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希望大家諒解。
爲了現在的更新,我還特意調休了半天。
昨天是真有事兒。
失約的妞,不好意思再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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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的纖纖玉手就指向村祠堂邊的空屋子,問道:“夫子我請來了,房子那些都打掃出來了嗎?”
古聞清是藥園的主事,她這個主事媳婦,自然就成了這村中婦人的頭頭,大家如果想要謀一份好差事,那巴結她是一定少不了的。杜雅汐最不喜她人狐假虎威,便只是衝她淡淡的點了點頭,扶着姚宸之就越過她,衝着古聞清喊道:“村長,讓人幫着把馬車的東西卸下來吧。”
杜雅汐笑着掃了她身後的人,心裡就有些明白了過來。
“少爺,少夫人。”
當杜雅汐和姚宸之趕快時,那裡早已人頭攢動,熱鬧的交談,見他們的馬車到來,一個個都笑着圍了上來。其中以劉桂香的最爲熱情,其她的婦人都自覺的跟在她的身後,而她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笑得連臉上的細褶子都出來了。
環山村,村祠堂前。
“是,少夫人。”老何就是,爲了不讓姚宸之擔心,兩人就一前一後的出了別院大門,各上了馬車。
“老何,我會試着捎信給我師父,但是,她老人家行蹤不定,不一定能夠通知到她。我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才行,晚上我們會住在環山村,夜裡,你到小溪邊等我,你再好好的跟我說說他的情況。”
這事情就是找到了怪醫也沒有辦法,她醫術還行,可毒術卻是初入門,連老何都不知姚宸之中的是什麼毒?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呢?
杜雅汐點點頭,眉頭越皺越緊。
老何見她這麼緊張姚宸之,心裡寬慰了一些,“少夫人別生氣。少爺也是怕你擔心,所以才讓我們瞞着你。既然少夫人已經知道了,可不可以不要讓少爺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杜雅汐又急又無奈。
“昨晚又復發了,可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杜雅汐聽着不由心驚肉跳起來,“他讓你們瞞着我的?”說着,她朝大門口望了一眼,“這個傻瓜,這事情怎麼能瞞着我呢?”
“真的沒事。”老何表情有些苦澀,沉吟了一會兒,道:“少爺的體內的毒昨晚又復發了,我擔心,所以想請教一下怪醫。”
杜雅汐皺了皺眉,覺得他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便問:“出了什麼事?老何,你若是有所隱瞞,那我也沒有辦法捎信給我師父。”
老何搖搖頭,從懷裡掏出剛剛得到的泛黃書籍交到了杜雅汐的手裡:“少爺沒事!我只是想跟怪醫一起研究一下少爺體內的毒。”
她瞧着他的神色,不由低聲問道:“怎麼?宸之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這事倒只有她和杜瑞兆能辦到。
捎信給怪醫?
她轉身進了大門,遣了尾隨而來的半夏,走到了已站在院子裡的花圃旁等她的老何面前,還未開口,就聽到老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急問:“少夫人,你可以捎信給怪醫嗎?”
杜雅汐知道,他說的小心點是什麼,於是,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
兩人一來一回的打着啞語,旁邊的人一個個都沒有聽明白,在自己家裡,只是回院子取點東西,用得着小心一點嗎?
