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陽一直冷眼旁觀,面色不動,任由下方人爭吵,林緋葉同樣如此。
“人證誰不會弄,信不信明日本人就可在你蚌玉國抓住一名探子,老實交代要對我大軒圖謀不軌,而後親自呈與貴國國主。”
牧放毫不猶豫的反駁,論起口設之辯,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你們胡攪蠻纏!”
蚌玉國使臣氣得半死,被擠兌的面紅刺耳,但很快就不在這事情上糾纏,反而朗聲道:“諸位若是不信,可親自查探,人我已經帶來了。”
說着就示意隨從,很快就見到幾個蚌玉國使臣護衛擡着個渾身流膿,傷的幾乎面目全非的人進了大殿。
此人衣衫早已破爛不堪,隱約可以判斷出是大軒士兵的裝束,不過看樣子是是真的中毒了,竟然一直陷入昏迷不醒中。
“就是此人,此人眼看已經命不久矣,如何問的出話?”傅大人冷哼一聲,道:“拿出畫押文書來?”
蚌玉國使臣頓時張口結舌,訥訥道:“此人話未說完就服毒欲要自殺,根本來不及問太多。”
“就是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詞了?”牧放咄咄逼人。
段傲陽同樣面色陰沉至極,雙目泛着寒光,冷哼一聲。
見段傲陽面色不善,蚌玉國使臣心頭一突,一時間膽戰心驚,慌忙解釋道:“本國國主同樣也心存疑慮,覺得疑點重重,所以才特意前來與貴國主詢問一番,以作確認。”
“無憑無據就來確認,我們還懷疑你們蚌玉國想攪和我大軒與鄰爲善的決心,意圖挑撥,是否明日就該派遣使臣,前往詢問一番。”
有大臣冷聲質問。
“諸位大人何苦咄咄逼人,此事真相未明,不妨仔細查探。”梭羅國使臣恰在此時打了個圓場。
“沒你什麼事,莫非你等於蚌玉國早已商議好了?”牧放毫不猶豫的嗆了一句。
梭羅國使臣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辯解了。
凌靜寧卻在此時開口道:“諸位慢來。”說着就對蚌玉國使臣道:“爾等既然明知事有蹊蹺,爲何不將此人救活,仔細詢問。”
蚌玉國使臣嘆了口氣,道:“非我等不願,而是無計可施,此毒甚爲了得,能抱住他性命,已爲不易,想救活,我蚌玉國根本無能爲力,國主也呈召集御醫,可無人有
能力解掉此毒。”
說着又對段傲陽道:“國主,我等雖有疑惑,卻也不得不提,今日來,也想與國主當面確認一番,想來大軒朝人才濟濟,想必是有人能解開此人身上之毒,仔細問個清楚的。”
這話可謂是誅心了,無非是說,若是治不好,就無法洗刷大軒朝的污名,告訴所有人,大軒朝是真的想對諸國動武。
段傲陽對這點小心思根本不以爲意,幽幽道:“貴國的意思是治不好,就是我大軒有意要與諸位爲敵了,是也不是?”
段傲陽語氣很平淡,面色也很平靜,可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面色微變,不敢輕易開口,尤其是諸國使臣,更是面色凝重至極。
蚌玉國使臣更是嚇得滿頭冷汗,有些怯懦地道:“衆目睽睽,想必國主是要給我等一個交代的。”
“交代,有什麼好交代的?”段傲陽眯着眼,冷笑道:“若朕說不治,爾等又當如何,欲要與我大軒爲敵?”
諸多使臣面色一滯,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什麼叫與大軒爲敵,就算有想法,敢承認嗎?
氣氛頓時間降至冰點,壓抑至極,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國主言重了,縱使此人所言屬實,我等同樣難以置信,國主既然提議諸國交好,自然有國書爲憑,我等豈會不信,不過如今只是有所疑慮罷了,若大軒真無興兵之意,我等諸國自當友好往來。”凌靜寧反應很快,瞬間打了個馬虎眼。
“廢話!”
段傲陽毫不猶豫的駁斥,嘆了口氣道:“十年了,十年來,諸國連續兩次進犯我大軒,結果又如何,我大軒依舊是大軒,依舊人才濟濟,依舊安定祥和,這讓朕明白了一件事,我大軒不懼任何外敵。”
段傲陽這話說的極爲嚴重,所有使臣聽了都心頭一顫,然而事實擺在那,他們無可辯駁,雖然兩次大戰,大軒元氣大傷,可諸多小國同樣如此,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凌靜寧同樣面色難看,被段傲陽當面駁斥沒有什麼,可段傲陽話中透露的決心,讓他不得不慎重。
段傲陽這毫不相干的話,卻意思很明顯,不怕你們聯合起來翻臉,什麼結盟之類的,信也好,不信也罷,他不在乎。
林緋葉同樣大感痛快。
“國主言重了,我等有魯莽之處,還望國主海涵。”
諸
多使臣不得不做出退步,實在是大軒太強硬了,惹不起。
蚌玉國使臣更是嚇得半死,內心將出主意的罵了個半死,可最終也不得不依言道:“國主原諒我等冒失,然事已至此,還請國主還我等一個心安。”
行了,我們不說那麼嚴重的後果,你意思意思,讓我們安心一下好了。
段傲陽見此,內心越發不屑,也不好過分,點了點頭,道:“也罷,朕就召御醫前來查探一番。”
本來林緋葉是想去的,不過卻被段傲陽攔住了,段傲陽解釋道:“你懷有身孕,不要以身犯險,誰知道會不會傳染,何況那傢伙太噁心了,別讓孩子碰着。”
林緋葉無語,心說有傳染我也不怕啊,我這身子早就調理的萬毒不侵了,不過段傲陽既然已經開口,她也就隨着對方,所以笑了笑,也就沒動。
太醫來的很快,但幾經查探,一個個都束手無策。
那傢伙中的毒太陰狠了,幾個太醫輪流檢查,最終都毫無頭緒,只得請罪道:“皇上,此人所中之毒太過霸道,臣等能想出的最佳辦法就是保住此人不死,可想恢復清醒,也是極難。”
這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過想想衆人也就瞭然了,各國的太醫,沒有一個是庸手,既然蚌玉國有備而來,自然考慮的極爲穩妥,豈有那般容易就被人解了毒。
“我試試吧。”
林緋葉見此情形,心下有些意動,小聲對段傲陽道,畢竟能碰到這樣的難題,可是極爲不易,如今她在後宮一直無所事事,也想活動活動。
段傲陽也滿是無奈,雖然剛纔說的乾脆,但畢竟各國使臣都在,多少也得有個交代,當即看了林緋葉一眼,道:“也好,不過你多加小心。”
林緋葉點點頭,起身上前查探。
走到近前,林緋葉才發現此人的噁心,渾身的膿瘡,有的烏黑髮紫,有的紅裡透白,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犯嘔。
好在林緋葉上過戰場,見到過噁心的事實在太多,此時也沒太大感覺,湊到近前,掀開衣衫,仔細看了看。
可正待詳查時,陡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頓時感覺不妙。
“此人身上之毒,竟然還在傳播,甚至隨着空氣感染!”
林緋葉大驚失色,惱怒不已,她不怕,可不得不防止毒素擴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