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聞清見豬肉樑不說話,又見範氏面目猙獰得就像木頭人一樣說不出話,便問:“大侄女,你娘這是怎麼了?”
“她們…她們在我娘身上點了一下,我娘就這樣說不出話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樑春花見豬肉樑如此冷漠,心中難過,哽咽着說完時,已是淚流滿面。
豬肉樑握着酒杯的手一頓,隨即就仰頭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杜遠硯知道半夏她們不會平白無故就這樣對人,一定是範氏做了什麼事,不然也不會讓她們三個怒氣衝衝的押着人來這裡。他看着半夏,道:“半夏,解了她的穴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面對面的說清楚吧。”
“是,親家老爺。”半夏點頭,快速的在範氏的身上點了一下。
範氏得到了自由後就張開嘴立刻就嚎了起來,“村長,你可要爲我作主啊,你瞧瞧這幾個小蹄子都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嗚嗚嗚……她們先是誣賴我,後又打我,她們這是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啊。”
豬肉樑終是擡眸朝範氏看去,見她臉腫如紅饅頭,滿臉是淚,說不出來的狼狽,心裡竟是不由的抽了一下。
終是夫妻一場啊。
可是一想到她揹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想到自己一直替別的男人養女兒,一直把別人的女兒當成了寶一樣捧在手心裡,他就痛得無法呼吸,像是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割他身上的肉。
血色充進眸中,血眼赤紅,豬肉樑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指着範氏就吼罵:“誣賴?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有臉說是誣賴?範劍紅,如果你還有那麼一絲一毫的羞恥感,你就不該如此不知悔改。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無地自容。”
“你……”範氏微愣,隨即如炸了毛的老母雞,“樑大寒,你別以爲我多有稀罕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你要休妻是不是?可以啊,只要你不怕我家兄弟上門。”
“哈哈哈!”豬肉樑大笑。
樑春花傻傻的站着,想不通範氏幹嘛要這麼說話?這不是無疑把自己的退路都斷了嗎?
古聞清頭痛極了。
這事越來越理不清了,哪個男人當了綠王八之後,還被婆娘如此恐嚇,還可以回心轉意的?
不可能有這麼的男人。
範氏真是蠢極了。這個時候,如果她好好的認錯,或是道出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豬肉樑還有回心轉意的可能性。可是,現在,真的一點可能性都不會有。
半夏、忍冬、桑枝看着搖頭,心想,這仇似乎不用自己報了,等着看戲就成了。
範氏愣愣的看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豬肉樑,好半晌,豬肉樑才停了下來,拍拍胸口,直直的看着她,道:“去吧!你去找你家兄弟都請過來,正好咱們把這事都說清楚。範劍紅,我們再無可能。”說完,他就看向樑春花,“春花,你回去收拾東西,你們今天就離開,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三日後,你們就是不上門,我也會親自帶着休書去。”
以前,一直以爲她只是蠻橫無理,現在才悲哀的發現,這個人是那麼的無恥。
他的確是不值得她稀罕。
因爲,他無法忍受這個事實。
“爹……”樑春花怯怯的喊了一句。
豬肉樑不用所動,撇開眼不去看她,沮喪的揮手,“走吧!別在眼前晃着,別提醒我自己幹了什麼蠢事,也別讓我時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笨蛋。”
心如死灰,豬肉樑坐下來繼續喝酒。
範氏見他如此,氣呼呼的拉着樑春花離開,臨走前還恨恨的道:“樑大寒,你可不要後悔。”
後悔?
豬肉樑暗暗的在心裡說了一句,“再沒有比娶了你更讓我後悔的事情了。”
“站住!”半夏喝住了範氏,“怎麼現在就想離開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你把那鴛鴦藤斬斷了,難道就這樣沒事了嗎?”