“我知道。”
“好吧。你小心一點。”
杜雅汐笑看着他,搖搖頭,“那東西是我自己收的,別人怕是找不着,你先上馬車等我,我去去馬上就來。”
“讓半夏去取吧。”姚宸之就道。
“少夫人。”老何走了過來,面色凝重。杜雅汐微微一怔,見他朝自己做了個手勢,便對一旁的胡荽和虎杖吩咐:“你們先扶少爺上馬車,我忘記了一樣東西,我取了馬上就回來。”
這下村裡的孩子們有福了。
聽到這些後,杜雅汐不禁又朝木青看去,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這裡面是木青的全部家當,光是書籍就一馬車,新的筆墨紙硯又是一馬,什麼專用的小案臺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又裝了三馬車,總之,馬車裡全是私塾用品。
用過早膳,一行人就出了別院大門,只見大門口整整齊齊的留着七輛馬車,其中有五輛是錢海讓人拉來的,其實也不能算是錢海拉來的,準確的說是木青從蘇城拉來的。
希望不是曇花一現纔好。
姚宸之則是在想,不管是不是看得很模糊,彷彿就是濃霧深處的一個人影,但知道那個影子就是她,他還是歡喜不已。
總算是有了進展,希望他很快就可以恢復。
杜雅汐扶着他坐了下來,見他不時的望向自己,心裡又忍不住的替他高興。
“是。”
“好。”姚宸之站了起來,對着木青和錢海做了個請勢,“木青兄弟,海叔,一起用早膳吧。”
“嗯。”杜雅汐看向姚宸之,輕問:“宸之,我們先請客人用早膳,待會一起去環山村吧。昨天跟大家約好了時間,我們作爲東家可不能誤時。”
說起這事,錢海就笑不攏嘴,連忙點頭道:“已按少夫人的吩咐,採收完了。”
老君山地廣林深,目前他們計劃建藥園的只是半山以下,上面的地方,則是想用作秘密種些珍貴的草藥,不想去破壞目前草藥的生長環境。可以說,半山以上,那就是原生態的藥園,並不會大張旗鼓種草藥。
旁的沒有多大關係,可靈芝卻是不能外傳的。
老君山上有許多珍貴的藥材,其中以靈芝爲首,早在買下老君山後,老夫人就請官府封了山,又派人去採收山上的珍貴藥材。也是因爲老君山就在姚府別院的後面,採藥下山也是一件可以做到極爲隱蔽的事。
“海叔,山裡的一些藥材可已收完。”杜雅汐看向錢海,問道。
當時,她上藥堂來賣藥,他就覺得這個姑娘很不一般,真是沒有想到,這天下就沒有憑平無故的緣分。一番周折後,她變成了自己的當家主母。
老夫人果然沒有看錯人。
“謝少夫人。”眸底掠過賞識,錢海也不虛拒。
杜雅汐擺擺手,道:“海叔,你是【濟世藥堂】的老掌櫃,在我和宸之的心裡,你就是親叔叔一般,所以,以後私底下,你就別總是對我行禮。”
“錢海見過少夫人。”錢掌櫃站了起來,拱手行禮。
眼角瞍了一眼木青,見他微笑端坐,一派自然,並沒有謙虛稱過獎,也沒有洋洋得意的浮誇。杜雅汐暗暗點點頭,對木青很是滿意。突然木青朝她看了過來,並沒有因爲她的打量而惱,而是微笑頷首。
聞言,杜雅汐便笑着點頭,“嗯,好。”
姚宸之扭頭,對着她說道:“我原想請木夫子到環山村來教孩子們,但木夫子早些年就一個人雲遊四海去了,木青一聽,便有了興趣,答應了下來。木青才識淵博,絕對是孩子們值得信託的夫子。”
杜雅汐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的檀木太師椅上。
原來是這樣的關係。
出於禮貌,杜雅汐儘管疑惑還是微笑回了他一禮,“木兄弟,客氣了。”她擡眸朝姚宸之望去,就見他咧開嘴角朝她招手,“雅汐,木青是我啓蒙夫子的兒子,小時候,我和他也曾相處過一段日子。”
他是誰?
木青?
他見丫環擁簇着杜雅汐走了進來,便微笑站了起來,拱手行禮,不卑不亢的道:“木青見過嫂夫人。”
踏進花廳就看着姚宸之含笑聽着錢海說話,不時的頻首,在錢海的旁邊的黃梨木圈椅上還坐着一個青布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的頭髮以竹簪束起,臉如桃杏,瞳仁靈動,姿態閒雅,身上一股書香味。
她倒要去看看,錢海一大早的送了什麼東西來?
