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晌午,林緋葉主僕剛用完早膳,就聽林大娘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招呼着林緋葉道:“夫人要生產了,你們隨我去。”
“好。”林緋葉一聽,心頭一急,顧不得想其他的,忙不迭的往外走。
“夫人要生了。”
“快去燒水!”
……
一路之上,就聽到不少奴婢在七嘴八舌的嚷着,場面一副鬧哄哄的。
或許是薛氏分娩來的太倉促,慌亂的場面,根本沒有了主事之人,這吵鬧的場面,根本未得到控制。
林緋葉一間,眉頭一皺,險些要發怒,正待張口,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急忙忍住了,隨着林大娘一起,直奔薛氏的房間。
“無關的人都出去,將準備的剪刀紅箭等物都拿來。”
林大娘不愧是老接生的,一進門,就開始發號施令,並且示意林緋葉在一旁跟着,至於綠衣,此時扮作男子,自然不宜入內,就一同被留在了門外。
“哎喲,這可真疼,嘶……”
薛氏躺在牀上,疼的滿頭都是冷汗,不過好在她並非第一次生孩子,倒也沒有慌亂,見到林大娘,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大娘扶着薛氏躺好,柔聲道:“夫人您躺好,別亂動。”說着又讓兩個婢女幫忙按着。
站在一旁的林緋葉在見到薛氏的那一刻,就激動的險些眼淚都下來了,她同樣生過孩子,知道其中的苦頭,此時見薛氏這般模樣,同樣很揪心。
“娘,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緋葉內心暗道,同樣彎下了身子,拉住了薛氏的手,一方面,她想好好安撫一下薛氏,一方面,也想趁機替薛氏號脈。
薛氏的生產過程並不順利,眼看着半個時辰都過去了,孩子依舊沒有生下來,林大娘忙的滿頭汗水,也無可奈何。
薛氏面色蒼白如紙,劇烈的痛楚讓她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顯得虛弱至極。
林緋葉一見情形不妙,不由問道:“大娘,怎麼樣?”
“夫人恐怕難產了。”林大娘面色蒼白,面色惶恐。
其實不用問,林緋葉也看的出來,暗道幸虧自己來了,當即也不廢話,
從懷裡拿出銀針,快速的替薛氏紮下幾針,旋即接手了林大娘的事情。
提別人接生,林緋葉同樣沒有經驗,但她精通醫術,倒也並不難。
最終,在薛氏痛的幾乎虛脫,林緋葉同樣累得差點動了胎氣,在林大娘的幫襯之下,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了。
隨着一聲尖銳的嬰兒哭聲,薛氏生下了一個兒子。
“恭喜夫人,是個男孩兒。”
林大娘抱着嬰兒,趕緊向薛氏道喜,林緋葉也同樣表示恭喜。
“這就好,這就好。”
薛氏欣喜若狂,激動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給夫人準備點吃的。”林緋葉吩咐了一聲,也就閉口不語。
知道薛氏無恙,如今母子平安,林緋葉同樣鬆了口氣,也替薛氏感到高興,如此,薛氏在林府的地位,無人可撼動了。
“娘子,你辛苦了。”
恰在此時,林茂澤一臉激動的衝了進來,看到一個小小皺皺的嬰兒,咧嘴大笑,激動的顫抖着伸出手,將孩子抱過去,就坐在了薛氏身旁。
“你小心着點。”薛氏疲憊的開口,語氣中帶着難言的欣慰。
“我省的。”
林茂澤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喜不自勝,經薛氏提醒,囑咐薛氏好生休息,又嚷着命人去叫奶孃。
“恭喜老爺,得一佳兒。”
林大娘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剛纔薛氏生產的過程實在驚險,好在如今母子平安無事,她也鬆了口氣,一臉興奮,等着領賞了。
果然,林茂澤快意的大笑一聲,道:“你做的好,賞黃金五十兩。”
“多謝老爺。”
林大娘樂的腿都差點軟了,五十兩黃金,在林茂澤眼裡不算什麼,可在林大娘這樣的人家,一年開支也不過幾十兩銀子,五十兩黃金,無疑是一筆鉅款。
林緋葉見到林茂澤如此高興,也不由笑道:“恭喜老爺,不過孩子出世尚早,比尋常的要輕一些,加上夫人難產,恐怕對孩子也有影響,老爺可得好生照料,一定不可大意,最好有專門的御醫隨時看護。”
“老夫省的,你們有心了。”
林茂澤笑眯眯的點頭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用林緋葉提醒,他也有此打算,如今他跟攝政王攀上了親,在朝中也頗有威望,巴結的人也不少,綁個御醫回來,也不是難事。
林緋葉見此,也心底大定,她原本擔心府上那些姨娘會使壞,或者孩子有點早產,估計難養活,才特意提醒,見林茂澤有了這個打算,她也安心了。
既然薛氏順利生產了,林大娘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抱着五十兩黃金,喜滋滋的辭行了。
林緋葉也知道繼續呆下去也不可能,除了房間,就招呼着綠衣,跟着林大娘一同離開,心頭遺憾,還未來得及與薛氏說上話。
不過就在一行三人剛離開薛氏的小院時,那護衛陡然注意到林緋葉與綠衣兩個陌生面孔,不由一臉警惕。
之前薛氏生產時,林緋葉跟着林大娘跑得快,加上事情緊急,護衛沒敢阻攔,如今又注意上了。
“你們兩個,什麼人!”那護衛攔住林緋葉與綠衣,一指林緋葉,道:“你,肚子裡藏着什麼?”
林大娘一聽,面色一變,惶恐道:“哎喲,這位官爺,這是我孃家的親戚,這次隨老身一起,前來幫忙的,正巧她也身懷六甲,就讓她一起來見見世面。”
“恩?是真的身懷六甲?”護衛目光一冷。
林大娘忙不迭的點頭,道:“自然是真,不信官爺查了看看。”
“民女確實身懷六甲,此事夫人已經知曉,並無不妥之處,還望官爺恕罪。”林緋葉拉着綠衣,趕緊見禮,低着頭一副怯懦的樣子。
那護衛眉頭一皺,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也就招來一個女侍衛,將林緋葉身子一搜,旋即點頭道:“確實懷孕了,而且時間不短。”
“大人明鑑,已有六個月了。”林緋葉怯生生的開口。
“行了,去吧。”
那護衛見此,也不再阻攔,已經懷孕六個月,而且不是假的,那就不可能是王妃,畢竟他們從不知曉王妃懷孕了,哪怕出了王府在懷孕,最多也就三個月多點,根本不可能。
林緋葉鬆了口氣,抓着綠衣的手,跟着林大娘,有了這麼一出,林大娘也嚇了一跳,走的更急了,沒一會就出了林府。
(本章完)