“什麼?她把鴛鴦藤斬斷了?”杜遠硯眉頭緊皺。
忍冬和桑枝點點頭,腦海裡掠過邰氏落淚的模樣,想必那一株鴛鴦藤對杜家的意義不凡吧。
“讓她滾!我來賠,我不想再看到她,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豬肉樑冷聲喝道,杜遠硯就朝半夏她們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沒事了。”
“是,親家老爺。”三個丫環朝杜遠硯福身,轉身離開。半夏越過範氏時,忍不住用力跺腳,湊到她耳邊大聲的哼了一下,嚇得範氏不由的跳了起來,“哈哈哈……”半夏笑着揚長而去,氣得範氏咬牙切齒。
範氏拍着胸口,殺人般的瞪着半夏囂張的背影。
樑春花回頭看了一眼悶頭喝酒的豬肉樑一眼,攙着範氏的手,道:“娘,咱們走吧。”
從今以後,環山村就再也沒有她的家了。
淚如雨下,樑春花心裡又痛又捨不得。
“哭什麼哭?他又不是你爹。”範氏低吼,樑春花低泣,豬肉樑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碎了,碎片劃破手掌,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桌面上。
古聞清和杜遠硯同時驚呼,“樑兄弟,你快鬆手。”
樑春花要回頭去看,範氏卻是拽着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樑兄弟,你先鬆開手,別讓碎片粘在肉裡了。”古聞清伸手去掰豬肉樑的手,可他的手掌緊緊的攥着,怎麼都無法掰開。古聞清急得不得了,連忙擡眸看向杜遠硯,向他求救。
“樑兄弟,你心裡難受,我們都知道。你爲這麼一個人而傷害自己,你值得嗎?你鬆開手,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傷口,然後,我和村長一起陪你喝酒如何?”杜遠硯苦口婆心的勸道。
起先,豬肉樑聽不進勸,不爲所動。後來,在杜遠硯不停的勸導下,他終於鬆開手,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
讓人看着心酸不已。
杜家。
杜雅汐看着從古家回來的桑枝和忍冬,問道:“半夏呢?”
“她擔心範氏狗急跳牆,所以,她在暗處監視範氏。”忍冬如實回稟。
杜雅汐拿出銀哨吹了一聲,夜靈如風般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她拱手抱拳,“少爺,少夫人。”
“夜靈,你去找半夏回來,最近,你安排一個人跟着範氏。”杜雅汐輕聲吩咐。
“是,少夫人。”一聲脆應,夜靈又如風一般的消失。
“你們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少爺。”
待忍冬和桑枝離開之後,姚宸之就走到牀前,見兩個小傢伙都醒着,便抱起無憂,寵溺的哄道:“無憂啊無憂,我可愛的閨女,你說爹爹是不是英俊瀟灑啊?你娘是不是貌美如花啊?”
“噗…”杜雅汐噗哧一聲笑着嗔道:“你纔是貌美如花呢。”
“瞧瞧,你娘笑起來的時候,可不就是一朵花嗎?”姚宸之以指撫過無憂粉嫩的稚臉,這時,無憂竟是彎了彎脣角,像是在笑的模樣。姚宸之一怔,只覺整顆心都軟了,忽地,他興奮的看着杜雅汐,喊道:“雅汐,你快來看啊,無憂她笑了。”
瞧着他興奮得像個小孩子,杜雅汐也不禁揚起嘴角,笑道:“我早就看過他們笑了。”
呃?
姚宸之擡眸看了過來,委屈的道:“你怎麼這樣?一個人偷着開心,也不告訴我一聲。”
“呵呵!”杜雅汐笑笑,心裡暖暖的,她很喜歡現在這樣不時耍寶的姚宸之,“我忘記了,屋子裡有三個小孩,我是分身乏術啊。”
三個小孩?
姚宸之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她嘴裡說的三個小孩指的是他和無憂、無慮。
“好啊,娘子,你居然說我是個小孩子。”姚宸之氣鼓鼓的看着杜雅汐,輕輕的放下無憂,欺身過去,“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子?”話落,已經緊緊的堵住了要抗議的杜雅汐的脣。
杜瑞兆和杜雅蘭下學堂回到家看到鴛鴦藤被砍,杜雅蘭當場就哇哇大哭,杜瑞兆也是眼眶紅紅的。姚宸之拉着兩個小傢伙進了屋裡,輕言細語的安撫,“三弟,四妹,鴛鴦藤斷了,過幾天我們再種一株,好不好?”
杜雅蘭抽泣着應道:“可是,再種也不是原來的那棵了。”
杜瑞兆也是站着不說話。
“你們瞧瞧那兩棵小樹苗,它們叫無憂花,我們現在就去把它們種在院子裡,好嗎?將來無憂和無慮多大,它們就種了多少年,這樣是不是很有意義?”姚宸之指着牆角的兩棵小樹苗,柔聲提議。
“無憂花?”杜雅蘭果然被這個名安吸引住了,忙問:“是無憂的無憂嗎?”
“對!”姚宸之點點頭,“我特意讓虎仗去尋來的,就是代表無憂無慮的意思。待會你們兩人一人種一棵,好不好?咱們再做個牌子掛在上面,一棵取名叫無憂,一棵取名叫無慮,可好?”