“哦?”杜雅汐來了興致,擡步就往外走去。
“在花廳陪少爺坐着,少爺讓紫蘇來請少夫人。”紫蘇笑道:“錢掌櫃拉來了五輛馬車的東西。”
杜雅汐站了起來,看向紫蘇,“人呢?”
“少夫人,錢掌櫃來了。”紫蘇來稟。
轉眸想了想,杜雅汐也就沒有再勉強她。
“少夫人,姚府家大業大,無規矩不成方圓,可不能在你這裡就先破了例,讓人有了話頭在手上。”麗解釋急切的解釋。
“爲什麼使不得?”
麗嬸立刻擺手,“這可使不得。”
“麗嬸,以後在正式場面上,你還是直呼我雅汐吧。”
“是,少夫人。”
杜雅汐伸手抽了下來,從首飾匣裡拿了那支雕玉蘭花形的玉釵換了上去,笑眯眯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道:“這樣方便許多,以後少不了要上山去查看藥園,麗嬸就別給我戴這些好看又珍貴的步搖,簡約一點就好。”
“少夫人,這話中不止我一個人說,但凡見過少夫人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說少夫人長得好的。”麗嬸笑着拿起一支鎏金縷空寶石步搖插到了她的髮髻上,左看右看,滿意的頻首。
“呵呵!”杜雅汐笑了笑,眉眼帶嬌,輕嗔:“麗嬸,你總是愛打趣人家。”
此刻,看着鏡子裡膚色白膩,眉目如畫,一雙靈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目間隱然有一股純淨清氣的人兒,麗嬸忍不住讚道:“少夫人,你可真美。”
杜雅汐則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麗嬸立刻替她梳髮,這高高綰起的婦人髮髻,杜雅汐學了幾次都沒有學成,也就一直由麗嬸替她梳理。
“嗯。”姚宸之擡步往外走,“我去院子裡。”
“少爺,少夫人。”
杜雅汐驟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興奮得緊緊的抱住了他,瞬間就有些難爲情起來。她鬆開他,伸手束起幔帳,“醒了,先等等。”說完,她下牀去屏風後換了衣服,又服侍姚宸之穿衣梳洗,一切妥當之後,她才拉開房門,讓她們進來。
“少爺,少夫人,你們醒了嗎?”門外傳來了麗嬸的聲音。
不過,他更多的享受她的擁抱。
昨晚,他讓老何在藥膏裡了香粉,蓋出了藥膏的味道,就是怕杜雅汐會聞出他身上的異味。可被燙傷是事實,藥膏再靈,也不會這麼快不一點感覺都沒有,此刻杜雅汐這樣抱着他,他隱隱作痛。
靜靜的回抱着她,面上又是痛若,又是激動,又是驚喜,幾種情緒混在一起,讓他的臉變得怪異起來。每一次泡藥汁他的身上都會被燙紅,幸好有老何的藥膏及時塗在上面,所以,並沒有出水泡。
杜雅汐激動的抱住了他,開心的道:“宸之,太好了,你的眼睛終於有所進展了。”
儘管很模糊,但是他的眼前不再像以前那般漆黑。剛剛牀上的光線太暗,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他這是看得見了?
“太模糊了,我看見有什麼左右晃了晃。”說完,姚宸之也怔住了。
翻身驟然觸及那雙漆黑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然後,顫抖着手撂開幔帳,伸手在他的面前輕晃了一下,問道:“宸之,這是什麼?”
黎明,初升的太陽透露出第一道光芒,窗外,傳來半夏她們輕聲說話的聲音,杜雅汐慢慢的睜開眼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飽睡過後,她覺得渾身都是力量,精神抖擻。
老何點點頭,替他施針。
姚宸之虛弱的睜開眼睛,輕嗯了一聲。
“少爺,你好些了嗎?”
