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瀲月這樣的藉口,林緋葉自然是不會相信——她要下毒,眼前這人不知死了千百遍了,怎麼可能通過飲食來戒備呢?但是念在手裡沒有證據,也就不便繼續盤問下去,於是開口警告道:
“段瀲月,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老實的呆着,安分一點,我就讓你好好的了卻餘生,若是做了什麼壞事兒,讓我抓住了尾巴,就絕不會放開!”
段瀲月被林緋葉充滿攻擊性的眼神嚇到,等她反應過來要還擊的時候,林緋葉已經帶着人走出了醉葉居,身影消失在大門外。
林緋葉一邊走着,一邊分析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除了自己的飲食無法下手之外,府裡其他人的吃食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這絕不是巧合,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謀殺,想要屠了攝政王府的滿門啊!
林緋葉想通了這其中的隱情,硬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究竟是誰,對段傲陽恨到了這樣的地步,居然想要王府上下,百條人命爲他陪葬!
這樣的人,多留下一天,便多一點憂慮,爲免夜長夢多,也得儘快查出真相才行啊!
而這邊,段瀲月眼睜睜的看着林緋葉離開,額上已經冒出了小顆的汗珠。這件事她的確是知道,不過卻不想是屠門!
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好幾趟,林緋葉的警告還在腦海中迴盪,段瀲月越想越後怕,還是吩咐丫鬟:“偷偷給我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車一會兒就備好了,在攝政王府後門的一個偏僻角落裡邊候着,段瀲月上了車,車伕一聲“駕”,馬車便向着外邊走去。
段瀲月在馬車裡心急如焚,而她不知道的是,林緋葉並沒有走遠,只是走過了轉角處,確保段瀲月看不到她時,便和獵鷹匯了合。
是了,林緋葉料定段瀲月一介女子,絕不會有那個膽子,妄圖謀害全府上下的人命,她的背後,定還有幕後主使!
而爲了知道那主使是誰,林緋葉故意去
她面前演了一場戲,只爲了將計謀暴露的事情告知於她,段瀲月定會六神無主,手足無措,只能去找那幕後主使商量,他們再一路跟上去,便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所以打從段傲陽一出醉葉居,兩人便不動聲色的跟在馬車後,小心的觀察着。
段瀲月的馬車七拐八拐,走出了兩條街,才緩緩地停在一個小巷子的小門旁邊,段瀲月在侍女的攙扶下了馬車,左右觀望了,才敲了幾聲門,不時便有下人應門,兩人說了兩句,段瀲月便步伐款款的走了進去。
林緋葉和獵鷹從暗處走出了,到那門下。
獵鷹左右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是個後門,卻也修得氣派。”
這門林緋葉是再熟悉不過了,她從前也算是這裡的常客,只是物是人非,如今她卻成了這座宅子主人的敵人了。
林緋葉盯着那門,道:“自然,這裡可是皇室府邸,修成這樣,情理之中。”
皇室一次引起了獵鷹的注意,他可不曾忘記之前林緋葉對陸傾羽的死的分析,如今王府的事又和他扯上了關係,總覺得其中似乎不簡單啊。
獵鷹這邊正想着,林緋葉又繼續說到:“這是大軒朝離王的府邸,也算是這段瀲月的孃家了。”
離王?獵鷹不解:“她來這裡幹什麼?”
林緋葉看了看院牆的高度,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睛亮亮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是鐵定跟今天的事情有關,咱們跟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獵鷹點頭贊同,一個飛身便跳過了圍牆,可憐林緋葉不會武功,只能在門外等着獵鷹替她開門。
順利的進入了離王府,段瀲月前腳剛跟着領路的侍女走了,林緋葉兩人便跟了上去,一路直到段子離的書房。
段瀲月顯然也是氣得極了,半點不顧自己皇室的身份,氣勢洶洶的就闖了進去,不一會兒,便見着一個小廝從裡面出來
,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離開了。
林緋葉看得有了興趣——秉退左右,這不是擺明了要說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嗎?
四下看了,都沒有什麼人,林緋葉對着獵鷹低聲道:“我們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說不定就和王府的事兒有關呢!”
獵鷹點了點頭,帶着林緋葉來到了書房門上,小心翼翼的偷聽着。
還沒有聽到什麼內容,林緋葉腦海中突然浮出一個想法,段子離,他不也是大軒朝的王爺嗎?按以前和他合作經驗看來,他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男人,極其渴望權力。那麼會不會先前陸傾羽的事,是他設計的呢?林緋葉猜想着,用手肘碰了碰正聚精會神關注着書房裡的動靜的獵鷹。
獵鷹感覺到她的動作,低頭看她,壓低了嗓子問:“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林緋葉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湊到獵鷹耳邊,輕聲道:“我覺得段子離可能和陸傾羽的死脫不了干係,他野心勃勃,卻一直被段傲陽打壓着,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兇手必然是兩國之中的皇室成員,如今看來,他是最可疑的了!”
獵鷹聽得陷入了思索,他也對此抱有懷疑,如今聽了林緋葉的分析,更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最後道:“我想去離王府上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可以發現其他什麼線索,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林緋葉點了點頭,這地方也算隱蔽,周圍花花草草也多,不愁會被發現,回答道::“這裡我來聽着,你放心去吧,有人來了,我躲起來就是了。”
得了林緋葉的回答獵鷹也就放了心,應當是他對林緋葉一向是放心的,這是個很不一般的女子,壓根兒用不着自己操心。
“那好,我這便去了。”說着,獵鷹身隨心動轉身向着院子裡裡邊走去,林緋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牆角,便將注意力放回到了書房裡,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全神貫注的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