“好!字牌我來寫。”杜雅蘭終於停止了哭淚,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杜雅汐看向杜雅蘭和杜瑞兆,道:“種下無憂花,以後,咱們家就可以無憂無慮了。你們要記得好好的呵護它們,將來等無憂和無慮長大後,他們就可以在無憂花下玩耍。”
說着,她的腦海裡就自動的浮現了一幅孩子們在無憂花下笑得天真無邪的畫面。
杜雅蘭的眼睛一亮,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姚宸之往外走,“大哥哥,咱們去種無憂花。”說着,她就指揮一側的杜瑞兆,“三哥,你去拿無憂花,快啊。”
“好好好!咱們這就去種無憂花。”姚宸之笑着點頭,扭頭看向杜雅汐,朝她眨眨眼,像是在說‘我很厲害吧’?
杜雅汐笑逐顏開,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快去種吧。”她笑着看他們出去,房門砰了一聲響後,她嘴角的笑容驟凝,夜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拱手抱拳,“少夫人。”
“顧懷遠那裡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我們派去的人被他發現了,死了二個,傷了一個。”夜風劍眉緊皺,眼中憤憤難平,“他的武功深不可估,此人,並不像是一個正經的商人。”
正經的商人?
這天下間,哪有正經的商人?
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也就因爲這樣,所以,[濟世藥堂]的另類才顯得格外的特別。
聽到死傷情況時,杜雅汐心下陡震,眸子閃過一道寒蟄的冷芒,掀脣問道:“叮囑他們小心一點,顧懷遠此去西部,一定不僅僅只是去運花苗,你們可不能把人給跟丟了,有什麼情況立刻告訴我。”
顧懷遠藏得可真深,但往往一個蓄意要藏住真實的自己的人,往往會是一個可怕的人。
“是,少夫人。”
“我這沒什麼事了,你們要記住,我想要知道他的底,但是,我第一個想要的是你們的安全,明白了嗎?”杜雅汐坐在牀上,看着夜風眸光堅定的道。
夜風看着她的眸底真真切切的關心,心裡驟暖,恭敬的應道:“是,夜風告退。”
來無影,去無蹤,這些暗衛都是這樣的出現,又這樣的消失。
杜雅汐靜靜沉思,試圖將與顧懷遠有關的東西都串聯起來,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可結果卻是失望的,她發現自己還真的是沒有用心觀察過顧懷遠,以至於無法參透他的心理。
他的武功比夜風、夜靈還要高嗎?
蘇城,清河衚衕。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巷子深處的一座四合院門口,屋裡的人似乎早已在等待,聽到聲音就立刻打開大門,一身淺藍綢緞長袍的玉面男子就笑眯眯的走出大門,欣喜的看着從馬車裡走出來的人兒。
“麗子。”他上前,溫柔的攙扶着她,兩人並肩進了院子。
小芬警惕的四處掃看一圈,然後上了馬車,默默的坐在那裡等巫麗子出來。她心裡有些擔心,不明白巫麗子怎麼會迷上這麼一個戲子?
雖然是他長得不賴,可畢竟是一個戲子,如果這事讓姚景之知道了,那會是什麼場面?
巫麗子還有活得成嗎?
屋裡的巫麗子顯然沒有小芬這麼擔憂,一進屋,她和南宮樂就忍不住的抱在一起,滾到牀上,爲所欲爲。
一番風雨過後,巫麗子抱着南宮樂,一臉滿足的道:“樂,我讓你去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都在進行中,你就放心吧。”南宮樂鬆開她,赤腳下地,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匣子,交到了巫麗子的手中。
“這個拿去。”
柳眉輕挑,巫麗子接過小匣子,打開一看,不由的嚇了一大跳,小匣子裡裝着滿滿一匣子的銀票,全是一萬兩一張的。
“這個是?”
“買那個東西賺來的,麗子,你可真是有眼光,你如果真的種了罌粟,制了銷魂膏,你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巫麗子簡直就是不敢相信,“這東西這麼掙錢?”
“當然。”南宮樂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擁着巫麗子,伸手撫着她還平坦的肚子,道:“爲了我們的將來,爲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當然要努力掙錢,給他的最好的,對不對?”
“樂,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巫麗子乖巧的窩進了南宮樂的懷裡,南宮樂曖昧的輕撫她的玉背,輕笑幾聲就滑進了被子裡。
暗處的胡仗看着眼前的一幕,直覺噁心。
他悄悄的離開,迅速的去了蘇城最熱鬧的地方,然後,馱着一個會動的大麻袋趕回南宮樂的家。
房間裡,粗喘嬌吟,麻袋裡的人聽到這聲響就激烈的扭動着。
胡仗勾脣笑了笑,解開繩子就縱身離開,悄悄的躲在暗處。
姚景之從麻袋裡爬了出來,憤憤的扯掉塞住嘴的布塊,赤目如荼的衝向內室,看着那牀上緊糾纏在一起的人,他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衝了過去。
“我砸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啊——”巫麗子躲進了被子裡,瞬間就縮到了牀角,姚景之手中凳子並沒有砸下去,而是他連人帶凳子都被摔到了地上。
“噗——”的一聲,他吐出了一口鮮血,不敢置信的指着滿面寒氣的南宮樂,“你究竟是什麼人?”