泡過藥汁,姚宸之的情況總算是好了一點,不再虛發冷汗,臉色也好了一些。
看來,他得尋個機會問一下少夫人關於怪醫的去向?如果可以,最好就是能夠捎信給她,讓她趕緊回來一趟,他真的怕姚宸之撐不了多久。
如果怪醫在就好了,至少,或許她會有辦法。
他爲了姚宸之的病,可算是嘔心瀝血,可就是無法完全清了他體內的毒。
老何心裡更是着急,算算日子,從姚宸之二十歲的生辰過後,他的毒發日子就提前了。難道真是不能度過二十歲?臉色沉凝,老何背手踮步,心裡很是慌亂。
胡荽站在炙人的桶邊,不時的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水,眼眶一直紅紅的。
這個時候,大家都不能做什麼,只能靜靜的等待。
現在日子又提前了,他們的心被籠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只覺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以前每個月的這一天,大家都是大氣也不敢喘的守着他。
虎杖抱起他,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他放進了藥桶裡,生怕太用力弄痛他了。藥桶裡的水燙痛了手指,可姚宸之卻是需要坐在裡面泡半個時辰,直到藥汁滲入肌膚中,排出體內的毒。
“知道了,少爺。”
杜雅汐已經懷孕三個月,這個時候能不驚動她就不要驚動她。藥園有那麼多事情要忙,他實在不想連自己都還要她操心。
“這事不能告訴她。”姚宸之喘着粗氣喝道,“你們都聽見沒有。”
虎杖將姚宸之放下,胡荽立刻上前替他寬衣,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泠汗涔涔,就連裡衫也已溼透,他的眼睛不禁就掉了下來,“少爺,你爲何要忍着?或許,少夫人會有辦法呢。”
密室裡早已燈火通明,藥氣縈繞。
藥房裡面的藥櫃後面有一個密室,那裡和山上的石洞一樣,都是爲了給姚宸之治療的。
他體內的毒又發作了,吃晚膳時,他就開始感到疼痛,可怕杜雅汐擔心,他一直強忍着,裝作與往常沒有二樣。這一次毒發的日子又提前了幾天,他實在是擔心自己不能陪她三年。
“少爺,你忍忍,馬上就讓老何給你鎮痛。”
身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姚宸之靜靜的聽着,半晌,他掀開被子下牀穿鞋,披着長袍就出了房門。房門口,虎杖、胡荽和老何已經候在那裡,見他出來立刻上前,虎杖彎腰抱起他,迅速的從抄手遊廊往院子裡的藥房走去。
“晚安。”
“晚安。”
黑暗中,兩人互道晚安。
“好。”杜雅汐打了個哈欠,放下幔帳,吹了燈,窣窣嗦嗦的爬上牀。
“雅汐,睡吧,明晨一早,我們還要趕去岳父那裡。”
先是給他腳底按摩一刻鐘,然後又施了針,半個時辰才完成了姚宸之每日的功課。
姚宸之面露無奈,脫了鞋子躺到了牀上,“好吧。”他對她,似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協議第十條,盟友間要相互幫助。”杜雅汐淡淡的提醒他。
“雅汐,我……”
“我不累。”杜雅汐攙扶着他往牀前走去,沒有商量餘地的道:“躺下。”
她就知道他心裡是這麼想的,果然如此。
“雅汐,我不想你太累了。”
“從今天開始,我來。”杜雅汐知道他是怕自己累壞了,但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假於人手。
姚宸之遲疑了一下,“還是讓老何來吧。”
“到牀上去躺着,我替你按摩,施針。”
杜雅汐停止了惡作劇,他也很快就停下了笑,看着他此刻紅撲撲的臉,杜雅汐不禁恍了一下神,暗暗的對自己說,一定要儘快讓他一直都有這種健康有血氣的臉色。
還真的是很少聽到。
這是她們少爺的笑聲嗎?
