,你們非要顛倒黑白、也不要怪我們就混淆視聽了。二人一唱一和,藍水心中暗笑思儒孺子可教。
“你,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黃。你不要臉!”清琛越說越急躁,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左手一直指着思儒還想再說些什麼。
清珝眼神一瞪,那邊還想在罵兩句的清琛就不說話了,清珝面向思儒問道:“你說我師妹辱罵你九玄可有證據?”
“那你說花瑤僞裝成劍靈可有證據?”
“但你確實把我師妹打成了重傷!而且還廢她一隻手,這筆賬怎麼算?”
“我早就勸過清琛收手,技不如人又不肯罷休,唯有這個辦法能讓她停手。”思儒這次是真不打算當君子了,對待這種人稍稍正直些都要吃虧,再說他也不想再讓花瑤受到牽連。
清珝再不與思儒理論,直接把矛頭指向掌門道:“九玄掌門,你們九玄就是這樣待客人的?待會我定修書一封給家師,讓他老人家來評評理。”
霎時間思儒,藍水,包括掌門都發出一聲或大或小的冷笑。說不過別人就搬自己師父來,峨眉還真是個講理的門派。最後掌門發話了:“九玄山中沒有劍靈天下皆知,你與花瑤有什麼過節本掌門不清楚,但你說花瑤僞裝成劍靈理由也未免牽強。九玄有九玄的門規,思儒打傷清琛定要領罰。而清琛的傷勢,九玄只能盡力幫助醫治,這樣處置你們可滿意?”
清珝眼睛一眯,冷笑道:“九玄派坐擁門派之首,當然上下一心,師侄不敢有任何疑義。”
“嗯,那退下吧。”掌門直接忽略清珝話語中的意思。
“擡下去!”清珝對着擡擔架的弟子道,隨後拂袖而去。
峨眉派衆人都退下了,掌門才道:“思儒你也下去。”
大殿內只剩藍水和以宗,以宗一拍扶手:“給我實話實說!”
藍水這纔將全部實情告知。
“藍水你爲老不尊!你都三百歲了,思儒年紀小不懂事,你不知道攔着點嗎!”
“能不能別一生氣就提年齡。”藍水很不想承認自己比以宗還老一百歲。
以宗對着藍水頭都快氣炸了:“你態度端正些!”
接下來就是藍水聽了幾百年來千篇一律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