“哼!全蘇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南宮樂,姚少爺難道不認識我嗎?”南宮樂沒有一絲懼意的看着姚景之,乾脆他當着姚景之的面掀被下牀,健壯的身子就露在姚景之的眼裡。
他嘴角含笑,可笑意卻是沒有到達眸底,一步一步的走到姚景之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麗子的腹中有我的孩兒,你若是敢虧待她們娘倆,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姚景之怒目瞪去,剛要開口咒罵,下一秒就被南宮樂一腳踢向他的胯下,陰狠的道:“你不配擁有這玩意兒。哼——”
“啊啊啊……”姚景之痛得滿地打滾,南宮樂冷笑了幾聲,轉身走到牀前,隨手撈起淺藍色的長袍就披在身上,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匕首遞到了呆愣着的巫麗子手上,指着地上打滾的姚景之,道:“麗子,他當初用什麼侮辱你的,你就用這刀千年玄鐵利刃除去那東西。”
說罷,他就將匕首塞進了巫麗子的手中,巫麗子看着手中的匕首,回想起成親那天,姚景之當衆做的那些事情,她的眸色就愈來愈冷。
伸手抓過牀角散落的衣服,她一邊穿,一邊回憶着姚景之待她的種種過去。她拿着匕首下牀,一步一步朝姚景之走了過去。
“誰?”一聲細響,南宮樂立刻警惕的追了出去。
“樂,怎麼了?”
“沒事!我去看看。”
巫麗子很相信南宮樂,剛剛他的身手她是看到的,自然就安心了下來,她蹲在姚景之面前,冷笑着問道:“姚景之,你憑什麼動怒,你又有什麼資格動怒?我做的,你不也天天在外面做嗎?咱們有差別嗎?”
“呸——賤人。”姚景之忍痛,狠狠的呸了她一臉,怒罵:“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女人紅杏出牆,那就該死。”
“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巫麗子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姚景之捂着胯下,應道:“你不敢!”
巫麗子會推遲給他解藥,用心折磨他,但是,他清楚,巫麗子還不敢真的殺了他。
“我不敢?哈哈哈……”巫麗子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南宮樂黑着臉從外面走了回來,手裡還拿着繩索和麻袋,用力扔大姚景之面前,喝問:“姚景之,到底是誰將你綁到這裡來的?”
真是該死!
他剛剛正和巫麗子欲仙欲死,警惕性就放鬆了,沒想到居然有人監視着他的一切。這人到底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難道他還要從自己的嘴裡套出一些東西來,姚景之便就緊抓着這一點,說話也變得有底氣了一點。
“你不說?”南宮樂奪過巫麗子手中的匕首,冰冷的匕首抵着姚景之的喉嚨,感受着姚景之的害怕,南宮樂興奮極了。
“你可別動,千萬別動。這匕首可是削鐵如泥的,你動一下搞不好喉嚨就破了。”他稍稍用力逼進,姚景之的脖子上就溢出了血絲。
“說還是不說?”
“我不知道是誰?我正在怡紅樓喝酒,突然就被人擄到這裡來了。”姚景之怕得瑟瑟發抖,說話間,牙齒都不禁打得嘚嘚響。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有在撒謊。”
“沒…沒有!”
“真的?”
“真的!”
“呵呵!”南宮樂輕笑了幾聲,“那你就該上路了。”說落,他手中的匕首稍稍用力一劃,姚景之就瞪着眼睛,全身抽搐了幾下,撫着脖子倒在血泊之中。
巫麗子看了一眼姚景之,急問:“樂,你怎麼把他給殺了?”
“你捨不得?”南宮樂目光漸冷,緊緊的盯着巫麗子的眼睛。
“沒有!”巫麗子搖頭,“我只是擔心會給你帶來麻煩。”
看着她眼中真切的擔憂,南宮樂笑了笑,道:“放心!我自有辦法,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一直在一起?”
“是的。”
南宮樂摟着她回到牀前,“你先整理一下,咱們等一下就走。”
走?
這是要帶她私奔,離開蘇城嗎?
“我去了一下淨房,就快就出來。”南宮樂鬆開她,轉身進了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