別院裡,上上下下都忍不住停下手裡的活,側耳豎聽,一臉的驚訝。
一聲聲,一串串,朗朗的笑聲,迴響在這個寂靜的秋夜裡,顯得格外的悅耳。
擦乾了腳,她又有意無意的撓了幾下,姚宸之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姚宸之搖頭不應。
突然油生了惡作劇的衝動,杜雅汐伸手在他的腳板上輕輕的撓了幾下,他條件反射性的要抽回腳,她立刻就問:“怎麼了?”
杜雅汐擡眸看去,見他因憋笑而憋得一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便知他怕癢。
姚宸之微微頷首,依言擡起腳,就有柔軟乾躁的棉布將他的腳包了起來,她細細的柔柔的替他擦乾腳上的水珠,甚至連腳丫子也逐一擦乾。腳底一陣酥麻,姚宸之緊咬着牙,忍住了笑意,不過身子倒是輕輕抖動起來。
杜雅汐關上了窗戶,走到姚宸之前面蹲下身來,伸手試了下泡腳水的溫度,然後,拿起一旁的幹棉布,擡頭看着他,道:“宸之,把腳擡出來,我幫你擦乾。”
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着。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空氣中已經聞不到桂花的香味了,不久前的滿樹金黃,如今只剩下了夜風吹過沙沙作響的樹葉。
……
這天,杜父委婉的勸杜雅汐和姚宸之回別院,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就讓半夏她們收了東西。
姚宸之聽着他的笑聲,臉上立刻羞赧。
杜父開心的笑了幾聲,眸底閃過滿意。
父女倆循聲望去,見姚宸之面色靦腆的站在花架下。
“我也相信雅汐。”
“爹,祖母都相信女兒,難道你還相信?”杜雅汐挽着他的手,親暱的笑着問道:“爹爹可是對女兒沒有信心?”
他不是對自家閨女沒有信心,而是因爲自家閨女是怎麼成長的,而自己又教了她什麼,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可這樣行嗎?
杜父面露驚訝,眉頭輕蹙,難道老夫人是打算將藥園全權交給自家閨女?
杜雅汐搖搖頭。
杜父起身和杜雅汐一起送古聞清出門,父女倆站在院門口,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新房子,隨即扭頭相視一笑。兩人轉身往院子裡走去,杜父就問:“雅汐,藥園這麼大,老夫人可以跟你說過該怎麼安排人事?”
“嗯,村長慢走。”
“好,那我先回去。”
微笑頷首,杜雅汐看着古聞清,道:“那這麼就定下了,麻煩村長通知一下鄉親們。”
古聞清附合,“我也覺得該這樣。”
“這事早點定下來好,村裡的人也不必成天掛在心上,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杜父插了一句,眸底掠過複雜的情緒。自從傳出了藥園的事情,他們家清冷的門庭就熱鬧了起來,對於村民的熱情,杜遠硯有些不習慣。
上工的人員她得儘快定下來,人力有了,接下來的事情纔能有進展。
“就定在明天吧。眼下這天氣,開山正好。我待會就讓人去通知錢掌櫃,明天上午咱們就開始做個簡單的檢查。”眼下已是秋天,如果想要趕在明年開春就種下藥苗的話,這幾個月要忙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古聞清點頭應是,喝了幾口茶,又遲疑的問道:“那身體檢查怎麼安排?”
“村長,夫子得找個合適,不能將就。你先找人打掃地方出來,夫子的事情我會找祖母,看看能不能從蘇城那邊找一個過來?”倒是沒有想到古聞清對辦私塾這事如此積極,杜雅汐揚了揚手中的出租田地清冊,道:“村長,這冊子我先收下好好的看一看。等田地裡的作物收了,我們就開始量地簽約,如果還有人也要出租田地的,你就再編個清冊吧。”
“對對對!我也是正是這麼想的,要不就定在那裡,我找幾個人去打掃整理一下。”古聞清點點頭,笑容滿面的看向杜雅汐,又問:“少夫人,請問夫子什麼時候會到呢?我也好給他歸置一個住處。”
一旁,杜父附合讚道:“村長說的那個房子倒是真的合適,咱們村裡適齡的孩子也不少,那地方寬敞。”
如果村裡真有了私塾,那些對於出租田地還觀望着的人,一定會答應下來。
他還想着藥園趕緊的弄起來,等真正有了收成,他也能多分一些分成。
“不,不,不。不用重新建,我來找房子。實在不行的話,就用村祠堂旁邊的那個屋子,那裡剛好還有一個大院子,孩子們還可以在那裡玩耍。”古聞清連忙擺手,否定了重新建房的想法。
古聞清嚯的站了起來,滿臉激動中夾帶着些許不敢置信,杜雅汐瞧着就笑了,“村長,這事就交給你了,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房子,那我們就找個地方,重新建房子,只是,這樣一來,時間就長了,村裡的人力也怕緊張。”
杜雅汐笑着解釋,將古聞清的神情變化都收入眼中。
“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村長儘管放心。只要是村裡適齡的孩子,不管大人在不在咱們藥園做事,我都一律免費讓他們上私塾。我想過了,藥園忙起來,大人們就顧不上家裡了,到時我們再看看是不是請幾個人在私塾幫忙給孩子們做飯。這樣大人也就可以安心在藥園做事了。”
高興過後,古聞清想到目前村民的家庭情況,一顆火熱的心就冷卻不少,他擡目看着杜雅汐,試探性的問道:“在村裡辦私塾是一件大喜事,可是,少夫人也知道,村民的情況可能會……”
杜雅汐點點頭,“對!辦私塾。”
這若是傳到周圍鄰村去了,他這個村長都是倍有面子。
“辦…辦私塾?”古聞清有些激動起來,他從沒有想過,環山村有一天也會有自己的私塾。如果孩子們都能識文斷字,那是一件多好的事兒啊。
杜雅汐笑了笑,道:“眼看着藥園就要開始動工了,村裡的大人如果都上工了,家裡的孩子也顧不上許多。我想着有不少孩子們都已經到了上私塾的年紀,便準備請個夫子回來。”
“找房子?少夫人找這樣的房子用於何處?”眸底浮起疑惑,古聞清問道。
淺淺頷首,杜雅汐提起水壺往他的茶盞里加了水,端坐下來面帶笑容的道:“雅汐想請村長在村裡找個寬敞光線也好的房子。”
管理需要威信,威信往往也與身份地位有着不可開脫的關係。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的確是他的少夫人,雖然她並沒有主僕觀念,但這藥園就宛如一個公司,總得有個上下屬關係,她姑且就認爲少夫人是上司,而他是下屬。
對於他改口稱呼自己少夫人,杜雅汐並不糾正。
聽着杜雅汐沒有架子的語氣,古聞清笑着坐了下來,問道:“少夫人,有事請直說,能辦的我一定幫着辦。”
杜雅汐連忙喊住了他,“村長,雅汐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行!這事我會提前跟他們說說。”古聞清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他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細細想了想覺得杜雅汐說的也在理。畢竟誰家要請人做事都希望順順利利的,雙方都好,如果真是遇到身體有問題,倒真是一件麻煩事兒。
古聞清蹙了蹙眉,心裡暗惱,但面上還是很受教的樣子,連連點頭。
呸呸呸——
他身體不行?
看出了他的疑慮,杜雅汐再次解釋:“村長,這上工前做身體檢查,可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你想啊,你如果身體不行,而短期內藥園又不會有什麼輕鬆活兒,說句不好聽了,若是病了,那該怎麼辦?我免費給大家都檢查一下身體,這更是一件對自己負責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麼小毛病,我們可以免費診治,治好了我一樣會跟他簽上工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